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下蛋的鸡，早离早安生！让她净身出户！”

不但想让我给小三养儿子，还想让我净身出户，算得真狠。

不过，看来陆承砚没跟她说。

房子和车子都是我的婚前财产。

在我的房子里，是不是我让谁滚都行？

5

回到家，陆承砚做了一桌子菜。

殷勤地扶着我坐下：“老婆，为给你补身体，我特意去买了老母鸡，炖了三个小时，你多吃一点。别再为狗的事生妈的气了，农村到处都是阿黄那种土狗，等你身体养好，大不了，再给你抱一只狗崽子回来。”

他脸上的笑很假。

从前怎么没发现，陆承砚是个这么能装的人？

我没接话，不紧不慢地吃着饭。

他终于忍不住了，主动说：“老婆，等你身体好得差不多了，我们去把房子和车子过户了吧！不然我总有一种吃软饭的感觉。”

结婚五年来，他提了很多次过户的事。

他说，一个大男人总住在老婆的房子里，说出去会被同事笑话。

这房子是妈妈留给我的，想让我不管什么时候都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

所以一开始，我不同意过户。

可耐不住陆承砚的耳边风，本来打算，这次术后，就把房子和车子过户给他。

想着反正都是夫妻共同财产，在谁名下都一样。

但我现在明白了，他不是不想吃软饭，而是想吃绝户。

我自嘲地扯了扯唇角。

能跟他结婚五年，走到今天，还真是对不起自己。

我放下筷子，看着陆承砚的眼睛说：“我们离婚吧。”

“你说什么？”

“我说，离婚。”

他猛地站了起来，椅子划过地板，发出尖利的摩擦声。

“姜辞，你到底发什么神经？自从我妈来到家里，你就开始作，我
好言好语地哄你，到底哪里对不起你？”

“我作？你是说，我不该在你妈用孩子羞辱我时生气，不该在她把阿黄卖给狗贩子后拉着她去找狗，还是不该在发现你有第二个家的时候提离婚？”

陆承砚愣住，有些心虚：“你在说什么？什么第二个家？”

“我都看到了。那女的叫芸芸吧。陆承砚，你妈真是个好妈妈，连儿子的私生子都能认到自己名下，难怪你愿意当三十年的妈宝男。”

陆承砚露出受伤的神情：“你就是这样想我的？我们结婚五年，连这点信任都没有吗？”

信任？

我信了他五年，毫无保留。

记忆里的他，耿直质朴。

不会说漂亮话，却会默默记住我的爱好和口味，会在酒局上替我挡酒，会在每一个我需要的时候及时出现，不厌其烦地听我诉说。

起初，身边的朋友说，我跟陆承砚的家庭条件差距太大，不合适。

陆承砚用自己的行动，让我的朋友们渐渐接纳了他。

甚至后来，朋友们都说，陆承砚这样的五好老公，打着灯笼都找不着。如果有一天我俩离婚，一定是我的问题。

我不遗余力地帮他，无论是事业还是家庭。

就算被他父母刁难，也通常选择忍耐。

从前的陆承砚，明白我的付出，总说对我有愧，要加倍对我好。

会为了买我喜欢的卫生巾牌子，跑几条街的超市。

我想吃提子说了句懒得剥，半个小时后，他冒雨把剥好的红提送到我公司楼下。

知道我喜欢花，每天下班，不管多晚都会找到没关门的花店，带回来一束鲜花。

......

这些都是小事，却很珍贵。

陆承砚说过，会爱我到老，没有孩子的日子里，每天都是恋爱纪念日。

还说，希望等我们老的时候，能让我骄傲地说，这辈子没选错人。

我把他的每一句话都记在心上。


他不喜欢孩子，我明知伤身体，还是吃了五年的避孕药。

我想着没关系的，无论如何，我们有彼此。

可现在，我往后余生，真的只有他了，他却背叛了我......

