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萍儿江明的其他类型小说《穿越:我在宋代的美丽生活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下田豆豆”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你若是不信,待会尽可去试试。”银老者倒是一点儿也不生气,反而笑着这般说道,脸上的笑意里带着几分豁达与从容。实际上呀,在他的心底深处,对江明还是有着相当程度的好感。这好感可不单单是因为江明如今有了悔过之心,更关键的是,江明居然能有如此的勇气亲自返回书院,为自己争取重回书院学习的机会,就冲这一点,便让银老者对他十分欣赏了。要知道啊,以前也有不少被书院除名的学子,他们在离开书院后,哪怕心里头后悔得捶胸顿足,可就是拉不下那个脸面再回书院来。就算有心想试着说说情,也都是托别人上门帮忙转达心意,哪里像江明这般,独自一人,身边没有半个人陪同,就这么大大方方、坦坦荡荡地来了。落在银老者的眼中,这无疑就是勇于认错、真心悔改的一种实实在在、不容置疑的...
“你若是不信,待会尽可去试试。” 银老者倒是一点儿也不生气,反而笑着这般说道,脸上的笑意里带着几分豁达与从容。实际上呀,在他的心底深处,对江明还是有着相当程度的好感。这好感可不单单是因为江明如今有了悔过之心,更关键的是,江明居然能有如此的勇气亲自返回书院,为自己争取重回书院学习的机会,就冲这一点,便让银老者对他十分欣赏了。
要知道啊,以前也有不少被书院除名的学子,他们在离开书院后,哪怕心里头后悔得捶胸顿足,可就是拉不下那个脸面再回书院来。就算有心想试着说说情,也都是托别人上门帮忙转达心意,哪里像江明这般,独自一人,身边没有半个人陪同,就这么大大方方、坦坦荡荡地来了。落在银老者的眼中,这无疑就是勇于认错、真心悔改的一种实实在在、不容置疑的表现呀,所以才让他对江明另眼相看了呢。
还有一点就是,江明是因为好友的分别,受了情绪的影响,才致使学业暂时出现了退步,虽说在银老者看来,这确实是非常不应该的,可从另一个角度去想,这也恰恰从侧面证明了江明是个重情重义之人呀。有着这般高尚禀性的少年,总归是值得肯定与赞赏的呢。
真是可惜啊,银老者在心里暗暗叹息着,虽说心中对江明确实怀有好感,可他却并没有出手帮忙的意思。毕竟呀,江明目前并没有展现出那种惊艳绝世的非凡之才,还不足以让银老者因为这份欣赏就彻底心动,进而打破规矩为他网开一面呀。不过呢,出于对江明整体表现的满意,最后他还是开口鼓励江明,希望他往后一定要奋发上进,可别再辜负了自己的这份心意了。
“长者的话,学生自然不会怀疑。” 江明脸上满是失落的表情,缓缓偏过头,目光呆滞地看着墙壁,那落寞萧瑟的神色尽显无遗,仿佛所有的希望都随着银老者的这番话而渐渐破灭了,整个人都沉浸在了深深的沮丧情绪之中,让人看了着实有些心疼呢。
“汴梁城可不只白雀这一家书院而已呀,若你是真心向学,老夫在汴梁城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几分薄面的。” 银老者看着江明那落寞的模样,心里头莫名地一软,忍不住暗示说道。若是这会儿有熟悉他的人在旁边听到这话呀,恐怕早就惊得目瞪口呆了,心里肯定会想,平日里一向不讲情面、铁面无私的他,今日这是怎么了,居然也说起情面来了呢,还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呀。
“长者好意学生心领了,汴梁除了白马书院之外,还有什么好书院啊。而且俗话说得好,在哪跌倒就在哪爬起来,学生要是去了别的书院,那心里这道坎儿可就过不去了,所以呀,不然学生宁愿在家中自学,也不愿进其他书院呢。” 江明一脸坚定,语气斩钉截铁地说道,那副决然的模样,任谁都能清晰地看出他对重回白马书院的决心是何等强烈,仿佛九头牛都拉不回来一般。
