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

都说夫妻是最了解对方的人。

而这种了解也让程遇有了利益最大化的机会。

他知道我一旦决定要达成某个目标时，

就会想方设法尽快完成，

哪怕有时需要放弃更多的现实利益也在所不惜。

所以他拖着，是笃定我为了尽快离婚不会在财产分配上多做纠缠，说不定头脑一热就选择净身出户了。

而他还落个好名声。

但是我与他相识十年，结婚七年。

最好的青春年华都是跟他纠缠在了一起，

如今还不能好聚好散，让我如何甘心这样一退再退。

为了女儿为了我自己，我也要去争一争。

22

与离婚相反的是我的笔试和面试过程都很顺利。

很快就接到了录用通知。

我辞职，带悦悦回了L市。

家里人对我们回来都很高兴。

为了不在婚姻中又产生共同财产，

我没有买房。

就在父母住的小区附近租了个一室一厅的小套间。

小区里有幼儿园，离我的新单位也不远。

新的工作和生活都进行很顺利。

23

一个月后，我接到了一个从G市打来的电话。

“你要的东西发给你了。”

我打开邮箱，里面静静地躺着几张照片和一个视频。

照片里有程遇和丁慧在妇产科诊室候诊。

还有程遇和丁慧一起进入酒店的。

最后是一张孕检单。

上面是丁慧的名字，在生父的那一栏留的名字是程遇。

视频是程遇和丁慧被警察从酒店带走。

据说那天正好遇到扫黄打非，两人因为不能证明夫妻关系而被带走。

还是婆婆去派出所把人接出来的。

我离开G市前请人留意程遇的行踪。

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了结果，而且竟
婆家去。

可悦悦发现不是回家的路，

就开始大哭，拉着车门死活不下车。

引得路人报警。

程遇只好打电话让我去派出所接悦悦。

警察还教育了他一番，让他好好反省下为什么孩子跟他不亲。

经过这件事后，程遇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出现在我面前。

距离遴选只有三个月，我开始专心备考。

20

日子就在这样的忙碌中跑过了三个月。

程遇给我打过几次电话，絮絮叨叨地回忆我们恋爱时候的事。

我听得很不耐烦。

如果不是因为离婚的事还要联系，

我真想把他给拉黑了。

开庭那天，程遇没有出庭。

他在电话里说：“什么大不了的事，你也要闹到法庭上。”

“我跟你丢不起这个人，你想做什么随你。”

连法官看我的眼神都带着同情。

但是他说：“没有对方辩诉，驳回诉讼请求。”

最终判决下来时，我并没有太大的失望。

毕竟早就料到不会那么容易。

律师说必须等到满一年后再起诉，这样胜诉的可能性更大些。

而且由于程遇的行为在法律上并不能称之为过错方，

又是我坚持主张离婚，所以在财产分配上我不会占优势。

人人都盼望鱼与熊掌能够兼得。

但现实往往十之八九不如意。

与其在一个破碎的婚姻中消耗自己，不如断尾求生。

“那这样是不是就能判离？”

“也不一定，万一……”律师有些迟疑。

我点点头，没有再问下去。

有些事等待是没有结果的，不如去做点什么。

21

程遇为什么不愿离婚我是知道的。

除了不想丢面子，想竭力维持他的爱妻顾家的深情人设。

那就是利
。

我心疼程遇创业辛苦，主动承担起了所有的家务。

小到洗衣做饭，大到婆婆生病住院。

每一样我都亲历亲为，尽量不让程遇操心。

那时程遇会抱着我一遍遍说着他的愧疚。

说等过两年公司走上正轨，就抽出时间好好陪我。

可是渐渐地随着程遇回家的时候越来越晚，我们交流的时间越来越少。

我常常独自守着一桌凉透了的菜，一遍遍拨打他的电话。

最后一次打电话问他的行踪是在见过丁慧后一个月。

电话接通时，程遇很不耐烦。

电话那头却传来丁慧的娇嗔声。

“阿遇该我们喝酒了。”

那边有人在叫嚷着要他们喝交杯酒。

丁慧：“你们别开玩笑了，我们阿遇有媳妇的。”

她的声音通过电话清晰地传进我的耳朵。

“秦露，你别多心。我们经常这样开玩笑的，大家都是朋友嘛。”

程遇：“别理她。不是要喝交杯酒，来啊，谁怕谁。”

