古镇小说 其他类型 铜雀台无删减全文
铜雀台无删减全文 连载
铜雀台无删减全文 晚香茉莉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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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香茉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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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试读

了北庆。

寒鸦传来的消息,李盈盈重病卧榻不起,满宫医官束手无策。

我把玩着江沉渊的玉扳指,心里有些酸胀。

“真是个傻子。”

贺我生辰是真,要凤鸣手里那颗凝魄丹也是真。

....

江沉渊回去后雷厉风行。

不出半月北庆皇帝禅位于燕王就传遍了各州郡。

江玉珩那本就为数不多的心腹皆被一一剪除。

盛夏来临之际,昔日佛堂里的内廷司掌事遥临带着人来了公主府。

“公主,这是皇上命奴才日夜兼程送您的礼物。”

我有些诧异地看着面前两个半死不活的人。

李盈盈本就中了毒,这一折腾岂不是死在我公主府?

江玉珩倒是清醒着,奋力挣脱开束缚,指着我的鼻子:“你竟与江沉渊早有勾结?”

我挥开他的手,轻笑:“勾结?分明是郎情妾意,怎就叫你说的那样难听了?”

闻言,他淬了毒地目光恶狠狠盯着我,竟是硬生生呕出鲜血来。

这才哪到哪呢?

你二人的折磨还在后头呢。

我让人将他们关进了我公主府的私牢里。

叫巫医给李盈盈缓解了毒性,我要他们好生的活着。

我倒要看看这对曾经踩着我上位的恩爱夫妻,没了权势地位,是否还会情意绵长。

处置完二人我才得空展开遥临带来的信:

本王曾见殿下幼时策马扬鞭,桃花树下同山神许愿觅得良人,同心同德。

四年前,暗卫无用,叫江玉珩先我一步。

昔日佛堂里,本王也曾问殿下可想入主长乐宫。

今时今日,本王想再寻一个答复。

幼时铜雀城的桃花林里,那个扮做山神捉弄我的人。

原是江沉渊,竟是江沉渊。

那时落英缤纷,年少慕艾。

不知晓花是会尽的。
<
交给我的锦盒。

药丸顺着冰凉的茶水滑进喉间,胸腔里那团瘀滞的郁气似是消散了些。

我还没等到王兄,不能就这样悄无声息病逝在佛堂里。

10.

距我服下七心海棠已经过了五日。

下月初二就是四国朝会。

届时阿兄会也会携南诏使臣入宫,在此之前江玉珩不敢让我死了。

不死,却也不会让我活得舒坦。

雪已停了两日,我将发间的钗环让簪星想法子换了银钱。

只是冬日里的炭火便是有钱也买不上的,只得换了几床干燥些的被褥。

送东西来的是个眼生的宫婢,后面还跟着个内侍。

“公主,佛堂外院洒扫的奴才染了风寒,总管便派了奴婢二人来伺候。”

那宫女同内侍一前一后抬着红木箱。

只是这内侍脚步稳健,瞧着倒是不像去了势的。

宫婢手上略有薄茧,不是刀枪剑戟,似是长期握缰绳所致。

她二人如此大大方方现于我眼前,我也只当没看见的。

至于背后的主子意欲何为,一探便知。

入夜,佛堂内室隐有茶盏碎裂的声音。

邀月神色惊惶跑到外院,边跑边喊:“主子又起了高热,这可如何是好?”

不多时,明窗外传来响动,带着薄茧的手指搭上了我的脉。

微弱的月色映在来人的脸上,那双清亮的眸子里带着疑惑。

我反手将她的手腕钳住,“燕王的人?”

“公主殿下聪慧。”

江玉珩打定主意要将我耗在佛堂,簪星哪能那么轻易就打点到了御寒衣物。

“公主可是已大好了?”

我朝明窗外望去,冷不丁与江沉渊四目相对。

“王爷倒是惯会做梁上君子。”

他睨了我一眼,语气不善:“公主殿下倒是惯会过河拆桥。”

11.

他迈着大步进了内室,又自
直叫人筋骨尽碎,痛苦而亡。

我日日与他同榻而眠,自是不能幸免的。

巫医想方设法为我二人求得一线生机。

我却因幼时早产身子孱弱,余毒难清。

每隔数日,便觉万针刺骨,瘫软榻上,形同废人。

他是知道的。

可尽管如此,他还是取走了我的缚玉鞭。

带走了我的念想。

4.

夜里我起了高热。

邀月去医署请医官给我针灸缓解寒毒。

结果红着眼眶,空手而归。

原来是李盈盈头疼,上值的医官尽数去了长乐宫。

骨子里源源不断升腾的冷意和高热交替,让我整个人浑浑噩噩。

邀月给我擦着额角的冷汗,抽噎声一声一声灌进我耳朵里。

我只得安慰她:“挨两日就好了,别哭....”

