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镇小说 女频言情 只应碧落重相见全局
只应碧落重相见全局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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佚名

    男女主角分别是江慕白慕白的女频言情小说《只应碧落重相见全局》,由网络作家“佚名”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两人一起又去了江慕白所在的医院。那说是一家医院,其实更多在做医学研究,只接收极少数的罕见病患者。这就是江慕白和他的同事们的工作。他们治病救人,但更多的是尝试攻克一些医学上的难题。所以江慕白得知自己胰腺癌晚期时,第一反应就是要做遗体捐赠。江慕天和程幼鱼找到院长后,根本不需要多说什么。江慕天那张脸,任何人都不会质疑他和江慕天的亲属关系。院长第一眼看见他,失声叫道:“慕白!”他目光里那一瞬间竟然有泪光闪烁。当时程幼鱼就不禁心里一沉。但失态也只是一瞬,紧接着院长就又说:“你是慕白的双胞胎兄弟江慕天吧?是个大明星,我们听他提起过。”江慕天语气艰难:“他提过我?”院长说:“当然,他说他的哥哥是个很有人格魅力的人,天生适合站在聚光灯下,接受山呼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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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起又去了江慕白所在的医院。

那说是一家医院,其实更多在做医学研究,只接收极少数的罕见病患者。

这就是江慕白和他的同事们的工作。

他们治病救人,但更多的是尝试攻克一些医学上的难题。

所以江慕白得知自己胰腺癌晚期时,第一反应就是要做遗体捐赠。

江慕天和程幼鱼找到院长后,根本不需要多说什么。

江慕天那张脸,任何人都不会质疑他和江慕天的亲属关系。

院长第一眼看见他,失声叫道:“慕白!”

他目光里那一瞬间竟然有泪光闪烁。

当时程幼鱼就不禁心里一沉。

但失态也只是一瞬,紧接着院长就又说:“你是慕白的双胞胎兄弟江慕天吧?是个大明星,我们听他提起过。”

江慕天语气艰难:“他提过我?”

院长说:“当然,他说他的哥哥是个很有人格魅力的人,天生适合站在聚光灯下,接受山呼海啸的爱意。”

江慕天的脸色却更加难看了:“我要去看他。”

院长看他一眼:“好。”

他带着他们换了一次性的防护服和帽子,进入研究室内,见到了江慕白。

他的遗体为了存放更久,已经用过一些必须的手段。

身体苍白而微微干瘪。

虽然那张脸仍然和以前一模一样,但谁也无法自欺欺人,他还活着。

江慕白,的确已经死了。

程幼鱼再也没有理由骗自己,她捂着胸口,觉得那里好像有刀子在反复穿刺,痛入骨髓。

江慕天却忽然暴怒:“我没有同意,谁允许你们把他弄成这样的?!”

院长愕然,但还是耐心地解释:“这是慕白自己的意思。他本身就是这里的医生,见过这样令人尊敬的大体老师,他确诊后签了遗体捐赠协议,就是希望自己也可以在离开后继续为医学做出贡献。我明白你的心情,但......”

江慕天猛然撇过头去,不看那具尸体,他近乎偏执地说:“这不是江慕白!不是!谁也别想骗我!”

他突然拔腿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程幼鱼声音颤抖地说:“他,他离开的时候,很疼吗?”

院长一脸不忍,但仍然回答:“胰腺癌晚期常常会伴有腹部疼痛,这种疼痛是非人的......”

程幼鱼忽然想起她曾经见过他坐在地板上,满头冷汗的画面。

她再也控制不住情绪,看着面前那个已经听不见她看不见她的人,失声痛哭。

“慕白、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院长见这个年轻女孩哭得已经站立不住,快要晕过去。

想到她说她是慕白的女朋友。

他不忍心地说:“程小姐,慕白住进来时,曾经留下了——”

程幼鱼忽然抬起头,红肿的眼睛里爆发出强烈的光:“他是什么时候住进医院的?为什么从来没有人通知我们?”

