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薛择勉梁若宁的其他类型小说《相思几许,虽悔难追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梁若宁”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梁若宁本能地躲避,左边肩膀被刀子划出一道口子。鲜血顺着伤口涌出,但她的右手已经完全无法动弹,只能紧靠着墙壁勉强止血。沈母见自己没能杀死梁若宁,提起刀再次冲了过去。尽管使出了全身的劲,但沈母毕竟年纪大了,又两天没有进食,刚刚砸窗户那一下,已经耗费了她所有的力气,被梁若宁反踢了一脚,她就整个人重重摔在了地上,水果刀也被甩出去好几米。梁若宁趁机挣扎着往外走。没走两步就被身后的老太太掐住了脖子。“你还我儿子的命!还我儿子的命!”老太太一边喊一边用力,手臂上的青筋暴起,显得整个人狰狞可怖。梁若宁奋力挣脱,终于在缺氧前一秒,掰开了老太太的手腕。只是她刚要往前走,就觉得自己的脖子好像被什么东西勒住。低头一看,老太太死死抓住了她脖子上的那条戒指项链...
鲜血顺着伤口涌出,但她的右手已经完全无法动弹,只能紧靠着墙壁勉强止血。
沈母见自己没能杀死梁若宁,提起刀再次冲了过去。
尽管使出了全身的劲,但沈母毕竟年纪大了,又两天没有进食,刚刚砸窗户那一下,已经耗费了她所有的力气,被梁若宁反踢了一脚,她就整个人重重摔在了地上,水果刀也被甩出去好几米。
梁若宁趁机挣扎着往外走。
没走两步就被身后的老太太掐住了脖子。
“你还我儿子的命!还我儿子的命!”
老太太一边喊一边用力,手臂上的青筋暴起,显得整个人狰狞可怖。
梁若宁奋力挣脱,终于在缺氧前一秒,掰开了老太太的手腕。
只是她刚要往前走,就觉得自己的脖子好像被什么东西勒住。
低头一看,老太太死死抓住了她脖子上的那条戒指项链。
“阿勉!”
梁若宁惊恐地叫出声,反手就要去夺那条项链。
老太太眼疾手快,拿着仅剩的玻璃碎片用力扎进她的手腕。
玻璃碎片裂成了两段,一段深深扎进梁若宁的皮肉之中,另一段则割破了老太太的手心。
吃痛之下,老太太踉跄着一脚踩空,从楼梯上摔了下去。
十几秒的撞击和哀嚎声后,楼下恢复了平静。
满地鲜血,在阳光下格外显眼,梁若宁死死握着戒指,长长吐出一口浊气。
戒指在阳光的照射下,渐渐发烫。
恍惚间,梁若宁好像又听到了薛择勉的声音:
“你害死了你自己的母亲,也亲手害死了我。”
“像你这样的人,永远不值得被原谅!”
她顺着声音的方向爬向了浴室。
她用牙齿顶开浴缸的水阀,以一种奇异的姿势,用手肘顶着上半身翻进浴缸里。
冷水浸过她身体的一瞬间,他像是重新回到了那个黑夜。
她抱着父亲的腿,哭着求他不要再打了。
“再打下去,妈妈会死的!”
“死就死了!不会赚钱的女人有什么用?还不如死了干净!”
一声暴怒后,她被用力踢开。
胸膛传来肋骨断裂的声音,耳边是女人的尖叫:
“若宁,我的宁宁!”
梁若宁拼命伸手想要去拉,却什么也抓不住。
后来,薛择勉来了。
他尚且不算高大的身体死死挡在梁若宁跟前,面对暴怒的男人也毫不畏惧:
“你要是敢碰她,我就马上报警!”
梁若宁躲在薛择勉身后,闻着他身上令人安心的味道:
“阿勉,不许离开我,永远不要离开我!”
