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我儿子的生物信息故意留在现场。”对于这个结果，众人没有丝毫意外，毕竟脑叶公司和天启公司本就有强烈的商业冲突，趁此机会落井下石是每一个正常人的选择。

“请问你有什么证据吗？”卜离问道。

“他私自制造非法克隆人，难道不就是证据吗？”莫荒皱了皱眉头，看着卜离说道，“我认为，无论这件事情是不是他做的，首先他试图制造非法克隆人，并已经违反了《克隆人法》第三条的规定。警官先生，我认为你们应该先将这个已经确凿的证据摆在他面前，然后将他先抓起来。对于这个高级专家的死亡凶杀案，我们可以从他的口供入手。”

就在莫荒侃侃而谈之时，敲门声响起。

“大脑信息扫描记录出来了。”卜离看了一眼递过来的文件，说道。“咦，莫芜竟然还安装了天眼。”

“毕竟是我们自家的产品吗！再说了，我可是好好按照《克隆人接生须知》第二条，把他当作了我的儿子。对了，警察同志，结果是怎么样的呢？”莫荒解释道。

“哦，结果显示。莫芜的大脑皮层内确实还镌刻有《克隆人行为准则》，根据克隆人行为准则第一条。由此我们可以推断，莫芜现在的犯罪概率为0。莫荒先生，麻烦您跑一趟了，抱歉。”卜离有礼貌的道歉道。

莫荒此刻却是摆了摆手，说道：“不麻烦，不麻烦，既然现在，我是不是可以带着我的儿子回去了？现在脑叶公司里面还有许多事务等着我忙呢！”

“您自便，我们就先不送了，毕竟你也知道我们还需要继续去侦测这起凶杀案。”卜离说道。

“警官先生，你们先忙，我先走了。祝你们早日能够侦破此案。”莫荒一鞠躬离开了审讯室。没人看见的是莫荒嘴角出现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带着七分得意，三分鄙夷。

“现在案件倒是简单了不少，犯罪嫌疑人就只剩下苏叶一人。我觉得我们可以按照莫荒先生的提议，按照违反《克隆人法》第三条的规定，将他逮捕起来，然后再对他进行审问，
侦探的犯罪史数据库中没有的。”

副局长皱了皱眉头，说道：“新的科技？你先来说说，如果真是可以把一切都推翻，我们可以针对这个结论再次进行新一轮的调查。放心，我们不会冤枉每一个无辜的人。”

卜离清清嗓子说道：“首先第一个疑点便是：为什么犯罪凶手只会遮住自己的面部，而不隐藏其他的生物信息？因为它具有一个与其他克隆人所没有的特征，那便是脑叶公司的‘天眼’。”

“记录在库中的莫芜是有天眼的，但如果是非法接生的克隆人，他由于没有身份信息，因此无法在脑叶公司进行天眼植入手术，所以天眼的存在是证明该案凶手为合法的那个莫芜的一个重要证据。”

“只有这些吗？你要明白，莫芜是一个合法克隆人，他的大脑皮层中植入了《克隆人行为准则》。按照《克隆人行为准则》第一条：克隆人不得伤害或击杀任何自然人,克隆人，改造人。他是没有犯罪的可能的。你也说了，除非切除大脑，否则以现在的科技水准无法抹除。”副局长说道。

“不，还有一种可能，那便是有一项我们不知道的新科技可以绕过大脑皮层，直接对身体进行控制。”卜离一字一句的说道，“根据我所学的专业知识，我知道。天眼植入手术的一个关键环节便是将电线与人体的主要神经纤维直接相连。神经可以控制能人体的行动。那么我有一个想法，如果我们通过天眼的导线直接与关键的神经相连，通过导线与神经细胞之间构建出的拟似突触，将兴奋传导到神经细胞，再由神经细胞将这些电信号传递到身体的各个部位。那么人体便可以像正常人那样进行各种各种行动，其中虽然所需的算力极大，但是超级计算机——‘天眼’应该是可以满足的。这样子的话，即使没有大脑皮层的参与依旧可以实现一个人的行动。”

“确实有一定的可行性，但是大脑皮层的电信号不会干扰导线所传出的电信号吗？”副局长问道。

“如果是有天眼的话，那么有一种可能便是：让持有者服用一定量的安
己参与了凶杀案？为什么侦探迟迟不给出确定的答复？为什么那名凶手不隐藏自己的任何生物信息，偏偏只将头蒙住了？为什么这次恰巧是那2%的出错率？但是他知道，当法官的宣判下来的那一刻，这个案件便已经是了结了。除非能够有什么确凿的证据推翻所得出的所有结论，或者说有什么颠覆性的证据可以证明苏叶并没有参与刺杀那位专家。

就在这时卜离看到了哲学书上那句经典的名言：“当人类完全理解了大脑后，人类就不是纯粹的人类了。”卜离有些发愣。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人类，真正的人类。界定人类的标准究竟是什么？是自然的降生吗？那么克隆人可以算是真正的人类吗？如果不算的话，为什么要为他们设立个人保护法呢？为什么划定人类界限偏偏是理解了大脑，而不是克隆人的出现，还有改造人，他们还能算是人类吗？但是很明显，按照这位哲学家的定义，他们都算人类。那么。真正的“非人”究竟是什么东西？只有像侦探，法官那样的超级AI吗？

