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着笑着就哭了:“姐姐，我杀人了，三个，就平时欺负我的那三人。”

“什么？别开玩笑了，飞泉，这不好笑。”

“不是玩笑，是真的。我杀人了，就在昨天晚上。”

“不，这不可能。”

他苦笑一声，重新看向窗外:“前天，我回到家，却没有看见姥姥，我在家煮好饭等了许久，姥姥都没有回来，于是我去问了邻居，邻居告诉我，姥姥几个小时前推着小推车，小推车里装着她自己做的小点心，邻居问她去哪儿，她说小学要放学了，她去卖小点心，我谢过邻居后，立马跑去小学门口，我到了那里却没看见我姥姥，我当时真的很害怕，本来这个时间小学都放学好久了，姥姥早该回来了，她却没回来，学校附近也没有她的身影，姐姐，我当时真的好害怕啊……”

他蹲在地上，整个人蜷缩成一团，止不住的颤抖。

我蹲下身，抱住他:“别怕，告诉我，你之后做了什么，不管是什么，我都会陪着你。”

他紧紧抱着我，嚎啕大哭，直到打起嗝，眼泪再也流不出来时，才松开些，继续说道：“后来，我到处找她，我找了很久很久，才在一处隐蔽的暗巷找到姥姥，她躺在地上，我走到她身边，轻轻晃了晃她，她没动，我又把手指放到她鼻子下面，她没有呼吸，她没有呼吸了啊……”

他又颤抖着发出悲鸣，猩红的眼里渐渐染上恨意。

“在姥姥身边，我看见了一个爱心项链，那是贾皓田的，那个项链他从来不带，但他一直放在兜里，时不时就拿出来看看，他曾在我面前拿出来过，炫耀的说是他妈妈给他的，保佑他平安的项链，嘲讽我没有妈妈。”

“我捡起项链，去附近的超市里买了把刀，然后回到那里，我知道这条项链对他来说很重要，他一定会回来，不出我所料，没过多久，他就回来了，我趁其不备，把刀架他脖子上，我问他为什么要杀我姥姥，他说‘我说，我说，别杀我，当时，我们陪袁以凡来等他妹妹放学，然后我们去她那儿买了烤肠，她
到爷爷奶奶家，11岁时爷爷因肺癌去世，13岁奶奶因心脏病去世，然后我又居住到姥姥姥爷家，16岁姥爷因脑血管疾病去世。我现在只有姥姥一个亲人了……”

他的经历属实震惊到我了，震惊了一会儿后便是无尽的心疼，但即使如此，我也不会离开他。

“对不起，让你想起这些伤心事，但是即使如此也不能说明待在你身边就会遭遇不幸，这只是巧合。”

“不，不是巧合，巧合也不可能这么巧，他们说的都是真的。”他猛地抬起头，眼眸中早已蓄满泪水:“我就是个扫把星……”

眼泪终于从眼角滑落，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一路从眼角落到脸颊，落到锁骨，落到我心里，泛起一圈圈涟漪。

“就算是这样……就算你说的都是真的，那我也愿意待在你身边！”

那一瞬间，我脑子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想，话就已经说出口了。

还好，他看起来并不反感，我顺势上前捧起他脸颊:“看着我，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真的想离开我吗？”

“诶？”

他像只受惊的雏鸟，吓得连连后退。

退了几步后，就愣在原地，什么也不说。

我们又这样沉默着，直到空气都近乎凝固。

他才终于向前走到我身边，轻轻捏住我的衣角。

“不想，我不想离开你，但我也害怕我会伤害到你。”

我拉起起他的手，拨开挡住他眼睛的额发，与他十指相扣:“我也不想离开你，别担心，只要我们在一起就没什么好怕的”

他眼中一瞬间又蓄满泪水，猛地抱住我号啕大哭，似是要把十多年的委屈一次性哭个够，我一手摸着他软乎乎的头发，一手轻轻拍着他背，就这样陪着他呆了许久。

就这样，我们不仅没有分开，反而更加亲密了。

4月6日。

今早，我突然反应过来，昨
看见我们身上的校服就开始跟我们搭话，说自己孙子也在这所学校上学，我们聊了几句，发现她是你姥姥后，我们就说了在学校对你做的事，结果她开始求我们放过你，说是你已经转学很多次了，这里的公立高中你都转了一遍，在转学就只能去私立学校了，她支付不了昂贵的学费，我们见她这样，灵机一动，让她跟我们来到了这个小巷，我们揍了她一顿，因为她没有还手，我们就下手重了点，谁知道她这么不抗揍，这就死了啊，我们是无心的啊。我都说完了，能放过我了吗？’‘还不能，杀死我姥姥的是你，袁以凡和曹茂禹对吧。’‘对，对。’‘你的手机给我，密码。’‘1……可以了吧？’‘可以了，已经没你的事了。’我说完就杀了他，他死前还在问为什么，但我没回答他，我用他的手机给其余两人发消息说有办法处理尸体了，保证不会被发现，让他们来这儿，他们一个接一个的来了，我一个接一个的杀了，事后，我将外套披在姥姥身上，将她带回家了。”

