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动，也不敢说话，也没哭，但眼泪已经在眼眶打转。

“傻小子，你在说啥呢？”

他的母亲一把拉开他，然后看见我呆呆站在那。

“吓到你了吧，小妹妹，我们不是坏人，你家住那里，一会我们送你回家。”

他的母亲蹲下来握着我的肩膀，很温柔的跟我说。

男孩递来他吃剩的冰糖葫芦。

“年画娃娃，你跟我们回家，给我当妹妹，我以后天天给你买冰糖葫芦。”

我一下哭出来了，我害怕再也见不到姨娘。

男孩父亲敲了一记男孩的脑袋，男孩父亲把我们带出人群。

男孩父亲也蹲下来抚慰我的情绪。

男孩把冰糖葫芦咬下来，喂到我嘴里。

“冰糖葫芦很甜，别哭了，我不要你当我妹妹了。”

“我爹娘会送你回家的，我爹是大将军，不会骗人的。”

他母亲看见他给我塞冰糖葫芦，立马急了。

“霍卫，你干嘛给她塞冰糖葫芦，她在哭，一会呛到怎么办？”

我第一次知道他的名字，霍卫。

“娘，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想让她别哭，她没呛着。”

男孩也有些慌了。

“年画娃娃，对不起，你先别哭，吃完冰糖葫芦在哭。”

我不知道是不是糖的甘甜在嘴里蔓延，真的好甜。

我没骨气的，把糖吃了。

“娘，你看年画娃娃嘴巴动了，她肯定原谅我了。”

男孩在原地转圈。

我一只手被霍卫牵着，一只手被霍卫母亲牵着。

霍卫用他的压岁钱给我买了一个兔子灯笼。

“给你，年画娃娃，你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我叫霍卫。”

“我是嫋嫋。”

我接过他手上的兔子灯笼，仔细看了很久。

我心里想着，可真像活得小兔子，真好看。

“娘，我饿了，可以去吃馄饨吗？”你习字。”

我走过去，他让我坐在他前面，他在后面握着我的手写字。

我看过父亲就是这样教嫡姐的。

“嫋嫋，你跟着我念。”

“一”

“一”

霍卫握着我的手写了好几遍，然后松开我，让我自己写。

我自己写得歪歪扭扭。

我看见霍卫捂着嘴巴笑。

我一下子有点不服气，我就写了一页“一”。

我看着一页的字，还是歪歪扭扭，没有特别满意。

我想着等霍卫回家，我自己偷偷练。

“来嫋嫋，我们学第二个字”

“卫”

“卫，哥哥是霍卫的卫吗？”

“对，嫋嫋真聪明。”

识的第一个字是霍卫教的。

识的第二个字是霍卫的名字，卫。

“嫋嫋，以后你可不可以叫我卫哥哥？”

霍卫低头看着我。

“好，卫哥哥”

“卫哥哥，明天还会来教嫋嫋习字吗？”

“会来的。”

不知不觉又近黄昏时，我怕卫哥哥太晚回家他的娘亲会担心，就赶着他出门。

“嫋嫋，明天我来给你带手衣，我让我娘亲给你做的。”

我每天都在期待霍卫来教我习字。

晚上，姨娘吃饭的时候，突然问起霍卫。

“那小家伙是不是来找你玩了？我今日想给你屋里添点炭火，听到声音。”

我以为姨娘会说教我，为何不先告知于她。

“是”我没有多言。

我很想分享我能习字的喜悦，但姨娘说过，无才便是德。

我想姨娘不问，我不说，也不算欺骗，所以我少言。

“是哪家的公子？我刚刚远远看了一眼他翻墙，穿着很是奢华。”

“说是将军府的。”

我不晓得姨娘问这些的意图，我只好如实回答。

“家世很是不
能活到明年了！”

我笑嘻嘻对着霍卫说。

“嫋嫋，我们回家，它一定会好好长的。”

这个冬天，我每天都跟霍卫待一起，但是我感觉他不太一样。

我们悄悄跑去他家，他说教我弹琴。

他家好大，在他家我那里都能走。

霍卫的母亲喜好琴棋书画，他父亲舞刀弄枪，而他们只有霍卫一个儿子。

霍卫什么都要沾点。

于是我好奇问：“卫哥哥，你是不是最喜欢摸鱼掏鸟蛋。”

“嫋嫋，哥哥我可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只能说，十八般武艺我都会。”

他的娘亲会在我们专心学琴的时候，过来指点我们，还给我们准备各种甜点。

整个冬天，我感觉很充实。

又到除夕夜，霍卫晌午就把我带到他家里，说是吃团圆饭。

我吃到了人生中最美味的食物，我还上了主桌。

桌上只有我还有霍卫和霍卫的父母。

这顿饭，我觉得我们都很开心，饭后，霍卫的父母给了我压岁钱。

我手里拿着钱袋子，沉甸甸，我知道银子很多。

霍卫牵着我的手，在街上乱逛。

他给我买了很多小玩意，也给我买了长命锁。

他亲手给我戴上长命锁。

“嫋嫋，戴上长命锁会长命百岁。”