6

从什么时候起，陆承砚的心开始判若两人呢？

大概就是一年多以前。

他开始频繁出差，对我的耐心也越来越少。

他说事业上升期，让我多理解。

曾经说事事以我为先，才过去短短五年，他就忘记了。

在我身体出问题，确定要摘除子宫后。

他大概是笃定我再也离不开他了，更加漠视我的感受。

我一直假装看不见，骗自己岁月静好。

但今天，看着他抱着别的女人，满眼温柔的样子。

我知道，我们走到头了。

我也想跟他吵，歇斯底里地质问他。

但是，结果并不会好多少。

这样的过程，我小时候就见过。

亲眼看着，爸妈在日复一日的争吵中，感情消耗殆尽。

看着妈妈从一个温柔得体的女人，变成了一个泼妇。

我不想变得跟她一样。

妈妈说得对，当女人开始因为男人幸福起来的时候，后面一定有一个大巴掌在等着。

爱这个东西，保质期真短。

陆承砚还想继续辩解，我揉了揉眉心：

“你不想承认就算了，选个日子去民政局把婚离了。”

婆婆抱着孩子散步回来，听到我说要离婚。

脸上的喜色压都压不住：“小夫妻有矛盾多正常，哪至于闹到离婚呢？”

我淡淡道：“不用装了，你巴不得我离婚吧？好让陆承砚娶一个对你言听计从又孝顺的女人。”

婆婆恼道：“你怎么听不懂好赖话？我好心好意说和你们，到你嘴里就变了味，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

第一次见，有人能伪善成这样。

怪不得
，不管我做什么，都融入不进婆家。

我和他们根本就不是一路人。

见我不说话，大概是怕真的把我劝住了，婆婆忙说：“你铁了心要离婚，就离。离了之后成没人要的二手货，到时候别再后悔，回头找陆承砚就行。”

我压下心里的闷痛。

用五年青春和失去子宫的代价换来的醒悟。

但凡回头看一眼，我都该死。

婆婆没好气地说：“把你的东西收拾收拾，领了证就搬出去，对你们俩都好。”

陆承砚欲言又止。

我反问：“陆承砚没跟你讲吗？这是我的房子，该搬出去的是你们。”

婆婆脸色一变：“这是我们承砚买的房子，跟你有什么关系？”

陆承砚脸上闪过窘迫：“妈，这确实是姜辞的房子......”

婆婆急了：“你不是说毕业之后自己攒钱，在城里买了房子吗？怎么变成她的了？是不是她威胁你什么了？”

我笑了：“你儿子，不过是普通大学本科，刚出来工作时，工资除去饭钱连油都加不起，他拿什么买房子？实话告诉你，不止是房子，家里的车子，家电，家具都是我的。”

婆婆拽着陆承砚的袖子让他给个解释。

陆承砚黑着脸不说话。

婆婆愣了片刻后，态度瞬间转变，堆着说：“小忆，妈是被你气糊涂了......这话赶话的，怎么说到分家上去了？夫妻吵架床头吵床尾和，看在陆承砚那么辛苦照顾你的份上，你就原谅他吧......”

我起身，套上衣服出门。

不想再看他们母子演戏，只留下句：“明天民政局门口见。”

7

离开家，我直接去了公司，想用工作麻痹自己。

同事小刘看见我，惊奇道：

“姜辞姐，你不是请了一个月的病假吗？怎么提前回来了？”

其余同事也围了上来：

“姜辞姐，别太拼命了，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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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过的绳子，怎么接都有结。

这一点，我们都清楚。

我把家里的门锁换了。

把他的东西打包放到了门卫，通知他去拿。

然后删除了他所有的联系方式。

陆承砚在楼下连着站了一个月。

早上送早餐，晚上送花，就像五年前一样。

但是这次，我不会再为他停下。

我一心扎进了公司的业务里。

忙碌起来，渐渐找回了自己。

再听人提起陆承砚，已经是半年以后。

他入狱了。

罪名是捅伤了一个叫芸芸的女人。

在他入狱后，他妈妈变得疯疯癫癫，到处找孙子。

听着这些，我没有任何感觉。

放下一段发烂的感情，就像剜掉腐肉。

狠狠心，就过去了。

陆承砚总夸我心软，可他不知道的是，心软的人绝情起来，他连跪着的资格都没有。

所幸，在真心被他捏碎之前，我先醒了。

一束暖黄的光从百叶窗里打进来。

刚好照亮了书封上的一句话：“落日晚风尽头，你有的是自由。”

希望未来，每一天都自由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