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沐府兰秋的其他类型小说《绣娘沐府兰秋全文》,由网络作家“兰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唯有我垂眼,匆忙掩饰眼里湿意。苏今身形单薄,在晚风里咳了两声,一眼也没分给我,去了院子的另一角。我跪在地上为太子妃上药包扎。「是你去请的太子爷?」我哭着伏地,「娘娘受伤了,我拦不住娘娘,只能遣人去请太子殿下。」「娘娘伤的很重,是奴婢没用,劝不住娘娘。」太子妃抬起我的脸,细细打量。「你为何对本宫这么忠心?」「娘娘提拔我,让我不必再受人欺负,再没有人比娘娘对我还好了。」我眸中尽是仰慕。太子妃松开我的脸,挑起眉。「傻丫头。」「那男子生的真美啊,比本宫还要美。难怪太子殿下会拐着弯护着他。」太子妃低声喟叹一声。我跪地笃定地回,「那人连妾也做不得,如何能和娘娘比较。只要太子殿下一腻烦,不过一蒲草而已。」太子妃看过我的脸,又看见我膝盖的伤,难得体...
苏今身形单薄,在晚风里咳了两声,一眼也没分给我,去了院子的另一角。
我跪在地上为太子妃上药包扎。
「是你去请的太子爷?」
我哭着伏地,「娘娘受伤了,我拦不住娘娘,只能遣人去请太子殿下。」
「娘娘伤的很重,是奴婢没用,劝不住娘娘。」
太子妃抬起我的脸,细细打量。
「你为何对本宫这么忠心?」
「娘娘提拔我,让我不必再受人欺负,再没有人比娘娘对我还好了。」
我眸中尽是仰慕。
太子妃松开我的脸,挑起眉。
「傻丫头。」
「那男子生的真美啊,比本宫还要美。难怪太子殿下会拐着弯护着他。」
太子妃低声喟叹一声。
我跪地笃定地回,「那人连妾也做不得,如何能和娘娘比较。只要太子殿下一腻烦,不过一蒲草而已。」
太子妃看过我的脸,又看见我膝盖的伤,难得体恤。
「下去敷药吧,明早再来服侍本宫。」
看来是听进了我的话。
可是娘娘,那人虽连妾都做不得,可是能让太子抛下你一次,之后便能让他抛了你无数次。
太子妃再次变回了贤良模样,对苏今不管不问。
她很聪明,明白在太子最新鲜的时候不去扫兴,所以太子依然爱宠她,娇惯她。
太子妃开始着手操办自己的生辰宴。
生辰宴办的盛大,太子殿下陪太子妃坐在主位。
两人毫无芥蒂,太子温柔小意,太子妃稍显刁蛮,惹的席上众人艳羡不已。
直到太子近侍匆匆附耳到太子耳边。
太子腾的起身,把太子妃都吓了一跳。
「我先去安排一些事,你好好同她们玩笑说话,晚上我就回来。」
太子妃脸色稍变,看向一旁的近侍,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然而太子没有再等,径直离席。
「娘娘真是好福气,我们的夫君哪有太子殿下这般温柔体贴?」
「太子殿下勤政,太子妃娘娘贤良,将来定是一对名垂青史的帝后。」
众人接连夸捧起来,声音里都是艳羡。
太子妃的脸色这才好了许多,同众人玩笑起来。
宴席散去,太子妃转头问宫人。
「太子殿下究竟去了何处?」
宫人战战兢兢地跪下回。
「太子殿下去了西街。」
太子妃大口喘着气,怒极反笑。
西街正是太子安置苏今的地方。
「去做何事?」
「……不知,太子暗卫拦下了我们的探子。」
「好,好啊。」
宫人回禀完就赶快退下了,生怕殃及。
太子妃抚起了掌,胸膛起伏,正要发作,却是捂着胸口神色痛苦。
竟是被气的发作了心绞痛。
太子妃滚在地上,脸色涨紫,神色痛苦。
只要没人去喊太医,她马上就会死。
我的手伸向她的脖子,只要稍微使出一点力……
不,不行,还不够。
我将太子妃扶起,忠心耿耿地喊。
「来人,传太医救救娘娘!」
太子妃被救了回来。
醒来时太子坐在她的床边,神情歉疚。
我拖的累了,于是蹲下去和她说话。
「你给的钱很多,所以我帮你办了这件事,请来了太子殿下。」
「嫂子说,这叫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嫂子只是想求一个活路,你为何要把她推到太子妃面前。是她没有给你钱财吗?」
我瞧着兰秋的眼睛,轻柔地问。
