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慧有些惊诧地问。

“字面意思，然后我们家房子、车、钱也交托给你，你不用多问我其他的，你就说答应还是不答应就好！”

“小军，你到底要做什么？”

葛慧看着我的眼睛，好像要从里面读出点什么秘密一样。

“我要给我爸讨回个公道！”我轻描淡写地回答。

葛慧听到我这样说，瞬间就泪流满面，我不知道是不是母亲跟她私下说过什么，还是多年的情侣关系，让我们有了一点点心有灵犀，总之，她答应了我的请求，却没再多问我一句。

13、

晚上回家，才走到门口，我就遇上了我妈，让我很新奇的是，她不是平常家庭主妇的打扮，而是换上一件相当合身的运动服，像是刚出去锻炼完的样子。

“你回来得正好，咱娘俩唠唠！”

我木讷地点点头，随着我妈进屋。

两人才面对面坐下，我妈便从相册里摸出一张照片给我看：“这张照片是我和你爸的第一张合影，是在战地医院门前拍的，我年轻时候冒进，一个通讯兵非要跟着作战小队一起行动，差点就死了，是你爹从死人堆里把我扒拉出来的！妈知道你在想什么，要做什么，可如果非要一命还一命，那该我先来！还轮不到你！”

我妈说完这番话，就一脸坚毅地看向我，我还从来没见过她流露出这样果决的眼神，那似乎是上过战场的人，才会拥有的眼神。她终年温和朴实的形象，已经让我渐渐忘记，她也曾是父亲的战友，是一起经历血与火洗礼的人。

“妈！”我不知道怎么劝解她，只能有些声嘶力竭地唤了她这么一声。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妈已经想好啦，要么妈去，要么就是战场上的老规矩抽签！咱娘俩没有第三条路！”母亲的口吻不容拒绝。

14、

五天之后，当我再次收到孙乾传过来的消息，得知戴禹晨下个月就要出发时，我便以答谢他为理由，相约他和沈其薇一起出来吃饭。

我偷


“小军哥，我跟你一起去，有个照应！”

我没有拒绝他，两人一起打车来到当日白浩他们聚会的饭店，饭店如今已经恢复营业，我拿出王警官给我开得授权书，又说明来意，老板便很配合地同意了我们查看监控，又说他家监控是最新型号，有云端保存功能，但是系统会定期自动清理，现在到底清到什么日期，她自己也不确定。

我们赶紧让老板帮我们调出云端视频，随后按着日期快速地往前倒，当倒到最早一天，发现是案发前一个月的5号时，我俩都欣喜若狂，开始继续往回倒，倒到4月28号接近白浩说得时段，我俩就不再快进，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终于一个穿着校服的身影出现在视频里，而他前行的方向，就是那个爆米花大姐当天摊位的方向。

8、

“你打算怎么做？”看完视频孙乾就忧心忡忡地问我。

“把视频先带回去，然后找他问问！”我低声回答。

孙乾没回我话，舔了舔下嘴唇，点点头说：“我帮你想办法找他出来！”

第二天，再汇合时，孙乾旁边多出个女学生，自我介绍说叫沈其薇。看得出这两人关系不一般，甚至偏高冷的那个还是孙乾。不过我无心八卦，况且我也知道大概其是要使美人计，感觉也不好多问什么，所幸全程沉默。

戴禹晨的家在一个相当高档的小区，我们的车子快开到时，就看见一个有些单薄的男孩，正站在路边等人的样子。

车子靠边停下，沈其薇先下车，那男孩看到她立即兴冲冲地跑过来，随即被我和孙乾快速扯进车里。

“你们干嘛？”戴禹晨看着我俩惊恐地问。

“4月28号，沈其薇生日那天，你中午从聚鲜坊出来后，去了哪？”我没回答他，而是狠厉地发问。

“我不记得啦！”戴禹晨说完就低下头，躲闪着我的目光。

“你是不是去了文峰巷那边？”一旁孙乾同样横着眼睛质问他。

他认出了孙乾，颇为忌惮地喊出一声“
，说是赔偿咱家的，两人说着话，都哭了！钱我没要！我当时跟他们讲得是，我家老头子的命不卖！

今天也一样，我还是那话！我家老头子的命不卖！小军啊，只要能帮你爸讨回这个公道！你怎么干，妈都没二话！”

11、

第二天一早，我就带着那个袋子先去到戴禹晨父亲的公司，又去到师范大学，分别把钱和死耗子丢到他们面前。

做完这一切后，在返程的路上，我就接到了王警官的电话。

“何小军，你来我这一趟！”

进到王警官的办公室， 我就感觉到气氛有些不同，他也没了往常对我的耐心，一脸嗔怒地说：“何小军，你最近是不是总和一个叫孙乾的混混在一起？还跟他组队骚扰一个叫戴禹晨的高中生？”

“我只是去找他了解下情况！”我面无表情地回答。

王警官听我这样说，立即愤怒地拍了两下桌子。

“你了解什么情况！你是警察吗？”