“否则,我会死的。”
薛择勉转过身,轻柔地抚摸着她的发顶,微笑着说:
“好啊,那你就去死。”
浴缸里的水越来越满,没过了她肩头的伤口,也没过了她手腕上插着的玻璃碎片,她却不想再挣扎了。
她想去找薛择勉,亲自跪在他面前忏悔求饶。
如果能取得薛择勉的谅解,那自然很好。要是不能,也是她活该。
这样想着,梁若宁的脸渐渐沉入了水底。
三天后,一队警察站在了这栋房子门口。
他们收到一封匿名举报信,信里的内容和多年前一桩食物中毒致死案有关。
由于长时间无人应答,警察只能破门而入。
在进去的瞬间,他们就被眼前的景象震惊到了。
一楼地板上躺着一个女人,头发花白,脖颈扭曲,根据现场的痕迹,显然是从楼梯上摔下来,脑部受到重创当场死亡。
顺着血迹往上走,警察在二楼的浴室里发现了一具成年女性的尸体。
女人身上有很多出血口,显然是因浸泡在水里失血过多而亡。
将尸体打捞上来的时候,女人的手上还紧紧握着一枚戒指,不肯松开。
经过调查和附近的监控,这两起凶杀案的起因是仇杀。
至于他们收到的匿名举报材料,由于被指控人已经死亡,案件无法再侦查下去。
警察在这栋房子里找到了一封遗书,希望能将自己的遗体捐献给医学院。
落款是梁若宁。
不久后,医学院接收了一名大体老师。
有认识她的学生在解剖课上小小惊呼了一声:
“这不是……梁……”
讲课的老师刚好经过,手指在解剖台上轻轻扣了两下:
“这是你们的大体老师。”
“要记得对每一位大体老师保持应有的尊重。”
所以,其实薛择勉早就知道了她出轨的事。
所以,他一直不肯说出自己生病的事实,还骗她签下遗体捐赠同意书,连最后一次的分别也不肯给她。
梁若宁觉得自己的脑袋几乎要裂开。
所以这些天来,她在薛择勉面前的故作镇定和虚与委蛇根本就是一场笑话!
从头到尾,薛择勉都在冷眼旁观他演戏,看着她为了另外一个男人不停地骗自己,却从不拆穿。
这么多个日夜,薛择勉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他恐怕早已经恨透了他,恨到连死亡也不愿意告知,连遗体也不肯留给她!
梁若宁张着嘴,却觉得呼吸不到一点空气,浑身的血液细胞都是濒死的状态。
阿勉不爱我了,他恨我!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她就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只有不停地将脑袋砸到方向盘上,获取一点微弱的痛感,才能稍稍减弱内心被凌迟的绝望。
梁若宁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车子上下来的。
沙发上,房子里,到处都是她欺骗自己最心爱的人的证据。
她甚至觉得自己应该去死。
背叛真心的人怎么配活在这个世界上呢?
痛苦几乎要将他吞没。
这时,门铃响了。
门外的警察等了很久才终于等到有人开门。
见到梁若宁的一瞬间,两个警察都愣住了。
眼窝深陷,面颊消瘦,长发胡乱地扎着,右手手腕上缠着厚厚的绷带,额头的血迹尚未凝干。
他们不论怎么都没办法将眼前的人,和从前那个天之骄女般的天才外科医生联系在一起。
但多年的职业素养还是让他们很快就稳住了心神,将一个密封袋递了过去。
“这是车祸现场薛择勉留下的手机。事发的时候,手机被甩了出去,前两天才有路人捡到交到了我们这里。”
梁若宁收下手机后就重新回到了客厅里。
屏幕已经碎了,但里面的芯片还完好,充上电不久,手机就重新开了机。
梁若宁翻阅着手机里的内容,想要查看薛择勉有没有什么话留给自己。
可是他翻了很久都没找到只言片语,却意外在短信界面看到了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信息。
多数是照片。
他逐一点进去,发现里面全是自己和沈其修的合照。
有一起看跨年烟花的,也有一起在热气球升空的瞬间十指相扣拥吻在一起的,还有他们带着情侣项链对着镜头比耶的……
每一张都清晰地记录着她被另一个男人所吸引的过程。
沈其修是她的学生。
一开始,她并不觉得这个男生有什么独特的地方,只是因为沈其修父亲的关系,会对他额外照顾一些。但大多数时间就像对待其他学生一样,严厉而冷漠地尽着作为老师的本份。
可沈其修总是格外热情。
会在炎热的夏天特地给她买一根棒冰,骗她吃下,然后得意地说那根棒冰已经被他舔过了,这样算起来,他们也算间接接吻了。
梁若宁作为老师虽然严厉,但耐不住她生得美貌,又名声在外,总会有数不清的男人对她心怀不轨。
可只有沈其修像是打不退一样,不论怎么对他,第二天,他都能像狗皮膏药一样,重新黏回来。
时间久了,梁若宁的态度也渐渐有了松动。
这点松动,落在沈其修眼里成了胜利的信号。
他开始主动制造和梁若宁独处的机会,然后公然在她面前脱去上衣。
甜美而又年轻的肉体总是能轻易吸引女人的目光。
梁若宁也不例外。
不过两三次,她就彻底沦陷。
她的理智不断告诉她,玩一玩可以,绝对不能越界,她唯一爱的人永远只有薛择勉。
可当沈其修又一次对他展开猛烈攻击的时候,她还是败给了欲望。
她记得他们第一次开房那天,她对薛择勉谎称医院有事,急需她过去处理。
出门前薛择勉还特地叫住她,问了一句话:
“可以不去吗?”
