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镇小说 其他类型 娇宠:从宫女到太子宠婢的晋升路全文
娇宠:从宫女到太子宠婢的晋升路全文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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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爱喝酒

    男女主角分别是梁绿珠谢元赴的其他类型小说《娇宠:从宫女到太子宠婢的晋升路全文》,由网络作家“月亮爱喝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鹧鸪是一个面嫩的小太监,瞧着很是年轻,浓眉大眼的,看着便很好说话。鹧鸪也连忙点头,他比灵鹊的话要更多一些,但说的话却同样要紧。“殿下夜里很少起夜,茶水也不爱喝太烫的,耳房里预备的都是殿下爱喝的茶饼,你会点茶我便不多说什么了,那些糕饼你若是夜里饿了偷吃一些也无妨。有什么事儿我会来叫你的。只是手脚要麻利些,可不能叫殿下久等了。”梁绿珠再次记下了,她又怕自己记不住,便拿炭笔写在了手上。这是从秦嬷嬷那里顺来的炭笔。鹧鸪倒是很稀奇,但没多问:“这会儿还早,殿下还要半个时辰才会安置。你先回去收拾收拾,晚点再过来吧。”梁绿珠确认了一回时辰,这才回去了。回房里的路上梁绿珠的肩膀才终于有了些松懈。初次面见太子殿下,能说是还算顺利地过去了。她上辈子一进...

章节试读


鹧鸪是一个面嫩的小太监,瞧着很是年轻,浓眉大眼的,看着便很好说话。

鹧鸪也连忙点头,他比灵鹊的话要更多一些,但说的话却同样要紧。

“殿下夜里很少起夜,茶水也不爱喝太烫的,耳房里预备的都是殿下爱喝的茶饼,你会点茶我便不多说什么了,那些糕饼你若是夜里饿了偷吃一些也无妨。有什么事儿我会来叫你的。只是手脚要麻利些,可不能叫殿下久等了。”

梁绿珠再次记下了,她又怕自己记不住,便拿炭笔写在了手上。

这是从秦嬷嬷那里顺来的炭笔。

鹧鸪倒是很稀奇,但没多问:“这会儿还早,殿下还要半个时辰才会安置。你先回去收拾收拾,晚点再过来吧。”

梁绿珠确认了一回时辰,这才回去了。

回房里的路上梁绿珠的肩膀才终于有了些松懈。

初次面见太子殿下,能说是还算顺利地过去了。

她上辈子一进宫便进了勤王的后院,对于太子殿下的了解大概都是从勤王口中知道的。

勤王一心争夺皇位,每每提及太子殿下时大多的说法都是伪善和冷漠之类的,总归梁绿珠是难从勤王上辈子的那些言语中听出什么有用的消息。

但有些事情却是勤王怎么反驳也反驳不过去的,那就是太子殿下的文章辞赋,官家每每考教皇子学问,太子殿下多都是拔得头筹。

于是勤王每次被考教回来都会暗自恼怒,要梁绿珠一番好哄。

于是就算太子殿下不说那一句词,梁绿珠也还是会找别的机会展露。

她在赌,赌太子殿下并不恼怒身边出现聪明的人。

万幸,至少眼下瞧来她是赌对了的。

梁绿珠回到房里的时候并不见含烟的身影,她这会儿其实有些饿。

民间因为要劳作多是一日两餐,但宫中贵人多清闲,一日三膳是定例,每日还有各样茶点。

但梁绿珠是宫女,晌午用了春分送来的豌豆黄,但这会儿肚里早就空空了。

她自然不会去找含烟,直接把晌午没吃完的豌豆黄拿出来,先垫了垫肚子。

因为清明才过,灵鹊虽然叫人准备了殿下爱吃的那些吃食,但还是想着殿下早先的吩咐,预备了冷菜和拌菜之类的菜食。

只是殿下的身子不好,那些生冷吃食也就只是摆着而已,最后被灵鹊他们撤出来分了。

用过晚膳之后秋分带着人预备了热水,殿下到净室沐浴的时候梁绿珠已经小步小步走到廊下等候了。

不过这会儿显然是轮不到她帮忙的。

各人都有各自的差事,梁绿珠倒是帮鹧鸪搭了把手,然后就听鹧鸪的,去耳房预备茶水了。

眼下自然是不急着预备茶水的,但水还是要烧着的。

梁绿珠进耳房的时候隐约听见身后宫女的声音。

“她一个新来的,凭什么头一日就能在长宁殿守夜?那岂不是明日一日都没有差事了……”

