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哥，你不是说今天给妈送钱吗？下午三点前，我得带她去医院。”张立新喉咙发紧：“小丽，我……我现在手头紧，能不能缓一缓？”

张丽沉默两秒，声音透着不满：“哥，你多大人了？妈还能等吗？天天吃药不能断啊。”这话像刺刀。张立新想解释，却哑口无言。妹妹嘟囔两句就挂断。

他愣神盯着手机屏幕，上面只留冷清的待机画面。家庭负担重如巨石，他被压得喘不过气。何梅走过来，低声：“要不我下午先去跟妈解释下？”

张立新点头，感激地看她一眼。夫妻虽有矛盾，但仍在这艰难时刻相互支撑。家中无多余钱，他必须行动。可行动是什么？出门找临时工还是求老友周转？他心里慌乱，像一只被困的兽。

第四章 电话与故友的沉默

中午时分，屋外传来小区收废品的人吆喝，声音悠长沙哑。张立新坐在沙发上，手心出汗。他决定给一位老友刘志打电话。刘志曾是同事，现在在另一家小厂工作，或许能介绍点机会。

电话拨出，嘟嘟声中他脑门冒汗。刘志接起：“老张，啥事？”

张立新强装轻松：“老刘，最近工厂还行吗？你们招不招人？我……我这边想再找个活。”

刘志短暂沉默，然后叹息：“老张，不好说啊。我们厂产量缩减，上周才开除几个人。你知道，经济不景气。”

张立新心头一凉：“是嘛，那……有别的路子吗？”

刘志苦笑：“我也勉强保饭碗。要不，你试试临时劳务市场？虽然累点赚不了多少，但总有点收成。”

临时劳务市场？张立新心中掠过灰暗念头。他曾经是车间组长，有点经验和脸面，如今要去劳务市场混？但眼下，无尊严可讲。他哑声回答：“谢谢啊，我考虑。”

挂电话后，他背靠沙发，疲惫不堪。窗外偶尔有鸟啼，听上去像嘲笑。他想再联络几个旧同事，打开通讯录，发现能打的人寥寥。大环境不好，大家自顾不暇。

电视上刚才转到一个财经栏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