那时,她被欲望冲昏了头脑:
“阿勉乖,可是这次我必须得去。”
而短信里的第一条文字信息也是从那天开始的:
“今天下午,我将会彻底占有若宁。”
秋日的阳光从窗户透进来,却没办法温暖梁若宁一丝一毫。
她就像一具僵化的冰雕,无神地伫立在录像机前,接受着来自往事的审判。
薛择勉的视频仍在继续。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瓶药,拆开包装,就着水将药片全部吞入腹中,这才微微缓解了一点身体上的疼痛。
梁若宁认出了他手上的那瓶药,正是吉西他滨。
他强撑起精神,深吸一口气,说出了接下来的话:
“如果可以,我希望当年我没有救过你。”
“或许你本就应该早早地死去,这样你的母亲也能逃离魔掌,好好地生活下去。”
梁若宁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视频里的声音如同一张巨大的网,将他牢牢困住,无法呼吸。
原来,薛择勉是这样恨她。
恨不得当初没有救过她!
她的瞳孔紧缩,映照出的是无尽的绝望。
透过视频,薛择勉看向她,无比决绝:
“你害死了你自己的母亲,也亲手害死了我。”
“像你这样的人,永远不值得被原谅!”
“我只希望下辈子再也不要和你相遇!”
恐惧如同一只潜伏在暗处的野兽,终于在这一刻露出獠牙,将她彻底撕碎。
梁若宁感觉到自己的理智正在一点点崩溃,那些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希望在这一刻土崩瓦解。
原来薛择勉不爱她了。
原来即使她费尽心思将戒指重新找回来,薛择勉也不可能再和她在一起了。
薛择勉再也不想见到她,哪怕是下一辈子,他也不愿意原谅她。
过去一年里,她找到的所有有形或者无形的证据,都不过是她为了安慰自己编造出来的谎言。
梁若宁趴在地上失声痛哭,拼命喊着薛择勉的名字。
可是这一次,她无比清晰地明白,薛择勉不会再回应她。
巨大的玻璃窗被人用力砸碎,梁若宁循声望去的时候,看到的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
她记得对方,去年秋天庭审的时候,对方坐在被告席后,哭得几近晕厥。
“你是,沈其修的母亲?”
那时候,她还是衣着得体的贵妇人,因为保养得当显出远远超过同龄人的年轻。
可不过一年的功夫,她就已经老了十岁。
剪裁得体的衣服空空荡荡地挂在身上,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怨毒:
“是你,是你害死了我的儿子!我要你偿命!”
一周前,沈家收到了沈其修死在监狱里的消息。
随着消息一起抵达的,还有沈其修了无生气的尸体。
年轻的身体上遍布青紫的痕迹,还有烟头烫出来的疤痕,以及无数个细小的针眼,最可怖的是横穿腹部的一道巨大豁口,几乎能看得到里面的内脏。
狱警说,沈其修是死于一场监狱内的斗殴。
关押着杀人犯的牢房总是不太平的,打架斗殴时常发生,屡禁不止。
偏偏沈其修娇生惯养惯了,即使面对牢房里的大哥也是颐指气使的态度,声称自己的父母很快就能把他接出去,到时候监狱里欺负过他的人,他都会百倍奉还!