在银老者看来,没有老师的悉心指点,哪怕是天资再聪慧过人、聪明绝顶的人,仅仅待在家中自学,那也未必能真正领悟到多少精深奥妙的学问呀。他不禁轻轻摇了摇头,可心里却莫名地泛起了丝丝骄傲喜悦之情。他暗自心想,这白马书院能让这少年如此执着眷恋,看来确实是有着独特不凡的魅力和深厚悠远的底蕴呀,也不枉自己一直以来殚精竭虑、用心良苦地对书院进行经营了。
“小子不懂莫要胡言,汴梁城比白马书院名气大的书院那可是多得很呀,例如西城郊外的德阳山书院,那可是有着极为悠久的历史,曾经培育出了不少赫赫有名的大儒呢;还有城中的玉楼书院、白水书院…… 这些书院在汴梁城那也都是声名远扬、响当当的存在,哪一个不比白马书院差呀。” 银老者为了掩饰心中那一丝难以察觉的得意之色,故意装作不悦地说道。其实呀,不管一个人再怎么宣称不看重虚名,可当听到有人夸赞自己所在之处,心里高兴那也是人之常情嘛。要是真的能做到六根清净、无情无欲的,那干脆出家算了,又何必还在这红尘世俗里纠缠徘徊呢。
听到银老者这般如数家珍地罗列出来的一个个书院名字,江明却并没有去辩解什么,只是脸上依旧满是不以为意的神情,甚至还隐隐露出了一丝轻视的表情,用这种无声却又极为坚决的方式,清晰地表明了自己的态度,那意思很明显,不管别的书院有多好,他就是认准了白马书院,别的地方一概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任谁劝说都没用。
“你这小子,这么坚决想返回白马书院,是否也是与你好友一般,害怕听到他人的流言蜚语、冷嘲热讽啊。” 银老者心思一转,看着江明那副倔强执拗的模样,不禁淡淡笑道,他想探探这少年的心底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何对重回白马书院有着如此大的执念,到底是出于何种缘由,让他这般的坚定不移呢。
江明却没有着急回答银老者的这个问题,而是突然指着墙上挂着的一幅竹石图说道:“请问长者,此画是何人所绘?” 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倒是让气氛变得有些微妙起来,也让人越发好奇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了,就仿佛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了一颗石子,泛起了层层神秘的涟漪。
那墙上挂着的竹石图,纵向大约有一尺长短,展开在眼前的画面栩栩如生地呈现出了野外的竹石之景。瞧,在那微微隆起的土坡之上,稳稳地立着一块造型奇特的石头,它浑身上下透着一种古朴又独特的韵味,仿若历经了岁月的雕琢,承载着时光的故事。在石头的左边,是一高一低、一浓一淡的两竿修长翠竹,它们相互映衬,相得益彰,恰似一对默契的伙伴,仿佛在微风的轻抚下,正轻轻摇曳着身姿,那灵动的模样,似要从画中走出来一般。而画面的右下侧,则是一丛竹叶,那些竹叶昂扬向上,充满了蓬勃的生机,到了叶尖的地方,猛地疾挑而出,梢头结顶,那挑出的姿态尤为精妙,还会留意左右顾盼,显得姿态生动极了,竹叶的粗细变化也把握得恰到好处,独具一番别样的丰采,让人看了不由得眼前一亮,仿佛瞬间就置身于那清幽的竹林之境,深切地感受到了自然之美与画中蕴含的独特韵味,仿佛能听见那竹叶摩挲发出的沙沙声响,闻到那清新的竹香。
江明这突如其来的询问,似乎正好搔到了银老者的痒处。银老者听了,下意识地顺手捋了捋嘴角那花白的胡子,心中暗自得意,脸上却依旧故作淡然地说道:“这是老夫前几日闲暇无事之时,随手涂鸦之作罢了,实在是难登大雅之堂呀。不过是装裱之后,便悬挂在这房屋之中,想着平日里可以日日观摩,找找其中存在的破绽与败笔之处,也好让自己的画技能够有所精进呢。听你这意思,似乎对此画有所见解呀,那不妨就直白地说出来让老夫听听吧。”
