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总算开了口。

她回忆，那还是她年轻的时候。

那时候刚好是下海潮。

全村大部分壮劳力外出打工。

而村里仅剩下一些孤寡老人、留守儿童还有一些要在家帮衬的妇人。

而我说的那个女娃叫林颖。

是村里林老汉的孙女。

而林老汉，是村里唯一一个大夫。

而且这手艺还是祖传的，一些古方甚至还出自宫里、有的宫里甚至没有，但很有效果。

十里八村的人，都来村子里找林老汉瞧病。

林老汉也来者不拒，收的钱不多。

一些简单的病，就弄了医嘱，开了一点药，不收钱。但有些棘手，或者要用到一些难找的药，才收药钱。

诊费不高，那时候就算是小孩都能随手给。

刚听到这，我心里就在想，这是什么在世神医，这样乐善好施？

现在看病动不动就大几百大几百的给。

可听张婶接着说的时候，我内心却觉得人都心有多黑。

2.

在除夕夜的冬天，林老汉在关门回家跟家里人回去吃年夜饭的时候。

小林颖就像只猫一样，在他身边围着转悠。

回去的时候也跑在最前头，时不时地还回头催促林老汉。

林老汉也是疼女儿的主。

笑盈盈地走上前。

那时候的路，也跟现在这样坑坑洼洼的。

月光撒在地上水坑里，也十分晶莹。

而在月光下，正好有一名青年躺在他们必经之路的槐树下……

刚说到这儿，张婶的脸顿时一冷。

外公不知道是啥时候就出现在我的身后。

“跟小辈说这些干啥？舌头这么长？”

外公说完，便催促我回去。

张婶在走的时候骂骂咧咧。

“莫言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张婶说完，头也不回地跑了。

就

寒风呼呼的吹着，仿佛在扎着我的每一个根骨头。

从床上爬起，看着窗外，树莎莎作响。

月光照着泥路，像是在坑坑洼洼的伤口上撒上了一层盐。

就在我要回到我那“猪窝”的时候，楼下的门被敲响了。

我抄起桌案上的钢笔，小心翼翼地下楼。

想着会不会是贼？

敲门声一阵一阵的，直到一个稚嫩地声音响起。

“有人吗？”

孩子？

我带着疑惑打开门，低头一看的确是个孩子。

她浑身脏兮兮的，身上破破烂烂，不禁让人心疼。

我把她带进屋，热了水。

在灯光下，一个六七岁的脸被我用毛巾擦干净。

我问她，“你叫什么名字？家里人呢？你怎么一个人在村里乱跑？”