“何飞泉……去自首吧，不管是几年还是几十年，我都等你。”

“不用了，姐姐，姥姥对我很好，知道我学校受了欺负，就会帮我转学，她总是会给我买好看的衣服，她自己一件衣服已经穿了好几年，满是补丁，我的衣服却总是崭新又干净。她已经到了退休年龄，只能打打零工，摆摊卖点小吃，即使生活艰难，她也永远会给我最好的。她本来应该好好享受晚年生活，却为了我四处奔波，她对我这么好，可我还没来得及报答她，我还没来得及报答她啊……”

“我想给她买好多好多衣服，带她去吃好多好多好吃的，最重要的还是想带她去按摩店好好放松一下，她平时总是腰疼腿疼，虽然她从来不说，但我都看在眼里，我好想……好想告诉她，我爱她，我下辈子还要当她的孙子。”

他爬上栏杆，这让我一瞬间慌了神:“你干什么！何飞泉，你快下来，你要是死了，我怎么办。”

“姐姐……对不起，忘了我吧，你值得更好的，你应该和一个门当户对的精英步

“大家一起上！”

随着贾皓田的这句话，四人一起围攻上来，面对四人的攻击，即使是我也有些乏力了。

战斗接近尾声时，我们身上都挂彩了。

我站在巷口，擦掉嘴角的血，看向巷子里的四人，不屑的勾起一抹笑:“四个人一起上，就让我受了这么点伤，你们也太弱了吧。”

“白浮雪，你别太嚣张，很快你就会遭到报应的。”曹茂禹向我缓缓走来。

“报应？哈哈哈，真有趣，你们居然跟我讲报应，这不应该是你们该担心的问题吗，哈哈哈。”

我做出进攻的姿势，准备跟他接着打，可他却从兜里掏出了什么东西，我还没看清那是什么，眼前就突然冒出一个人。

“啊啊啊！”

那人倒地时，我脑子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想，直接给了曹茂禹一拳。

打完我才看清地上那人是何飞泉，顿时，我感到胸口好似火烧，血液在沸腾，无名的怒火燃断了我的理智。

“姐姐……”

“白浮雪！住手……别再打了。”

意识重回清明，我才看见我正揪着袁以凡的衣领，我放开他，回头一看，那几人全都躺在地上，看起来伤的很重。

我走到何飞泉面前蹲下，轻轻扶起他。

“你感觉怎么样？”

“眼睛很疼，不过跟你比起来，不算什么。”

“这个有什么好比的啊，快走，我带你去医院。”

“那他们呢。”

“没事，不用管，大不了之后赔点钱。”

我抱起何飞泉，就准备去医院。

“等……等等，放我下来啦，我只是眼睛受伤，又不是脚受伤，我能走啦，快放我下来。”

何飞泉使劲扑腾，我只好放他下来。

“好好好，那你跑快点。”

我牵起他的手，一路狂奔到最近的一家医院。

我推门而进，一把将何飞泉按到椅子上:“医生，辣椒水喷进他眼睛里了
。”

繁杂的治疗过后，已是黄昏，我不放心他一个人回去，于是提出让他来我家住一晚。

“等等等等，这不好吧。”

他连连摆手，疯狂摇头，全身都在抗拒。

“有什么不好的，你还怕我对你做什么不成？”

“不是的，我就是觉得不太好。”

“不好也没办法啊。”我摊开双手耸了耸肩:“你的眼睛又不能长时间睁开，难道你要这样走回去，在回去之前你可能就把自己摔骨折了，就算你平安到家了，那会儿天都黑了。”

见他还在犹豫，我直接拉起他就走:“哎呀，走啦，放心吧，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一路上他都在挣扎。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担心万一被人看见，影响你的名声。”

“就这啊，哎呦，这有什么的，我住的小区没有我们班上的人，就算被人看见也无所谓，我又不在乎名声，你在乎吗？”

“我不在乎，既然你也不在乎的话，那好吧。”

“这就对了，走吧。”

“那……内个……手……”

“啊？手……”我这才发现我一直牵着他手，顿时感到脸颊发烫，但几番思索下，我没有放手，反而与他十指相扣。

“就这样牵着吧，你不是喜欢我吗？我也喜欢你。”

“真的吗？”

“真的。”

他没在说话，只是离我更近了。

到了家里，我指着一间卧室说:“你就睡那间吧，你要洗澡吗？”

“不用了，又没有能换的衣服。”

“好吧，那我先去洗澡了。”

他的脸又红了几分，脸上的红晕，比窗外的晚霞还要动人。

“那……那我先进去了。”

说完他就赶忙走进卧室，关上门。

看着关闭的大门，我不由得扬起一抹笑，在心里想道。

真纯情啊。

4月19日。

我起床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