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场部的副总懵懵的走出会议室，还是有点不太明白刚刚陆总是什么意思。



张元跟自己的新女友约会时，陆荆的电话就打了进来，看了眼时间，这个点儿应该是从商家吃完饭了，莫名的，心突了下。

“陆总？”

“东岸的确认函发出去了吗。”

“还没有。”果然，张元心里暗道。

“那就先别发。”

张元短暂的静了两秒，还是问出了口：“是名单有什么问题吗？”

陆荆也不答，只说：“缓两天。”

“好的。”

“把竞标公司的详细介绍给我发过来吧。”

“详细”这二字一出口，张元就已然明了了。

“好的，马上。”

挂了电话，张元也不由得摇头，到底还是没瞒住，名单最早是交到他手上的，他怎么可能没看见静安团队构成里面有着林简。

今天商洛询问他的时候，他心里其实也敲着鼓，所以今天追问陆荆文件进度时他没有做任何提醒。

没过一会儿，陆荆手机邮箱响起了提示音，打开文件，直接略过其余介绍，直接翻到了最后一页的人员配置名单上，林简的照片明晃晃的印在上面。

沿街的路灯透过车窗打在男人的脸上，晦暗不明，看不清神情。林简负责过的项目倒是能拿的出手，但年纪摆在那里，整页ppt里，她的介绍是最少的，没多少字，但陆荆一行一行的倒是看了许久。

——

商洛后来还是把那天的事情跟林简原原本本复述了一遍，好的坏的，总得提前做个准备。

林简倒是没埋怨商洛的冲动行为，只是心又下坠了一点。

她又等了一天，但依旧毫无动静。

她不明白，如果真的不想留一点余地，大可找个理由把他们从名单里过滤掉，岂不更干脆利落？

这样一天天的拖着，不仅对其他参与公司不公平，对东岸的项目进度也是有影响。

慢刀子磨人太痛苦，于公于私她都不能置身事外的继续被动下去。

所以，今天一大早，林简干脆直接的来了陆华集团。

这个地方的一砖一瓦她都再熟悉不过了，那个时候她还在上高中，陆荆又太忙，时间上压根儿没什么交叉点，为了见他，只要有时间她就会来这儿。

陆荆这个级别的人，林简是没有办法靠着正常的方式进行拜访约见的，他的电话号码她跟刻在脑子里一样，可以倒背如流，但她哪里有勇气贸然地打过去。

前台联系张元的内线，告诉他有位叫林简的女士找，他以为自己听错了，匆匆忙忙的下楼，看见了果真是他想的那个林简。

说来也有些唏嘘，小姑娘当年可是不管不顾直接上楼的主儿，现如今却安安静静地坐在访客区。

“林简，真的是你啊，怎么不直接上去呢？”

“没有提前预约，我也到不了你的办公层呀。”前台的人换了一波又一波，早就不是那个她能在这栋楼里畅通无阻的时候了。

“今天过来是有什么事儿？”

“嗯，有事儿。”林简点了点头，特别认真的对张元说：“我找陆荆有事儿。”

张元也不问林简具体的，只点了点头：“嗯，陆总今天在的，我现在就带你上去。”

说完转身就要往电梯口走，但后边的姑娘并没有跟上来，一身职业装笔挺的站在那儿，笑了笑，略微有点无措：“你先问一问他，今天是不是想不想·········有没有时间见见我。”

张元怔愣了一下，点头道好。

电梯一层层逐渐上行，到达27楼，张元把林简送到陆荆的办公室门口便离开了。

林简在默念了十个数，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平复心绪，才敲门。

“进。”

打开门，浓重的烟味扑面而来，呛的她咳嗽了好几声儿，陆荆看了看门口的人，站了起来，绕过办公桌，打开了屋子内所有的窗户。

新鲜的空气涌入，林简才缓过劲儿。

“过来坐吧。”陆荆抬手点了点，示意林简坐到会客沙发这儿。

为显正式，林简今天特意穿了高跟儿鞋，配着浅蓝色的套装，看着倒是有些职场女性的干练劲儿。

“喝什么吗？”

“都可以。”

陆荆点头，回到办公桌按下了电话内线吩咐秘书：“倒一杯红茶进来，加两块方糖。”

林简努力的压制自己内心的慌乱，细长的指甲攥起来让手心生疼，心脏也随着他的一句话而阵阵紧缩。

前两次碰见都是意外，今天算是林简回国后两人第一次正儿八经的见面，午后阳光正盛，林简看着他坐在那儿，恍惚的觉得，时间好像在某种程度上进行了重叠，她还是那个对他满腔喜爱吵吵闹闹追逐在他身边的小姑娘，他也是那个不回应她感情但对她十分纵容记得她所有喜好，给她编织了一场大梦的男人。

“今天过来找我有事儿？”

