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心中突然有个想法。

“公子，敢问柴房在何处？”

男子指了一个方向。

25

我进到柴房选了个具有雏形的木头，便开始修型。

吉祥和那男子在一旁看着，觉得稀奇。

“一根木头就可以助我行走？”

“嗯嗯，不但拐杖可以，还有一个可以行走的坐骑，那个更方便。”

“竟如此神奇。”

吉祥惊叹。

“好了。”

我擦掉杖上的尘埃，把拐杖递给那位公子。

“患疾这边身子的力可以使在这交叉处，你试试。”

那男子小心尝试，果真能行走自如。

26

“多谢姑娘，不知姑娘姓名？”

“我唤白竹，她唤吉祥。”

“多谢二位。”

男子很欣喜，又拿着拐杖走了几步。

“姑娘，天快黑了，我们得回去了。”

吉祥出声提醒。

没想到一个拐杖，花费这么长时间，看来这身子的确大不如前。

我和吉祥回到宫里。

合欢殿里，陛下面露怒色，地上一片狼藉。

“找不到竹娘，就不必再来回朕。”

我前脚刚踏入殿中，那人低沉暗哑的嗓音戛然而止。

阴沉的面容陡然一转，发疯似的抱住我。

“你去哪了？”

我迟疑了片刻，回答道：“遇到一点琐事，无碍。”

“嗯。”

她痴痴地望着我，目光里似乎要把我吞并。

27

我心里一阵慌乱，迅速转移视线。

“陛下，我有些累了，请回吧。”

不顾陛下反应，我已经入了内殿，却不料陛下也随着进来了。

“朕也累了，一起就寝吧。”

我阻止了她的前进。

“陛下，今日我想一人休息。”产完，屋内不便进入。”

我走到门口，大声喊：“是谁，竟敢闯民宅？”

“御林军秉公搜查，请自主出来。”

“大人，昨日我家大嫂刚刚鬼门关里走一趟，现在实在不宜见风，还望大人们见谅。”

“这……”

门外又嘀咕了几句，似乎拿不定主意。

“姑娘，陛下有令，莫敢不从，这样，本将手下，有女将，让她进去，不成问题。”

“大人，家中大嫂刚刚失去孩子，伤心过度，不宜见人。”

“那请姑娘出门，我等例行检查。”

45

我向公子点了点头，然后毅然决然地走出房间。

院里站满士兵，我吓了一跳，整个人呆坐在地上。

将军见我的反应，连忙道歉，将我扶起。

“姑娘，唐突了。”

挥手，命令士兵们出去，眼睛却一直盯着我，似疑惑地问：

“姑娘，我们曾经见过面？”

我连忙回答没有。

他见如此也没有再纠缠，离开了院子。

“竹娘，我们得离开这里。”

我迅速收拾行李，整个人撑着公子行走。

走进院内，把公子放在推车上。

“嘭！”

门被强制撞开。

46

一个熟悉的面孔，冷着眉，含着诡异的笑容，出现在院内。

“竹娘，你还想逃？”

李暻韵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们，愤怒与狰狞充斥整张脸。

“竹娘，你不想解释什么吗？”

大脑宕机，推车上的手指微微颤抖着。

坐在推车上的李璟源，轻轻地咳了咳，轻唤道：“白姑娘，感谢多日照拂，鄙人……”

一支箭穿透他的胸膛，血色飞溅。

“……三生有幸……遇见……”

临终——遗言。

“啊——不”

我用双手捂住他的伤口
重我的。

但总有那么些宵小之徒，欺负我一个弱女子，李家二狗就是一个。

他总是在我家附近徘徊，妄想在某个归途，把我拉进林子里。

于是，我制了一些防身的药粉。

采归昏时。

我想着篓子里难得的药材，便加快脚步。

突然间，李二狗从林里窜了出来，嘴里发出恶心的嘲讽：“哟，白小娘子，这么晚才归家啊？也不怕出事，来来来，你李二哥送送你。”

李二狗发出恶心猥琐的笑，粗大的手掌已经伸过来。

“李二狗，我劝你识相，忘记上次的教训了？”

我边说边在兜里寻着药粉，却如何都寻不到。

突然想起来，上一次用的时候没有补上。

我用力推了一下李二狗，拼命地家的的方向跑，边跑边大叫。

腰上传来一阵痛感，李二狗朝我扔了一颗石头。

巨大的疼痛让我跌倒在地，李二狗拖拽着我，走向小树林里。

我只能拼命大叫：“来人啊，救命啊。”

