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到的？”

我把记者证拿给她看：“我是记者。”

22

关钥一脸崇拜：“无冕之王啊，你好厉害。”

我笑笑：“我承诺不告发他们，但你没有承诺，你可以选择告或者不告。”

她咬牙说：“必须告！这家人都不是好东西，我要让他们受到惩罚！”

她把证据提交给了相关部门。

抓捕那两人的时候，我跟关钥去看热闹。

叶俊舅母对我大骂，说我说话不算话。

关钥从我身后出来说：“告发你们的不是秦丽，而是我。”

叶俊舅母又骂关钥：“你个忘恩负义的贱人，亏我以前对你那么好，早知道你是个白眼狼，我就不该把叶家的财产给你！”

关钥好笑：“我忘恩负义？

“把我关进精神病院，是你们两口子提出来的！

“我嫁进叶家，你们就没少给叶俊出主意整我。

“什么开水烫、皮带抽、用针扎、跪瓦片、跪玻璃渣……

“打耳光饿饭更是家常便饭。

“你不止一次说，只要狠得下心折磨我，我受不了一定会自杀。

“你们千方百计想逼死我。

“你还好意思说对我有恩？”

叶家舅母强词夺理地说：“你不也没死吗？你活得好好的，还说这种冤枉话。”

关钥突然扯开衣服。

我大吃一惊，急忙把她抱进怀里：“关钥！”

她说：“让大家看看我的背。”

我小心翼翼露出她的背。

她背上的疤痕重重叠叠，纵横交错，难看至极。

众人都倒抽冷气。

“天啊！这真是一家子畜生！”

“怎么下得去手？”

“这家人都该判死刑！”

“这舅舅舅母也该判死刑！”

“真是一窝坏蛋！”

“……”

23

关钥穿好衣服，看

我哭得泪如雨下，关钥依然没有一点反应。

她好像比之前又严重了许多。

我的公寓已经解封了。

我把她带回家，牵着她的手说：“我们洗个澡，换一身衣服，我再送你去医院好好检查一下。”

进了洗澡间，我帮关钥脱下衣服。

却看见她身上有许多疤痕。

新伤叠着旧伤，触目惊心。

我的心痛得揪紧。

不知道这三年她到底遭受了多少苦难。

她娘家有父母、弟弟，却跟死人一样，对她不管不顾！

我帮她洗澡，洗着洗着就泪流满面。

关钥听见了我的啜泣声，凑过来拍我的肩膀：“不哭啊，乖。”

和三年前相比，她的嗓子沙哑了很多，可能是哭过很多次吧。

所以我连她的声音都没有听出来。

我抱着她，一边哭一边问：“这三年为什么不来找我？”

她没有回答，低头玩水去了。

洗完澡，关钥换上干净衣服后，我仿佛看到了三年前的她。

关钥的长相不惊艳，是小家碧玉型，但看着就让人赏心悦目。

她的性格很好，温柔善良。

但性子软，胆小，还是泪失禁体质。

上学的时候，有男生想接近她。

她就吓得眼泪汪汪。

我充当她的保护伞，把那些不怀好意的家伙赶走。

17

从高中到大学，我保护了她七年。

没想到最后还是没有护住她。

而她却为了保护我，宁愿坠入地狱！

想到她喊“我要保护秦丽”，我又热泪盈眶了。

我带关钥到街上买了假发戴上。

她开心得嘻嘻笑。

任医生上班的那家精神病院院长和相关负责人都下课了。

但我也信不过了，带关钥换了一家医院检查。

医生说，她的精神病不是原发性的，而
肯定是君子。

见色起意的是小人。

见色起意又丑的，我要回东西后，再报警拿下。

但我躺了好一会儿，跟踪狂在客厅迟迟不进来。

于是我假装在车库给他发消息，让他帮我找车钥匙，把他引进卧室来。

只是见面不到五分钟，我心里就满是鄙视。

连脸都没有看见，就开始发情了。

什么东西！

呸！

现在，我要想办法看到他的脸。

跟踪狂被我搞得乱了方寸，半晌没有回答。

我把长发挽上来，用一根发簪盘在头上，又问：“你是谁？怎么进来的？”

4

他终于把目光从我身上移到脸上，回答：“我是秦丽的朋友，她给我的钥匙。”

我呸！

我都不认识他，怎么可能给他钥匙？

跟踪狂的眼睛一直往我的身上瞄。

他忽然往前走了一步，凑近我说：“既然我们都是秦丽的朋友，又在她家相见了，说明很有缘，不如，玩玩？”

