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去死。

我没有说话，她也不需要我说话，她只需要一个倾听者，把这么多年的情绪释放出来。

我记得啾啾比赵明唐小三岁，按照年纪来算现在应该是27岁。

但是眼前的这个人，至多不过是二十。

她一声接着一声的姐姐，我从未觉得哪里不对劲。

二十岁抱着仇恨死在病床上，在这世间游荡七年，还真是凄凄惨惨戚戚。

所以呢？

和我有什么关系？

能留在赵明唐身边五年的人，果然不一般。赵明唐死后，他的财产，我给你一半。

这的确有很大的诱惑力，毕竟赵家在江城也算是一手遮天的人物。

钱不在多，够花就行，赵明唐在钱财上，对我可没什么可说的。

变卖一下那一柜子的衣服包包，也够我下半辈子逍遥自在，何苦让自己背上人命。

那如果我说，你妈的嫁妆呢？

我妈？乍一听这个称呼，我还不适应，毕竟是死了十几年的人了。

她能有什么嫁妆，身上的每一分钱都被我爸拿去花天酒地，只知道哭，连跑都不会的胆小鬼。

她要是有嫁妆，那才是见鬼了。

你诓我也得找个合适的借口。

太烂了。

那可是她拼死留下来，不论你爸怎么打都死死藏着的东西。你不要算了，反正在我眼里也就是一堆破烂。

她在我耳边讲话，冷气扑向每一个毛孔，钻进心底。

我答应你。

你看，竟然有人觉得，我这样一条贱命，还在祈求奢望得到一份深沉纯粹的爱？

什么所谓的父母遗物遗书，他们活着的时候就恨不得我死了，我又怎么会在乎这个。

10

我没有按照啾啾给的方案。

色诱？

赵明唐这样的人，尤物不知道见过多少，更何况我只是个替身。

我直
这条命。

我换回了喜欢的穿衣风格，从小经济条件有限，所以我一直喜欢黑白灰这样的色调，寡淡索然无味，就像我这个人。

那个录像带仿佛潘多拉的盒子，引诱着我去打开它。

六点，鱼肚子泛白的时候 ，我来到了庄园。

以前从未发现这个地方这么漂亮，它一直以来都是作为赵明唐的禁区和我的耻辱存在，可朝阳之下的它好似镀了一层佛光。

13

你来了？

赵明唐站在门口。

我仰头看去，挂在阳台上的那个身影很淡，往日白皙的面庞变得异常通红。

林秋秋，你不能背叛我。

赵明唐指尖香烟的火星让我感到陌生，他瞥了我一眼又笑起来今天的衣服很漂亮。

我掏出摄像机递过去谢谢，没有你在我活得很好。

看来不是白眼狼。

我只选择对自己最有利的结果。

阳台上的啾啾变得很激动，想要跳下来，挣扎之间我看到了她手上的绳索，用符纸做的。

真狠心啊，对自己喜欢过的妹妹，念念不忘的白月光，用上这种手段。

赵明唐翻看了一下摄像机，递过一张支票很乖，没有动我的东西，拿上钱好好去过你的日子。

我接过支票揣进兜里谢了，再见。

走出庄园，我的手心满是汗，抬眸看向阳台上的姑娘。

她的眼角沁出血泪，想必是恨极了我。

可是他们破烂的人生，凭什么用我去填补，我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我掏出火机点燃香烟，火星飘在支票上，看着它一点点被火苗吞噬，心中无比的畅快。

喂，你好，警察局吗？我要报警，有人在明瑜馆附近的庄园进行非法活动。

我从怀中取出一早搜集起来的证据，塞在门口的树脚，走进阴影里。

我看着警察搜证，将一脸惊慌失措的赵明唐带出来。>
啾啾在阳台看着我，张了张嘴。

谢谢。

太阳出来了，庄园的阴冷被一点点驱散。

啾啾从庄园迈出来，走在阳光下。

我惊得差点上前。

她见不得光。

啾啾的身影像一张纸被阳光点燃，她的每一步都走的很痛苦，可她还在笑。

她来到我身边我知道他为什么会喜欢你了，你太善良。

谢谢你，林秋秋。

我不是为了你。

我知道，你是一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

她趴在我的怀里我走了，你要忘了我们，好好生活，回你的家去看看吧。

我的手刚抬起，怀中的力量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走了，用魂飞魄散为代价，为她的爸爸报了仇。

