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知数。

今天又是辰星的生日，我眼前蒙着一层泪水，看不清他的脸。

我任由泪珠滴在床上，滴在我们十指交缠的手上。

“生日快乐。齐辰星。”

“上次的花你没看到，我这次重新买了，整整100朵。长命百岁，厉害吧？”

“想要什么礼物都行。你醒了我们就去买，这些年的都给你补上。”

“今天的概率也是0%。你为什么还在睡觉？太阳晒屁股啦！”

我帮他拢了一下头发。

“92.69%”

“我给你织了一条围巾，我记得你说过想要？”

“85.69%”

“我不在的时候你会想些什么？会想到小时候吗？”

“68.25%”

“我昨天翻出了你小时候写的日记，那个时候你就说想娶我哦，不害臊！”

“51.58%”

我这才注意到，网页上的数字又在闪烁，不断刷新结果。

数字不断下降，我的心率像却不断上升。

真的吗？真的吗？真的吗？

辰星，你终于要醒了吗？

我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脸，把手机丢在一边，

尽管结果还在刷新……

“32.14%”

“20.25%”

“12.63%”

“3.78%”

“0.001%”

他的睫毛轻轻颤动，手指也在抽动，仿佛重新被注入生命的枯树，焕发了新的枝丫。

他缓缓睁开眼睛，夕阳余晖落在他的瞳孔中，仿佛一双棕色的水晶。

“怎么办，你今天睡过头了。”

我胡乱抹掉泪水，笑着打趣他。

“齐辰星，你是个大懒虫！”

氧气面罩里那张薄唇轻轻上钩，他笑了。

他慢慢抬起手，伸出小拇指。

“以后……不会了……拉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