林简一直都觉得陆荆的眼睛特别好看，深邃的像有个漩涡儿，能把人吸进去，有眼镜隔着还好，稍稍的阻挡了这份魔力。

她已经很多年都没有这么近距离的看他了，一时有些出神。

听到陆荆的问话，才归拢了意识，

哎，她应该控制下自己，不要总是把目光集中在陆荆那张脸上，要不然她觉得今天她可能什么话都说不明白了。

没有叙旧、没有寒暄。

“对，因为东岸竞标的事儿。”

陆荆点头，示意她继续说。

“我是静安这个项目的对接人。”

林简咬了咬嘴唇，她在很仔细的观察陆荆的反应，但凡陆荆能有点情绪上的起伏或者显露出任何讶异的表情，林简都能立刻把她来之前的猜测都推翻。

但陆荆的所有反应，都在清清楚楚的告诉她，他什么都知道。

她说不清自己内心的感受，这事儿无非就两种可能性，因为她，或是，跟她没有任何的关系。

但现如今的情况，无论哪一种，都让她有些难受。

如果是因为她，那说明陆荆对她的反感已经到了一定程度，如果不是，那也说明现在她在陆荆这里已经没有了任何的优待。

虽然中间经历了很多年的空白，但如果时间回溯到那段俩人还没闹翻的时光，她绝对相信，即使静安资格不够，因由她的关系，陆荆也会给静安一个机会。

“我现在就职的公司，参与了静安市场项目的竞标，我们得到通知，静安筛选通过可以参与竞标会，但现在确认函还没有下发，今天过来是想问问您，这件事情。”

林简觉得现在好像有一根针，细密绵长，扎的自己心脏一顿一顿的疼。

她不懂陆荆的意思到底是什么，自己说完后，整间屋子就陷入了宁静。

正当她坐立难安的时候，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进。”

是张元，手上还端着一杯茶：“陆总，有份紧急文件需要您现在加批，正好刘秘书要给您送茶，我就顺道儿给端进来了。”

“嗯。”

张元走过来，把茶放到了陆荆的手边。

陆荆抬眼，瞟了下张元，下颌抬了抬说：“给她的。”

“哦哦，抱歉抱歉，我看是红茶，就以为是您的。”

这话说的自己都心虚，有客人在，秘书拿进来一杯茶，是给老板的，然后让客人看着？

“谢谢。”林简因着张元的小动作放松了不少，也有了笑意。

“原来林简也喜欢红茶啊，倒是跟我们陆总喜好一致，以前陆总总是喝咖啡，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改喝茶了，要是喝红茶，还得加两块方糖。”

张元状似无意的闲话家常，阻挡了林简喝茶的动作，他，什么时候爱喝红茶了？

“有问题，重做一份吧。”

“嗯？您说哪里？”张元吓了一跳，所有交到董事长办公室的文件，都是经过多层审批的，在递交给陆荆之前，他也是从头到尾过了一遍，并没有发现哪里不妥到需要重做啊。

被董事长看了一眼就打回重做的，那得多么严重。

陆荆不答，只是重重的看了张元一眼。

这下子张元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立刻点头：“抱歉陆总，我现在马上重新审核。”

说完都没敢看林简，就匆忙出去了。

本来凝滞的气氛被张元刚刚那么一带，就变了个味儿。

如果是五年前，林简可能会为陆荆喜欢自己爱喝的东西，而开心窃喜，但现在，她真的不敢自作多情了。

“静安虽然是业内新秀，但实力并不弱，自成立开始接手的所有项目，都做的很成功，东岸这个项目虽然还没确定，但我们其实早就开始着手准备，费了很多心思。”

调整了一下思路，林简还是决定需要再继续争取，不管怎样，她都不能让这个项目还没开始就结束。

“我就是想知道，静安有没有这个机会参与竞标，如果没有的话，也请陆总告知原因，死也让我们死个明白。”

“你觉得是因为什么呢？”

那就是没有喽？

这样的反问让林简不知如何作答，她猜测的原因并没有勇气说出来。

心里反复琢磨，逼迫自己去坦然面对。

像认命一般，直视着陆荆的眼睛，没有一丝犹豫，真诚而直白：“是，因为我么？”

“如果只是因为我的个人原因而使得静安失去这次机会，我觉得对双方都是损失，如果我跟公司提请换人接手，那能请你给静安一个机会么？”