“长者此画,那可真是妙极了呀。您绘这奇石与立竹的时候,行笔平直,在奇石的两侧各绘了欹竹,而且它们皆作随风倾斜之态,看上去就好似真的有微风轻轻拂过一般,画面的轻重布置十分得当,毫无违和之感。写竹之时,笔意贯穿始终,那一片片竹叶交加在一起,下笔遒健苍劲,浓淡之墨相互呼应,营造出了一种极有风致的氛围。再看那石下小竹丛生,更是秀健活泼,仿佛有着生气在其间浮动,整个画面风格潇洒,当真是尽得墨竹之妙啊。” 江明深知夸赞之词多说无妨,于是便不遗余力地对这幅画赞赏了起来,那言辞恳切,说得头头是道,任谁听了都能感觉到他对这幅画是真心欣赏,每一句夸赞都发自肺腑,并非是虚情假意的阿谀奉承。
“哦,你过奖了,其实老夫的画并没有你说的那么好呀。” 银老者听了江明这一番夸赞,并没有表现出太大的反应,只是微微摆了摆手,神色依旧淡淡的,仿佛对这样的溢美之词早已司空见惯,波澜不惊。江明见状,心中原本因想着或许能借此博得好感而泛起的那一点喜色,此刻一下子就被更多的失落感给淹没了。毕竟这画刚完成的时候,自己也曾请友人来看过,那击掌赞叹的话语都不知道听了多少次了,可他心里也明白,这似乎并不是银老者真正想要的结果呀。
虽说旁人看了这画都是赞叹不已,可银老者心里却很清楚,自己的画技似乎遇到了一个瓶颈,就好像自己隐隐约约能感觉到还有突破、更上一层楼的可能性,可那寻找突破口的途径却仿佛笼罩着一层薄雾,明明已经看到了前方那更美好的景色,可就是怎么也找不到前进的方向,这种感觉就如同被困在了迷宫之中,明明知道出口就在不远处,却总是在原地打转,着实让人有些苦恼烦闷呢。
常言说得好,当局者迷呀,银老者心里明白得很,自己此刻真正需要的可不是那些千篇一律、一味的赞美之言,而是渴望有人能够慧眼如炬,精准地指出这幅画里存在的缺点与不足,唯有如此,自己才能从中找到突破当下画技瓶颈的方向,进而打破目前这停滞不前的尴尬现状呢。
“长者绘此画时,是按实物取景的吧。” 江明一看银老者那淡淡的反应,立马就心领神会,知晓自己接下来应该采取何种策略了。毕竟因为之前工作的缘故,他平日里与各种各样的文化人打交道可不少,日子一长,自然也就深谙其中门道,明白有些文人呀,听不得别人说自己的不好,可还有些文人呢,却偏偏不喜欢听别人光说自己的好,这其中的微妙之处,经过长期的体会、揣摩,江明拿捏得那是相当准确到位了,所以当下便机灵地改变了策略,换了个角度来和银老者探讨这幅画。
“正是如此呀,绘这画的时候,为了能够达到尽真尽实的效果,老夫特意跑到郊外寻了一片竹林,在那儿仔仔细细地观摩,用心去细细体绘那竹石的神韵,然后照着竹石的真实情景,一笔一画认认真真地描绘出来的呢。” 银老者说起这个,脸上不自觉地流露出一抹傲然之色,对于自己对待作画这般认真严谨的态度,那可是十分满意且自豪的,觉得这才是搞艺术创作该有的精益求精、一丝不苟的精神呀。
江明心里暗暗发笑,都这么在意这画了,还说是随手涂鸦呢,不过他脸上的表情却是异常的认真,还特意上前两步,站在墙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紧紧盯着墙上的那幅竹石图,一会儿微微点头,一会儿又轻轻摇头,尤其是那摇头的动作,一下子就让银老者燃起了几分希望。虽说他心里其实不太相信江明能真正指出自己画作里的不足之处,可不管怎么说,这总比光听那些尽是赞美的言辞要好得多呀。想到这儿,银老者下意识地屏气凝神,还刻意放缓了呼吸,生怕自己发出一点动静,打扰到正在专心致志观画的江明呢。
“恕学生直言,长者此画,似乎有不足之处。” 过了好一会儿,在银老者那热切又略带紧张的注视下,江明一脸的欲言又止,仿佛说出这话有多艰难似的,最后才 “艰难” 地说出了这个 “实情”。