那声音里听着满是艳羡。

紧接着听着像是春分的声音:“说得跟你没守夜过似得,真叫你守夜又不知是谁在打瞌睡了。”

梁绿珠才坐在烧水壶面前,外头的春分的声音近了些,没一会儿耳房的帘子便被挑开了。

梁绿珠几乎是在帘子被挑开便站起身了,她看着还是有些拘谨,三分真七分假。

“春分姐姐。”

春分连忙示意她坐:“万事都是你自己手里的差事要紧。都是我的错,倒是忘了跟你说青绿了,万幸殿下没有因为一个名字恼了。也是你的造化,今夜你便听着殿下的吩咐守夜,咱们宫女守夜一月大约就两三回,明儿个白日里你午后再来找我吧,好生歇会儿。”

梁绿珠没想到春分会主动提起“青绿”这个名字,这下倒是让她有些迟疑了。

她纠结了一下,“青绿”两个字在唇齿间很轻很轻地念出,然后她释然又不好意思地笑笑。

“旁人的名字和绿珠有什么干系,春分姐姐多虑了。多谢姐姐体恤,明日绿珠会早些来找姐姐的。”

春分没想到她一开口会说出这话来,她的眼底闪过明显的诧异之色,转瞬即逝:“你才来就让你守夜,支应不住就来后头叫我。好了,不耽误你了。”