话毕，一室寂静，窗户开着，风飘进来，吹的人也清醒了。

这个案子，辛然安排她来做，存没存别的心思她不知道，也不想深究，但她不可能不管不顾任由机会就这样没了。

长大后就越来越明白了，人不能只为自己活着的，父母恩得报，朋友情得还，辛然对她是有恩，既然事情的关键点在她，她就不能让她为难。

陆荆又想抽烟了，这几年他抽烟抽的很凶，尤其是心烦意乱的时候。

坐直了身子，把烟拿出来，但并没有点燃，只是放在嘴边叼着。

林简从未看过他这个样子，以前总觉得他是从里到外的清贵，不沾烟酒，生活极其克制，无论在什么时候都会注意自己的仪态。

哪像现在，黑衬衫有点儿微皱，被解开了几个扣子，露出了精致的锁骨，烟放在嘴边儿，整个人看着状态都不是很好。

“竞标名单我已经签过字了，逐级下发后通知各个公司应该会有些时间差，今晚你们差不多能接到确认信息。”

“嗯？”林简觉得自己好像没听明白。

“回去好好准备吧。”


桌子上是最简单的饭菜，林简带回来的包子和豆浆，林母利落的又炒了一个青菜，煮了一点米粥，又添了两个之前做的小咸菜。

这些弄好也不过半个小时，四个人在桌子旁落座，林父位于上首：

临近下班的时间总是分外难熬，林简其实不需要那么守时守点，她的职级不需要打卡，但刚才她已经跟陆荆说了一个小时后下班，他那么守时的一个人，多半也是正点到。

趴在桌子上，看着指针一下下转动，还有半个小时呢，真是望眼欲穿。

还是没忍住，扒拉开手机，给陆荆发了条微信，问了下他是否有出发。

“已经到了，你忙完就下来，我在楼下等你。”

倏的抬起头，满脸不可置信的样子，还剩半个小时呢，他怎么这么快！

看了眼周围的同事，还在各忙各的活儿，林简悄悄的拎起了包，跟不远处的宋洋点了下头，便急匆匆的往外走。

这段时间他们俩其实天天有见面，但每天林简的心情都是迫不及得。

这就是热恋的感觉吗？林简不知道别人，也不知道陆荆，反正她自己现在好像每天都无心正事，真想时时刻刻都腻歪在他身边。

但这种情绪她也有在尽量控制，过犹不及这个道理她还是明白的，即使是热恋也需要保持分寸感。

刚急匆匆的下楼，她都没发现外面其实还在下小雨，自己忘记带伞了，也不大，懒得再次上楼拿一趟，正在考虑一口气跑过去算了。

拿起包要顶在头上跑出去的时候，一只胳膊拦腰挡住了她的脚步。

陆荆撑着伞，扣着她的腰，顺道往自己怀里揽了一下。

林简先是一惊，随后看见来人是谁眼睛就不由自主的成了弯弯的一条，连睫毛都颤抖着喜悦。

俩人就这样紧密的搂着走到了停在路边的车里。

“咦？今天你自己开车啊？”大多数时间，陆荆都是有随行司机，要么就是张元，自己开车的时候很少。

但自从有一次，林简玩笑说了一句，每天约会都好像跟陆总商务出行，陆荆就记下了。

以女朋友的身份坐在副驾驶，这是第一次，系好安全带之后，林简美滋滋的说：“以后你开车的时候，副驾驶只能是我哦，这个位置是我专属的，别的女人不可以上来。”

陆荆一时没有get到小女朋友奇奇怪怪的点，只觉得这话说的霸道又可爱，笑了下，眉间都是纵容：“除了你好像我再也没亲自开车接送过别人了。”

其实林简只是随口说说，未料陆荆解释的这么认真，从确认关系后，这个男朋友好的程度已经超出了想象，她能清晰的感受到那种被关心被在意，每天觉得自己都像泡在蜜罐子里，浑身甜腻腻。

到了火锅店，林简没想到，已经排了好长的队，等待的人已经排队到了外面。哭唧唧的皱着个脸，看见这个景象，反倒更想吃了。

陆荆很少有排队的经验，也深觉川式火锅大同小异，无外乎就是辣的不成程度的问题，皱着眉头试探性的建议：“我们换一家？”

林简小嘴一撅，踮脚往里面看了下，回道：“你等一下。”

说完一溜小跑冲进了店里，陆荆看见她没入人群之中，东瞧瞧西看看的，最后又拉住一个陌生男人，去了旁边交谈。

不多时，手里拿了一张号码回来了。

“125号，前面还有三桌，马上就到。”

陆荆有点儿惊讶，问：“你从那人手里面买的？”

“对啊，从黄牛手里面买的，这家店是网红店也不至于排队这么多人吧，不是有黄牛就是店家在饥饿营销，我刚过去就看见那个人在问别人，我问了下价格，还算能接受，就买了。”

陆荆失笑，没想到一个小小的火锅店现在还有这样的门道：“你还怪聪明的。”

“那是当然。”