“有何不妥之处?” 银老者一下子意识到自己刚刚有些过于紧张了,赶忙清醒过来,努力让自己表现得不要太在意,尽量装出一副轻松自若的样子,可心里头却是五味杂陈,有几分的不以为然,暗自思忖着江明说不定是在故弄玄虚,故意这么说以引起自己的注意罢了。可与此同时呀,又有几分期待,盼着江明真能说出点什么有价值的见解来,总之这会儿心情十分复杂,犹如乱麻一般呢。
“夫君且息怒,明儿毕竟只是个孩子,不过是孩童心性,一时贪玩罢了,并非有意忘却您的训示。” 兰夫人见此情形,心中焦急万分,她深知江洛一旦发起火来,那后果可不是轻易就能承受的。急忙快步上前,莲步轻移间带起一阵微风,紧紧地抱住江洛的手臂,那双手臂微微颤抖着,尽显她此刻的紧张与担忧。她的声音之中也不自觉地带上了一丝哀求的意味,语调轻柔而急切,希望能平息江洛的怒火,那模样就好似一只护雏的母鸡,想要拼尽全力护住自己的孩子,不让他受到伤害。
江洛被兰夫人这般温香软玉地依偎着,那娇柔的身躯紧紧贴着他,仿佛一股柔和的力量顺着接触的地方缓缓传入他的心间,原本在胸膛中熊熊燃烧的怒火也逐渐平息了些许,不再如方才那般炽热得几近失控。然而,那严厉的目光依旧如炬,宛如两道炽热的光线,牢牢地锁定在江明身上,似是要穿透他的外表,直直地瞧进他的心底,想要瞧出他究竟会如何应答,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仿佛一只紧盯着猎物的猎鹰,只待对方露出破绽,便会再次发动凌厉的攻势。
“孩儿是在深刻反省之后,才选择出门的。” 江明微微撇了撇嘴角,那动作细微得几乎难以察觉,就像是平静湖面上泛起的一丝极浅的涟漪,稍不注意便会被忽略过去。可话语间的语气却依旧平稳如初,不疾不徐,神色自若地说道。在他心里,留在家中反省,本就并未明确规定时长呀,反省一日可算,反省一瞬亦无不可,自己这般出门,也算不上违背了所谓的训示,所以他说得坦坦荡荡,并无半分心虚之意。
“你还敢在此狡辩!” 江洛先是一愣,显然没料到江明会给出这样一个看似有理有据的回应,旋即怒发冲冠,那原本就因愤怒而涨红的脸此刻更是红得如同熟透的虾子一般,大声怒吼道。只见他右手微微颤动,那颤动中蕴含着即将爆发的力量,大有立刻暴起出手打人的架势,手在空中扬起,像是随时都会落下,带着满满的威慑力,让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起来,充斥着紧张的气息。
“夫君,万万不可,明儿,快些向你父亲认错。” 兰夫人见状,心急如焚,那原本温婉秀丽的面容上此刻满是惊慌之色,赶忙将江洛的手臂更紧地搂入自己那娇柔的怀中,仿佛这样就能阻拦住江洛可能挥出的巴掌。同时,她冲着江明焦急地呼喊着,声音都带着一丝颤抖,眼中满是对江明的担忧和催促,希望他能赶紧服软,免得遭受皮肉之苦。
“父亲大人,孩儿知错了。” 江明低垂着头,话语顺从得如同一只乖巧的绵羊,那模样看起来像是真心认识到了错误。而在眼角的余光里,他敏锐地捕捉到江洛脸上那一闪而过的得意之色,那神色中透着一种掌控一切的满足和对他屈服的嘲讽,江明心中不禁对其鄙夷到了极点。在他看来,这般仗着父亲的身份,只知用威严去压制他人,根本不讲道理的做派,实在是让人难以心生敬意,只觉可笑又可气。
“夫君,明儿已然认识到自身的错误,您就莫要再生气了。” 兰夫人那柔软的娇躯紧紧地贴合着江洛,忧心忡忡地哀求着。她的眼神中满是恳切,声音轻柔得如同呢喃,试图用自己的温柔和关切去抚平江洛心中那仍未消散的愤懑,就像用春风去吹散冬日残留的寒意一般,只盼着这场风波能尽快平息下来。
“离了我,难道这祥符县衙还会垮了不成?再说了,衙门里还有主簿、县尉在呢,我要是放权给他们,他们不知道该有多高兴呢。” 江潜笑着回应道,言语间满是轻松之意,似乎对工作上的安排很是有把握。他那笑容里透着一种自信,觉得只要合理安排,让手下的人分担一些事务,自己还是能够抽出时间来帮助江明的,对于县衙的运转也不会有太大的影响,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呢。