梁绿珠再次连连点头谢过了,又上前了两步目送着春分转身离去。

但凭春分先前训斥那丫头的话,不论春分心里是怎么想的,但至少明面上春分还是维护着梁绿珠的,毕竟如今梁绿珠是在她手底下当差。

梁绿珠过了一会儿才坐回去烧水,耳房不大不小,面前是一个烧水炉子,边上一排的小匣子,从上头的字能认出是各样茶水,但奴才里大抵有不识字的,她还瞧见了边上画的符号。

往后有很小很窄的矮榻,大抵是用来休憩的,但只有苍青色的软枕,旁的就没有了。

矮榻旁有几个小绣墩,看着很适合奴才们坐着唠嗑。

再一转身有一个很矮小的八仙桌,瞧着像是被砍了桌角,只有人身前高度,上面摆着些糕饼,但已经凉了。

整个耳房的布局就是这样,梁绿珠坐着绣墩,看着烧水的间隙默默走神。

这东宫里的水瞧着可不浅,单是宫女们便能瞧出许多门道。

外头动静时小时大,大的那一阵自然就是殿下沐浴后从净室出来进了书房,期间鹧鸪来要了一回茶。

但他还是怕梁绿珠初来乍到手生,亲自为梁绿珠演示了一回。

点茶好了,鹧鸪便端着热茶离开往书房去了。

还没到守夜的时候,梁绿珠便偷了会儿懒,耷拉着眼皮眯了一阵。

等到戌时过了,廊下的琉璃宫灯熄灭了一半,烛火熄灭带着稀碎松散“啪”的一声,梁绿珠一个激灵,顿时醒了。

借着昏昏暗的半截蜡烛光,扇着蒲扇听着水壶里水煮沸的声音,她揉了揉眼睛,老老实实地烧水。

听着鹧鸪先前的说法,梁绿珠倒是不怕夜里太子殿下有什么吩咐。

她自己都喝了两盏热水,但远远隔着耳房的小窗,瞧着西边儿书房里还灯火通明。

梁绿珠没忍住,打了个哈欠。


天盛十七年,腊月二十二。

今冬有一场大雪,纷纷扬扬地撒满整个汴京,白雪笼罩着天地,寒风更像是要灌进人的骨头里去。

即便是穿着冬衣厚氅窝在屋里,烧着地龙才略略会觉得暖和些。

不过若是在冰天雪地里,那就不同了。

赤红的宫檐角沾了雪,细长的冰棱一早便被宫人给打扫了个干净,不知何处的寒风一刮,廊下各司其职的宫人皆是被吹得一哆嗦。

鞋履踩在积雪上的声音格外清晰,抄手游廊下的宫娥太监皆是朝着来人恭敬福身行礼。

“陛下万福。”

众人都行礼了,但雪地里跪得端正的那人却动也不动,于是也就愈发突兀了。

兰脊挺直,雪粒一层又一层地落在梁绿珠纤弱身姿上,她不知在雪地里跪了多久,连带着身上的宫装都有些看不清了。

因为是受罚罚跪,她浑身的钗环首饰也都卸了个干净。

素净得好似一张白纸。

她就跪在那里,霜雪落在她的青丝、指尖,不知何时出现的谢元赴只是一瞥,心也跟着莫名一痛。

“陛下,梁……她已经在雪里跪了快一天一夜了。这样下去,就是铁人也会跪坏的。”宫人在一旁相劝的声音压根没被谢元赴听进耳朵里。

他摆手免了宫人为他撑的伞,慢慢地走向雪中长跪的梁绿珠。

“瑛瑛,还不知错吗?你冒犯先皇后,罪无可恕,实在该死!看在你自潜邸起伺候朕多年,朕愿意宽恕你,只要你在先皇后的灵位前潜心认错,朕便大发慈悲宽容饶恕你。”

梁绿珠的视线里出现一双绣着金线的鞋履,上面沾染了些雪粒,她抬了抬眼,不愿仰视人。

“瑛瑛,谁是瑛瑛?陛下是在叫我吗?”梁绿珠太久没说话了,嗓子带着迟钝的沙哑,也像是因为太久没有进食的缘故。

她说话时睫毛不住地颤动,从鸦睫上抖落雪絮一片。

“我记得我刚到勤王府的时候,您对我便格外的好。好到勤王府中人人艳羡不止……如今看来,竟然都是因为所谓瑛瑛。瑛婕妤,当初您说瑛字意味像玉一样的美石……原来,不过都是为了所谓瑛瑛。”

她说话时直直地盯着谢元赴,素来含情的一双乌珠此时只剩下寒气。

谢元赴听着梁绿珠字字如灼,再听着她言语不敬,怒火顿时跟着席卷心头。

“你能长得像瑛瑛,也是你的福气。”

梁绿珠生得美,这些年被谢元赴捧在心尖儿上疼爱,这会儿即便是跪在雪中,青丝垂下,肤润莹白,那张脸看着也仍旧有楚楚可怜的美。

谢元赴宽大衣袖垂下的手,到底还是忍不住轻轻摩挲了一回。

这样才能让他忍住将梁绿珠拉进怀中的冲动。

但过了几秒之后他还是抬了抬手,毫不怜香惜玉地钳制住梁绿珠的下巴,居高临下。

手指触及的皮肤细腻如暖玉,倒是比此时从天上落下的雪还要洁净漂亮。

他的话还没说完梁绿珠便抑制不住地冷笑起来。

可笑可恨,事到如今她才发现,她这么多年不过是做了一个死人的替身而已。

她弯下腰借着冷笑掩饰住眼角的晶莹,同时垂在小腿上的手微微收紧。

过度的疼痛此时她的眼前已经出现重影了,连带着耳边也不时有嗡鸣之声,甚至连宫人走近的脚步声她都没听清。

宫人踩雪而近。

谢元赴连个多余的眼神也不给。

“什么事?传朕的口谕,婕妤梁氏不敬不孝,贬为庶人,幽禁西暖阁,终生不得出。”

