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问题盘旋在脑海里，像个嘲笑我的小丑。

展览还在继续，林楠的兴致也没有因为那条信息消减多少。

他依然对每一件作品拍照，用心记录，然后分享给“我”——虚拟的“我”。

真正的我呢？

站在他身边，却连一句真实的交流都没有。

这些作品的主题是“孤独与联系”。

站在这些作品之间，我突然有一种强烈的荒谬感：展览的主题不就是我们的婚姻吗？孤独，我们都有了；联系，他给了另一个“我”。

他和“glimmer”聊得火热，甚至在散场前给“她”发了几段语音，分享他的感悟。

他的语气轻柔，带着真诚。那种语气，我已经很久没有听到了。

散场时，我们碰巧遇到了一位老朋友。对方热情地邀请我们晚饭，林楠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今天的晚餐机械得像一场例行公事，空洞、无味，如同我们现在的关系。

路灯打下一盏盏温柔的光晕，模糊了路上的行人，也模糊了我的视线。

车窗外的霓虹倒映在玻璃上，如同泼洒的油彩。

我们并肩坐在车里，离得很近，却像隔着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

林楠专注地盯着前方，他的手紧握着方向盘，仿佛那是他唯一的依靠。而我，则努力按捺住内心翻涌的情绪，不让自己崩溃。

自展览以来，我们已经很久没有像样的对话。

“今天展览好看吗？”我试图找个话题，却听见自己声音的微弱。

林楠“嗯”了一声，连眼神都没有施舍给我。我知道，他又在逃避。我们都在逃避。

我趁他专心开车的时候，打开了“glimmer”的消息。

他果然继续和“她”抱怨：“真无聊。早知道不答应了，哪有回家躺着舒服。”

我盯着屏幕上的文字，感觉自己的脑袋在发热。

他怎么能这么说？而他又怎么能这么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