十几分钟过后,江明正陪着兰夫人在房中说着些家常话,萍儿脚步匆匆地走了进来,将从江潜那儿传来的消息一五一十地告知了江明。江明先是一愣,随后那一直紧绷的心弦瞬间松弛下来,就好似一张拉满的弓终于松开了弦一般,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子轻松劲儿。脸上也随之绽放出如阳光般灿烂的笑容,那笑容从嘴角蔓延开来,直至布满整个脸庞,明亮的眼眸里闪烁着喜悦的光芒,仿佛藏着璀璨的星辰。
看来何涉果真极为守信用啊,之前所担忧的种种,此刻都化作了乌有。更为关键的是,这禁足令已然自动解除,再也不用绞尽脑汁地想着怎么偷偷溜出去了,自己终于能够堂而皇之地迈出家门,去拜会何涉了,一想到这儿,江明心里别提有多畅快了,仿佛压在心头的巨石被一下子挪开,呼吸都变得格外顺畅起来。
“明儿,待你到了三叔那儿之后,定要用心学习,切不可辜负三叔的一片良苦用心。” 兰夫人将内心深处的那一丝忧虑悄然隐匿,她深知这是江明难得的机会,即便心中有着诸多不舍,也不想让这份情绪影响到江明,于是面上带着恬静的微笑,那微笑如同春日里静静绽放的花朵,温婉而美好,说出了她心中最为关切的一句话:“记得要早些归来,娘亲会在家中静静等候着你。” 她的声音轻柔而温和,宛如一阵轻柔的春风,轻轻拂过江明的耳畔,却带着无尽的牵挂与不舍,每一个字都饱含着对江明的深深爱意,那目光中满是期许与关怀,静静地凝视着江明,仿佛要将他的模样深深地刻在心底。
直至此刻,江明算是彻底能确定一件事了,那便是江洛着实不怎么待见自己。平日里,江洛对自己总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样,仿佛自己就如同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哪怕是关乎学业这般重要的事,他都宁愿让自己每日不辞辛劳地跑去祥符向江潜请教学问,也不愿抽出些许时间来亲自教导自己。江明在心里暗自埋怨了几句后,微微叹了口气,心想也罢,既然如此,那又何必去强求那份本就不存在的关怀呢,便也不想再去深究其中缘由了,只当是命运如此安排,自己尽力做好该做的事就好。
第二天清晨,阳光轻柔地洒在江府的每一个角落,给这深宅大院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金黄。在兰夫人那满含温柔的声声叮嘱中,江明不紧不慢地走出了江府大门,每一步都仿佛带着兰夫人的牵挂与不舍。出了门后,他先是站定,深深吸了一口外面清新的空气,而后径直朝着城南的方向奔去,那背影透着一股子坚定,仿佛前方有着无比重要的使命等待着他去完成。
从记忆的深处寻得了答应的缘由,江明的嘴角缓缓上扬,绽出一抹笑容。虽说从那过往的记忆里知晓,那件事情实则暗藏隐情,自己当时并未和盘托出,隐瞒了部分关键事实。但此刻,一想到有如此疼爱自己的三叔,心中便满是欢喜与期待,自然要以最为热忱的态度好好欢迎他的到来。况且,日后说不定还会时常有劳三叔相助,这份情谊定要用心维系。
江明顺手轻抚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又轻轻扯了扯身上的衣物,一番整理之后,自我感觉尚算良好。虽说身体仍残留着几分虚弱之感,可他还是执意走到床脚处寻得了鞋子。只是并未仔细地将鞋带绑好,便这般一步三晃地缓缓走了出去。