她明知道,那时候就算医院通知,她可能也会当成什么诈骗电话挂断。

可此时此刻,如果不找一个理由,她不知道自己要怎么支撑下去。

院长说了一个日期:“那天晚上他开车到一半,打电话通知了我们,救护车过去他已经陷入深度昏迷,回到医院后的三天,他曾经有过很短暂的清醒时间,但大多数时候都在深度昏迷。”

程幼鱼如遭雷击。

因为她还记得,那天她花了很多钱,还找了关系,在北城燃放三个烟花。

烟花上面的字是......

程幼鱼爱江慕天。

她像是要将自己凌迟一样,自虐地追问:“他被发现的时候,车子停在哪里?”

院长说出江慕白当晚所在的路段。

那里视野开阔,地处偏僻——一定可以看见那晚夜空上方的烟花。

程幼鱼的脸色惨白,目光黯淡。

看着安静地躺在那里,永远不会再睁开眼睛的人,她很难不让自己去想,他会不会......恨她?

她听见自己游魂一样的声音还在继续询问:“他清醒的时候,有没有说过什么?”

院长深深地看她一眼:“没有,他其实进医院时已经是最后的时候了,说不出话来。最后一天他精神好了的时候,由同事代笔,留下了一封信。”

程幼鱼眼睛里迸发出强烈的光:“信呢?!信在哪里?”

院长将信取了出来。




程幼鱼比任何人都更加希望,江慕白的离开只是一个玩笑,或者是一场噩梦。

可她早已无法自欺欺人。

她忍不住哽咽:“他签了遗体捐赠协议,现在还在研究所里做医学研究。”

说到最后几个字时,她忍不住捂住嘴,怕哭出声来吓到电话对面的人。

齐一凡沉默了很久以后,才说:“你给我打电话是通知我去参加班长的追悼会吗?有没有定时间,什么时候在哪里,我会去的。”

程幼鱼一怔:“不是......”

不知道为什么,她和江慕天,都没有想过要给江慕白举办告别仪式。

她低声说:“我记得,你以前看到江慕白送我亲手做的杯子的时候,开玩笑让他也送你一个,他真的做了一个送给你,对不对?”

她越说语气越艰难:“我是想问问,那个他送你的杯子还在吗?还在的话,你可不可以把杯子转赠给我?或者我出钱买也可以,你要多少钱只管开口,我绝不还价的。慕白走了,我想收集他的动作留作纪念。”

可齐一凡也不缺钱,他奇怪地问:“可是班长喜欢你,送了你那么多东西,还不够吗?班长留在我这里的,除了几张合照就只有那个杯子了。他人走了,我也要留着他送我的杯子做纪念。”

程幼鱼却根本没有听进去他后面几句,急切地说:“你那里有照片?是相册还是电子版,可以把电子版发给我吗?相册能让我去拍一下吗?”

齐一凡更加奇怪了:“为什么?你们没有照片吗?”

程幼鱼沉默了。

这个问题,她只要想起来,就觉得心痛得无法言说。

她不明白那个时候的自己到底在想什么。

为什么要对慕白那么苛刻?

只是几张照片而已,存在手机里又能怎么样?

慕白本来就不是喜欢拍照的人,只是提出想跟她合照,很多次也都被她拒绝了。

拍了照片的那几次,只有他的手机里面有。

他要发给她,她却说他那里有就可以了,她想看的时候可以找他。

可是现在......她再也找不到他了。

她的手机里存的只有江慕天的各种照片。

私下的、舞台上的、各种影视剧照......

程幼鱼翻了许久,才绝望地发现,她连一张慕白的照片都没有存。

所以现在,她才需要来找其他熟悉慕白、可能有照片的人,哀求对方转发给她。

齐一凡却已经察觉出不对:“你为什么没有照片?”

程幼鱼沉默了很久。

对面的齐一凡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听着她的呼吸声,没有催问,也没有挂断电话。

就算她不说,她自己心里也清楚是为什么。

不告诉别人难道她就能骗过自己了吗?

现在的一切,难道不也是在还债、是在受到惩罚吗?

不管齐一凡听完了说什么,都是她该得的。

程幼鱼深吸了一口气,正准备开口坦白所有的一切的时候。

齐一凡却忽然说:“稍等,有人找我。”

他放下了电话。

程幼鱼却听见对面传来了熟悉的声音:“齐一凡?”

隔着手机,那道声音真的太熟悉太熟悉了!

