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列宁马哲的其他类型小说《我喜欢的人,比我大九十岁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补兮”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些。”他又拿出一枚一模一样的,我分不出好坏,只能点点头。我这枚上头拴的是红丝带,他那枚是金黄。“谢谢你,顾林。”我深吸了一口气,还是决定说出来。“你去了莫斯科,一定,一定要注意安全。1927年的时候,你刚好毕业,但是,最好别回来。”他疑惑地看着我,我的嘴唇和声音都在颤抖,眼眶酸涩,“那一年,国共合作会破裂,国民党会背叛革命。我知道,你还没入党,但是……那会很危险,别回来。”“1930年,莫斯科中山大学会解散。但是共产国际,会继续支持共党……”我支离破碎讲了很多,脑袋里一片混沌。我记不得自己有没有哭,只知道顾林的表情一点点变得凝重,悲哀和无奈在他的黑眸里漫漶,直到我说到抗战胜利,他才露出一点微笑。“我们会胜利的,花夕,对吗?”我点头,...
“谢谢你,顾林。”
我深吸了一口气,还是决定说出来。“你去了莫斯科,一定,一定要注意安全。1927年的时候,你刚好毕业,但是,最好别回来。”
他疑惑地看着我,我的嘴唇和声音都在颤抖,眼眶酸涩,“那一年,国共合作会破裂,国民党会背叛革命。我知道,你还没入党,但是……那会很危险,别回来。”
“1930年,莫斯科中山大学会解散。但是共产国际,会继续支持共党……”
我支离破碎讲了很多,脑袋里一片混沌。我记不得自己有没有哭,只知道顾林的表情一点点变得凝重,悲哀和无奈在他的黑眸里漫漶,直到我说到抗战胜利,他才露出一点微笑。
“我们会胜利的,花夕,对吗?”
我点头,说到1949年,说到红旗在北平飘扬,那已经是他的二十四年后。
顾林笑得灿烂,他握紧了我的手,“那就足够了,谢谢你,告诉我这一切。”
他已预知了未来的光明,路途再坎坷再黑暗,也不足为惧了。我看到他黑眸里的火焰,那份热忱,那份虔诚,始终没有褪色。
007
后来,我没有再遇见顾林。
电车依旧是那辆电车,到我一年后离开上海,电车系统才宣布全面更新,车头不再刷成绿色,那道时间裂缝也已合拢。
那枚书签一直夹在我的笔记本里,我在扉页抄了普希金的诗,是我一直想念给他听的那句。他的俄语已经足够好,只是我没有勇气。 那年我去俄罗斯交流学习,从莫斯科坐飞机回到上海,又转车去了余姚,浙江的一座小城。
本意是去放松,我沿着那水乡的青石板路漫步。上海换了全新的面目,太过现代,太过高科技,她已不像我学生时代认识的城市。
我拐进一家博物馆,规模不大,展品也很少。那里正好在展
见老弄堂山墙上细密的雕花,有种精致的古朴感。
上海就是这样,分明是摩登都市的典范,却总能让人在不经意间找到岁月的痕迹。
等我回过神,再往车厢里看的第一眼,就落在他身上。
他也坐在靠窗的位置,车厢的右侧,贴着马路的边界。我在左侧,逆着车行驶的方向,窗边的景物倒退而去,像是我在回溯一段走过的路。
我迟迟没有拿出书,而是打量了他好久。他和我差不多年纪,一身挺括的藏青制服,灰色的围巾在脖颈上绕过两圈,随意地打了一个结。
他戴着眼镜,睫毛却很长,长得几乎要穿破镜片。他低着头,安静地读着一本书,泛红的指尖压着铅字,指甲修得很整齐,一看便是个爱干净的人。
我顿时对他心生好感,尽管还未见到正脸,他那撮垂到额头的刘海已叫我觉得可爱。
我照例对他微笑,他始终没有抬头。过了一会,我也就收起笑容,从书包里翻出《金蔷薇》。
他比我早一站下车,车门开启的寒气吹到手腕时,我从书页中抬头,右上那抹青黑已经消失,我才得知他的离开。
文字变得索然无味,我合上封面,漫不经心地摩挲烫金的标题。 后几周,我每天都会在电车上遇见他。他坐在同样的位置,低头读着书。那撮刘海偶尔会被他掀到脑后,过几分钟又顽强地垂回眉心,遮住他因沉思蹙起的眉。
我一直没敢和他搭话,只满足于每个清晨见到他的片刻,没有缘由。
记不得是某日,他读的是一本很薄的书,几乎称得上是册子。书很小,比32开还窄些,封面是一张黑白照片,题目被他的食指挡住,我看不太清。
“你在看什么?”