他眼里冒着猥琐的小绿光，看我的眼神犹如看猎物。

我把睡衣往上拉了拉：“我连你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凭什么跟你玩？”

“那我让你看看。”

他扯下口罩。

这张脸算得上帅气，人模狗样的。

但我确定不认识他。

所以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视监我和跟踪我。

“怎么样？哥帅吧？”

我冷下脸：“一般般，我不跟你玩。”

他狂妄地说：“你玩也得玩，不玩也得玩！”

他一把撕下我脸上的面膜。

然后，他呆住了：“秦丽？怎么是你？”

他认识我，我却不认识他。

这人到底是谁？

我冷笑：“还玩吗？”

他又猥琐起来：“玩啊，怎么不玩？”

我脸色一变：“你敢！”叶俊，人家不计前嫌娶你，还舍得花一大笔彩礼，你嫁过去就当少奶奶，又不打工又不做家务，比我们享福到哪里去了，还诉苦！”

14

她妈妈也骂她：“你勤快点，公婆怎么会不待见你？在家里懒，嫁出去了还懒，人家不骂你骂我？你好好伺候叶俊，给他生个儿子，他还能打你？”

关钥对父母寒了心，偶尔给堂姐妹打电话诉诉苦，可她们也帮不了她。

后来渐渐她就不打电话了。

再后来，关钥的精神出了问题，把叶俊的胳膊砍了一刀。

叶俊找到关家，说关钥有精神病史，他们隐瞒病情，把有病的女儿嫁给他，要求关家人退还五十八万彩礼。

关家父母自然不可能退，大吵一架，从此两家断绝了来往。

所以关钥是怎么患的精神病，没有人知道。

我听得义愤填膺，但不明白，关钥这几年为什么不找我？

她的手机号码换了，也应该给我打电话啊。

她的堂姐妹无法给我答案。

坐在回城的车上，我想着关钥这三年的遭遇，无比心痛。

她为了不连累我，让自己身陷虎口，我又怎能对她的事袖手旁观？

我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我应聘上了精神病院的护工。

兢兢业业上了半个月的班，我才找到关钥。

她被单独关在一个病房里，一般人不允许进去。

只有任医生可以进去。

别的护工告诉我，有暴力倾向的患者就会被单独关起来。

但关钥是那么温柔的姑娘，她哪有暴力倾向？

任医生进去后，房间里传出殴打和关钥的惨叫声。

我试图进去阻拦。

别的护工马上拉住我：“你不想干了？这是患者不听话，不肯打针吃药，医生强行给打针呢。”

15

小不忍则乱大谋。

我只能强压下心里的怒火。

可听见
出来，看见饭厅里满地呕吐物，老两口嘴青面黑，都昏倒了。

过了好一会儿，她慢条斯理给叶俊打电话。

叶俊叫她快打急救电话。

她又不慌不忙打急救电话。

救护车把叶家老两口送到医院，当时虽然救醒了，却瘫痪在床，动不了了。

关钥说：“他们但凡对我仁慈一点点，我都不会见死不救。

“每次叶俊打我，他们不劝不说，还火上浇油。

“本来叶俊都停下来了，他们一刺激，他又暴打我。

“有时候，他们一家三口一起打我。

“叶俊不在家的时候，两个老畜生也要打我。

“我巴不得他们死了算了。

“他俩吃菌子中毒，真是遭了报应。

“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叶家老两口瘫痪后，关钥还得喂饭喂水地伺候。

不过他们只能骂骂咧咧，不能对关钥动手了。

欺负她的人只剩下了叶俊。

有一天，叶俊喝醉了酒，发疯一样暴打她。

关钥觉得自己要被他打死了，拼命逃到厨房。

叶俊追过来。

她拿起菜刀砍过去。

叶俊的胳膊断了。

他舅舅舅母做主，把关钥送进了精神病院。

家里的活儿得有人干，于是叶俊请了一个保姆回来。

叶俊是个没耐心的，根本不管他父母的吃喝，扔给保姆照顾。

但叶家老两口想把保姆像关钥一样使唤，嘴巴很刻薄，动不动就骂骂咧咧。

保姆生气，叶俊不在家，就不理叶家老两口，喂饭有一顿没一顿的。

有时候菜没炒熟也喂给他们吃。

25

没几个月，老两口就被拖得很严重了。

叶俊送到医院，得知父母体内之前的菌子毒素没有清除干净，现在器官差不多都衰竭了，治疗要花很多钱。

他不想浪费钱，直接签字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