是程幼鱼这几天魂牵梦萦的人。

她瞬间什么都顾不上了,失声叫道:“慕白!”

电话另一头的人却故作惊讶:“你在跟人打电话?谁啊?程幼鱼?”

“真是巧了,我也有一件关于她的事情要告诉你。”

江慕天。




程幼鱼忽然想到什么,紧紧盯着院长说:“你说江慕白死了,那他的尸体呢?墓碑呢?他只有江慕天一个亲人了,江慕天也不知道,你们医院难道不通知家属处理他的后事吗?”

她越说越觉得是假的。

红着眼睛,大声说道:“江慕白你出来!我知道你在!你别想用假死骗我!我才不会上当!”

可是说到最后的时候,她的声音分明隐隐颤抖着,带了哭腔。

而以前那个不管什么时候、在做什么,听到她哭,一定会立刻出现的人。

这一次没有再出现。

院长脸上的皱纹更深,他叹息着说:“不通知家属,是慕白自己的意思,他死前已经安排好了自己的身后事。”

程幼鱼固执地问:“什么安排?人死了总要有尸体吧?总要有墓地墓碑吧?江慕白死了,他的墓碑在哪里?”

她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期待却又带着隐隐恐惧地看着院长。

期待从他嘴里听见他说他是配合江慕白骗她的。

恐惧院长真的告诉她江慕白的墓地所在。

可院长沉思了片刻,就在程幼鱼以为他刚才真的是在说谎时,他抬起头看着程幼鱼说:“慕白确诊后,签了遗体捐赠协议书,他的遗体用于医学研究,身上的一部分器官已经捐赠给了需要的人,还有一些不适合捐赠的器官,同样用于医学研究。”

程幼鱼脑子里发出一声嗡鸣,嗡嗡的声响让她好像听不清面前的人在说什么。

只看到他的嘴唇在蠕动,似乎在说着什么可怕的字眼。

她不想听,却不能不听。

“程小姐,不要哭了,别为慕白难过,他走的时候说了,遗体能够帮助别人、能够用于医学研究,是很有意义的事情......”

程幼鱼这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泪流满面。

她倔强地抬手擦掉眼泪:“我才不难过,我不会为他哭。”

可她心里分明像是被什么凿出了一个大洞,寒风从其中呼啸而过。

痛不欲生。

她想要询问院长,江慕白的遗体在哪里,可只是想到这几个字,就觉得浑身痛得发抖。

试了几次,终究说不出口。

“程小姐,你想去看看慕白吗?我可以......”

程幼鱼惊恐地说:“我不看!”

她转身奔逃出医院,不知道走了多久,发现自己在热闹的商业街上。

又是一个人声鼎沸的周末。

步行街上人头攒动,店铺里播放的歌声若隐若现。

程幼鱼恍惚听到,是江慕白最爱听的那首歌。

她茫然地站在大街上,不知道为什么,想起几年前她和江慕白刚在一起时的时候。

也是这样天气晴朗的周末。

他其实更喜欢看书、对着电脑看文献。

可她喜欢热闹、喜欢逛街。

所以周末他会换掉他的文献、合上厚厚的书籍,耐心地陪她一起穿梭在喧闹的街市之间,去尝尝新开的小店、买一些用不上但是好看的装饰品。

他会陪着她试衣服、鞋子,给中肯的意见。

那时候每家店里的店员、还有店里的顾客都会羡慕她有个长得这么帅、还对她那么好的男朋友。

他们相约好要这样过一辈子。

她从来没有想过。

原来江慕白的一辈子......那么短暂。

程幼鱼恍惚觉得,她似乎陷入了一个可怕的噩梦里。

梦里江慕白没有跟她告别,他悄悄地死了。

可是只要梦醒了,江慕白还在。

他还是她男朋友,他们住在一起,每天一起吃饭、一起睡觉,一起将人生的每时每刻填满。

“啊,对不起对不起。”

站在人流中的程幼鱼忽然被人撞了一下,对方连忙道歉。

她却看也不看,喃喃说道:“没关系......”

“可是你在哭,撞到哪里了吗?是不是很严重?要不要我们陪你去医院做检查?”