我觉得那书很奇特,用的是极陈旧的装帧,不知道是从老书摊上淘的,还是哪家图书馆的旧藏。我以前也有收集二手书的嗜好,只是现在上海很难找到像样的旧书。
他顿了一顿,才抬起头来。大概是有些惊讶的,白皙的脸涨得通红。他用
我分享新闻和日常。尽管他报名黄埔军校的计划在父亲的激烈反对下失败了,但他依旧没有放弃投身革命的尝试。
在他遇见我之前,他本来是计划去法国留学的,母亲从小就在家中教他英语和法语。
“所以我的古文学得很差,到了大学总被教授训。”他说起来时还有点害羞。他的硬笔字写得很漂亮,架构纤细,笔画流丽,和他很像。软笔却是一窍不通,那双手似乎怎么也把控不了毛笔。
可惜留法计划因为一些说不清的因素搁置了,国内又正好遇上五四爆发,他在迷茫中接触到苏俄的革命与学说,好像黑暗中亮起一盏灯。他便留在上海,积极参与学生运动,并借书信和投稿结交了一批北平的进步青年。
我听他提起几个名字,觉得熟悉又陌生,大概是在什么书上见过,有点模糊的印象。
还有一个问题我始终没有开口,顾林的确提起几个女生的名字,但并不频繁,好像是北京女子师范大学的代表。我无法想象他谈恋爱的样子,他的热情似乎已被理想和国家占据,再容不下半分私情。
那苍白瘦削的骨架如何承载更多的激情?我尝试描摹一个场景,他与一个姑娘在灯下对坐,耳鬓厮磨,谈论革命、莫斯科与未来。
我难以接受,他甚至从未说起婚姻和家庭,或许他的志向不允许他考虑这些。
那天我下了电车,走到学校门口时还在发愣,瞥见一对情侣牵着手走过。突然涌上来的感伤淹没了我,我蹲在花坛边,掐着膝盖的手指冰冷。
我想,与他相隔九十年的我,又能以何种立场去提起这个话题呢? 某天,顾林告诉我,他准备去莫斯科留学。那是二零一五年的十月,我猛然想起,他的那个时空,莫斯科中山大学在国共合作期间创立,那的确是最适合他的地方。
二十三岁的顾林,已比我初见他时要健壮一些,也黝黑一些,大概是这些年东奔西跑参与各种活动的结果。我却总想起二零一二年的冬季,他系着灰围巾,戴着细框眼镜,缩在电车座椅上读书
力地眨了眨眼,把封面翻过来举到与我视线平行的地方。
那天我坐在他前面,不知他对一个突然转过头搭话的陌生人是什么感受。
这下我看清楚了,是《共产党宣言》。
这是本熟悉又陌生的书。尽管生活在红旗之下,但我从未认真钻研过这套曾拯救中国于水火的高深理论,认知只停留在最浅薄的思政课上。
我张了张嘴,不知该作何评价,只点了点头。
他似乎是体谅我的尴尬,轻轻地说了一句:“这是本伟大的书。”
我从瞬时的空白里回过神来,也想到办法继续这场对话。
苏俄革命,布尔什维克,我从未像此刻那样感谢我的专业。我试探着向他提起这些关键词,来自我研究的文本碎片,我有些心虚,但竭力说得顺畅,大脑飞快转动。
他的眼睛亮了亮,突然站起身来坐到我身边。上半身向我的方向倾斜,我的心脏在他的气味里怦怦直跳。
他依旧维持着礼貌的社交距离,有那么一瞬间我想象他的头发会擦过我的嘴唇。我藏在裙子里的手捏紧,花呢料摩擦着手指,我一定脸红了,但他没有注意到。
十月革命,他以一种狂热的口吻接过我的话题,赞颂莫斯科工人勇敢的抗争和列宁天才的领导。简直是滔滔不绝,我可以看到那双黑眼睛里炙热的火焰。
当时我只以为,他是个热忱的马克思主义信徒。尽管我从未见过他这样的热情,这好像只存在于小说和戏剧中,放在现实中,未免夸张了些。
我也认识一些攻读马哲的学生,他们的选择多是为了前途的便利,从政或公务。绝不是他这样,眼里心里都是对真理和未来的热爱。
那是一种太纯粹的东西,而在二零二二年,这样的纯粹在现实面前太过脆弱。
他与我谈了很久,当然多数时间都是他在说,我只是点点头,插几句无关痛痒的话。
直到广播响起他的目的地,他还意犹未尽。
“我叫顾林,很高兴认识你。”
候的说法。”
顾林脸上的红晕消褪了,他不自然地扯了扯被我碰过的围巾,“我想这辆电车,也是……?”
可以用科学解释的?我自动接上他的话,尽管并不认同。我向来对物理敬而远之,一板一眼的逻辑只会叫我头疼,被文学浸泡过度的大脑允许容纳一些天马行空。
“或许吧,只是现在的科学无法解释而已。”我没忍心打破顾林对科学的信念,这对于那个年代的人来说很重要。
“你那个时候,九十年后,也不可以吗?”顾林问。
我摇了摇头:“科学发展得很快。”
他理解了我的言外之意,沉默了一会才开口:“不管怎么样,很高兴遇见你,花小姐。”
我对他的称呼皱眉,“你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
“花夕。”他深吸了一口气,看上去很紧张。
我被他的表情逗笑,他奇怪地看着我,透亮的黑眼睛透出几分谴责。
我举起双手,捂住自己上翘的嘴角:“没什么,很抱歉,我不该笑的。顾林,我也很高兴遇见你。这是件很浪漫的事,在电车上遇见九十年前的人。”
“那我对你来说,是不是太老了?”
“当然!”我实在忍不住,干脆弯下腰,几乎把脸埋进裙子里,“你希望我叫你爷爷吗,出于礼貌?”
他头摇得像拨浪鼓,“那也太奇怪了!我才二十岁!”
“我也是二十岁。”
我们是同龄人,在某条错乱的时间线上。
时至今日,我仍相信那场奇遇并非幻觉。
我的家族没有精神病史,我也从未服用过有致幻作用的药物。
顾林不是我在枯燥和迷惘中虚构出的角色,他的一颦一笑在上海灰色的冬季里,填满了颜色。
004
共享秘密,能极快地拉近人与人的距离。
我们迅速变得亲近,只花了几天便熟稔得像认识数十年的老友。他与我讲起他的家世,童年和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