阁楼之外,一位面容相貌儒雅,眉宇间透着几分威严之色的文士,正静静地背立在台阶之下。他的脸色看似平静无波,仿若一泓深邃的幽潭,然而那眼眸之中,却不时地流转着丝丝焦虑的神色,恰似潭底暗流涌动。忽然,听到身后传来 “吱呀” 一声轻响,文士连忙回身望去,只见江明面色苍白如纸,身体如风中残烛般摇摇晃晃地朝着自己走来。
“明儿见过小叔。” 江明三步并作两步,脚步虚浮却又带着几分急切地晃到了文士的身旁,极为亲昵地唤道。正欲弯腰鞠躬行礼,却被江潜迅速伸手轻轻扶住了。
“明儿,既然身体不适,便应当安心在房中休养才是,外面风大,你出来作甚。” 江潜的声音温和如水,却又隐含着一丝淡淡的责怪之意。未等江明有所回应,他便主动搀起江明,缓缓往房里走去。
江明自然不会挣扎抗拒,在江潜有力的扶持下,一步步返回房中。或许是因这短短几步路的行走消耗了些许体力的缘故,江明的呼吸变得略微急促起来,体内的血气也随之涌上脸颊,使得他的脸色反而渐渐恢复了些许红润,不再似刚才那般苍白如鬼魅。
“也不知昨晚怎的,一时不慎受了些凉,身体便有些不适,却未曾想到,竟为了这般小事惊动了小叔,还累得小叔连夜赶来探望,实乃明儿的罪过啊。” 江明极为客气地请江潜落坐。他深知江潜身为一县之主,平日里公务繁忙,不知要处理多少繁杂公文,如今却为了自己这般劳顿,连夜匆匆赶来,对自己的关怀之情昭然若揭。江明心中满是感激,言语间自是诚挚道谢。况且,既然兰夫人此前叮嘱自己莫要胡言乱语,那自己便编织一个善意的谎言吧,也好让三叔不必过于忧心。
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历练了数年的江明,对于这些客气道谢的话语早已驾轻就熟。特别是在工作之时,每日里不知要重复念叨多少遍,对他而言,此等言辞不过是信手拈来之事,根本无需耗费过多心思去琢磨考量。然而,在江潜以及隔壁的兰夫人和萍儿听来,感受却截然不同。
要知道,往昔的江明是何种模样之人?说起来好听些,是个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儿,可实则骨子里便是个典型的纨绔子弟。平日里只晓得坐享其成,认为自己享受世间一切皆是理所当然之事。虽在父亲江洛的严厉压制下,做不出什么太过出格的行径来,但其性格极为内向,做事唯唯诺诺,仿佛一只胆小怕事的鹌鹑,甚至有些怯懦。与人交谈时,亦是吞吞吐吐,言辞含糊不清,有时旁人根本难以理解他究竟想要表达何种意思。可如今,怎地像是全然变了个人似的?
兰夫人和萍儿在隔壁,或许感受尚不及江潜那般深刻强烈。但见平日里那般懦弱,甚至有些自卑的江明,此刻竟变得如此沉稳淡定,言行举止从容不迫,这让江潜不禁惊喜交加,心中震撼不已。他忍不住直直地盯住江明,上上下下地仔细打量,似是要将眼前之人重新审视一番,探究这巨大转变背后的奥秘。
“小叔,怎么了?莫非是明儿身上有什么不妥之处?” 江明被盯得心中有些发毛,下意识地悄悄检查自己的衣物,却并未发现有任何异常之处。
江潜微微摆了摆手,脸上笑意盎然,朗声道:“没有什么不妥,小叔是在高兴。” 言罢,他猛地仰头,那爽朗的笑声如洪钟鸣响,在屋内四处回荡,仿佛具有一种神奇的魔力,似能将这屋中积攒的所有阴霾都彻底驱散。不管江明此番如此流利顺畅的表达以及这般清晰的言辞,是因何而起,又是否有人事先教导,仅仅是他此刻能够这般侃侃而谈,就已让江潜的心中被喜悦填满。恍惚间,江潜仿若看到了曾经那个聪明伶俐、无比惹人喜爱的江明又活灵活现地回到了自己眼前,往昔那些美好的回忆,就如同汹涌澎湃的潮水一般,一股脑地涌上了他的心头。
江明见江潜这般开怀的反应,暗自思忖他大概是瞧自己气色尚可,知晓自己身体即将康复,所以才如此高兴。于是,他悄悄松了一口气,原本心中萦绕的些许紧张情绪,也随之渐渐消散。只听他轻声说道:“喝了几服药,明儿的身子已经无恙了。”
江潜闻言,微微皱眉,努力克制着内心翻涌的兴奋与激动,眼神中满是关切地询问道:“瞧你的脸色,都白成这般模样了,怎会无恙。可有请大夫来诊治过了?他又是如何说的?”