这样嚣张的态度很快就引起了各方势力的不满。
在又一次械斗中,沈其修被人用削尖的木棍捅进了腹部。
等到狱警赶来控制场面的时候,他已经因失血过多而倒在了血泊里,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一句冰冷的尸体。
看到尸体的当下,沈父就突发了心脏病,沈母也晕了过去。
沈父被安排住进了重症监护室,沈母倒是很快就醒了过来,只是她接受不了儿子死去的事实,在医院里发了疯一样大喊大叫,说要让害死她儿子的人偿命。
由于她本身的血压过高,医生也不敢随便给她注射镇定剂,只是嘱咐家属要看住病人,千万不能让她情绪激动做出什么傻事。
家里人日夜不停地看了她好几天,直到她的情绪稍稍稳定下来才松了口气。
谁知某天夜里,沈母趁着看护不备,偷了一把水果刀就从医院里跑了出去。
她在梁若宁居住的小区门口游荡了两天,趁门卫交接班的时候混了进来,找到这栋房子,搬起一块大石头直接砸穿了玻璃。
此刻,她一手拿着碎玻璃碴,一手握住水果刀死命朝梁若宁冲来。
梁若宁把薛择勉送到了校门口,踮起脚尖,温柔地在丈夫脸颊落下一个吻。
“回去的路上注意安全。”
来往的学生,有许多都向他们投来了羡慕的目光。
“你可是学校里出了名的女神教授,这样影响不好。”
薛择勉不好意思地推开了她,同时不着痕迹地结束了这个吻。
“我不在乎。”
“我只想让全世界都知道,你是我最我爱的人。”
不知为何,尽管薛择勉的态度和从前并没有太大的区别,梁若宁还是感受到了强烈的不安。
所以,她不断地表述着爱意,企图让自己获得一点安全感。
在梁若宁的强烈要求下,薛择勉还是和她一起吃了午饭。
胰腺癌晚期的患者其实是很难有食欲的。
但为了不让梁若宁看出来,薛择勉还是强撑着将面前的餐食吃完。
期间,梁若宁又一次问了戒指的事。
不过一个晚上的功夫,薛择勉无名指上的戒痕已经消失殆尽,就好像那枚戒指从来不存在一般。
这件事无疑引起了梁若宁的不安。
“那枚戒指是我亲手做的,不让如就让我来修吧。”
“不用了。”
薛择勉一边用餐巾擦去嘴角的食物残渣,一边平静地拒绝:
“你现在既要忙学校里的事,还要兼顾医院的大手术,哪里还抽得出空去修戒指?”
“再说了,结题报告的截止日期应该就是下周了。你要是不帮忙,沈其修一个人可是完成不了的。”
薛择勉一边说,一边用眼角的余光关注着梁若宁的反应。
果然,一提到沈其修,那张向来处变不惊的脸上立马浮现出不同寻常的焦躁。
眼看时机差不多了,薛择勉适时地又加了一句:
“你啊,对待学生也别只是那么严厉。你毕竟是老师,该帮忙的时候还是要帮忙的。”
梁若宁的眼神明显飘忽了起来,态度也逐渐松动,只是反复叮嘱:
“戒指修好你一定要记得及时拿回来。”
好容易送走了梁若宁,薛择勉独自一个人去了趟商场。
他独自在数码区域逛了一下午,终于选中了一款录像机,又另外买了一张储存卡。
坐上车,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沈其修打来的电话。
薛择勉犹豫片刻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听筒那边没有人说话,只是断断续续地传来一些奇怪的声音。
薛择勉还以为是手机出了什么问题,将音量调到了最大。
操作间,不小心按到了某个按键,手机直接连上了车里的蓝牙。
一时间,背景音被放大了数十倍。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整辆车里都回荡着肉体激烈碰撞的声音,伴随着女人高潮后的尖叫和男人粗重的喘息。
“若宁,老婆……你快说你最爱我!否则,我就不让你满足!”
梁若宁闷哼了一声,显然是在极力压制着欲望:
“不!我最爱的只有阿勉!我绝对不能失去他!”
“哼!”
“既然如此,你干嘛还要和我在一起。”
“你那么爱你的阿勉,就去和他做就好了,少来惹我!”
