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时我照例踩点上班，一些同事已经到了，围在李伟的办公室门口，纷纷捂住口鼻，小声议论。

我挤过去一看，李伟办公室没有独立卫生间，所以这两天他只能就地解决，办公室内臭气熏天。

保洁阿姨也是有尊严的，才不会干这种分外的事情，所以李伟只能自己冷着脸，不情不愿地进行打扫。

看到大家都在围观，李伟可怜的自尊心受到打击，怒气冲天地赶走他们。

“干什么呢？

看什么看！”

“不知道为什么我被关在公司里了，我是回来加班被关的，都是为了公司！

你们呢？

一天天就知道休息，直接跑没影了！”

其实李伟第一时间也向外求助，可惜他的老婆张琴，因为和我的财务纠纷被拘留。

而剩下的同事们，早就对他不满。

李伟为了自尊心，不好意和下属直说自己被关在办公室了，只说叫人加班，大家自然懒得搭理。

再后来，他的手机也没电了，彻底没办法求援。

李伟的这通火让大家十分无语，纷纷捂着鼻子对他投去鄙夷的神色。

但碍于李伟到底是自己的上司，只能把火气咽到肚子里，不再理他。

目光扫过人群，李伟看见了我。

他几乎是一秒钟锁定，然后愤怒地瞪着我。

“姜湘！

我周末让你来找我，为什么不来？！”

“你不想干了是不是！！”

像是怒气找到了宣泄口，李伟一把将我拉扯到人群前。

“我告诉你，这事咱们没完！”

他怒视着我，“我老婆说的果然没错，你这种社会败类，就该好好做社会最底层。”

“我告诉你，这次实习你没能转正，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滚蛋！”

李伟直接拿起我工位上的东西，全部往地上砸去。

我冷漠地看着他，“你老婆还在局子里没出来，你也乱打乱砸想进去？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我的话刺激到了李伟，他只是晚上喝了点酒，没想到张琴就给他搞出了十几万债务。

他心里正愤愤不平呢，现在又被抓住了火气。

“你给我闭嘴！

我的事情轮不到你来废话！”

“但我是债主啊，我不说谁来说。”

我朝他翻了个白眼，他更是跳脚。

“我告诉你，以后公司不可能再招你们这种人！

以后只要是单身，公司通通不招！”

李伟愤怒地吼着。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静默了。

毕竟看热闹的各部门人中，不乏单身人士。

尤其是隔壁宣传部的部长，已经三十五岁，还没结婚，俨然是单身女强人形象。

她不高兴地皱了皱眉，“李伟，我记得你好像没资格做这种决定。”

“还是说，你想把我们单身的都给开除？

谁给你的权限？”

这些年李伟升了职，再也没有以前做小职员时的认真谦虚，反而满身官瘾，逮住机会就得对下属说教，或是让别人来帮自己干私活。

所有人都积怨已久，尤其是人事部底下的职员。

“大家都还不知道吧？

李伟他家歧视单身人，之前他老婆还找我收单身费呢。”

说着，我把之前监控录进去的张琴的声音，从手机里公放了出来——“单身人士危害社会，必须拿出收入的一半变成生育基金归有孩子的家庭用。”

“不想生孩子你们就得出钱，等老了孩子们也不允许管你们，一切按最低标准来惩罚。”

……不少人听了，直接嘲讽道，“神如经，想钱想疯了吧这家人。”

我不禁笑出了声。

李伟被这样打脸，面色青一阵红一阵。

就在这样焦灼的时刻，档案室里发出了人事部同事的一声尖叫。

“怎么回事！

我之前存的数据都没了！”


听到这个价格，张琴惊恐喊道，“你这简直是勒索！

不就几件破衣服，怎么可能那么贵。”

“不仅衣服，还有包和化妆品。”

我提醒她道。

张琴努力深呼吸，平息自己的怒气，“你知道的，我老公是你们公司的人事主管，你个小实习生，也不想丢工作吧？”

我看着她，单纯地眨了眨眼睛，“当然不想呀。”

张琴以为我怕了，接着道，“那就赶紧私下解决，我给你五千块算了，你再多要就不合适了。”

“你要是不识相，我就让我老公把你开除！”

闻言，我老实本分地举手告状，“警察同志！

她还威胁恐吓我！”

“公司无故辞退我，也是要赔钱的哈！”

警察无奈地叹了口气，警告张琴道，“这里是警局，你还敢威胁人?弄坏了人家小姑娘那么多东西，老实赔吧。”