「现在,姑姑可以细细为我说说,三年前那位绣娘是怎么死的了。」
嫂子有一双极好看的手,细嫩灵巧。
太子殿下停留的一眼,让兰秋生了妒意,让太子妃注意到了这位绣娘。
兰秋眼中都是惊恐,可是呜呜咽咽的什么也说不出。
「你死的太轻松,不够赔我嫂子的两条命。你还有一个妹妹,我会让她下来陪你。」
我注视着她的眼睛,同她商量。
她剧烈挣扎起来,似乎要同我拼命,染血的双眸迸发出恨意。
「走罢,下辈子好生学些道理。若是学不会善良些,就离你那可怜妹妹远些。」
我叹了口气,拍拍她的脸。
最后的生机被消耗殆尽,她终于停止了呼吸。
她的目光最后死死地盯着我,惊恐之外还有一丝嘲弄——擅自请来太子,你也活不过太子妃的手段。
是了,夫妻乃是同林鸟。
太子跟太子妃本该是一路货色。
我颤抖着跪伏在地,将钱袋举到身前。
「兰秋塞了财帛给奴婢,奴婢该死,可是奴婢绝无胆量去请太子。」
「奴婢只是侍奉娘娘的奴才,在这东宫之类根本没有相交之人,更没有送信的法子。娘娘明鉴。」
太子妃许久没说话,似乎上上下下地打量了我,最后哼笑一声。
「果然是个无胆无谋的蠢货。本宫还未责问于你,你倒是招的快。」
我伏地磕头。
「伺候本宫洗手沐浴吧。」
太子妃懒洋洋地抚弄自己的手指,似乎也觉得我不敢有那么大的胆量。
「这钱袋脏的很,带着滚远些,别污了本宫的地。」
太子留宿在太子妃处,将人抱在怀中诱哄。
「那是个没长脑子的蠢材,想让孤看见什么?可惜,孤就是爱你,无论你是善是恶,无论你是杀一人还是屠一城。你是孤的妻子,将来与孤共享天下,世间万民皆为你脚下尘。」
太子妃更加柔媚,全然没有狰狞模样,倚在太子怀中娇憨如少女。
太子纵容享受这朵美人花长成吃人的模样,只对他一人臣服。
掌控恶女比掌控一个乖乖的世家女更令他得意。
而太子妃似乎是他那个凝成实体的恶意体现。
那么,这份以恶意为底色的爱,该有多坚固呢?
太子不纳妾,却不可能只有一个女人。
京中饮花楼,乃是王孙公子们喝花酒的地方。
太子自持,只是偶尔会去。
但是自昨日从饮花楼中回来后,东宫中便传出,太子殿下带回里一名男子。
不仅如此,还好生养在了外宅,这可是头一遭。
众人议论纷纷,猜测这位男子长什么模样。
我不好奇,倘若我愿意的的话,还能细细为他们描述这男子的长相。
因常年卧病,身形单薄,唇薄眼长,又满身书卷气,是一副弱不禁风的病美人模样。
「兰秋姑姑……只是我家传下的一个搽手的药膏。」
我缩头,畏缩不敢言。
兰秋的目光扫过我光洁亮白的手背,眼光微微一动。
「你的手,便是只用了这个药膏?」
「是。」
女子没有不爱美的,何况太子唯爱细腰柔夷。
兰秋正值二八,姿容不凡还是皇后的人,自然想向上爬一爬,当个主子。
我的药膏是有奇效的,用之有异香,还能使手细嫩柔软。
兰秋抢走我的药膏只用了半月有余,太子用膳时便看见了兰秋捧茶的手。
「你这双手,倒是养的好。」
太子目光流连,赞道,若不是太子妃还在,只怕要执起细细欣赏了。
兰秋双颊有红意。
太子妃嘴角挂起笑意,模样贤良。
「你这丫头,得了太子殿下的夸,还不为太子布菜?」
这话便是有意要成就一桩佳事了。
兰秋恭顺模样,面上羞怯。
「是。」
皇后的人,总归要多两分底气。
哪怕是太子妃,也从不把往日施虐的习性施加到兰秋身上。
算是皇后与太子妃之间彼此维持的一点体面。
可这并不意味着太子妃就真的在乎这一点体面。
太子妃屏退了许多宫人,要传兰秋说话。
太子今夜并未留下兰秋侍寝,她要直接面对太子妃,总算是有些慌了。
「好绣娘,你遣人去皇后娘娘那传个话。或者遣人去请太子!我若……之后必保你。」
兰秋进殿之前,将一袋沉甸甸的钱袋悄悄塞进我的袖中。
她目光中的畏惧并不多,一方面是料定我忍受不了太子妃施虐,必会拉拢她,另一方面纳她为妾也是皇后的意思。
她似乎笃定太子妃不会拿她如何。
那期待里含着希望的眸子,有点像我的嫂子。
她们都是那么傻,一个以为太子妃善,一个以为太子妃会忌惮。
兰秋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了惨叫,最后是被塞上口的痛极呜咽之声。
东宫掌控在太子妃的手中,岂是兰秋想请太子就请太子呢?
