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比普通班还要普通，背地里被称为垃圾班。

但我一点不在乎，只要能看见林如烟就行。

虽然班级隔着很远，我还是会在路过走道的人群中，一眼看到她。

她会向我笑，惊鸿一瞥，我都会心花怒放。

我最开心的，还有看学校的墙报栏，那里会有林如烟手写的文章。

我看不懂诗情画意的文字，但觉得字好美，就像她的笑。

墙报栏会及时公布学生成绩，很长一阶段，林如烟的照片都会出现在最上头。

我路过的时候，会呆呆看上好久。

“这丫头真漂亮，成绩又好。”

有同学评论，我立即自豪起来：“那当然，是和我一个村的。”

没敢说是我娃娃亲媳妇，那个年纪，已经知道没什么可能，可心里就是惦记着她。

几天看不见她身影，就心神不宁，偷偷去她教室外，从窗户里看一眼。

心呯呯跳。

高二下半学期，林如烟成绩一落千丈，从墙报栏顶，滑落到底，然后消失。

我心急如焚，那天在楼梯口拦住了她，问她怎么回事。

“要你管。”

林如烟噘着嘴，在她身后走来个高个子男生，向林如烟问我是谁。

一个老乡，林如烟回答一声，板着脸和那个男生离开。

我感觉到不妙，一打听，男生叫李建华，和林如烟走得很近。

家里地位不错，老爹是县城的一位干部。

我不管他地位高低，也不管林如烟对我的态度，影响她学习就不行。

我心中，林如烟要上大学的，将来是城市精英，白领。

一个黄昏，我在县城桥上堵住了李建华，打掉了他两颗门牙，还把他连人带车扔进了河里。

三

李建华差点送命，在医院躺了一个多月，出院就被他老爹转了学。

而我，被劳教了半年，学业当然也没了。玻璃门看到了林如烟。

她坐在桌前，黑亮秀发披肩，文静地看着书，时而蹙眉，时而嘴角微翘，莞尔一笑。

我一边粉刷着墙壁，一边不断观察着她细微的动作，没想到好久不见，心还呯呯跳 ，就像当年一样。

我忽然发现，许多东西忘不掉，就像酒 埋得越久越醉人。

但我也只能默默看着，窗明几净的图书室 ，进出的都是文质彬彬。

而我戴着安全帽，胡子拉碴。

本来一个小时可以粉刷完的墙壁，我磨蹭到傍晚，看着林如烟起身。

我急忙跳下脚手架，站到门口，脚步一前一后，准备装着偶遇。

林如烟走出来，身边还有个男同学，我打了声招呼，两个人同时止步。

林如烟看了我几秒，才认出来，张三，你怎么在这。

刷墙 ，刷墙。

我急忙指了指墙壁，心里很慌，不知道说什么，习惯地掏出香烟，给林如烟的男同学递过去。

“不用。”

那位男同学摆手，看着香烟和我的脏手，嫌弃地皱着眉。

“这是我老乡，从小定过娃娃亲的。”

林如烟却很大方地介绍，然后让我拿出手机，加了联系方式。

那位男同学明显惊讶，我忽然觉得很有面子。

有了联系方式，我每天都关注着林如烟的动态，每天晚上临睡前，再三翻看她每一张图片，每一条文字叙说。

喜怒忧思。

我带着同样的情绪，悠然入睡。

那一段时间，我的性格发生了改变，工友说我性格温和，善解人意，吃苦耐劳。

很快，我成了个小带班，收入有了起色。

林如烟大三的那一年，她生日那天，我做了很久的思想斗争。

买了身名牌西服，泡了四个小时澡，洒了香水，花大价钱理了发，还做了个面部保养。

带着一束鲜花。

赶到校门口的时候，她刚好出门，一辆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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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去，在楼顶抽了五包烟，喝了两瓶酒，手下那些工人把我抬回到宿舍。

第二天，我再次到了林如烟的城市，走过许多街道，那些都是林如烟提起过的，留下过她的足迹。

我似乎踩着她的脚印，感受着这个城市的美好。

这样的生活真的很美，假如没有林如烟老公。

冬天的夜，漆黑，路灯光苍白，林如烟老公和一群朋友喝得醉醺醺的，摇摇晃晃。

我走过去，扶着他，没有人问我是谁，为什么接他回家。

那一晚，寒风刺骨，一场寒潮席卷全国，南方城市竟然降温到零下十度。

林如烟的老公被我放在街边公园小树林，睡了一夜，我抽了一夜的香烟，天蒙蒙亮才离开。

等有人发现时候，林如烟老公已经硬邦邦。

十一

我还是被抓了，在林如烟老公死后不久，审讯室，警察看着我：

你和林如烟什么关系？

老乡。

我们有你和林如烟在其他城市，开房证据。

那又能说明什么，只是打掩护，和我相好的是萍萍。

我拿出手机，里面有很多和萍萍亲热的镜头和录像，不堪入目那种，萍萍喜欢拍下来纪念。

警察没再追究我和林如烟的关系，我被判过失杀人，判刑二十年。

进监狱后，就没有见到林如烟，萍萍倒是来过一次，给我带点好吃的，临走时候，她深情看着我：你是个好人。

屁，我他么杀人犯！

三年后，我再次见到林如烟消息，是在一张报纸上。

一身珠光宝气，身边是一位西装革履的男人。

结婚了，也很正常，我心里只有祝福。

继续看下去，这是一个女企业家的爱情故事，和林如烟从小娃娃亲，青梅竹马，柳如烟小时候生病，男人就在守候。

接下来，林如烟生命里重要时刻，他都会出现，给林如烟希望和
着花，笑容灿烂。

有人送祝福，恭喜林经理。

她取代了马经理。

九

三十岁，林如烟结婚了，我心中失落，一块石头似乎也落了地。

婚礼我没参加，刚好接了一个大工程，建设一片豪华别墅，没日没夜加班加点。

完工已经是半年以后，我再次翻身，拥有了百万资产，开上了豪车。

身边也有了女人，但没有结婚。

各色各样，就像过客，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喜欢哪种。

有一天半夜酒醒，忽然想起好久没有看林如烟的空间了。

翻开，很多很多，我一页页看过去。

从她结婚开始，充满幸福，然而几个月后，画风渐渐变了。

开始变得抱怨，摩擦，争吵，甚至大打出手。

四个月时候，肚子里的孩子被打架流产了，林如烟变得轻度忧郁。

空间文章显得凌乱不堪。

我感觉一阵愤懑，喝了几天闷酒。

那一天，我终于忍不住，驾车去了她的城市，看着她下班，晚霞照在她身上，淡淡艳红，她沐浴在霞光中。

职业妆，依然亭亭玉立，文静淑雅，只是，脸颊有点瘦削，眼睛显得更大，却不明亮，眉宇间点点哀愁。

我心中一阵揪痛，当她路过车边，我放下车窗，轻声招呼。

你怎么来了。

林如烟语气依旧淡雅平静，但我还是听出一点意外的惊喜，心中暖和了一下。

去哪？

随便，反正不想回家。

林如烟倚在副驾驶上，闭上眼，睫毛微微抖动。

带着邻如烟，我们去了另一个城市，那一晚，我们跳了舞，唱了歌，喝了酒，吃烛光晚餐。

将近三十年的梦幻，一下子就满足了，林如烟心中似乎也在对我补偿，陪着我疯狂。

期间，她老公没有来过一个电话，我们也没有主动谈起过，似乎，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