听到医院,程幼鱼回过神来,反应很激烈:“我不去医院!”

她终于看清了撞到自己的两个女孩,勉强笑了一下,笑得比哭还难看:“我真的没事。”

“可是......”

两个女孩有些不放心,还想再问问。

程幼鱼却已经向前走去。

手机铃声忽然响起。

程幼鱼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江慕天。

她按下接通键。

“程幼鱼,你还没有找到我弟吗?他还在玩失踪?”

他语气嘲讽:“不愧是学神,玩这种把戏都比我们有耐心有毅力——”

程幼鱼打断了他的话,她冷冷地说:“他死了。”

江慕白僵住:“你说什么?”

他干笑了两声:“江慕白怎么说动你跟他一起开这种玩笑的?这一点也不好笑。”

程幼鱼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思,冷冷地又重复了一遍:“我没有开玩笑。江慕白死了,胰腺癌晚期,发现时已经只剩一个月时间了,他已经死了,死之前签了遗体捐赠协议,器官移植。”

说完最后四个字,她突然握紧了手机,站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泪如雨下。




可那封信并不是给程幼鱼的,也不是给江慕天的。

那是江慕白离开这个世界之前,留给他的朋友们的一封信。

只有几行字,很简单。

不道别是我选择的离开放式,希望你们能够谅解。不必为我的离开感到悲伤,因为我仍在医院,自己预备奉献一生的岗位上。只是不在临床,成为了最省事的老师。以后我会跟许多老师住成为邻居,如果你们想我了,带着我最喜欢的向日葵花来看看我就好。

丝毫没有提及程幼鱼,也没有提到江慕天。

程幼鱼反复看了好几那封信,喃喃自语道:“没有我、他没有提到我......”

他是不是在怪她?

明明有那么多次机会可以发现他的不对劲。

他瘦了那么多,他大把大把地吃药。

他病发时痛得站立不住,跌坐在地上,满身冷汗......

甚至,她明明看到了他的诊断书。只因为江慕天一句话,就觉得他是故意弄了一份假的诊断书,耍手段吓唬人。

程幼鱼不难想象,如果她是江慕白,会不会觉得绝望、会不会对自己恨之入骨?

他一定很恨她,所以才没有给她留下只言片语吧。

院长看出程幼鱼情绪不对,连忙说道:“程小姐,最后的三天,慕白偶尔醒来时,会配合我们做一些检查、简单地回答一些关于他身体状况的问询。但其实那个时候,清醒过来不昏迷过去,需要依靠极大的意志力。你知道他第一次清醒,提了一个什么要求吗?”

程幼鱼低着头,游魂一样,轻声问道:“什么?”

院长说:“他让我们播放你唱的一首歌。”

他说了一个歌名:“是他手机里自带的,原先是让我们拿手机播放给他听,后来强烈的疼痛影响了他的听觉,他听不太清楚了,我们就用蓝牙音响放给他听......”

“我也是刚刚才听出来,他播放的好像是你和他唱的?”

“程小姐,他最后是在你们两个的歌声里离开的,并没有很痛苦。你——”

程幼鱼忽然揪住胸口,发出一声痛苦的哀嚎。

因为那首歌,是江慕白最喜欢的歌。

她曾经拉着他一起去录音棚里录制了一版,存在彼此的手机里。

还特意上传了云端,说要等到两人白发苍苍时再拿出来听。

可是她都做了些什么?

她让他最后一次听见那首歌,是她和他的哥哥江慕天对唱的。

她从头到尾无视了他的存在。

而他离开之前,还在听这首歌。

江慕白就那样一个人,守着他们的诺言。

无论她怎么对待他,都没有改变。

她从来不知道,她是这么残忍的人。

程幼鱼忽然惨笑起来,越笑声音越大。

院长担心地看着她:“程小姐,你没事吧?”

程幼鱼摇了摇头,惨然一笑,低声说道:“我没事,这都是报应......”