我掂了掂手中的钱袋,沉甸甸的似乎是金子。
但是受人之托,自然要忠人之事。
反正今夜太子必须来,不然这出好戏该演给谁看呢。
太子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站在了几步之外,在殿外止住了脚步。
我脸上显出焦急心虚的模样,要推门传信。
太子旁边的近侍上前捂住我的嘴,制住了我的动作。
他安静地立在殿外看着门内挣扎和狰狞的影子,面上看不清情绪。
出乎意料的平静。
在里面的的挣扎的声渐小的时候,太子突然推门走了进去。
他们一个没有震怒,一个没有惊慌。
我的心沉到谷底。
太子温柔抬手,为太子妃擦去脸上血迹。
「消气了吗?」
「不过一个贱婢,也值得这样生气。」
他将半身是血的太子妃揽进怀中,柔声抚慰。
「瞧瞧,手都被磨出了水泡。」
兰秋是我亲手拖出去的,血迹蜿蜒了一地,她十指尽断,唯存一息。
「太子殿下命人将你拖到乱葬岗去。」
哥直说胡闹,我止不住笑。
我在心里想象我哥知道嫂子怀孕的傻样。
嫂子要给我添嫁妆,我也接了许多小活,打算偷偷为我还没有出生的侄子打一把金锁。
就这样一日又一日。
我想嫂子肚子该有西瓜大了,可是她还是没有回来。
几个月前来找嫂子绣嫁衣的人又来了。
他们要重新寻一位绣娘。
我追上去问我嫂子怎么还不回来。
为首的那个看了我半天,最后才认出我是谁。
他的目光里出现了高高在上的怜悯,只是摇摇头,拿出一小块金锭塞到我手里。
「为你哥另娶吧。」
我的脑子轰一下变得空白,另娶又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哪个贵人看上了我嫂子,要抢她留在京城当老婆。
他叹口气继续说。
「她搞砸了事情,已经死了。」
我哥疯了,我却总觉得不信,我嫂子最是妥帖麻利,怎么会办砸要命的事呢。
那锭金子被我塞给了沐府的一个婆子。
「小姐只是生气,踹一脚泄气也就罢了。谁叫她非要躲,结果自己用针扎破了自己的手,污了小姐的嫁衣。」
「小姐好声好气地把她的血放干了染布——你说你们乡下人怎么这么不识抬举,主子不开心了,打了踹了也就过去了。她倒是一死了之了,我们可整整刷了一天的地。」
婆子说着,似乎是想到了那天的场景,露出了一点嫌恶,捏着金子走了。
要躲的,自然是要躲的啊,她的肚子里还有孩子呢。
哪个母亲会容许别人伤到自己的孩子。
我头重脚轻,不知怎么回到家,见了我哥连哭也哭不出来。
我和我哥对着枯坐一夜,天亮时,我两都看见了对方通红的眼睛。
那些想不明白的东西都变成了恨。
从此没有人叫我小妹了,我成了绣娘。
因为绣的帕子精巧,我在太子妃面前还算得脸。
太子妃是大家闺秀,御下的手段很严。
她打人从不倾身子,抬手落下巴掌不允许落空,护甲刮过脸擦出血痕很疼。
但是我始终记得那婆子的话,主子打人是不允许躲的。
太子妃的手很好看,纤白细嫩,但是不该有人的手比太子妃的手还要好看。
否则是要被拖下去夹断的。
但是太子妃很满意我的手,因为我的手布满茧子,十个指头都扎满了针眼。
所以用盐水濯手时,太子妃喜欢叫我来试水温。
假如我稍微露出些痛苦隐忍的神情,那太子妃的心情就会更好一些。
「太子爷缺些挂玉的络子,你可会打?」