簪星性子桀骜,当夜就闯去了长乐宫。

在侧殿看到了围坐在一处的医官们正在闲话、饮茶、吃酒。

哪里是要给皇后瞧病的模样。

簪星气极,将人抓到了碎玉阁,押着医官给我诊治。

混沌中我看见那医官战战兢兢的模样。

抓来也是无用的,这天下至毒他们无能为力。

只吩咐开些安神的汤药,让我夜里能睡得安稳些。

意识朦胧之际我仿佛回到了公主府。

以往我寒毒发作之时,江玉珩都是彻夜守在榻边的。

那时,他眼里的担忧,该是真的。

只是君恩如流水,匆匆不回头罢。

5.

夜间下了场雨,地上湿漉漉的。

我是在簪星的闷哼中醒来的。

两个婆子将簪星按在地上,手掌宽的木板一下一下打在她的身上。

她嘴角溢出的血混着地上的雨水,又红又艳,刺得我眼睛生疼。

“江玉珩,够了。”

我强撑着坐起身,声音嘶
顾自点燃了烛火。

我:.....

与他有相熟到如此地步吗?

“凤鸣是杏林圣手柔姬的徒弟,总能叫你往后好受些。

“外院值夜的是内廷司的掌事遥临,有什么需要唤他便是。”

我猛地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我与他算上今夜,不过见了四次。

先帝驾崩,新帝登基。

再便是七心海棠那夜同今日。

见我不言,他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公主,可想入主长乐宫?”

我回过神:“不想。”

离王府,北庆皇宫,都像张牙舞爪的巨兽。

把我的爱慕,自由,肆意,轰然埋葬。

若重来一次,江玉珩跟另外三国质子的境地没什么不同。

没有华服美婢,没有山珍海味,没有尊荣加身,亦没有南诏做后盾。

思及此,我不解问他:“要不是我,燕王便是储位的不二之选。

“如今情景,若易位而处,大抵我是该拍手称快的。”

他唇角轻勾:“公主,往后可还是龙椅那位的依仗?”

虽是疑问,却是笃定。

是阿,不会了。

我没再问他为何帮我,也不想知道他所求为何。

对于他,我是感激的。

尽管他的初心并不单纯。

只君子论迹,他雪中送炭,我受益匪浅。

这就足够了,我向来不贪心。

凤鸣是个极寡言的姑娘。

经她调理数日,我能明显感觉到身子轻便不少。

于是她开始教我五禽戏。

“公主,强健的体魄胜汤药数倍。”

我深觉有理,便日日跟着她一招一式地比划。

寒鸦的回信送到内室时,我只觉得浑身发冷,冬日里惊出一层薄汗。

信中没有详尽全貌,时间抹去了无数痕迹,查无可查。

便只得查凝魄毒的去处。



我轻笑一声,将腰间的软鞭握在手心里,反手抽在她身上。

“江玉珩亲手制的软鞭落在你身上,可觉得欢喜?”

彼时江玉珩入南诏王宫时,我便喜欢他那张脸。

我是父王膝下唯一的公主,南诏最尊贵的女人。

执意招他为驸马,又执意同他入北庆皇宫。

才落得个贬妻为妾,被异国臣下之女折辱的下场。

鞭子落下的瞬间——

尖叫声,惊呼声,乱作一团,吵得我头疼。

2.

江玉珩来兴师问罪的时候,我正在贵妃榻上小憩。

他立在榻边,居高临下,语气淡漠。

“兰贵妃当北庆是你南诏公主府吗?”

我眼眸都未掀开。

使臣接他回北庆后,朝堂暗流涌动,他总是很忙。

久不回王府,久不踏入后院。

可他会记得李太傅家的小姐生辰几何。

会亲自备上厚礼,贺佳人生辰之喜。

会邀太傅之女春日踏青,折花相赠。

上京贵女们人人都道离王同李小姐天作之合。

只可惜,离王府有位来自南诏的离王妃。

“出去。”

他猛然掐住我的下颌,眼里的愤恨似乎要倾泻而出。

一字一顿:

“钟离兰,朕不是北庆质子,你也不是永安公主。

“今日盈盈所受之苦,且让邀月替你受着。

“兰贵妃要切记,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说罢,他拿起缚玉鞭就朝邀月挺直的脊背甩去。

只听见鞭子呼啸的响声混杂着邀月压抑的痛呼。

“至于这鞭子....

“既是朕送出,如今便物归原主。”

他不以宫规位份惩戒我,不说我冒犯皇后。

他只是在为李盈盈出气。

我分明早就知道的,他爱极了李盈盈。

心口还是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