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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结案不是皆大欢喜么？

干嘛要一直揪着不放呢？

警察忙的焦头烂额，但是对我的审讯时间已经满24小时，按照规定，他们只好先让我离开。

这几天随时可能会传唤你，尽量不要到处乱跑。

尸体的话，尸检还没有结束，可能得过几天才能来领。

我其实压根儿不想来领。

那种人渣的身体，哪怕死了，都那么恶心。

我怕自己会做噩梦。

我妈呢？她会怎么判？

她既然自首了，应该不至于被判死刑吧？

警察看着我，突然询问：你希望她怎么判呢？

我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摇头吐槽：有病。

……

不到两天，我再次接到警局的传唤。

他们告诉我，案子有了新的突破，需要我配合。

回到熟悉的审讯室，看着眼前熟悉的人，我竟然觉得有些亲切。

需要我怎么配合？

我催促道：马上期末了，我很忙的。

警察也不磨叽，直接开门见山：凶手我们已经抓到了。

我一愣：在哪儿？！

警察带我走到隔壁，看到椅子上铐着的李叔时，我瞪大双眼。

是你？！

李叔看到我，先是一惊，而后低下头，身体微微颤抖，不敢和我对视。

也许是担心我过于激动对犯人造成二次伤害，警察快速将我带离。

我喝了杯水，稍微平复了一下思绪后，开口询问。

你们怎么抓到的他？

警察摇头苦笑。

说来也巧……

原来，就在我离开当天晚上，负责审讯我妈妈的警察在家研究案情的时候，他的小女儿突然凑了上来。

看到那条转运珠的照片时，小姑娘突然伸手一指：那条绳子，我也有一条。

警察一愣，出于
。

我出示了当时的单据，表示的确是一对，本来想和我妈一起带的，结果没想到她会送给邻居小孩儿。

警察也没有多想，而是提出了另一个疑点。

你妈妈居然会主动替他认罪，这一点倒是有些出乎我们意料。

我也想不通：可能她觉得愧疚吧。

11.

警察也想不出更好的说辞，只能点了点头。

离开前，我又去看了眼妈妈。

她穿着囚服，看向我的眼神里满是愧疚。

我拿起电话，她沙哑的声音从听筒中响起。

妈对不起你……

她捂着嘴，眼泪从眼眶中夺眶而出。

似乎在愧疚，又好像是在后悔。

我柔和一笑，轻声安慰：你没有做错，妈妈，说起来，我还要谢谢你呢。

在她疑惑的目光中，我嘴角含笑：多亏有你，我们娘俩儿才能活到现在，不是吗？

妈妈的脸色瞬间苍白，嘴巴张了张，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后都化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号啕大哭。

我放下电话，转身离开。

看吧。

她什么都懂。

她也知道，自己那番说辞对我造成了怎样的伤害。

可她一直都只是漠然。

甚至助纣为虐。

还美其名曰：为了生存。

可笑，可悲。

……

警察将我送到门口，语气中带着安慰。

我知道，让你突然接受这样的现实有些不容易，但是法大于情，你妈妈犯了法，必须要坐牢。

不过你放心，政府考虑到你家的条件，会每个月给你一些补贴，你继父的尸体，也会由我们局里代为火化，你到时候来拿骨灰就行。

谢谢。我冲他深深鞠躬，大步离开。

阳光很好，微风不燥。

我仰起头，露出笑脸。

结束了吗
在家吗？

不在。

警察快速记录，而后从兜里拿出一个塑料袋，里面包着一根红绳。

这个东西你眼熟吗？

我看了一眼，如实告知：是我妈的转运珠，是她生日那年，我攒钱给她买的。

说完，我有些疑惑。

为什么会在你手里？

警察没有回答，而是又拿出一叠照片。

照片内容都是我家的布置，警察拿起其中一张。

这是你的房间？

我沉默了一下，点了点头。

那这房间上的锁，原本就是坏的吗？

我没有说话。

房间的锁怎么可能自己无缘无故就坏了呢？

警察声音沉重。

你不是你父亲的亲生女儿，对吧？

9.