太子妃让我试完水温后,见我泡到肿起的手指,果然心情颇好的轻笑一声。
「奴婢会的。」
「去打些吧,晚上就要。」
太子妃自然不会用我泡过的水,摆摆手让我端着水盆退下了。
十指连心,我努力克制着手指的颤抖,打起络子。
我能吃饭的时候便拿针了,自然不会频频扎到手指。
只是要保住自己的十根手指,我便要自己的手看起来粗粝丑陋。
「你在抹什么?」
兰秋不知什么时候走进来,一把别住我,抢过我手上的东西。
我像当时守着兰秋一样守在外面,里面的人却是无论如何都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只有刑具碰撞的铮鸣之声。
整整半个时辰,血腥如此浓烈,让我想落泪又想吐。
然而那个踏进大门的太子殿下却没有在门口镇定观望,而是又慌又乱地推开了门。
太医鱼贯而入。
「你为何不抵抗!」
太子的声音在吼,听起来已经近乎悲鸣了。
然而被他质问的人不知怎么的没有回话。
是没有撑过吗?
但是那也是应该的,这样撑着确实是太难了。
所以哥哥,接下来的路,我一个人走也没有事。
「你……你居然恶毒至此!」
太子剧烈地喘着气。
直到如今,那些血腥不堪的事发生在了他所在乎的人身上,他方才觉得恶毒吗?
「恶毒?」太子妃的情绪激动起来。
「……我将来与你共享天下,万民皆为我脚下尘。只是杀一个男娼,有何不可。」
太子妃言辞激烈地质问。
她将太子曾经对她说过的话记的清清楚楚,她也不信太子会为了一个男人对她如何。
「毒妇,来人!来人,将太子妃……」太子胸口起伏。
太子妃沾满血的手抚在自己的肚子上,打断了太子的盛怒。
「我有孕了。」
「……」
门框上的木刺扎进我的手中。
怪不得,怪不得太子妃要选今日来折磨苏今。
我捏紧的手开始颤抖,那么多的血,那么多的血!只能换一句毒妇吗?
一道微弱颤抖的几不可闻的声音打破了这凝固的沉默。
「我……不抵抗,因为我愿意……为殿下而死,咳,殿下…不要再为我…伤及自身……」
我的眼泪闻声砸下。
那一口气,是怎么撑你走到现在呢?
「阿今——」
「将太子妃押回宫中,没有孤的命令不许踏出东宫半步。」
太子立马扑向了苏今,一边飞快下了令。
那日过后,娘娘就真的在东宫之中,再也没有机会找苏今。
冬日到了,太子妃在暖阁里一边养身子,一边养胎。
太子妃爱极了这个未出生的孩子。
她会温柔地对着它说话,也会将女红从头学起,只为给它亲手缝衣裳。
「太子殿下怎么还不回来看我呢?」
太子妃孕期敏感,时常哭着问。
太子自然是不会回来的。
苏今唯靠药物吊着命,太子日日放血为引,唯恐呼吸声重了一点这人就飞了。
太子妃也不会罚宫人了,有了孩子之后,她反而相信了积德一说。
「你替本宫去护国寺供灯了吗?」
听到我肯定的回答,太子妃便神情轻松些。
其实我想问她。
我的娘娘啊,你也怕了吗,你也有想要百般周全之人了吗?
太子妃的产期在秋日。
我拂落床边落叶,关上窗。
太子妃照例问苏今死了没。
「还剩一口气,太子殿下陪着呢。」
我也照例答。
所有知晓内情的人,谁不啧啧称奇,那病秧子病的只剩一把骨头,又受此折磨,看着就是当即要死的模样,谁知生生撑了七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