瞬间，卜离似乎明白了什么，他明白了为什么凶手只是藏住了面部。为什么苏叶会否认自己参与的凶杀案，为什么侦探并没有给出确切的答复……这一切都是因为……

卜离倒吸一口凉气，这个想法简直是太令人震惊了，但是这也确实是在目前人类的科技技术上可行的一个方法。而这个方法恰巧可以解释一切。

卜离站起身，飞快地奔向副局长的办公室。

八

“副局长，有大事！”卜离敲开副局长的门后，焦急地说道

“原来是小卜呀，怎么了？不急，慢慢说。”副局长放下了手中的水杯，和蔼地看着卜离说道。

“是关于那起凶杀案的。我有一个新的想法，或许我们都错了，凶手并不是苏叶，而是莫芜。”卜离看着副局长一字一句的说道，“而侦探之所以没有给出确切答案，并不是因为那2%的误差，只是因为侦探没有找到其中的逻辑自洽，而侦探所缺少的是部分应该是一个新的科技，而这个科技恰巧是
眠剂，使持有者的大脑皮层短暂性处于休眠状态，同时适量加大导线的电信号输出，以此可以将大脑皮层自身的电信号影响降到最低，再通过‘天眼’对使用者身体的各个部位进行调控，这样的话也可以解释为什么莫芜他只出生了半年却仍却能拥有两年以上的训练才能掌握的杀人技巧，因为控制他的是电脑，电脑自然会按照标准流程一步一步地走。按照计划，脑叶公司既可以拿下天启公司所持有的克隆人培养授权，莫荒又可以将他的亲生女儿扶持上位。”

“依照这个理论，我们可以断定……”就在这时，卜离不敢说话了。他死死地盯着副局长额头上的天眼陷入了恐慌。如果莫芜头上天眼可以控制他的行动。那么副局长头上的天眼……

副局长笑了笑：“很聪明啊，小卜。看来这些年你的脑机学还没有落下。这样子吧，莫荒说了，给你开个条件，去脑叶公司上班。你想要什么？权力？钱财？等到我们实现计划，我们都可以给你。只要你答应，不将这里今天发生的一切说出去，不主动扰乱我们的计划。你要明白，未来世界注定是属于我们的。”

副局长的语气依旧十分温和，但是卜离却在他的语气中听到了一丝的冰冷。

“副局长。你说过，我们警察就是为了给那些无辜的人一个清白。那么。我认为这件事情我们必须要纠察到底。不能放过脑叶公司。”尽管已经明白副局长已经是一个“非人”，但是卜离依旧选择了直言到底。

“是啊，还他一个清白，但是需要有人给他一个清白。”副局长面色冰冷，盯着普离说道，“小卜，你知道太多了。”说着，缓缓从他腰间掏出一把激光枪。“我杀了你，不过是去牢里呆几年，出来后莫荒会为我安排工作的。现在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臣服于我们，或者死亡，选吧。”

卜离深吸一口气，快速从腰间掏出那把警局刚刚配给他的激光枪，快速的射击。很可惜，很久没有碰过枪的卜离，这次并没有射中。相反副局长一枪击中了他心脏。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
。

“如果这一点是真的话。那么苏叶便说谎了，据他自己所说，他并没有杀死那位专家的动机。但是现在王莫提供给我们一个新的动机：为了扶女友上位。”卜离思考了片刻，说道，“快去通知刑警科的人，让他们将这一点信息也输入到侦探中，看能否让侦探做出正确的判断。好直接在法官那里。一次就审判苏叶的两个罪名，不要再分两次进行审判。”

与侦探一样，法官也是一个超级人工智能。只不过，与侦探不同的是，侦探学习的是人类有史以来的所有犯罪史。而法官则学习的是人类所有的法律以及审判史。可以说，在法学这一领域，没有人是法官的对手，法官即是现在法学领域的权威。

七

很遗憾，侦探并未给出确切的推断，只是将苏叶的犯罪概率从70%提升到了90%。但是，这并不妨碍人们将这归咎于2%的误差。于是，苏叶被送上了审讯庭。二罪并罚，一共被判了15年有期徒刑。

一切似乎都回归了正轨，卜离和王腾的克隆人办公室再次回到了清闲。天启公司被取消了政府对于接生克隆人的授权。而接手的则是另一大巨头脑叶公司。而现在，他们需要等待的只是脑叶公司组成新的实验室，购买实验器材，然后与他们进行交接工作。而就在卜离没事翻看自己的哲学书时，敲门声响起。来人正是王莫，有些惊讶，说道：“王莫，你怎么来了？”

“卜大哥，现在不能我叫王莫了，你应该叫我莫王。我原本是一个孤儿，在这次去脑叶公司应聘的过程中。莫荒总裁发现我与他有着几分相似，并去做了亲子鉴定，发现我是他失散在外的私生女。于是现在我便被确立为脑业公司的克隆人实验室总负责人。这次是来与你们交接工作的。”

卜离有些发愣，“你和他是亲生父女？”再仔细看去，眉宇间似乎确实有那么几分相似。

经过一系列复杂的手续，终于办完了所有事情。卜离继续在位置上去看他的哲学书。虽然这次的案件还有许多疑点没有解答。为什么苏叶会否认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