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

“让他知道也好。”

我最后一次见到顾怀瑾是他病入膏肓的时候。

他求我将他和嫡姐合葬。

我笑他太天真。

“嫡姐入我赵家祖坟，至于皇上，自然是入你顾家祖坟。”

皇陵他也不配享。

后来，我去见了那位穿越女。

她在冷宫反而躲过一劫，没被顾怀瑾处理。

我在她满脸惊恐中俯身：

“早在你弄坏我嫡姐发钗时，我就想杀你了。”

“可如今觉得让你死了实在便宜了你，不然，去给顾怀瑾守灵如何？”

“本宫成全你们一生一世一双人！”

（完）

温婉恭顺，是攀附在他身上的菟丝花，娇柔又瑟缩。

顾怀瑾似乎很满意，又要了我一次。

“若她有你这样的恭顺，便好了。”

她？便是嫡姐。

当年顾怀瑾跟在嫡姐身后，公子如玉：

“赵婉蓉，本王就喜欢你如此锋芒毕露，张扬明媚的模样。”

嫡姐坦荡笑出声来，眼底都是欢喜。

何时，帝王的喜欢变了呢？

5

一夜宠幸让那些看热闹的人都闭了嘴。

饶是颜贵妃都收敛了些，却又在无人时冷哼了声：

“娘娘饶是与那位长得再像，也不是她。”

我打量着这位圣宠不衰的贵妃，一眼便看出她脸型与嫡姐有几分相似。

“先皇后是明珠，我等自然比不上，否则，也不会让我坐上皇后之位，是吗？”

她神色僵了僵，似有怨气，到底咽下去，转身便走。

我未进宫前，所有人都以为颜贵妃会被升皇后。

如今抢了她的位置，她自是不忿。

可我进宫的目的从来不是后位，因此也懒得与她周旋这些。

曦儿年岁小，瞒不住浑身青紫。

我问过她才委屈道：

“皇祖母说皇兄是男儿，与我不同，这点小事，不能让大人知晓烦心。”

我心疼得揪起来。

“还有人欺负了你吗？你与姨母说，好好说，一个都不要落下好吗？”

曦儿愣愣的看着我，眼泪挂在眼睑上，噘了噘嘴。

再也控制不住便哇地一声哭出来。

“姨母，好疼！呜呜呜……”

6

大皇子被人请来时，我正在教曦儿看书。

所谓书，其实是嫡姐曾经留下的回忆录。

“趁着还记得，我要赶紧写下来，免得到时候忘了。”

她告诉我这些都是她那个时代伟人的思想技术精华，很是珍贵。

后来，我见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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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姐就是太过光明磊落，才被这地方吃得骨头都不剩下。

我挑眉道：

“颜贵妃似乎很喜欢我嫡姐。”

她神色一怔：

“先皇后端庄宽容，聪明有大智慧，世人谁不喜欢？怎的？皇后娘娘有意见吗？”

“我很欣慰。”

我笑着喝茶，阖上眼睛，藏住里面的锋芒。

世人喜欢，却容不下她。

9

入宫九年，眨眼的功夫。

年后，顾怀瑾给曦儿挑选了块封地。

土地肥沃，商贾遍地的南方。

如同千娇百媚的女子，好看又好玩儿。

是个很适合公主的封地，既展现出帝王对她的娇宠，又没有突出的地位。

虽是意料之中，但曦儿还是苦恼了好一阵儿。

“就连大皇兄都得了禹城这样的好地方，为何我只是个富豪商贾遍地的弹丸小城？”

我轻笑着摇头：

“钱财自有钱财的妙处，更遑论，你早该知道在皇上心底，皇子继承大统才是正道。”

曦儿沉默下来，过了许久才喃喃自语：

“父皇只想要个花瓶公主，这也是姨母让我这些年收敛的原因吧？”

我心底咯噔一下，又笑了。

早就知道曦儿聪明。

“娘娘，皇上从民间带回来个采药女。”

迎夏的声音让我和曦儿都愣了一下。

“采药女？父皇这两年越发荒唐了。”