时间越晚天气越凉，林简觉得有点冷了，把自己的手放进了陆荆的手里，他的手一直都是热热的，握着舒服。


林简出去的时候有点发懵，张元看见她这个样子，以为陆荆说了什么重话，又把人小姑娘伤着了。

忙放下自己手里的事儿，亲自送她下楼。

但林简没好意思说，她只是不好意思，感觉自己刚才那副样子太自作多情了。

后知后觉的感叹自己好像是个傻瓜，脑子一热冲动上门，却发现自己闹了个笑话？

“林简，你的事儿解决完了吗？”张元看着林简的脸色红一阵青一阵的，有些许担忧。

比人小姑娘大了十岁，怎么就知道欺负人呢，虽然拿着陆荆的钱，但张元还是想唾弃他。

“唔·····算是解决了吧。”

“元哥，你们公司的办事效率很慢吗？”

张元现在很莫名其妙：“分什么事情，怎么了么？”

现在林简清醒了，她品了品，总觉得哪儿不对，但又说不上来。

“算了，没什么，我随意问的。”

林简摇了摇头，又说：“元哥，有时间一起吃个饭吧，我刚回国，叫上商洛咱们聚一下。”

那几年追在陆荆后面，自然跟张元也是很熟络，仔细想了想，也没少帮过她，林简从不忘记任何对她的好，拿张元，她是真的当朋友。

“那没问题啊，看你时间，我做东，欢迎小林简回国。”

“行，那就再约时间，我先走了元哥，之后·····可能跟你们公司会有业务往来，到时候还得您多担待。”

张元笑了笑，也不多说什么，俩人摆了摆手便各自走了。

话没说开，但两个都是聪明人，怎么能不懂她说的是什么业务。没到时候呢，无论私交如何，到公事上，俩人都知道分寸。

送走林简，张元便拿着一份文件，去找了陆荆。

没错，就是刚刚陆荆打回来的那一份，原封未动，摆在了他的桌子上，但这次，陆荆连仔细看都没有，直接在最后一页签了字。

“东岸的竞标确认名单发出去了吗？”

“没有，在等您的消息。”

“嗯，今天可以发了。”

“·········”

“好的。”张元好像明白，陆荆这一系列的举动是为了什么了。低头看了眼陆荆手边儿的杯子，嗯，果然，多了一杯红茶。

他突然觉得今天的阳光真好，灿烂的让人看清了七情六欲。

——

林简回到公司没多久，东岸的确认函就发下来了。

辛然是知道林简今天去过陆华的，看着邮件，她有点儿想给这姑娘拍手鼓掌了！可以啊！这影响力够大，刚回来确认函就到了，这办事效率，值得人称赞！

“进来。”给林简发了个微信。

林简进屋看见辛然那一脸高深莫测的笑，就知道怎么回事了，那熊熊燃烧的八卦之火，铺了满眼。

“说说吧，怎么回事？旧情复燃？”

“燃？”是挺燃，都快把自己烧没了。

“你一出手事情就解决了，没看出来你面子这么大啊。”

林简不想解释这场乌龙，但她得及时掐断辛然的想象空间，尽快放弃抵抗，认清现实比较好。

“名单早就确认了，只是流程的问题。”

“什么流程需要走半个月？那怎么，你一去流程就走完了？还是流程就自动变快了？”辛然还是不信，邮件几乎跟她同时到的公司，哪儿来的这么巧合的事儿啊。

“哎，你就别想那些有的没得了，我真没那么大脸面。”林简都快无奈死了，一点都不想再回忆自己刚刚面对陆荆的尴尬，这么多年还是没长记性，给自己加什么戏，她都想为自己唱一首《小丑》了。

辛然挑眉，伸手捏着林简的脸蛋不放手，“你要是没那么大脸面，那拿什么搞定这个案子？”

“嘿、、、、疼呀。”瓷白的肌肤瞬间出了一道红印儿，林简捂住脸，有气无力的说；“他没为难就是给我最大的脸面了。”

嗤，辛然冷笑，“你觉得陆荆是那种谁都会给点脸面的人？”

辛然本来还觉得自己这么安排的没错，让林简去负责这事儿，抛开林简能力除外，客户关系这块儿是绝对的优势，但现在看见林简这要死不活的蠢样子，她真有些怀疑自己的决定了。

她脑子能不能拎拎清楚！陆荆是谁，连榕城政界都得上赶着巴结的人物，想见一面都得提前预约！

“林简，我给你安排这个项目的意义我觉得我不说你也明白，除了你自己需要一个实力过硬的本土案例去在公司立足外，我确实还想着你跟陆荆的私人关系或许可以为我们带来些许优势。”

辛然顿了顿，继续说：“你得明白，陆荆这个大腿，并不是谁都能抱上的，别说抱了，对于很多公司来讲，挨着边儿都费劲。”

“我不管这个事情到底有没有你的因素，但起码事实是别人求着见都见不到的陆大老板，你连预约都没有就见到了，你工作了这么多年，不会还单纯的以为，工作光靠努力就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