他说的没错。

我是继女。

十二岁那年，我失去了父亲，妈妈带着我嫁给现在的继父。

一开始的几年，继父对我和妈妈都很好。

继父家虽然条件一般，但妈妈说，他是个很务实的男人。

值得托付。

还经常教育我，要多和继父亲近。

每次说这些的时候，妈妈脸上总是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于是，我将到了嘴边的诉苦生生咽了回去。

我没有告诉她，继父每次醉酒后，看我的眼神都有些奇怪。

并且随着我一天天长大，那种眼神逐渐充满侵略性。

事情是从哪天开始转变的呢？

大概是我初三毕业的时候，我拿着录取通知书，高高兴兴地跑回家。

还没进门，就听到继父和妈妈爆发出激烈的争吵。

臭婊子，老子养了你三年，你连个蛋都下不下来，还带着个拖油瓶，老子娶了你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推开门，我就看到妈妈跪在地上，继父拿着皮带，疯狂朝着她身上鞭打


那，那埋在我家后院的那具尸体，是谁？

警察张了张嘴，似乎有些不知怎么开口。

半晌，他才叹了口气。

经过dna鉴定，尸体的dna数据，和你父亲秦大壮吻合，也就是说……

那具尸体，是你父亲秦大壮本人！

我心里瞬间咯噔一声，大脑更是一片空白。

不，不可能，怎么可能呢……

他说过，自己只是外出打工，怎么可能会死在自家院子里……

我突然想到了之前在院子里时，法医的鉴定。

死者已经死亡超过一个月……

对！

我急忙否定：那医生不是说死亡超过一个月吗？我父亲明明几天前还在给我妈妈发信息……

已经死了大半个月的人，怎么可能发信息过来呢？

一定是他们搞错了。

可警察接下来的话让我更加崩溃。

我们怀疑，凶手抱着一种近乎病态的心理，杀死你父亲后，为了避免被人发现，所以就拿你父亲的手机给你母亲发消息，造成一种他还活着的错觉。

另外我们查到，凶手最后一次发消息的定位，就是在你家所在的街道附近。

……

后面的话我已经听不进去，趴在桌上，全身颤抖。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父亲就这么死在了自己家的后院里。

良久，我抬起头：警察叔叔，请你们一定抓到杀害我父亲的凶手！

警察却没说话，直勾勾地盯着我，眼神里带着审视。

我半天才发现他们的异样，不禁疑惑：怎么了？

警察思忖了一下，随即突然问了个不着边际的问题：你父母关系好吗？

6.

怎么突然问这个？

我有些疑惑，迟疑了
儿指责我呢？

警察似乎找不到什么理由反驳，张了张嘴，最终选择转移话题。

那你觉得，你妈妈有可能是杀害你父亲的凶手吗？

7.

我瞬间瞪大眼睛。

你说什么？！

我几乎是咬牙说出这句话。

我不知道他们是出于什么目的问出这样的话。

我也不在乎。

我只知道，询问一个刚刚得知父亲被杀害的孩子这种话，真的很无耻！

难怪他先前问我那些乱七八糟的问题。

难怪他会突然关心我父母的感情问题。

原来是怀疑我妈妈是杀人凶手？

简直荒谬！

警察也不再像之前那么温和。

秦同学，我希望你心里清楚，你父亲的死，最大嫌疑人就是你妈妈，现在，是我们在审问你，不是你来质问我们！

我仇视地瞪了他一眼，但也没法反驳。

可是，让我怀疑自己的妈妈杀了自己的父亲。

这怎么可能做得到。

警察又重复了一遍刚刚的问题，我果断摇头。

不可能！

为什么？

为什么你这么笃定？

警察死咬着这个问题不放。

我很疑惑；这还要问为什么吗？

就我妈妈那个体型，加上被我父亲打坏的右手，怎么看，她都不可能是我父亲的对手。

更何况，她向来胆小，别说杀人，就连杀鸡都费劲。

我不理解，这么显而易见的道理，还需要我来为他们解释吗？

警察显然不会接受这样的说辞。

兔子急了还咬人，更何况一个活生生的人！

我摇头。

那是你不了解我妈。

半年前那次报警，父亲被关了三天。

一回来，就用皮带抽了我一顿。

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