张琴自然不服，和警察同志各种纠缠，两个孩子在她的怒火下，各自挨了好几个巴掌。

张琴挺着孕肚，一会儿喊着“肚子疼，动胎气了”，一会儿又哭“你们都欺负宝妈”，在警察面前各种撒泼打滚。

当然，这是无效的。

我懒得再看戏，没有回一片狼藉的家，在公司附近的酒店住下，美美补觉。

至于张琴，应该被留在警局一整夜，老老实实接受盘问吧。

第二天我一觉睡到了中午，因为是周末，所以我的手机都开了静音。

等我看见李伟的短信轰炸时，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多了。

你到底有没有把公司放在眼里啊？

八点给你发消息到现在都不回？

快点回消息，立刻马上回公司加班。

故意不回？

我告诉你，要是你今天不来，那么就别想转正了。

姜湘，我对你发出最后警告，十分钟之内不来公司，你自己看着办！

……李伟的情绪一句比一句激烈，可我记得，公司明文规定周末不允许加班啊。

我一路往下翻，最后一条是他的威胁。

现在就来公司，否则要你好看。

我简直笑出了声。

看李伟这态度，应该是张琴把夜里发生的事情告诉他了。

他昨晚喝醉，才醒酒没多久。

先不谈公司并无加班规定，再说，李伟和我根本不是一个部门，我能搭理他才怪了。

有官瘾别在我这边发疯，你又不是我领导。

我迅速回复，然后把和他的对话框屏蔽，我可不想看有消息提示一直乱跳。

但冷静下来后，我又隐隐约约感到一种异样。

李伟一直喊我回公司干什么？

想要为难我，在周一上班的时候使绊子不是更方便？

这么想着，我选择悄悄回公司，去监控室查看情况。

不看不知道，一看让我吃了一惊——李伟早上六点多就来了公司，一直避着监控，从死角溜进人事部门的档案室。

不过他行动还是有些迟钝，让我找到了进门的身影。

这个蠢货以为进了档案室就安全，却没想到，整个档案室全是微型摄像头，将他的一举一动全部放大，画面都是完全高清的。

“这个臭娘们，敢坑我，必须让你付出点代价。”

李伟猫着腰，在档案室里找到最新一批即将被发offer的实习生资料，全部销毁，放上了自己提前做好的档案。

不仅如此，他还私自登陆进公司系统，把原本的人事数据都进行改动。

做完这一切后，李伟立刻打电话让我来公司。

看到这里，我已经明白了他的意图——想要把改动档案的锅推到我头上。

但我既然已经知道了，绝不可能让他得逞。

想到李伟现在躲在公司角落，焦灼地等我自投罗网的样子，我就想笑。

监控画面中，他正蹲守在办公室，只待我一到公司，就立刻捉我个正着。

殊不知我在监控室已经看得一清二楚。

想到张琴和他两个女儿对我家搞得破坏，我冷笑一声，直接刷卡打开电箱，拉断了公司电闸。

反正今天公司没有任何人，机器也全部停止运转，拉闸纯属省电行为。

“滋——”的一声，办公室内的空调关闭，李伟瞬间站起来四处巡视。

不仅如此，所有的灯也都关闭，防盗门自动落锁，只能从外面打开。

“谁干的啊？

怎么回事！”

“保安呢？

人呢！”

他不停地拍打防盗门，疯狂喊叫。

但公司做过隔音涂层，效果好得出奇，所以李伟的呼喊声没有任何人听见。

我直接拔了卡扬长而去。

办公室里有饮用水，李伟平时也会囤些泡面，总之饿不死他。

至于其他的，我可就不想管了。

留李伟自生自灭，我继续回酒店休息，静待周一时他的精彩表演。


我家经营着一家科技公司，这段时间我在公司实习上班，为了方便通勤，所以租了这边的房子，却没想到摊上张琴这一家。

我认识张琴老公李伟的长相，那次在公司看见他，还让我吃了一惊。

但仔细一想也对，他们一家在这边买了房子，一定是方便孩子上学和自己上班的。

“这不是小湘么？

你在这边实习?”李伟看见我时，笑得很不怀好意，“真好啊，你住的离公司近，以后更能为公司建设添砖加瓦了啊。”

他笑眯眯地看着我，我却觉得他是皮笑肉不笑，阴森地吓人。

说起来张琴老公这段时间在公司人也不太老实，他是人事部门的主管，最近招员工时总喜欢瞒着我爸爸做些手脚。

比如把HR交上去的一些简历销毁，又或者说拦截通过offer的短信……他暗戳戳地干这些，早就让一些同事不满了。

我在公司实习，大家都不知道我的身份，只以为我是刚毕业来实习的大学生。

所以李伟做这些并不背着我，见我有疑惑或质疑的眼神，他就高声斥责。

“看什么看！

公司机密也是你一个实习生能看的吗？”

“你要是敢出去乱说，实习期可别想转正了！”

他威胁的话语历历在目，我不怕他，却也想看看他到底要做什么。

不仅如此，李伟对我十分不客气，所有脏活累活都安排我去干。

比如今天，本不需要我出席项目的饭局，他偏偏让我去陪酒。

我几番拒绝后，还是被灌了许多，现在心里难受得慌。

在公司被李伟针对，回家还要被他老婆张琴拦路，我简直是太命苦，摊上这样一对奇葩夫妻。

想到这里，我心累极了，洗完澡躺回床上，感受枕头和被子的柔软，放松精神即将睡着，门口却突然响起“砰砰砰——”的敲门声。

急促又大声，吓得我心口一阵发慌。

我立刻起身去看，可视门铃里，张琴挺着肚子，牵着两个女孩，正气势汹汹地站在门口。

“开门！”