曦儿冷笑了声。

不用说也知道那女子必然与嫡姐有几分相似。

“我倒要看看她能有什么魔力！”

曦儿当即要去看个究竟。

不怪她这般大的反应。

这些年，像嫡姐的女子一个个被抬入后宫。

身份从世家小姐到女官宫女，直到这回的采药女，越发无所顾忌。

曦儿才走不久，颜贵妃忙不迭跑过来。

“
喜欢她的人何其多。”

“是啊，可她依旧选了你这么个……”

烂人。

我没说出口。

顾怀瑾脸埋在膝盖处，呜咽出声。

“我好想她，我一遍遍告诉自己她也不爱我，可还是想她。”

夕阳细碎的光落在年轻帝王身上。

他自惭形秽般缩小自己的身体。

可我一点都不心疼他。

嫡姐说，只有内心不够强大的人，才会因为别人的优秀而害怕。

顾怀瑾这些年的皇帝当得确实不怎么样。

所以他越来越不敢见我，越来越不敢去凤仪宫。

他的每一步错路都在证明嫡姐的正确。

没有我的帮忙，他自己给曦儿写了信件。

曦儿回信却只要我，让他将我交给她。

顾怀瑾愤怒地砸了冷宫为数不多的东西。

“凭什么？朕对她哪里不好了？这一切都是朕给她的！”

21

“曦儿在后宫被人欺负，皇上当真不知道吗？”

“皇上对她好便是不让她在太学上学，只让她学女红和琴技，从不让她接触书本吗？”

“皇上对她好便是给她一个看上去富饶，实际上毫无用处的封地吗？”

他大喘气地盯着我，目光阴鸷。

“都是你，一切都是你，你们赵家女人，一个个都不让人省心。”

他忽然冲过来，掐着我脖子。

有那么一瞬，我以为自己要被他掐死了。

可他还是松开了。

顾怀瑾笑着，笑得癫狂。

“朕是皇帝，曦儿若是抗旨不遵，便是杀头之罪，朕就不信了，儿子还能反了老子不成！”

我点头：

“可是皇上要杀的，可是你的唯一亲骨肉！”

“怎么可能？”

他一愣，又道：

“你这是何意？”

我摸了摸脖上的伤痕，捂着唇轻笑：吗？”

“明白了，爱情最是没用。”

迎夏在一旁目瞪口呆，我示意她出去。

来日方长，我与顾怀瑾有的是机会。

2

好多年前了，我也如同曦儿这般大。

我生母是个妓子，连带着我日子也不好过。

那年隆冬，五岁的我见到八岁的嫡姐在河边，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就将她推下去。

若是嫡姐死了，父亲的笑会不会是我的？

嫡母说不定也将我当她女儿来养？

她对嫡姐可真温柔！

可我未能如愿。

嫡姐被救回来了。

好消息是他们只当我被吓傻了，并未怀疑到我头上。

我也因一场未遂的谋杀整日惶恐，不过几天时间便高烧不退。

“又不是正儿八经的小姐，矜贵给什么劲儿？不如死了算了。”

姨娘在床边骂骂咧咧，连郎中都舍不得给我请。

我以为自己真要死了。

嫡姐便是那时候来的，带着神光，身后跟着一群人。

后来的事情我记不清了。

醒来时姨娘盯着我看了许久：

“你对大小姐使了什么手段？让她跪在老爷面前也为你求来参汤！”

3

若真说手段，便是我故意将她推下水。

可这件事我不敢说。

我娘曾将一个试图爬我父亲床的丫鬟推到井里，被我看到。

“若是让别人知道了，我和你都要没命，明白吗？”

她眼底的凶狠我到如今都还记得。

嫡姐又来了我院子，带来我最喜欢的点心。

“你为何要推我？”

我吓了一跳，卑劣地想再次让她消失。

“你若老实告诉我原因，我便放过你。”

我缓过来，跪在床上，将所有想法和盘托出。

当时嫡姐的表情很复杂，隐约有怜惜。

“你母亲那般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