这个世界很大，大的我不知道要去哪里，何处才是我的家。

回家？我哪里有家呢。

我再也没见到赵明唐，可偶尔会梦到他。

有人告诉我，梦见一个人说明你对他的记忆在慢慢消退，在渐渐忘记他。

我很喜欢这个解释，但也会在午夜梦回的时候想起身边曾经有一个人,在我最绝望的时候拉了我一把，让我读完大学，带我出入各种场合见世面。

缘聚缘散，人来人去，最终只剩我一人。

道她花言巧语，但那一刻，还是有片刻的心跳漏拍。

你不是怕黑吗？

所以赵宅里面，没有任何一个黑暗的地方，就连卧房，都有满天星。

都做鬼了，怎么可能还怕黑。

她突然打了我一巴掌。

我是怕黑，但是赵明唐从未在卧房里装过灯，晚上也强制我关灯，说我被娇惯坏了。是你，林秋秋，为什么你能成为这个唯一。

一家子的疯子，但我也不是什么泥捏的丝毫没有性子。

我张嘴就咬上去，没有血，但我看到她面容扭曲。

这就行了，既然不让我好在，那就鱼死网破。

你应该没有选择，啾啾小姐。

赵明唐的白月光替身可不止我一个，可如今活着的只有我。

我是她复仇的唯一可选工具。

而且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她能够停留在世间的时间应该不多了。

每一次见面，她的身体都比上一次更透明。

你妈妈的遗物你是不要了吗？

你或许不知道我的原生家庭，爸爸是酒鬼，妈妈软弱无能，爸爸打我的时候她从来没有帮过我，甚至为了不让爸爸打她，把我推出去。

这一刻，我突然战胜了黑暗，逼近她：即便她有遗物，你觉得我稀罕吗？

迟来的深情，比草都贱。

啪——

我给了她一巴掌：这是回敬你的，茅厕里面的石头又硬又臭，啾啾小姐还是不要碰的好。

从始至终，我要的只是自由。

既然跪着不给，那我就站起来。

我会帮你，但你要知道，不是你的威胁奏效，只是我们有共同的目标。

11

我给赵明唐寄了一支蝴蝶结。

红艳艳的，血红的颜色。

听啾啾说，这是她死的时候戴着的。

林秋秋，你究竟想要怎样。

没
属于我们，所以，这个庄园是他的吗？

我感到很不舒服。

是因为啾啾吗？

既然他让我觉得不舒服，我也不会让他好过。

我说过别提她。

他揉着眉心，很烦躁。

是厌恶吗？

根据我的猜测，那位白月光小姐可是一句话没说就弃他而去，这件事对他来说应该是天大的耻辱。

林秋秋，你不配提起她的名字。

有什么东西在我心底碎裂。

良心？自尊？亦或是爱情……

谁知道呢，我这样一条贱命。

既然我不配，那就换个人来陪你玩。

不出意外的话，我又要被关小黑屋了。

可是我跑了，就在他说出不配这两个字的时候。

我也是有脾气的人。

我跑进了庄园里，身后赵明唐的眼神好像要把我杀死。

很奇怪，他并没有追进来。

我的直觉救了我一命，这个庄园，有古怪。

姐姐，你是来请我吃饭的吗？

头顶传来声音，我仰头看去。

啾啾坐在三楼的窗边，两条腿垂在外面晃荡，在黑夜中白的刺眼。

欢迎来到我的地盘，姐姐。

5

邪恶的念头在心底发酵，只要把她说出去，赵明唐一定会放过我。

说不定还会给我一笔不菲的费用。

就像菲姐一样。

对了，菲姐是把我介绍给赵明唐的人，也是我酒吧打工照顾我的前辈。

对，择日不如撞日，我做饭给你吃好不好？

好呀！

她直接从窗口跳下来，高兴地鼓掌：我终于有朋友了，姐姐。

热腾腾的菜上桌，她早就在餐桌旁等着，乖巧的坐着，摆放好了餐盘。

这么大的桌子就我们两个人吃饭吗？

这个庄园中要什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