江明垂眸,镇定地回答道:“早上的时候,大夫已经来过了,说是只是一般的寒气入体,喝了药,驱了寒便无大碍了。” 其实,江明心中对自己的真正病因一清二楚,绝非如大夫所言那般简单。当时自己虽处于迷糊之中,却也隐隐约约听到了黄仁安与萍儿对话的只言片语,他深知,实则是背上那鞭伤过重,严重影响了身体的免疫力,这才引发了后续的感冒症状。只是,既然兰夫人不期望自己将事实真相告知江潜,江明自是不会和盘托出,只是不动声色地隐瞒了这部分关键实情。
“那就好。” 江潜听闻江明之言,一直紧绷着的紧张心情顿时缓和了不少,嘴角微微上扬,带出些许安慰的笑意。他的视线极为自然地从江明略显苍白却仍透着几分坚毅的脸上移开,不经意间目光随意地向四周轻轻一扫。忽然,就在那目光流转的瞬间,余光不经意间瞥见了一物。江潜原本只是心不在焉地随意瞧上一眼,并未太过在意,然而那目光却在触及那物的刹那间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瞬间凝固。
江潜身为一县之长,平日里端坐于公堂之上,主持公堂断案无数。悠悠数载光阴,虽不敢狂妄自大地宣称自己已然断案如神、能够明察秋毫洞察世间一切真相,但无论是在办案经验的积累方面,还是在逻辑思维能力的锤炼提升上,都在这一次次的审案历程中取得了极大的进步与飞跃。有时,仅仅凭借着几句看似寻常的证词,或者只是瞧见某一特殊的物件,他便能凭借着自己敏锐的洞察力与丰富的经验,大致推测出事情背后隐藏的原本面貌。
而此刻江潜所见之物,乃是大夫为江明诊治伤病时,用剪刀剪裂的贴身内衣。只因兰夫人与萍儿一心只顾着悉心照料江明,所以并未及时将这件衣裳妥善处理,只是随手将其丢弃到了房屋角落那毫不起眼的木架旁边。若是在平日,一件破旧衣物或许江潜看过也就罢了,不会在心中泛起丝毫波澜,亦不会过多地去留意。可这件衣服却偏偏有着不同寻常之处,其上沾有江明的血液。虽说此刻已然风干,化作了一片片乌黑的斑点,但江潜对于这般痕迹又怎会感到陌生?他仅仅是一眼望去,那多年断案所练就的敏锐直觉便让他知晓那是血迹无疑。
在自己侄儿的这一方私密卧房之中,竟堂而皇之地出现一件沾着血迹的衣裳,况且还是贴身所穿的内衣,这一异常现象,其中难道会悄然暗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玄机?江潜的心中不禁疑窦丛生,犹如一团迷雾在心底悄然弥漫开来。联想到江明这段时间来突然间发生如此翻天覆地的巨大变化,整个人变得这般奇怪而又令人费解,其中的缘由实在是如同一个神秘的谜团,耐人寻味至极。那身为一县之长所特有的职业敏锐嗅觉瞬间被激发,恰似一点火星落入了干燥的柴堆,刹那间,江潜的脑海里思绪如脱缰的野马肆意狂奔,已然在转瞬之间拐了七八个弯。
“明儿,既然你身子尚未完全康复,那就理应躺回床上,安心静养才是。外面寒气颇重,若是再不慎受凉,那可如何是好。” 江潜一边说着,一边利落地站起身来,动作轻柔却又极为坚定地伸出手,稳稳地握住江明的手臂,眼神中满是关切与呵护之意,打算搀扶他回床休息。
说实话,江明确实可谓是大病初愈。那高烧才刚刚退去,后遗症却如汹涌的潮水般接踵而至。浑身的肌肉与骨骼酸痛难忍,仿佛被无数细密尖锐的针深深刺入,每一寸肌肤都在无声地呐喊着疼痛;精神亦是疲惫到了极点,仿若被抽去了灵魂的躯壳,整个人显得虚弱无力。特别是刚才起床到外面去迎接江潜,已然将身体里仅存的最后一分力气都消耗殆尽。此刻,他只觉全身上下软绵绵的,好似一滩无力的烂泥,使不出丝毫的劲道。被江潜这么一扶,江明也无力再说那些客气的话语,只能顺势借力,缓缓地站了起来,脚步虚浮地缓缓越过那精美的屏风,朝着那温暖舒适的绣床一步步走去。