李二狗见我太吵，给了我几巴掌，我就晕死了。

04

睡梦中，感觉整具身体都在颠簸，摇摇晃晃。

睁开眼对上一双熟悉却冷漠的眼睛。

“韵娘？”

我有些惊讶，但让我更加惊讶的是我此时此刻正坐在马车里。

李暻韵穿着精美的华服正目不转睛盯着。

那双眸充满鄙夷与不屑。

她清醒后的每个日日夜夜，也用这种眼神盯着屋里各个角落。

我觉得不足为怪，毕竟我遇到李暻韵时，破败的衣裳边角也是我从未见过的布料，与县城里名门世家穿的更加精美。

“韵娘，我为什么在这里，我不是……（已经被李二狗玷污了）”

后半句，我实在不想出口，也不想接受。

“并无。”

我惊讶。

“没有？没有什么？……
知她是个姑娘，只道树仙显灵，赐我真命天子。

35

现在想来真是可笑。

又翻来以前的药方子，寻着医书，加了几味药。

我感觉到我的身体悬在半空，像到了天堂，我的嘴角微微扬起。

“竹娘。”

我睁开眼，看到了面色苍白的陛下。

我瞬间反应过来，是她抱我在床上的。

“竹娘，再陪朕睡会。”

说罢，她上了床，在我旁边躺下，手掌握住我的手。

我试图抽出来，然而并没有。

思绪很快消散。

梦里梦到了好久不见的阿娘阿爸，还有阿婆。

他们还是记忆里的样子，阿娘阿爸在种地，阿婆陪着我在织布。

泪，无声落下。

36

我察觉到有人在擦眼泪。

“竹娘，梦到了什么？”

我稍稍后退，再一次提出。

“陛下，放我出宫吧。”

她听到后，脸色灰暗，眼里透露出深深的无奈，浅浅地提了提嘴角。

“不可能。”

她一把把我拉过去，薄唇便覆了上来，天昏地暗，我感觉到腰间传来冷意。

思绪回笼，用尽全身力气推开。

眼泪控制不住地下落，模糊了视线。

“不，不……”

陛下见状，态度软了下来。

“竹娘，竹娘，是朕不好，是朕不好，不哭了，不哭了。”

慌乱的擦拭我的泪水，可是没有任何意义。

37

“竹娘，除了出宫，其他可以商议。”

她任由衣袖被泪水侵蚀，只是想止住眼泪。

我试图安慰自己，然后说了一句。

“恭送陛下。”

她定定地看着我，像是在劝说我收回这句话。

我再次重复了一遍，她离开了。

几日不见。

吉祥急匆
匆地走进殿里，眼神近乎喜悦。

她告诉我，刘公公送旨来了。

心里隐隐不安。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白氏之女，白竹，勤勉柔顺，雍和粹纯，性行温良，克娴内则，淑德含章，着即册封为正三品婕妤，封号：淑。”

我呆呆楞在原地，吉祥用力推了推我。

“小姐，违抗圣旨是要诛九族的。”

我不愿意也得愿意，双手接过圣旨。

待他走后，我瘫坐在地上，泪水漫无目的地落下。

38

夜里，皇上来了。

宫里上下，所有宫人全在院里迎接，我亦如此。

她拉着我的手，走进内殿。

昏暗灯光下，庞大的龙袍把我整个身躯笼住。

我的头压得极低，不想看她一眼。

她发出一阵低沉幽怖的笑声，不寒而栗。

“竹娘，不要辜负朕。”

我从袖中抽出藏好的剪刀，刺进了她的胸膛。

此刻，我觉得手脚无力，呆滞地看着她。

她嘴角微微翘起，眼角却是冰冷，推开我，走了出去。

殿外，慌乱的脚步与参杂的交谈混杂。

我看着手里的血，露出了笑容。

马上可以见阿爸阿娘了。

39

整整五日，送走我的旨意还没有音讯。

侍卫和宫女全部换了人，我想打听一下都不行。

那就这样耗着。

我已经五日没有进食了。

送进来的饭菜再原封不动地送出去。

眼前已经出现幻觉，我伤了她，她怎么会出现在我面前。

而后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我想，这就是天堂。

“淑婕妤，多少吃些。”

我听见吉祥带着哭腔的声音。

难道吉祥也到了天堂？

是我对不起吉祥，努力地回应。

“婕妤吃进去了，婕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