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我认真想了想，“把你当成丈夫，我未来孩子的父亲，我唯一的家人。”

“不过这都是之前的了，我现在只想往前看。”

“至于你，仅是我的前夫而已。”

宋凌时闻言愣住了。

有一瞬间，他仿佛站不稳脚跟一直不停往后退。

是赶过来的医生接住了他。

我今晚就要做手术了。

顺利的话，我将重获新生。

不顺利的话就不说了。

快要进手术室那会儿，陈歌也到了。

看到宋凌时也在我的病房，她问宋凌时怎么还有脸来？说这里不欢迎他，死活都要赶他出去。

宋凌时只能站在门口。

目光始终盯着我，一动不动。

我以为他会站到我手术出来，可我刚被推出病房时，宋凌时却接到了一通电话。

电话里，是陆娇带着惊恐的声音。

“阿时，我羊水破了！”

“你现在在哪儿？我好害怕。”

哦忘了，这段时间刚好是陆娇的产期。

好巧啊。

怎么会这么巧呢。

我这边刚要手术，她那边就要生了。

好像是故意在整我一样。

因为宋凌时这一次又选择了陆娇。

他跑出医院的背影，是那么急切又狼狈。

也对。

那是他的孩子。

而我撑死了也只是他的前妻。

14

手术意外成功。

陈歌说我昏迷这几天，宋凌时一直守在门口。

但不知道为何今天却没有来。

其实来了，只是陈歌跟他错过了。

宋凌时在门外看到我醒了，想进来的时候，我立马翻过身不去看他。

似乎是明白我的意思，他没有进来。

直到陈歌打饭回来，我才知道宋凌时走了。

走了也好，省得看到心烦。

之前
死过人，还是凶杀。

可能是心理作用，在那里住了半年就患上了轻度抑郁症。

后来宋凌时创业成功，又买了一套房才从那里搬出来。

好不容易走出阴影，宋凌时为了青梅竟然又让我住过去。

我突然觉得好笑。

笑着笑着眼角淌出了眼泪。

或许从一开始就是错的，我不该求父母救下宋凌时，也就不会有后来的事情。

郊外那边我没去，孤身一人搬到好友陈歌那里。

她这几天在外地出差。

等她回来，我也差不多找到房子了。

整理行李的时候，发现姥姥送给我的钢笔不见了。

算不上什么特别东西，但那是姥姥留给我最后可以念想的物品。

到门口才发现房子改密码了。

缓和过来后，才想起给宋凌时打电话。

无人接听。

可能在忙。

又或者看见了，不想接。

见实在打不通，我编辑了一条短信过去。

姥姥的钢笔我忘记拿了，能告诉我密码吗？或者你可以回来一趟吗？麻烦了。

打到最后，我竟然发现我跟宋凌时陌生到这种程度。

可我们毕竟一起走了十几年。

十几年啊，人生又有多少个十几年？

宋凌时没有回复。

发出去的信息仿佛石沉大海。

收起手机，我不自觉抱紧了双臂。

刚才出门急，忘了穿件外套，这会儿已经是初冬了，冷气从脚底钻了进来，肆意蔓延四肢百骸。

好冷。

不知道过了多久，头顶传来一道甜美的声音。

“舒尔姐？”

我循声抬头，就看到了陆娇。

她身上披着宋凌时的外套，两步就走到我面前。

“舒尔姐你怎么来了？”

“有东西没拿。”

“那你怎么不进去？”

“
走出来都不知道。

幸好有路人从身旁经过，这才挡住失态的自己。

看着宋凌时小心翼翼护着陆娇的样子，我哑然失笑。

眼眶却酸了。

医生说我症状越发严重了，只能化疗试试。

听说化疗会掉头发。

我不知所措地蹙起眉头，第一次面对医生的建议犹豫了。

如果治不好呢？

那我是不是连体面去了都剥夺了？

见我拿不定主意，医生让我叫家属过来。

可我哪有什么家属。

至于宋凌时。

自从陆娇的出现，这段婚姻早就名存实亡了。

医生叹了口气：“治愈的几率还是很大的，好好考虑一下。”

恍惚到家时，发现有人在搬我的东西。

刚想上前询问原因。

就看到宋凌时从里面走出来。

“娇娇喜欢这里，你搬去郊外那套房子吧。”他平淡得就像在跟我说今晚吃饺子一样。

“宋凌时，你非要这样羞辱我吗？”