他的话才说完,宫人却噗通一声跪下。

“陛下!不好了!蜀地废太子揭竿而起造反,领兵西南三十万大军,已经杀到城下了。”

谢元赴钳制在梁绿珠下巴的手顿时收紧,他猛地一松手,梁绿珠顿时被毫不留情地摔到雪地里。

雪浸入十指,刺骨的寒意却抵不过心里的冷。

好冷啊……今年的冬天,怎么这么冷……

她倒在雪地里,被灌下的毒药发作有一会儿了,此时整个胃里翻江倒海一样,喉间似乎还有上涌着血腥味儿。

纤细的十指在雪地里痛苦地收紧,最后却只抓住一团雪。

眼前越来越模糊,梁绿珠竭力将手贴在小腹,嘴角终于露出了浅薄到近乎看不见的一丝笑意。

因为反贼兵临城下,此时已经无人会注意到雪地里倒下的她,即便是谢元赴,也只是匆匆看过一眼而已。

她倒在雪地里,似乎听见宫人们惊慌失措的声音,宫人们路过她,伴着嗡鸣声她才恍惚听见了几个模糊的字眼。

但那些和她这个濒死之人还有什么关系呢?

……

“不要!”

梁绿珠又一次被这噩梦激起一身的冷汗,连带着脊背都跟着有些发凉。

她下意识地抬手向前抓了一把,却抓了个空。

哪里还有什么雪和冰凉。

往外一瞧,外头分明是花浓天淡的四月春。

梁绿珠这才慢吞吞地屈着膝盖坐起身,默默垂着眼睑拿起手边的帕子擦汗。

又梦到上辈子的事儿了。

自打梁绿珠前几日重生之后,她几乎每日都会梦到上辈子她身死当日发生的一切。

上辈子死前的一切都历历在目,如今梁绿珠似乎只要一闭眼就能想到当日发生之事。

“你又在鬼叫什么?过两日就是咱们分去伺候主子有差事的日子了。你这一嗓子吼的,含烟一针直接扎进了肉里,这会儿还在喊疼呢。要是让嬷嬷来了,可又有你受罚的时候。”

一个脸长皮肤还算白皙的宫女大喇喇地推了门进来,语气凶巴巴的,话听着也不算太客气。

梁绿珠刚重生回来时都有些忘记站在不远处的宫娥是谁,这两日她才记起来。

此时说话的是她刚进宫时一个屋里住的宫女,叫做翠云的。


含烟说了一句之后似乎还觉得不够,她又盯着梁绿珠继续道:“别以为你昨夜守夜就如何了。日子还长着呢,我可不会比你差。”

这下梁绿珠听懂了,含烟一直拿她当对比呢。

这下梁绿珠更觉得莫名其妙了。

她“哦”了一声:“那你好好当差。”

昨儿个梁绿珠守夜打瞌睡都小心着,这会儿只想赶紧回去歇息。

含烟被梁绿珠敷衍的语气弄的语噎,心里那口气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她莫名心中更加窝火。

只是话还没说出口,梁绿珠早就已经转身往她们屋里的方向走了。

回去路上巧了,又碰着了昨夜见过的大宫女冬至。

冬至怀里还抱着蛮奴那只狸猫,瞧着蛮奴是还没睡醒的样子,路过的时候蛮奴的眼睛都还没睁开。

梁绿珠见状便只福身问好,并没有多说什么。

冬至也只是轻点头,瞧着她去的方向应当是长宁殿。

这个时候谢元聿早已经起身拾掇好了,早膳摆好的时候冬至便抱着蛮奴到长宁殿了。

谢元聿远远瞧见了,手微抬:“放到软榻上,别管它。”

冬至老实点头应下照做。

谢元聿才到八仙桌前落座,才被放到软榻上的蛮奴就跟成精了似的,下一秒就睡醒奔到了谢元聿的脚边。

谢元聿才擦了手,没去抱蛮奴,由着蛮奴蹭着他的鞋尖:“今儿个天气好,带蛮奴出去晒晒。”

