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清晨,聂柯推开房门,贪婪的呼吸着清晨的空气,因为刚刚下过一场雨,所以空气格外的清新。
“聂公子早。”
郡守府内过往的仆人见到聂柯后,纷纷施礼问候,此刻府内上下已经传遍了小公子的恩人住在这里,年纪轻轻但实力高强。
面对仆人们的问候,聂柯一一予以还礼。
来到院内一处空旷地带,聂柯简单的热身之后便打了几套筑基强身的把式。
这副肉身虽然没有什么隐疾重症,但一个尚处在发育关键时期的少年,因为经济问题,每天只能吃糠咽菜,身体素质可想而知,昨天与几个马匪搏杀,虽然没有进行太过激烈的对抗,但饶是如此,酸胀感还是如期在今晨到来,而且因为昨天在半个多时辰内强行冲击了奇经八脉十二正经,此时的经脉还隐隐有些刺痛,所以近期还是少动手微妙,以免留下祸根。
约莫两刻钟的功夫,院子里进来了一位妇人,看穿着打扮,应是胡闵的大房夫人。
“聂公子,妾身胡陈氏这厢有礼了。”
“胡夫人。”聂柯没搞懂这郡守夫人的来意,施了一礼之后,便不再有什么动作。
“妾身感念聂公子对小儿的救命之恩,今日特来向公子致谢,顺道请公子到厅中用膳。”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倒是有劳了夫人专程前来,实在惶恐。”
“应当的,公子请。”
说完,便将聂柯引至饭堂。
堂中,胡闵以及小公子早已等候多时,见到聂柯到来后,胡闵便对小公子说道:“陶奴,还不快叩谢恩公!”
小公子听后,赶忙跪倒在地,说道:“小子胡灿,多谢恩公救命之恩。”说完,便郑重的拜了下去。
聂柯见状赶忙上前将胡灿扶起,口中说道:“使不得,使不得,小公子千金之躯,在下当不得如此。”
胡闵在一旁说道:“聂公子乃小儿救命恩人,如何受不得这一拜,快来坐吧,不然饭就凉了。”
饭后,胡闵同聂柯说道:“聂公子,你的情况我今早思虑了许久,现今有两条出路,你可任选其一,当然,聂公子如果另有谋算,不妨直说,我胡闵也当得一声大族子弟,钱粮人脉还是小有积余,公子不必谦让。”
“愿听郡守大人教诲。”聂柯来时想的是能不能伴做小公子随从混入雍州学宫,但这话不好直接讲出来,以免胡闵心中生出什么别的心思。
“教诲不敢当,聂公子现年十八,又孑然一人,可去参军,依例大宗师若是参军,再不济也要是个偏将军,不过偏将军兹事体大,都是各军主将心腹之中选任,而聂公子你一非世家出身,二无学生身份,若是匆匆跑去军营,哪怕实力超群也只得屈就典长,实在有些大材小用,但胜在虞国连年外患,又有十万大山当头,且军中之人,最敬强者,我胡家与军中也有些许交往,凭聂公子的身手讨一个将军做做不过是时间问题;这第二嘛,就是我书信一封,引荐公子入雍州学宫,也幸亏公子年龄尚小,若已及冠,我还真没把我学宫会不会破例,到了学宫之后依照聂公子天资及性情,定能受到先生们的赏识,如有幸能得垂青,聂公子平步青云自是不在话下,哪怕是明珠蒙尘,在学宫期满后,也能得个学生身份,那时或是入朝或是入伍全凭公子好恶,且朝中多有同门提携,不至于如无根浮萍,遭受不公。”
胡闵这话一说完,聂柯心中顿时一喜,本来是想要借着随从的身份跟过去的,现在有了一个正经入学的机会,真可谓是想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
“有劳胡大人费心了,只是我乃一介山野村夫,现在尚不能做出决断,如胡大人不嫌弃,可否在去钦正司的路上,与我细细说解一番?”
虽然这种事完全是脱了裤子放屁,但如果表现的过于急切,难保别人会生出有备而来的心思,所以还是多缓一缓。
“当然,这种大事,聂公子自然要多思量一番,钦正司那里的人也该到了,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胡闵也是个雷厉风行的人,毕竟是个牧民一方的郡守,手中事情异常繁杂,这可能是多年为官养成的习惯。
一路上,胡闵向聂柯详细的讲解了军方与朝堂当中的种种。
虞国军队以五人为伍,两伍为一什,五什为一队,两队为一屯,两屯为一典,设一军侯;两曲为一部,设别部司马;两部为一旅,设都尉;两千人以上成营,设校尉;六千人以上成军,设偏将军;再之上就是四镇四征、杂号将军、卫将军、骠骑将军和车骑将军、将军、大将军。其中,卫将军下辖南北军,统称兵卫,负责拱卫京师;还有五官、左、右等三属朗将率郎卫负责宫中护卫。兵卫、郎卫多出于世家、学宫或是军士后人,因其地位特殊,所以不常与其他军中将领同讲,而且朝廷派往各州、郡、县的主官多从这里选任,但因各州牧权柄极大,基本都为几个异性藩王把持少有调动,所以外派的多是郡守、县令之流。
朝政方面,中枢由丞相把持,有九卿十三曹,九卿负责理国政,下辖人等均为世家或地方举荐,但举荐之人多为学宫学生;丞相十三曹负责协助丞相处理中枢事务,都由丞相自己任命。
听了胡闵大概的叙述之后,聂柯也算是对朝局有了一个基本的认识,看上去,还是军中潇洒些,入朝的话虽然没有军中自由,但胜在清闲而且没有什么暴毙的风险。
说话间,两人就来到了钦正司,钦正司的衙门设置的极为高调,有别于郡守府的朱漆大门,这儿的大门是整块泛着幽光的精铁大门,门前摆着两个镇府石兽,整个府衙装饰的极为阴沉,让人看着很不舒服,如果说他是府衙倒不如称它牢狱更为贴切。
“是不是觉得这儿看着很压抑?”见到聂柯站在门前盯着钦正司府衙看了许久,胡闵对其说道。
“对,不像衙门,倒像是关押犯人的牢狱。”聂柯很直接的回到。
“不错,这里虽是府衙,但称其为牢狱也并没有什么不妥当。武者、修士虽是朝廷对抗来犯之敌、平定十万大山的依仗,但其自持武力罔顾国法的事情却也是时有发生,朝廷设钦正司,一是为将境内武者、修士登记造册,以备后用,二也是对天下武者、修士有一个武力震慑,所以钦正司除了核查武者、修士身份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任务就是缉捕天下违禁武者和修士,虽说这我这郡内有雍州军常驻巡逻,且他们各个身手矫健,但那针对的是普通人,若说这天下平定,对外靠的各州府军,对内则是靠这钦正司,代表皇权以正九州武者、修士之风纪,这就是钦正司的含义,一个专门针对武者、修士而存在的机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