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什么坏吧？”陈阿平问道。

“不可能吧！”王留低头心虚道，不敢抬头看他。

“不过倒也不怕，索性不过是多挨一顿鞭子的事。”陈阿平一屁股坐在床上，不在意道。

“阿平，要是没什么事我就走了，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办。”陈阿平就看到王留急匆匆地走了，仿佛后面有洪水猛兽。

“奇怪！”陈阿平看着远去的王留嘴里嘟囔着。

陈阿平躺在床上望向窗外，天的那边雾蒙蒙的，太阳似乎也被雾遮住了显得白天缺了点亮，陈阿平就这样盯着盯着便睡了过去。

等陈阿平醒来时已经是中午了，远处白茫茫的雾也早已散去，不过太阳还是没有出来。

陈阿平坐起身，刚想着拿起扫帚打扫一下屋子，肚子又不合时宜的叫了。

陈阿平看了看天便朝饭厅走去了，晌午算是难得的安静，老爷太太们都回去吃饭了，丫鬟伙计也都去饭厅了，只剩下一个棺材孤零零地放在那。

等陈阿平到饭厅时，他远远就望见王留，他高兴地向他招招手，可王留似乎没看见他，扭头就走了。

此时周武不合时宜地拦住了他。

他看着周武蹙了蹙眉然后示意他让一让，周武本就是有脾气的一开始就是因为心虚忍让他，可见自己一直被下面子又怎么可能一直忍让，陈阿平像是一只小鸡仔一样被拎起他愤怒地看着陈阿平眼睛里是藏不住的怒意。

陈阿平也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少年，一次次受到了挑衅他也开始露出恼意。

气氛陡然剑拔弩张起来，但最终还是以周武的内疚结尾。

陈阿平心不在焉地打扫着院子。

感觉自从自己回来后，感觉王留就变得奇奇怪怪的，就感觉好像在故意躲着自己。

下午的太阳依旧被乌云挡住，天的那边阴沉沉的，花园里的麻雀时不时地低垂着头仿佛在寻找着什么。

陈阿平看着天心想，要下大雨了！也不知道翠儿在不在外面，要是淋生病了，到时还得买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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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是她问我了！”

陈阿平也不想与他多废话，丢下他就朝门口跑去。

等陈阿平跑到门口，远远看见果然有一个身穿青苍色的姑娘。

姑娘转头竟真是赵翠儿。

陈阿平喜出望外，连忙跑出去冲到赵翠儿的面前见到自己的爱人，受了委屈的陈阿平再也忍不住了，他委屈地看着赵翠儿。

他刚想把这段时间自己受到的委屈通通向赵翠儿倾诉，却马上被愤怒代替。

他握紧拳头，咬牙愤怒道“他是不是又打你了”。

顺着陈阿平的视线，面前的赵翠儿一双眼睛又红又肿，左脸哪怕刻意多补了一些胭脂粉已经可以看到一个巴掌印。

赵翠儿沉默地低下头，眼睛不知怎的渐渐地变模糊了。

陈阿平不知所措地看着面前的人心里恨不得向将赵四那个混蛋碎尸万段。

他心疼地看着赵翠儿小声哽咽着，薄薄的小人眼里满是绝望，他想抱住她安慰可他得保护她的名节，不然她会被他们的唾沫淹死的。

“过完春，我娶你吧。”陈阿平吸了吸气，一脸认真地向她询问道，

赵翠儿低头沉默了良久，抬头努力地扯起嘴角回答道：“好。”

“不想这些恼人的事了，走！你带我去集市上看看吧。”赵翠儿连忙转移话题，拉着陈阿平的衣袖就朝集市走去。

城里的集市不同于村镇的集市，城里的集市哪怕不逢集也有很多小贩，他们聚集在一起，热闹的很！

“卖馄饨嘞！热乎乎的馄饨！”

“糖葫芦！”

“糕点—”

沿街的叫卖声此起彼伏，陈阿平拉着赵翠儿在街道上穿梭着。

遇见好看的杂耍陈阿平带着赵翠儿努力地挤进去看看，学着他们向赵翠儿做鬼脸去逗赵翠儿笑；瞄到好看的饰品陈阿平便拿起戴在赵翠儿的头上然后傻傻地看着，终于在老板等得不耐烦的时候放下珠钗拉着她离开。

他们就这样逛阿逛，逛到集市罢场
里传来赵三醉醺醺地喊叫声，话音刚落就听见重物倒地声。

“阿平我得回去了，你也走吧！”赵翠儿子向陈阿平挥手告别然后焦急地向屋子跑去。

“等等！这是五十文钱，你给他一些，剩下的你自己留着。”陈阿平小心翼翼地把口袋里的钱袋子掏出来递给她。

“不行，你的钱我不能要！”赵翠儿连忙摆手拒绝，眼里满是执拗。

“你还能借到钱吗？周围人谁还肯借给你？”陈阿平见赵翠儿几次都不肯接受自己的钱着急地脱口而出，不过说完他就开始后悔了。

赵翠儿低头不语，但仍执拗地不肯接受。

陈阿平沉默了一瞬快速地将钱袋子扔给她就连忙跑了，他边跑边说：“这是我给你另给你的聘礼，一定要收好了，到时候一定要打扮地漂漂亮亮的等我迎你进门！”