冬至称是:“殿下快看蛮奴,又胖了一圈儿了。”

谢元聿没看单是凭借脚尖上的重量也能知道。

“今日中午不许它吃东西。”谢元聿不顾蛮奴的控诉声,脊背挺直地用早膳了。

早膳过后谢元聿如常去福宁殿侍奉官家,半路遇上了早早就进宫蹲着他的七皇子谢元和。

七皇子这是道歉来的,远远见了谢元聿就作揖:“二哥。前日之事实在是弟弟荒唐。弟弟回去之后让府里挑了几个聪明伶俐的丫头,聊表歉意。”

昨日薛皇后才说了让谢元和闭门静思己过,今日他仍旧这样大摇大摆进宫。

谢元聿眯了眯眼,没应。

跟着的鹧鸪没反应过来,倒是顺着七皇子的话往后一看,果然瞧见了七皇子身后站着的几个宫女。

约莫过了几息,谢元聿停下脚步,从容不迫:“嬢嬢已经处置过了,孤自然不会追究。弟弟府上也需要人伺候,孤自然不好夺人所爱。”

他说得客气疏离,短短几句话却说得谢元和实在面热羞臊。

真正夺人所爱的分明是谢元和自己才是,把太子殿下身边伺候的宫女给挑走了。

谢元和踌躇了一回,他是一时冲动陷入温柔乡上了头,莽莽撞撞地许下承诺,事后现下若说不后悔那自然是假的。

谢元聿却没空停留听谢元和辩解,他轻点头:“先去福宁殿吧。”

他方才说的是真心话,嬢嬢那日已经做了处置了,谢元聿自己就不会在这件事上揪着不放了,但别的事就另论了。

到福宁殿的时候英王和四皇子也都已经到了,两人都在殿外廊下相对而立。

四皇子谢元赴肖似他的生母,敦厚里带着一丝柔情,只是眉眼里带着官家的硬朗,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便更温和了,他的声音也很清透。

“二哥,七弟。今日倒是稀奇了,七弟居然会来的这么早。”

七皇子抬手挠挠脑袋:“大哥,四哥。父皇今日还没起身吗?”

说话间谢元聿已经走到廊下英王和四皇子身侧了,廊下的小内监见状如常搬了一把圈椅来。

“父皇已经起身了,用过早膳才喝了汤药,只是精神不济,方才正好安睡。”谢元赴接过了话头,又拉了边上的谢元和一把。

谢元和闻声点头:“那父皇安睡前是否有什么指示吩咐?”

他问这话时其实有些忐忑,官家对太子的疼爱是人尽皆知的,要是让父皇知道他看上了东宫的宫女,还把那宫女纳回了府上,他自然是免不了一顿数落。

这才是今天一早谢元和就进宫在东宫外头等着太子的缘故。

只是没想到会吃了个冷脸,被太子不咸不淡地拿话给挡了回去。

四皇子谢元赴看破不说破,他随和地笑笑:“七弟放心。没你的差事,你大可以安心躲懒去。只是父皇让我们跟着二哥到侧殿把这两日堆起来的折子给看了。”

谢元赴话说到一半微微一顿,最后望向端坐的太子。

“一切都由太子定夺。”这也是官家的原话。

谢元聿闻声站起身,他看了英王和四皇子一眼:“那这就走。”

这两日堆起来的折子不少,谢元聿来时算着也是该批一批了。

英王至此才终于出声:“五弟抱病,六弟放心不下父皇还在里头守着呢,七弟也进去一道守着吧。你们俩正好作伴。”