电话挂断了，

我的心也沉到了谷底，再也找不回来。

11

“妈妈，爸爸说要带我去看小鸭子。”

悦悦的话打断了我的回忆。

“嗯？”

“爸爸说过年回老家，我可以到池塘去放小鸭子呢。”

看来程遇这几天没少下功夫。

悦悦出生后，跟程遇相处的时间并不多。

每天程遇回家的时候，悦悦已经睡觉了。

即使节假日，程遇也会有各种各样的邀约不在家。

悦悦从小就知道爸爸很忙，是没有时间陪她的。

可毕竟只是五岁的小朋友，心里还是盼望着与爸爸亲近。

看着悦悦睁得圆溜溜的眼睛，闪烁着乞求和渴望的光。

拒绝的话就这样卡在喉咙里。

为了孩子，再忍忍吧。
老毛病了。谢谢你帮我照看她啊！”

“没事，小朋友的烧已经退了些，你也可以休息下。”

悦悦眉头舒展，红通通的小脸也变成了粉白色，安安稳稳地睡着了。

程遇跟护士道谢。

护士说：“你终于来了。换你老婆休息一下吧，这一晚上够累的。”

程遇连连点头说有他就行了。

我扶着床慢慢挪到椅子上坐下。

程遇的手停在半空，过了几秒五指收紧，缓缓地落下去。

“那个，你腰没事吧？”

“没事。”

病房里安静下来。

程遇嘴巴张开又合上，沉默地站在我身后。

3

婆婆走了进来。

她一进来就埋怨程遇怎么这么久都没有回去。

程遇低声告诉她悦悦发烧了。

她往病床上瞟了两眼。

语带嫌弃地说：“又不是什么大事，小孩子，烧一烧长得快。”

“哪有那么娇贵，动不动就往医院跑。我们以前……”

“妈！别说了。”

“哎呀，不说就不说，你快点，晨晨闹着要睡觉呢，赶紧回家。”

“我知道了。妈，你先出去。”

程遇小心地看了我一眼。

“秦露，我先送妈他们回去再回来，很快的。”

不等我回答。

程遇已经推着婆婆出了门。

婆婆的声音从门缝里飘了进来，“你说你还回来干啥？一点小病，你明天还上班呢……”

病房里又恢复了宁静。

我努力睁大眼睛看向屋顶，一滴泪顺着眼角滑了下来。

4

我们刚结婚时，婆婆对我算客气。

当时因为想着程遇家孤儿寡母本就不容易，我主动说婚礼简办。

就是领了个证，两家人在一起吃了顿饭。

婆婆逢人就夸我温柔贤惠，善解人意，识大体。
个保障。

现在要离婚，当然是程遇搬走。

18

程遇主动来找我了。

他一直不相信我是真的要离婚。

当年程遇去我家提亲时，

妈妈说结婚就要好好担负起家庭的责任。

不要一吵架就把离婚挂嘴边。

牙齿还有咬着舌头的时候，过日子哪有不磕磕绊绊的。

要我们多包容，遇事有商有量地过。

所以程遇觉得我父母是不会同意我离婚的。

可是在得知我要起诉离婚后，他坐不住了。

“就因为晨晨推了悦悦，你就要离婚？”

“我知道你怪我没向着悦悦。”

“可是说到底就是小孩子之间的打闹。又都是亲戚，让人看笑话。”

只是孩子的打闹吗？

程遇，你还真是越加让人失望。

那个因为我生理期肚子疼背着我下五楼去医院的程遇，

那个因为在电话里听到我抱怨又要加班，就跨越整个城市来陪我的程遇，

那个在我孕吐时抱着我说以后再也不生了的程遇，

在婚后第七年只剩下不想让人看笑话的程遇。

我认真地看着程遇，一字一句清晰地说：“是，我要离婚。”

“你这么胡闹，你妈知道吗？动不动张口就离婚，结婚时妈讲的话你忘了？”

“那你尽到做父亲做丈夫的责任了吗？”

“丢下发烧的女儿，去照顾别人的儿子。”

“女儿被撞到那样，也能轻描淡写地说是小孩子打闹。”

“别跟我说什么商量着过。跟你？我没有什么可商量的。”

19

我告诉程遇如果不是谈离婚的事，就不用再来找我。

我们的谈话不欢而散。

临走时，程遇说他是绝对不会同意离婚的。

我不理他，程遇就去幼儿园把悦悦接了出来。

想把悦悦带到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