现在她所承受的一切,全都是她背弃誓言的报应。

是她活该。

程幼鱼小心地将那封信收好,低声对院长道谢,然后一步一步走出了研究室。

踏出研究所的时候,她回过头,最后看了江慕白所在的地方一眼。

她转过身去,回了她和江慕白那个家。

时间还早,她想起什么,去翻看房产证。

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这栋房子的主人早已经变更成了程幼鱼。




程幼鱼低着头。

其实江慕白和江慕天长得真的很像。

当两人脸上出现相同的表情时,他们的父母都无法第一时间区分出来。

可最残忍的是,程幼鱼从小就能够一眼区分出江慕白和江慕天。

现在想要欺骗自己都做不到。

她无法告诉自己,眼前的人就是江慕白,她还有机会好好补偿他。

可是,她不明白。

面前的这个人,江慕天他又有什么资格站在她的面前,说她的报应太轻松?

程幼鱼冷冷地看着他:“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她的话语里带着深深的恨意:“就算一开始是我太贪心,是我太自私,可我们分手后,你为什么要给我发消息?为什么要让我知道你的每一个暧昧对象、你们亲热的视频也要发给我?”

江慕天哈哈大笑:“为什么?程幼鱼你难道不知道原因吗?”

两个前不久才像是最亲密的恋人的男女,此时此刻却仿佛是彼此最恨的仇敌。

程幼鱼站起身来,一字一顿地说:“江慕天,我不会放过你的,我们都应该受到惩罚。所有辜负了慕白的人,全都应该受到惩罚。”

江慕天瞬间收敛了脸上所有的表情,目光冷酷地看着她:“很高兴我们达成共识。”

他等了一会儿,冷笑着说:“你还不走,在等什么?等我请你吗?”

程幼鱼点头:“我的确该走了,可你留在这里难道不觉得心虚?你怎么有脸面对江叔叔和谢阿姨的?怎么有脸面对慕白?”

江慕天冷漠地说:“不劳你操心。这里是江家,我姓江,是江家唯一活着的人。程幼鱼,这里以后不欢迎你,来了也不会有人给你开门。”

他说完就扬声对所有佣人说道:“都听见了?”

“听见了,慕天少爷。”

江慕天露出残忍的笑容看着满脸不甘的程幼鱼:“你还在等什么?滚出去!”

程幼鱼喃喃说道:“你不配,你害慕白孤零零一个人离开,你怎么配留在这里。江叔叔谢阿姨的在天之灵也不会瞑目的......”

江慕天面色冷如寒冰:“关你什么事?我让你滚,听不见吗?”

他直接命令佣人们动手把程幼鱼赶出去。

这个房子里的佣人们大多都是干了几十年的,换句话说,他们也都认识程幼鱼,算是看着她跟江慕天江慕白一起长大的。

他们一脸为难地看着程幼鱼。

她死死地盯着江慕天:“江慕天,你给我等着。”

“放马过来。你千万不要只会放狠话,别让我看不起你啊,程幼鱼。”

江慕天看着程幼鱼不甘心地消失在他的视线范围内。

他转身就回了房间。

五岁之前,他都是跟江慕白住在同一个儿童房里的。

江父江母是一对恩爱夫妻,对这两个在期待中降生的兄弟疼爱得不得了。

早早就给他们准备好了星辰大海的儿童房。

江慕天走进去,不知道江慕白是没有办法一个人毁掉房间里的装修,还是出于什么心理,这间儿童房他没有动过。

只是把他以前玩过的玩具、喜欢看的绘本全都收拾出去销毁了。

可房间的装修、各种装饰还在。

江慕天赶走佣人,一个人坐在房间里许久,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很久以后,他走出房间,走到了泳池旁边,不顾佣人们异样的目光,穿着衣服跳进了泳池里。

这是他和江慕白一起学游泳的地方。

那时候他还没有讨厌江慕白,两个人一起在游泳池里扑通,像两只小鸭子。

爸爸在泳池里陪着,妈妈坐在泳池边笑看着他们玩闹。

江慕白学什么都很快,他很快就学会了游泳,但爸爸让他去另一头练习,他却不肯去,而是站在旁边看着他练习。

他不高兴出丑,赶江慕白过去,他不肯听。

“我要跟哥哥一起练习。”

“我要陪着哥哥。”

......

可是现在,那个说要陪着他的人,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没有给他留下一字一句。

江慕天闭上眼睛,沉入水底,没有任何人可以看到他的眼泪。

江慕白,你走的时候......是不是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