他一开口就是发号施令的语气,加之他本就生得威严。

于是七皇子谢元和听完下意识地就点头应下了,应完之后他才后知后觉地偷看了太子一眼。

他一下子又尴尬了一回,索性一拱手先进了福宁殿。

谢元赴夹在英王和太子之间,倒是做了话多的那个让气氛没有那么尴尬。

福宁殿侧殿里堆了不少的折子,三个皇子各自坐了一处,各自有小太监在边上研墨。

添进墨盘里的清水不到晌午便见底了,英王什么也没说看着时候差不多便起身离去了。

谢元赴好脾气的笑笑:“今日倒是要去二哥东宫里讨顿午膳吃了。”

四皇子左右逢源,对着谁都是一张笑脸和风细雨,在一众皇子里和谁都有话说,鲜少会见他得罪谁。

谢元聿没拒绝,他站起后谢元赴才慢悠悠起身跟在身后。

两人差着一点距离走在一起,路上谢元赴说着闲话。

“早先听说了七弟的事儿,这事儿实在是对不住太子您,只是七弟到底年轻,倒是让太子您为难了。”

谢元聿最不喜欢的就是谢元赴这样的说法,他扯了扯嘴角,却实在没有劲儿去和谢元赴争辩。

谢元赴这话都不知道偏到哪里去了,就差没偏到谢元和心窝子里去了。

谢元赴自己大概也察觉了,进东宫时又找补了一句:“弟弟失言了。”

“无妨。”谢元聿摆手,好似真的不在意。

倒是走在后头的鹧鸪似乎瞧见了自家殿下垂下的手微微收紧成拳头。

就是鹧鸪自己也气得咬紧牙,这事儿受委屈的分明是他们殿下。

凭什么要他们殿下多担待?


但春分显然对绿珠的反应是十分满意的。

“说起差事,我倒是还没有问过你,你的针线活做的好吗?殿下的衣物都有绣房的人负责,余下就是咱们的差事,会做些殿下的里衣,然后就是殿下要用的香囊荷包扇坠之类。”

梁绿珠先放下了手里的馒头,然后拿了一块碟子里的豌豆黄。

“绿珠的针线活,只怕是要让姐姐看了见笑了。”

不论梁绿珠的针线活究竟如何,但这会儿自然都是不能对着春分说明,眼下春分算是她的上司,她自然不能得罪了春分。

春分看着梁绿珠吃豌豆黄的样子,嘴角的笑容也跟着扩大了一些。

“无妨,有什么不懂的你便来找我问就是了。再有就是,这两日殿下忙着外头的事儿心情怕是也不大好,明日一早卯时正刻前你便过来寻我。晚膳是在后头用,自然,你想要拿回房里用也是成的。”

她说着又指了指外头的某一处。

梁绿珠都一一记下了。

不论春分来这一趟的目的是什么,但确实告诉了梁绿珠许多她不知道的事儿。

一番话说完,梁绿珠的豌豆黄都吃了三块,春分起身告辞的时候含烟正好回来。

含烟看见春分,乖乖叫了声“春分姐姐”之后又试探地往里瞧了两眼,显然是在看梁绿珠是不是在里头。

春分和善地对着她笑笑:“好了。快回去吧。”

含烟手里也拿着什么东西,用布包着,瞧着也像是糕饼点心之类的。

梁绿珠倒是不怕那碟豌豆黄被瞧见,她也不好奇含烟出去做了什么,奈何含烟要主动凑上来说话。

“我方才出去找夏至姐姐了,夏至姐姐想着我没有用午膳,特意拿了桃花酥给我。也就春分姐姐心善,还给你拿了东西来。某些人就该饿着肚子。”

梁绿珠放下手里的豌豆黄:“我看你还是不饿。”

往后含烟要是还这样嘴碎,梁绿珠是难以忍受的。

她索性拿着鸡毛当令箭:“你要是再嘴碎话多,我便和春分姐姐说。”

含烟缩了缩头,不知想到了什么,最后还是并没有反驳梁绿珠,默默地抱着桃花酥到她的桌前。

这么久的功夫下来,她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只是她见了梁绿珠便忍不住嘴碎话多,但要是绿珠一凶起来她又忍不住怕。

