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阿叔，我没事，你刚刚问我什么？”

我脸色难看地问道。

“你买的什么衣服，那么防水吗？”

他不明所以地又问了一遍。

我努力平复着狂跳的心脏向身后看去。

再伸手从上往下状似随意一摸。

没有水。

就连挪动石墩可能溅上的些许水滴都没有。

这次我感觉割裂的是我自己。

我嘴上和阿叔打着哈哈绕过了这个话题。

心里却想着会不会是自己遇见了什么灵异事件。

我悄悄活动了一下四肢，并没有感觉到有哪儿不舒服。

一阵凉风吹过，我不自觉地抖了抖。

“阿叔，我们先进去吧。”

我抬头看了一眼天空，黑云滚滚，云团仿佛触手可及。

办公室内的暖气让我缓过劲来。

我尽量回忆着从早起到现在的每一个瞬间。

早晨在门口差点就被家长的电动车撞到。

上午挪动石墩又险些摔倒在积水里。

这两幕场景都有些眼熟。

难道是以往的某一天曾经梦见过？

我不免想到这种可能。

就像预知未来一样。

但好像又和预知未来不太一样。

我是在事情发生后，脑海里才闪过一些画面。

但是这些画面和实际发生的情况结果也不一样。

不去细想的话，它们就可能会被默认为是因为害怕所产生的遐想，

就像是可能会发生的另一种结果。

像一棵树上的两个分岔。

所以梦里的我好像更惨一点。

被电动车撞到，摔到脑袋还出了血。

脚底打滑摔进积水里，连坐起来都很艰难。

虽然梦里的场景是在事后才出现的，

但不知道怎么回事，好歹结果都是好的。

我想，大概是危机关头，潜意
个npc只是一下没注意，怎么就给我们捅了那么大一个篓子。”

“这个世界你构建得那么好，只是小小打了一个补丁而已，上层不会发现的。”

“还是抹掉她的记忆，她身上不稳定性太强。”

“说得对，万一她替代了世界中心，那你构建的这个世界就算失败了。”

恍惚之间，有好多声音在脑海中相互争执、称赞、恭维。

说着一些令人费解的话题。

是造物者们的指点、施舍和试图掩饰。

……

第二天，阳光正好，一切如常。

世界又恢复了正常的运转。

后退了一步，

结果，脚崴了。

“哎呀！”

我还没来得及痛呼出声，就听见另一个”我”的惊呼。

抬头就看见她瘸着脚急匆匆又慢悠悠地朝我挪过来。

她胸前还插着那把刀，

这一幕怪异的让我头皮发麻。

这一瞬间，我感觉所有的情绪都离我而去。

只有我脑海中浮现出的一句话：

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刚刚几位老师也正朝着这个方向走来。

听着他们越发清晰的脚步声，

看着另一个”我”丝毫不躲闪的模样，

疼痛和惊恐让我的额头不禁渗出了些冷汗。

正当我想着要怎么吸引他们的注意力时，

老师们似是发现了我的不对劲，齐齐地涌上来询问我的情况。

“他们看不见我的，我在这坐了一上午。”

这句话让我隐晦地看了她一眼，继续应和着老师们的关心。

我在他们的搀扶下慢慢走回办公室坐下。

在这个被拉长的时间里，她就站在原地和我解释着。

“我是下班时出这个门崴的脚，所以我一直在门口等你。”

我一边忍着疼痛，一边缓慢向前移动，还要一边听她给我分析剧情。

“看来我还是吓到你了，你不是见过 4 号了吗？还这样大惊小怪？”

我还没怪她顶着这身打扮出来吓人，她却开始嘲讽起我来了。

这时我已经走到了她的身前，听到这话又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随后便用眼神暗示她好好看看自己胸前那把刀。

“害怕这个？因为担心自己注定要死亡吗？”

她抬手想把刀拔出来，刀却纹丝不动。

她低声疑惑道，”从 1 到 4 号受伤的症状都越来越轻，怎么到我就被一刀毙命了？”

13

她的声音实在有些小了，我
到我顿悟的样子后，她再继续说道，

“第二次在休息室里头脑风暴时，我们甚至猜测会不会是平行世界的自己，然后 3 号就出现了。”

我接着她的话头继续推理下去。

“本该在医院的 3 号和你相遇，或许是因为她离你的时间线最近。

而我——5 号，如果只能看见一个人，那自然应该和 4 号相遇，

所以 3 号回到了医院，而你——4 号代替了 3 号被我遇见。”

4 号有些疑惑地皱起了眉头，明显没怎么听懂地应和着我的推理。

“那我是 5 号吗？”

她脑子好像还是没有转过来。

我叹了口气，又换了一种问法，

“你只见过 3 号和我吗？有没有见过其他的我？”

这个问题几乎不需要思考，4 号肯定道，”没有。”

一番对话下来，我心里对她的一切说法还是保持着谨慎的态度，

因为她看起来就不太聪明的样子。

这时，门口传来由远及近地脚步声和谈话声。

听到外面的声音，4 号突然变得慌张了起来。

“快！快！我马上就要回到医院去了。”

我有点疑惑，要快什么？

“那你就回去呗，着什么急呢？”

她向我伸出手来，企图拉着我往外走。

看着我纹丝不动的模样，她又着急了许多。

“你快摔倒的时候，我还能搭把手避免意外呢！”

我坚定地把手臂从 4 号的手中抽出来，开始拆穿她的谎话。

11

“第一，如果你和 3 号一样，都曾被困在过医院里，那我绝对不是你见过的第一个真实的我，所以我就不可能是 5 号。”

我原地不动，直视着 4 号的眼睛，边伸出一根食指，边说出我的判断。

“第二，我进来时就留意过了，门口既没
地催促道，”马上就要放学了。”

我的眼神几秒之后才聚焦到她脸上，下意识地抬手想去抓她的袖子，却抓了个空。

同时，我语气略带慌张和害怕，开口想向她确认什么，

“你看见刚刚的闪电了吗？”

四周都没有人，我已经顾不上是否会给他人留下什么神经的印象了。

一个活着的神经病总好过一个死人。

“没有”，看着我突然严肃的表情，她应该也意识到了不对劲。

顾不上再问我什么，她跟着我一起又走回了幼儿园。

17

回去时，正好碰见李老师，她正在把她的电动车往车棚外挪。

幸好赶上了，我压下心中的害怕，状作正常地上去搭话。

“李老师，我可以借一下你的电动车吗？我明早再骑回来还给你。”

“张老师，你怎么又回来啦？”她有些意外，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这个点医院该下班了，看天气估计马上就是大风大雨，我也不是太严重，就想着不如明天睡醒再去医院看看吧。”

我努力放松着自己的面部肌肉，按照刚打好的腹稿，用轻松的语气和她交流。

“我这个脚挪回家不知道要多久了，巷子里又过不了车，想着借你的车可以不用太狼狈。”

看着李老师有些迟疑的表情，我双手合十，夸张地朝她前后摇摆着，”李老师，麻烦你啦！我给你包今晚和明早的打车费，你就行行好吧！”

得到李老师肯定的回复后，我按耐不住焦急的心情，急忙从她的手中接过电动车。

我一边调整着车头，一边和李老师解释，”谢谢李老师！我害怕打雷闪电，我就先走了。李老师，明天见！”

我”咻”地一声就窜了出去，留下李老师和 5 号还在原地发愣。

“哎呦喂，我还没有上车呢，我不会闪现的啊——”5 号气急败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这才反应过来，不着痕迹地减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