陈阿平的声音很洪亮，响彻了山间 ，震动了树林里的鸟雀，鸟雀又带着他的话语飞向远方，悠远绵长。

赵翠儿看着骄傲的少年郎，心头是止不住的心动。

她向鸡凤山北方虔诚一拜，望上天保佑他们所想皆如愿，可求神拜佛的世人太多，老天爷终究是没听到她的祷愿……

而此时北方咚咚咚的钟声回答了她，浑厚的钟声很是能欺骗人心。

赵翠儿喜滋滋地回去，她感觉老天爷一定是听到了她的心声，他们一定会过得越来越好。

陈阿平到达城西已经是接近傍晚，天的那边已经黑了，半圆的月亮也悬挂在空中，北边的紫薇帝星也开始若隐若现。

他刚进城门就听到鞭炮声，听声儿好像是刘老爷家的，刘阿平感觉事情不妙连忙又跑了起来。

晨响迎新妇，夜响悼亡。

这是张老爷家有人死了。

等他跑到刘老爷家门口时，天上的紫薇帝星已经完全屹立在天空中，清冷的月光一部分洒在屋房上，而另一部分被白色的挂布渐渐地吸进了无尽的旋涡中。

也是凑巧，陈阿平刚到门口就看到张老爷家的
管事捡！”赵强气愤地大骂道。

“你住口！将这个满嘴谎话连篇的人拉出张府！”刘二根慌乱道。

“张老爷，您看不上我您就直说，何必用钱羞辱我。”刘元被气的面色通红。

张老爷看到现在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刘二根你……咳咳咳”旁边的李三立马给他顺气。

“老爷，我不是那个意思啊！”刘二根知道自己玩脱了，连忙跪下磕头。

“滚！”张老爷朝他有气无力地说一句滚。

刘二根恨恨地瞪了陈阿平一眼，不甘心地跑开了。

“刘管事，实在是对不住了，是我管教无门了，真是对不住了！”张老爷缓缓地低下身向刘元鞠躬。

“罢了罢了！”刘元摆摆手，客气地扶起张老爷，然后捡起地上的钱离开了。

“各位都散了吧！”李三也立马有眼色地大喊。

大家都是人精见此场景也都纷纷散开了。

赵强给他一个眼神也离开了。

只有陈阿平还跪在原地抬头望着张老爷。

后者只是意味深长地瞥了他一眼后就让李三扶着他离开了。

不过远处张公子的房内的女子还在焦急地踱步。

不过谁又知道呢？

陈阿平见他们离开后就起身进府了。

令他意外的是王留竟进了自己的屋子，他打开门就看见王留拿着他的旧棉袄僵在原地。

“你……对不起。”

王留慌乱极了，一时竟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默默地将棉袄递给了陈阿平，从他身边离开。

“等等！”陈阿平也连忙将本不属于他的棉袄脱下准备递给王留，但看到面前的脏的没眼看的袄羞愧道“我给你洗洗，过两天再还你。”

“不……不用了，给……”

王留刚想摆手拒绝后又想到什么愣了愣，最后嘴里只吐出一句“谢谢。”只是声音小的大概只有自己听得到

“没事儿，要是没什么事……”
，逛到太阳落山。

“城西有一家馄饨铺不光量大馅也很足！咱们一起去吃吧”陈阿平用夸张的姿势向翠儿介绍道，装作一脸馋意地向赵翠儿撒娇道。

在她低头的瞬间立马开心地拉着她朝西边走去。

老天爷似乎真得在玩弄那些供不起香火的蝼蚁，哪怕是一点希冀也要狠心地打破。

赵翠儿看着关闭的摊位心里苦笑着。

“阿平，我该回去了，下回……下回我们再吃吧。”

陈阿平牵着翠儿的衣袖从城西走到赵家村，躲藏了几天的月亮终于舍得出来了，初一前后的月亮很是圆润，活像是一个白面馍馍，看着诱人的很。

陈阿平看了一眼天上的月亮，又看了一旁的赵翠儿，不自觉地握紧自己拳头。。

“阿平，我该走了！”赵翠儿努力地挤出笑意，可扭头刺冷的泪珠还是止不住向下掉。

陈阿平心疼地跟在她后面， 看着远去小人的背影拉长，消失；然后再拉长再消失；直到背影在门前彻底淹没……

陈阿平回到张府时已是深夜，月亮早已隐匿在云彩中，城中是一片黑暗唯独张府依旧是灯火通明。

明天张少爷要出殡张府所有人都站在院里为他守夜，陈阿平从狗洞钻进张府，黑暗掩护着他回到屋内，他躺在床上慢慢地睡了过去。

只是他丝毫没注意到远处的一双眼睛一直在注视着他，眼中满是算计。

……

“别走，别走！”陈阿平从梦中惊醒，窗外的阳光狠狠地刺向他的眼睛，他缓缓坐起身拿起被子擦了擦自己脸上的虚汗。

“还好是梦。”陈阿平咽了咽口水后怕道。

他洗了把脸，顿了顿，疲惫地拿着扫帚去前院干活了。

昨夜自己做了个噩梦，他梦见翠儿哭花了脸做上了花轿但上得却不是自己的花轿，梦里他哭着拉着翠儿不要上花轿，不要离开，可她还是头也不会地离开了。

今天的前院比前几天的更热闹些，刘元也早早地到了，现在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