“他跟我爸的死有关！”我也恼怒起来。

王警官看着面露青筋的我，又欲言又止，半天才继续说：“总之，没有实际证据，你要是再去骚扰那家人，就不是我跟你谈话啦！”

“那我们家如果被骚扰又怎么说？”我没好气地发问。

“谁骚扰你家啦？”

“我们家昨晚收到一个包裹，里面有二十万，一只死老鼠和一封恐吓信！”。

“东西呢？”

“我还给戴禹晨的父母了！”

“那他们承认了是他们送的？”

“当然不会！”

“那你就别再给我搞事！后续我们警方会介入，你别再插手啦！还有把那个授权书还我！”

王警官说着就伸出手，向我讨那张他亲笔书写的授权书，我没有迟疑从兜里摸出授权书递给他。

“王警官，谢谢你！”这是我跟他说得最后一句话，他的表情一时间有些诧异，有些惊讶，又有些无力感和不忍，我想他或许是
乾哥！”

表情有些惊讶，而后再次狡辩说：“没有啊，乾哥，我没去过那边！”

戴禹晨并不很擅长撒谎，作为一个也算经过点风雨的成年人，从他微妙的表情和明显做贼心虚的眼神里，我就能判断出，他一定是有所隐瞒！但现下这个局面，我很难一下子让他就范，于是在彻底失去理智之前，我问出了我事先准备的最后一个问题： “我知道你高三，那你今年多大了？”

“17岁半，干嘛问这个？大哥，我真没骗你们！我那天从饭店出来就特想抽烟，结果发现没带火机，我又发现我钱包也没带，我就回家拿得火机，我妈能给我作证！不信你们跟我回家问问我妈！”

听他啰啰嗦嗦一段话，孙乾已经出离愤怒，刚要发火，就被我拦下：“好啊！去你家！见你妈！”

戴禹晨显然没有心理准备，他的套词会被我接住，又支支吾吾起来，不过碍于孙乾的威慑，他还是随我们一同下车，往小区方向走，可刚到小区门口，他就掏出一把刀子朝我们乱挥，待我俩松开他，便快步跑进小区，一边跑还一边大喊我们要绑架他。

四个保安马上从保安室冲出来，我们不想跟这些人扯皮，于是叫上沈其薇快速回到车里，扬长而去。

9、

送走沈其薇，回到孙乾的据点台球室，我和他都有点憋屈，他递过一听啤酒给我，有些焦躁地说：“小军哥，他一看就是在撒谎！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我没有回他的话，而是从怀里摸出一个信封。

“孙乾，这几天麻烦你啦！钱不多，我一点心意！你叫我哥，我就说两句掏心窝子的话，你这身体素质，这脑子，应该去考个警校什么的，而不是当混混！你要是当警察，兴许能帮很多人！”

孙乾听到我这么说，马上玩味地一笑，又恢复到我最初见他时故作洒脱的样子。

“你接下来要独自行动？”

见我还是不回答，便脸色一变又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问他年龄，你是想知道，如果真
球杆，站直身问我。

我则冷着脸说：“你那个什么金乾帮里，所有一米七左右，偏瘦的人，你明天都给我叫到这来，我给你钱！”

孙乾听我这么说，噗呲一下就乐啦！回复说：“我说哥，你是吃顶了？还是耍疯了？也不说干嘛，就让我把人都叫过来！”

我没有回他的话，我答应过王警官，不能惹事，所以我不能使用任何暴力手段威胁孙乾，让他重视起来我的话，我只能对我自己下手，以此来威慑他！想到这，我抄起旁边一瓶还没开封的啤酒，朝着自己脑袋就砸了下去。

啤酒混合着血液顺着我的脑袋往下直流，我则完全不顾及伤口，继续冷冷地说：“两个半月前，我爸不明不白的死啦！你们这个金乾帮里一个1米7左右个头偏瘦的男生，可能是最后一个见过我爸的人！

我朝自己砸这一酒瓶就是想让你明白，我他妈不是在跟你开玩笑！你帮我找着这个人，我给你钱，我感恩戴德！你不帮我，我跟你们没完！”

“额，我答应了！我答应你还不成嘛！先送你上医院吧！”

我的自残行为总算起到点作用，孙乾的表情总算严肃认真起来，他又招呼过两个小弟，三个人一起扶着我去了最近的医院缝针。

医院走廊，缝完针的我和他并排而坐，他递过一瓶水给我：“哥，你一进门我就有点眼熟，你一说事，我就想起来啦！你家那新闻我刷到过，你是个爷们！不过哥，不是弟弟我贬低你，你平常肯定不爱看侦探小说，你这思路不对！”

“怎么不对？”我忍着头顶丝丝拉拉的疼痛，扭过头问他。

“我就算真的把人都叫过来，你也问不出来什么！就前年，高一有个小姑娘被逼得跳楼，我当时也想伸张正义来着，叫到台球厅一大帮人，结果什么都没问出来！动手都不好使！盗亦有道的时代，早就过啦！现在的人啊，没底线！”孙乾语气很颓的说着，顺势就往怀里伸，似是要摸烟。

我按住他的手问：“那你为什么帮那个小姑娘？你不是现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