她去见过夏至姐姐之后才知道,几个大宫女里春分是打小便伺候太子殿下的,自然说话最管用的也是她。

因为今日没有别的事儿了,梁绿珠吃了豌豆黄之后便躺着安睡了,她也懒得去管含烟了。

她入睡之前含烟还不知道在嘟嘟囔囔什么,左右没一会儿她便没听见含烟的声音了。

……

东宫里多了两个宫女,实在算得上是极小极小的一件事儿。

除了长宁殿里的几个大宫女小宫女们,几乎就没人去管梁绿珠和含烟。

最要紧的还得是太子殿下。

晌午太子殿下在福宁殿里侍奉了官家喝汤药安睡,这两日的折子是由几位大相公和皇长子英王和太子殿下一同决断的。

在福宁殿偏殿将堆积的折子处理了,天色便已经将近昏昏暗了。

坤宁宫里皇后正好也悠悠转醒,薛皇后哪里肯让谢元聿侍候汤药,她也不愿在儿子面前提起官家白日所为,便只有强颜欢笑。

薛皇后不愿意说,谢元聿便也缄口不言。

他陪着薛皇后用过晚膳才出了坤宁宫,是万嬷嬷送他出来的。

“早间按着娘娘的吩咐,想着殿下那里缺了人,便从这回一批宫女里挑了两个机灵的。殿下放心,都是底细清白干净的。”

谢元聿眉头一凝,显然并不高兴这事儿没经过他点头。

虽说薛皇后前日跟他说过了,但当时谢元聿只是应付并没有同意。

虽然这是嬢嬢的用心,他轻颔首:“孤知道了。”

他只说了这一句话,便转身离去了。

倒是留下万嬷嬷松了口气,这事儿晚些和殿下说总比不和殿下说好,要是等殿下回了东宫才知道,估摸得更不高兴了。

再有就是这回挑的两个宫女,都算得上是出挑的,娘娘的意思和殿下的意思,有时可未必都是想到一处去的。

单是瞧着殿下离去那样,便知太子殿下大约是又不高兴了。

在坤宁宫谢元聿也就是陪着薛皇后用晚膳,实际上他自己用的并不多。

他回了长宁殿之后灵鹊和鹧鸪便先让厨司额外做了几道太子殿下素日爱吃的吃食来。

谢元聿回了长宁殿也不得清闲,灵鹊才吩咐了厨司一回来便见着后头太子妃身边的人来了,说是送了羹汤来。

他颤颤巍巍地端了羹汤进去,谢元聿只是淡淡扫过一眼,一个字都没说。

灵鹊留下了羹汤,正预备退出去,忽的听见殿下发问。

“今日送来的两个宫女在哪儿?”

万幸灵鹊回来之后便问过一嘴了,不然可真要答不上来了。

“和以往一样,两个现下都还是跟着春分夏至她们在底下伺候,奴才把她们叫来?”

他摸不准太子殿下的意思,问的也有些小心。

谢元聿手里抱着本书,这会儿好不容易清闲了,但兴致实在不佳。

“嗯。”

灵鹊会意点头,连忙出去叫人。

这个时辰梁绿珠已经睡醒起来了,春分过来叫的时候两个人都一些意外,尤其是含烟,更是手足无措的险些摔了一跤。

梁绿珠也没想到,但她还是站起身跟着春分往长宁殿去了。

春分在路上安慰了她们两句:“你们别太担忧,只是殿下回来之后想见见你们而已。你们既然进了东宫,只要忠心且办事利索便不必怕了,殿下是宽厚之人,但含烟,你的话别说太多……”

