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13日，天气阴。

她是个奇怪的女孩，她总是一个人待在这个窗边，眺望着远方一成不变的建筑，她的眼里总是会流露出让人难以理解的忧伤，我不知道她在这里多久，起码，从我来到这里开始，便一直如此。

今天也是如此，她望着院子里光秃秃的树干，嘴角微动，在小声地说着什么。突然，她的一侧脸颊滑过一滴泪水，可能连她本人都无法觉察，任由这滴泪水，来到她的下颚。

她的左手抬起，缓缓地擦过下颚，擦走这滴泪。

11月19日，天气晴。

难得的，这个冬天迎来了第一个太阳。

住院部楼下的活动区域全是病人。

她依然在这里，在这个窗边，就像本来就应该在这里如此。

她看着楼下，看着人们，看着他们所有。

“嗨，你好呀。”

这是我与她说上的第一句话。

尽管回应我的只有沉默。

“今天天气很好呢，这是近年冬天的第一个暖阳，不想着下去走走嘛？”

为什么我可以说出这样的话来呀，现在想想，我真想把当时的我塞进地底下。

依然沉默不语，只是缓缓转过头来，看了我一眼。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呢？

即使是现在想来，我依旧形容不出来，我依旧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语去形容她的那双眼睛。

唯一的词语，那是一双和我一样的眼睛，眼里没有对生的希望，只有对死的漠然。

只有真正经历过生死诀别的人，才可能会有这样的眼睛。

11月20日，天气阴。

今天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在这一如既往的阴天里。

今天的她主动回应了我。

“你说，人为什么会生老病死呢？”

我一时哑语，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