说话间,沈其修的语气带上了怨气。
一阵窸窣声后,梁若宁叹了一口气:
“我的好老公,别任性了。我是喜欢他,可我只要一看到他,就会忍不住想起从前那些事,那让我太压抑了。只有你,才能带给我真正的放松和满足。”
“我爱阿勉,但我也永远离不开你的身体。”
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母亲只不过是回家晚了五分钟,就被男人疯狂殴打。
那一天,男人喝了很多酒,输了很多钱,又刚因为赊帐被赌场的人打过一顿,于是就把所有的怨气都发泄在了自己的老婆身上。
凄厉的闪电和震耳欲聋的雷声,总是能最大限度地放大人心里的暴戾。
男人推开挡在面前的梁若宁,高高举起酒瓶就朝母亲的头上砸去。
一时间,血花四溅。
梁若宁被撞得头晕眼花,却还是第一时间扑到了母亲身上。
只是这一回,她再也没能在母亲身上感受到体温。
她的母亲,被父亲活活打死了。
死在一个雷雨交加的深夜。
她发了疯地跑出去求援。
可没有人愿意理她家那摊子污糟事。
只有薛择勉。
像是感受到了她的不安,千里迢迢地从外省赶了回来,不停地安慰着她。
明明薛择勉只比她大两个月。
两个孩子合力将母亲背去了医院。
只是已经来不及了。
母亲身上的血,几乎已经流干,连再摸一摸她的头都已经做不到了。
那个雨夜,梁若宁浑身湿透,耳边的雷声一阵接过一阵。薛择勉始终陪着她,将她的头揽在肩上,柔声安抚:
“别难过,我在,我都在。”
稚嫩的童声穿过时光回荡在他耳边,可说这些话的人已经不在了。
那些安抚渐渐地化作尖锐无比的利器,不遗余力地扎进她的心脏。
她害怕到了极点,仿佛连灵魂都在颤抖。
可是再也没有人会陪在她身边了。
她的爱人永远地离开了她。
爬上窗台的时候,梁若宁突然感到无比放松。
她想见薛择勉,想再让他摸一摸自己的头发,轻声告诉她,他永远都在。
暴雨下了一整夜。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梁若宁本以为自己已经死了。
直到温暖的阳光照进身体,他才有了一丝仍旧活着的实感。
阳台下的树枝被折成了两半,在下落的过程中,他靠着这点阻力摔在了草坪上,最终只是折了一条腿。
她记得那棵树是薛择勉亲手栽下的。
所以,冥冥中,是薛择勉又救了她一次。
想到这里,她开始大口喘着气。
也许阿勉不希望她死。
也许,阿勉还有一点点爱他。哪怕只是一点点。
很快就到了法院开庭的日子。
梁若宁撑起精神投入了庭审。
这段日子,她变卖了除了房产之外的所有资产,请了最好的律师打这场官司。
舆论虽然都在声讨她,但对于薛择勉多是同情与支持。
沈其修被骂得狗血淋头,就连沈父动用权势也没能保住自己的儿子。
得知自己被判无期徒刑后,沈其修当场崩溃大喊。
他哭着求法官给他一次机会,又哭着求梁若宁不要赶尽杀绝。
可没有人理会。
于是他又开始破口大骂:
“梁若宁,你明明也是杀人凶手,明明你才是砍下屠刀的那个人,为什么坐牢的只有我?你才应该去死,去死啊!”
全程,梁若宁只是静静地听着,没有一句辩驳。
下午,他照旧去了垃圾场。
垃圾场的人也都听说了这起案件,对他的态度也从一开始的怜悯同情,变成了讽刺嘲弄,私底下议论的话不堪入耳。
“真晦气!婚内出轨的贱人,跑来垃圾场装什么深情?”
“说不定就是因为她婚内出轨,所以老公才会生病。”
“奸夫都被抓进去坐牢了,她怎么还没死呢?”
梁若宁从不与他们争辩,只是一个人跪在垃圾山前搜寻。
久而久之,那些人也就不再议论。
毕竟,这个世界每天都在发生很多事。
转眼已是春天,她仍旧穿着厚厚的冬衣。
身体愈发虚弱,她只能靠一罐又一罐的药苦熬,勉强支撑着不倒下。
今日的阳光格外刺眼,翻过一片蓝色塑料袋后,她的眼睛好像被什么东西晃了一下。
麻木地拿起那团反光的东西,掸去上面的灰尘,梁若宁的心跳忽然漏了一拍。
一股强烈的预感涌上心头,她迅速拿起手上的东西仔细看去。
只见那枚戒指在阳光下闪耀着无比的光芒,素色戒圈上刻着一对名字:
薛择勉和梁若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