含烟闻言小鸡啄米似得点头。

她这个人就是最欺软怕硬的,一对着春分她们这些大宫女就乖巧得不行。

春分对此倒是没多说什么,反倒是多看了几眼并没有怎么说话的梁绿珠。

她抿了抿嘴,把人带到长宁殿门口之后对着灵鹊点了点头便往回走了。

灵鹊瞧见梁绿珠和含烟走来便暗道一声糟了。

边上那个还好些,只是另一个哪里像是来做宫女的……


太子殿下的衣裳清点好了,又有小丫头把丁香她们要的丝线给找齐了。

梁绿珠捧着殿下的衣裳,丁香手里抱着轻巧的丝线。

出了绣房之后,两个人走远之后梁绿珠忽然说有些腹痛。

“想来是今早吃坏东西了……”从梁绿珠紧蹙的眉头和难受的表情看,她的话倒不像是装的。

丁香也跟着微微皱眉:“叫你早膳吃了那两个肉包子,不腻歪才怪了,这下好了。要是是在殿下跟前当差看你怎么办?你快去吧,我在这儿等着你。”

她接过了梁绿珠手里的托盘,稳稳当当地抱在怀里。

她做这些可比梁绿珠顺手多了。

梁绿珠连忙谢过了,也不敢耽误,就近就往净房去了。

而秦嬷嬷早就在那里等着她了。

“你在东宫还好吧?瞧着你精神还不错我就放心了。如今不好说话,那日没见着你,这会儿看着你嬷嬷我也放心了。”

梁绿珠福身行礼:“嬷嬷。绿珠一切都好。只是有些想念您。旁人可没有嬷嬷您好。”

秦嬷嬷笑了又笑:“你这丫头又嘴甜。好好好,早些回去当差吧。有什么事儿来芜房找嬷嬷,兴许嬷嬷能帮得上忙。对了,含烟和你一起进东宫的,你没被她欺负吧?”

梁绿珠闻声倒是默了两秒。

秦嬷嬷对于在自己手底下待了几个月的宫女性子如何还是清楚的,她是真怕绿珠被欺负。

梁绿珠沉默的几秒还真把秦嬷嬷给着急了一回。

“怎么了?你真被欺负了?含烟就是一个欺软怕硬的性子。你真是不耐烦了就该骂她。不然反倒是纵得她无法无天。”

梁绿珠心中微暖,她连忙摇了摇头:“嬷嬷,不是,我没被欺负。我哪里有那么容易被欺负啊。我和含烟没在一处当差,她的差事要辛苦些。”

她还是说了实话。

秦嬷嬷闻声微微松了口气,听梁绿珠说完又忍不住叹气。

“她那个性子,在哪里都是要受些辛苦磋磨的。”秦嬷嬷想得通,也能想到。

她先催促着梁绿珠回去:“你自己先立住要紧。回去吧。含烟她若是吃了教训还改不了她的性子,那也是她的命。”

论心肠硬,秦嬷嬷的心肠是一点儿也不软的。

“对了,这是她弟弟让给她的。你若是方便就给含烟。若是不得空,嬷嬷我下回见了给她也成。”

梁绿珠如今和含烟在一个屋里,要给个东西不过是顺手的事儿而已。

但事多便麻烦,只是想着这是秦嬷嬷开口,梁绿珠最后还是接过了。

秦嬷嬷又叹了口气:“他弟弟和她一起进宫,做了个小太监。日子也不大好过……”

梁绿珠默了两秒,这下直接把东西收了起来。

秦嬷嬷看着时候不早了,她摆手赶梁绿珠走,又叮嘱了两句。

梁绿珠再次对着秦嬷嬷一福身,而后才转身离去。

见了秦嬷嬷,她的心里总归还是会松快一些。

梁绿珠回来的比丁香预计的早,梁绿珠回去的时候她正和一个小宫女说着话呢,她上前先接过了装着衣裳的托盘。

丁香对着那小宫女轻点头,然后拉着梁绿珠往东宫的方向走。

丁香解释了一句:“那是皇后娘娘宫里的三等宫女。和咱们差不多。时候不早了,咱们早些回去吧。”

梁绿珠又低声道歉了一回,然后又道:“昨日绣荷包还剩了些料子,我给姐姐做个手帕吧。有劳姐姐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