“小叔,明儿失礼了,日后再向您赔罪。” 江明的声音微弱且带着几分疲惫与歉意。刚一坐上那柔软的床铺,一股久违的、仿若排山倒海般汹涌的困意便如迅猛的潮水急剧上涌。江明只觉自己的眼皮在刹那间仿佛被施了千斤重咒,变得无比沉重,仿若被灌注了沉甸甸的铅块一般。突然,眼前一黑,紧接着 “扑” 的一声闷响,江明毫无征兆地向前倒头趴下了。他在意识即将消散的最后一刻,强撑着那仅存的一丝清明意识,含糊不清地呢喃出一句话后,便如被黑暗彻底吞噬一般,彻底陷入了沉沉的昏睡之中,对外界的喧嚣、动静都毫无感知了,仿若与这个世界暂时隔绝了联系,只余下那均匀而又略显虚弱的呼吸声,证明着他仍在这一方小天地里沉沉睡着
大约半个时辰过后,江明已然把卷子上的题目全部答完。接着,他又仔细检查了一遍卷子上的答案,那专注的神情就好像在审视一件无比珍贵的宝物,看看是否存在错误之处,眼睛紧紧盯着卷子,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修改了几个不太妥当的地方后,这才轻轻地搁下手中的笔,原本紧绷着的那股劲儿也随之缓和了下来,整个人像是完成了一项重大任务一般,微微松了口气。
“小叔,卷子我已经答完了。” 江明拿起卷子,恭恭敬敬地说道,那姿态谦逊有礼,双手将卷子递出,身子也微微前倾,尽显对江潜的敬重。
“嗯?这么快?” 在江明作答的这段时间里,江潜并没有在一旁盯着看,而是坐在一旁,拿起一本《韩非子》悠然自得地看了起来,那模样甚是惬意,沉浸在书中的世界里,仿佛外界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了。此刻听到江明的叫唤,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身旁用来计时的沙漏,这才发现仅仅过去了半个时辰,不禁微微惊讶了一下,那惊讶的神色在脸上一闪而过,随后脸上露出一副了然的神色,心中暗自想着,肯定是自己出的题目太难了,明儿也就只懂得其中一部分内容而已,所以才能这么快答完呀,毕竟这学问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有大长进的,这么短时间能做完,估计也只是囫囵吞枣地应付了一下罢了。
“还请小叔多多指正。” 江明看出了江潜心中的怀疑,不过他也没有过多解释,只是微笑着将卷子呈递了上去,那笑容里透着一种自信与坦然,仿佛对自己的作答很是有把握,并不在意江潜此刻心中的想法,只等着江潜看过卷子后给出评价呢。
“多日不见呀,明儿你的字可是端正了许多呢。” 江潜接过卷子,目光落在那纸面之上,只见那上面的笔画清晰明了,一笔一划犹如银钩铁划般的宋体字,每一个字都仿佛有着自己的筋骨,透着一种规整又大气的美感,看着让人十分舒心,就好像欣赏一幅精美的书法作品一般。不过他也没往深处多想,只是随口夸赞了江明一句后,便开始仔细地批阅起卷子来,那专注的神情仿佛此刻这卷子就是他最重要的任务,其他的一切都被他暂时抛到了脑后。
咦,这是怎么个情况呢?身为一县之主,江潜每年可没少主持童子试这类的考试,对于各类学子的水平以及考试的情况那都是颇为熟悉的。自从提出要教导江明之后,一回家里,他便做了诸多准备工作,教材、教案都写了不老少,为的就是能让江明在学问上有所长进,自然也考虑到得先摸清江明学问的深浅,如此才能做到因材施教,就像那经验丰富的工匠,得先了解手中材料的质地,才能打造出合适的物件来。
只是当时时间实在紧迫,一时之间也不好去专门准备一份合适的试卷。江潜灵机一动,干脆就把往年的童子试卷拿了出来,从中东挑西选,就如同在众多的珠子里挑选合适的串成一串项链那般,拼凑一番后,又额外加上了几道新题目,经过这样一番精心又仓促的 “加工”,一份摸底考卷便新鲜出炉了。在他看来,这份考卷虽说有些拼凑的痕迹,但用来大致测试一下江明的水平,那也是足够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