“哥哥，你戴吗？”我把钱袋子递给他，示意他再多买一个。

“哥哥出生时，就戴着，我娘亲给我求的平安锁。”

霍卫带着我去见识学堂跟他玩的好的人。

也有女眷，可能是霍卫跟他们约定带妹妹出来。

我猜测都是嫡出，因为她们穿的和霍卫一样奢华。

我友好的跟她们问了好。

然后我就扯扯霍卫，示意他低头。

“哥哥，我想回家了。”

我说话声音很轻，我怕别人听见，不好意思。

“好，嫋嫋，我
颗。

我第一次拥有属于自己的冰糖葫芦，是霍卫下堂给我买的。

我内心暗暗发誓，以后我有好吃的，也留给霍卫。

霍卫牵着我的手走回房间。

霍卫从书囊掏出书卷，还有一包糖炒栗子。

我眼汪汪看着霍卫。

“嫋嫋，你想认字吗？”

“可姨娘说，女子无才便是德。但我看见嫡姐能在小亭子跟父亲吟诗对赋。”

“吟诗对赋这个成语是三哥说给我听的。”我说着。

“嫋嫋，所以你想学是吗？”

“嗯，嫋嫋想。”我点点头。

“嫋嫋，我教你习字，以后你也要帮我写课业”

“哥哥，课业是什么？”

霍卫帮我拆开包着冰糖葫芦的纸。

我接过拆好的冰糖葫芦，想了想，又递给霍卫。

“哥哥，你也吃。”

“嫋嫋，你吃吧，我看见你口水了。”

霍卫伸手擦了擦我嘴巴的口水。

“教书先生下堂布置的课业。”

霍卫在把糖炒栗子剥壳。

“哥哥，你在剥什么？”

“糖炒栗子，嫋嫋吃过吗？”

“嫋嫋没吃过糖炒栗子。”我摇了摇头。

霍卫塞了一颗进我的嘴巴。

“好吃吗？嫋嫋。”

“好次”我嘴巴塞满了东西，说话都不清晰。

“我不是故意的，没注意到嫋嫋吃一颗冰糖葫芦要那么久。”

霍卫将温水倒出来。

“嫋嫋，吞完喝点温水顺顺嗓子，别噎着。”

我准备拿起茶杯喝水，霍卫比我先一步。

“嫋嫋，我喂你喝，你拿着糖葫芦不方便自己喝。”

我就张嘴喝完了水。

“还要不要再喝点？”

“不用了，谢谢哥哥。”

等我吃完冰糖葫芦，霍卫已经写完课业了。

“嫋嫋，过来，我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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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就去常去的那家铺子。”

我很羡慕霍卫，他能跟父亲母亲一起出来逛灯会。

我还未体会过父亲关怀，我只有姨娘。

每次我问姨娘，父亲什么时候回来看看嫋嫋，姨娘总说父亲忙于政务，不能来看我。

可我经常看见父亲在荷花池旁的小亭子教嫡姐弹琴。

“嫋嫋，你也吃。”

霍卫从他的碗里夹了一个给我。

“谢谢，哥哥。”

姨娘说，做人要有礼貌。

“不用谢，嫋嫋。”

霍卫看起来很高兴，一直在喋喋不休，说他家里有很多木剑，问我喜不喜欢，有时间可以去将军府找他玩。

“我姨娘说，我不能出院门。”

霍卫看出我的低落，不知从哪变戏法掏出一个小布偶。

“这个给你，让它当你的朋友，你有烦心事都可以跟他说。”

霍卫娘亲看不下去出声。“霍卫，你跟谁学的？你父亲这么多年都不会给我送个东西。”

“我偷看了娘的那些话本，在话本里学的。”

霍卫母亲不好意思再说下去，霍卫父亲这时从怀里拿出一个玉簪子。

“夫人，这些年辛苦你操劳府内上下了。”

“哼，霍安淳你说是不是儿子教你的？”

“夫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就混军营的大老爷们，哪懂这些。”

吃完馄饨，他们一家三口把我送到尚书府门口。

霍卫走到我身边，牵着我走上阶梯，他在我耳边说。

“嫋嫋，我会来找你玩的。”

我的眼睛亮了又亮，府内没有跟我玩的哥哥姐姐，霍卫来找我玩，我就有玩伴了。

“好，我等哥哥来找嫋嫋。”

2.

我径直走回院子，我也不知母亲他们回来没。

“嫋嫋，回来了？灯会好玩吗？”

“姨娘，我没牵住四姐，跟母亲走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