“那离婚？”

反应过来，我愣住了。

宋凌时居高临下地睨着我，笑了：“怎么？不愿意了？”

我咬着唇没说话。

恍惚间，又回到宋凌时说我是礼物的那晚。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他。

像隐忍多年，向我爆发了前所未有的情绪。

“当年要不是你，我也不会跟陆娇分开，也不会被人说是你父母送给你的礼物！更不会让人嘲笑了那么久！”

“姜舒尔，要么离婚，要么就给我忍着，反正我已经打算跟陆娇重新在一起了，至于你的医药费，念在你父母赏的那口饭，我会给，但是现在——”

他掐着我的下颚，语气凉薄：“你才是礼物！”

我才知道宋凌时原来这么恨我。

5

郊外那套房子，是结婚时宋凌时贪便宜买的。

房子
又怕我留下疤痕，每天准时出现在我的班上叮嘱我记得抹祛疤药膏。

哪怕他知道会被人议论，还是一如既往的过来。

直到我彻底好为止。

有一年冬天特别冷，冷入骨髓的那种。

已经很久没有生过病的我，却在那年高烧不退。

家里距离镇上的医院很远。

宋凌时没有办法，冒着大雨挨家挨户敲门。

求他们开车送我去医院。

即便到了医院，他也没有一刻停息，一直守着我退烧。

宋凌时是除了姥姥外，第一个对我这么好的人。

哪怕他的好掺假了一些恩情。

后来上了大学，我才慢慢发现对宋凌时的情意。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我向他表白了。

宋凌时定定看了我很久，才说：“即便我不喜欢你，你也要跟我在一起吗？”

“是。”

他没有再拒绝我。

我跟他也在毕业后第五年，领了结婚证。

那年我二十七岁，而今年三十岁。

三年婚姻，九年的恋爱，二十年的相知相伴。

我一直以为能等到宋凌时喜欢我。

如果不能，一直这样下去也挺好的。

可我没想到，他一直有个心心念念的小青梅。

陈歌的声音打断我的思绪。

“舒尔，宋凌时问我你现在在哪里。”

“他说想见你一面。”

我笑了笑：“你就告诉他，我死了。”

10

这段时间，头发一直掉。

早知道这样我就化疗试试了，反正结果都是要掉头发。

陈歌也总过来劝我上医院。

还说宋凌时最近一直在找我，给她打了无数个电话，就差没去公司找她了。

陈歌抱怨道：“真不知道他抽什么风。”

我在厨房做饭时，回了一嘴。

“可能是陆娇出了什么事，宋
？

我冲她摇头，“没有，没看到。”

仿佛不信我说的话，陆娇蹙了一下眉头。

但我真的没有看见，更不可能拿。

“舒尔姐，那项链对我真的很重要。”

“你现在拿出来我可以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我眉头一皱。

连证据都没有这就认定是我偷了？

刚反驳，却看到她身后的宋凌时。

“娇娇。”

“还没找到吗？”

“舒尔姐说没看见，但项链就是找不到，阿时，你别怪舒尔姐，她可能是真的没看到。”

茶言茶话反而让宋凌时认定是我拿的。

他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不分青红皂白就让我拿出来。

“不是我拿的…”刚想解释，却被宋凌时无情打断。

“房间就这么大，不是你拿的还能是谁？”

“你不信我？”我忍住要哭的冲动，极力解释：“昨天晚上你们走之后，我也离开了主卧，之后就再也没有…”

话没有说完，就被宋凌时无情打断。

“姜舒尔！”

“我再说一遍，把项链拿出来。”

眼泪终究不受控制掉落下来，滴滴砸在被褥上。

不想陷入自证陷阱，我打电话报警。

最后却在陆娇的“大度”下结束这场闹剧。

临走前，宋凌时警告我：“这次是娇娇大度，不跟你计较，但如果还有下一次，别怪我断了你的医药费。”

我怔怔地看着他。

到底是有多爱，才能让陆娇这么蒙了眼睛。

这都看不出来她对我的诬陷？

4

到医院复诊那天，我撞见了宋凌时和他的小青梅陆娇。

跟着他们才发现去的是妇产科。

我站在门外，听到医生说宝宝一切健康。

陆娇怀孕了。

孩子是宋凌时的。

我一时失了神，连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