她没有回答，不过也是，这一身脏兮兮的估计是被抛弃的。

看她可怜，我便让她在床上先睡着。

起初她还不愿，她说她脏。我说我不嫌弃，她也没多说什么。

第二天大早，我起来的时候，她人不见了？！

1

我迅速穿好衣服，下楼的时候刚好碰上要出去放牛的外公。

我将那小女孩的样子描述给他，他先是一惊，但随后眉头紧蹙，抽了口旱烟，便不让我打听。

这件事就好像是触碰了他的什么逆鳞一般。

外公是个糙汉子，听说他年轻的时候上过战场。我怕他扇我，我也就没多说些啥。

外公走后，我在房里左思右想。

最后还是按耐不住，出了门四处打听。

刚好碰见出门闲聊的张婶。

张婶没见过多大世面，但很喜欢唠嗑说大话。

但也对我说的那个小女孩有点不自在。

看她支支吾吾的，我拿出了我姐给我的护手霜。

心想这东西我也用不着，索性就拿它来套话。

张婶拿人嘴
了！］

我刚想起身回应，可是越想越不对劲。

门是外公在外面上的锁，就算是我在里面也开不了。

再说了，外面的锁明晃晃的，就算晚上再黑，碰也碰的到。怎么可能，不知道有锁？

我没有回答，外面的声音越发暴躁。

原本女人的声音突然变成了男人。

［你让我家破人亡，你们张家也别想安宁！］

紧接着就是一阵砸门声。

不知道是不是那张符纸的缘故，看似不牢固的木门，却跟铁门一样。

过了好一会儿，外面传来了外公的声音。

随后就是一阵打斗声。

约莫过了十几分钟，外边的打斗声停了。

我咽了口唾沫，没敢出声。

［小陈……可以出来了。］

这个声音是外公的。

听着有点虚弱，像是受了很重的伤。

［出……来……送外公……去村里的诊所……］

这声听着，像是快死了。

我嗯了一声，便打开了门。

谁知外面根本没有什么外公，空荡荡黑漆漆的，时不时还吹着凉风，无时不刻透露着诡异。

我心想遭了，被鬼骗了。

我刚要退回去，我的脚仿佛是被什么东西抓住了一般，猛地把我往门外拽！

我的手死死抓着门框，整个身子都悬在半空。

那个鬼的声音一直在周围回响着。

我说，［我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凭什么害我？！］

这句话不说还好，一说扯我的劲更大了。

我立马被拉倒在地，狠狠地摔在地上。

随后，周围就响起了一句话，［祖债孙偿！］

6.

这时，月光照进了屋内。

但不是书中那种皎洁的月光，而是一片血红，照亮了整个屋子。

就连白炽灯都变了样。

我双腿发软，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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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次，我碰不到她……

这儿的时间过去了很久，我的视线再次模糊。

这次是周围不断响起了呼唤我的声音。

很耳熟，像是我妈。

在我迷糊着要闭眼的时候，林颖和那老头站在我面前，阴森地笑着。

醒来的时候，我只见我妈躺在一旁长椅上。

身上盖着毯子，但脸上的样子却憔悴了许多。

我摸了摸脖子，上面的勒痕若隐若现。

看着身上盖着医院被子，我明白我是被救了。

我刚睁眼，就看见外公坐在一旁。

他好像就知道我今天一定会醒一样。

我们两个就这样相互看着，没说一句话，但又好像都把该说的都说完了。

外公将一根漆黑的木头摆在我的枕头边，随后便离开了。

我看着离开的外公，他仿佛原先更为苍老。

但现在的他仿佛是得到了解脱。

9.

不久后，我再次睡了过去。

这次，梦里面出现的是外公不是林颖。

他将所有事情跟我一一讲清。

就二十多将近三十年前，为了全国医疗保障，镇里要求每一个村都要有一家诊所。

而诊所聘请的，都是接触西医的大夫。

那时候诊所刚办不久，不少人都好奇，也想看看西医怎么样。

每次生病都过去他们那儿去瞧。

都是一些简单的感冒，他们开了点西药之后就收钱。

那时候收入普遍没有那么高，一两块可能都顶一两周一个家庭的伙食了。

久而久之，来诊所看病的人越来越少。

里面的大夫都奇怪，平时都有人来看病，怎么这次没人来了？

他们四处打听，打听到林颖祖孙开的药铺。

他们先前去药铺没有捣乱，反而十分认同中医草药。

他们想着以50块钱，将他们所有的药全部卖给他们。公告他，而是他行医用药一辈子，从未出现差错，可如今为何……

想到这儿，在外公要离开的时候，林爷爷还是叫住了他。

他还想再次看看，外公的腿。

刚开始外公还有些不情愿，但要是不做全，那装下去还有什么意义？

他吃痛地拉开裤腿。

显现出骇人地伤口。

可行医多年的林爷爷，还是从上面看出来端倪。

上面的确是自己开的药，上面还有一些药渣，可上面除了一些草药味，他还嗅到了一些别的药的味道。

他对外公痛骂了一通，尽管是进了看守所依然还在骂，从白天骂到了晚上。

直到第二天，林爷爷死在了牢里。

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外公也很惊讶。因为那时候那些大夫承诺，就关他几天，之后就放出来。

他四处打听，最后才明白，是林爷爷气不过，一头撞死在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