“今天晚上我老公喝醉了，你得帮我哄一下孩子！

我收拾房间小孩总捣乱。”

我心中一阵无语，“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老公和孩子。”

我没开门，只在门铃和张琴对话。

张琴听了，情绪更加激动，“妈的，你这种女人真不要脸，别人家要照顾老公孩子，你倒是自己逍遥快活了！”

“想得美，你今天必须帮我照看孩子，要不然我就一直敲你家门！”

我几乎能想到喝醉到的李伟在家是什么状态，必然是到处乱吐，各种发酒疯。

从门铃里看到和张琴一样，长着精明脸的两个女孩，我觉得十分无力。

在这种家里，对孩子也是一种折磨。

可，这也不是我的错啊。

是张琴自己结错了婚，看错了人。

“呯呯呯——”张琴还在发疯一般砸门。

看来今天不把她孩子们放进来，我是不得安宁了。

想到这里，我勾了勾唇，打开了家门。

张琴敲门的手落空，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但很快稳住身形。

“啧，总算开门了。”


邻居拼三胎，向我索要单身费。

她说，“单身人士危害社会，必须拿出收入的一半变成生育基金归有孩子的家庭用。”

“不想生孩子你们就得出钱，等老了孩子们也不允许管你们，一切按最低标准来惩罚。”

我自然是拒绝，她就在我家门前破口大骂。

“单身人士都是社会败类！

你们有什么资格逃避生育?”社会败类?这么有本事，你老公别在我家公司上班啊！

……上班累了一天，我刚到家门口准备开门，却被人按住了拿钥匙的手。

“小湘是吧？

有事我们谈谈。”

我扫了一眼面前的女人，她身材略显臃肿，面上满是疲态，连皮肤都发黄黯淡无光——是楼上的邻居张琴。

她堵在我家门口，眼神不善。

我是这栋楼的新住客，为了离公司近一点，搬来了这里。

满打满算也才住了两个星期，从未与人结怨，也并不认识太多人。

张琴是个二胎宝妈，全职家庭主妇，现在又和老公紧锣密鼓地怀了三胎，说是要生出个龙年龙宝，一飞冲天。

我刚搬来的那天，她冷着脸递给我一张表，让我填写。

“所有人都要填的，我是这栋楼的信息采集员。”

我瞥了一眼，上面并没有什么能够泄露信息的东西，只是询问姓名和婚姻状况，还有每个月的薪资。

除了我的，表格上还有密密麻麻整栋楼人的资料。

虽然对收集这种信息有些疑惑，但我还是照常填了。

万一是物业要做什么数据调查呢？

自从出来打工实习后，我对所有人打工人都抱有深深的共情，尽力配合所有工作的要求。

“速度真慢，也不知道麻利点。”

我刚填完，张琴就立刻把表格收走，随后眼神扫过我填写的内容，扯了扯唇角，“一个月赚这么多，还单身?简直是社会的蛀虫。”

后一句她说的比较小声，我莫名被这样指责，心中不悦，但也不想起冲突。

张琴走后，刚好楼下的林奶奶上门找我帮忙，她家电视机总是打不开，请我去调整一下遥控器。

我扶着林奶奶下楼，她轻轻握了一下我的手，看了眼张琴远去的背影。

“小湘啊，奶奶和你说，这个女人沾不得，咱楼里不知道多少人被她讹过了。”

我疑惑极了，“讹钱?怎么会纵容这种风气?张琴就是个泼妇，全家都爱耍无赖。

之前每次入住的单身孩子，都被她追着要钱，不给钱她就撒泼。”

“才半年，你住的房子已经换过几波租客了。”

我心下一惊。

怪不得当时中介给我的价格那样划算！

原来还有这层原因。

“因为别人单身就要讹钱，世界上哪有这样的道理？”

而且我也不会任人宰割。

我心中这样想着，相安无事地过了好几天，久到我以为林奶奶是和我开玩笑，结果张琴就上门来了。

她来势汹汹，双手叉腰。

那高耸的腹部宛若挂着个皮球，圆滚滚的高高隆起，张琴十分骄傲自己的巨肚，每次出门散步都得故意穿紧身的衣服，好展示自己圆滚滚的肚皮。

她每次都说自己肚子有尖尖，怀的一定是龙年龙日的龙宝，要求我们避让她的横冲直撞，要不然“伤了龙宝，你们可赔不起”！

“你有什么事吗？”

张琴就这样堵在我家门口，今天为了谈项目，我已经非常累了，只想赶紧回去躺一下。

可她没有丝毫离开的意思，反而抬起下巴看我。

“你现在还是单身?对。”

我点头，不由得想到了张琴让我填的那张表。

听见我的应答，张琴表情瞬间变得轻蔑起来，看向我的眼神更加傲慢无礼。

“单身人士危害社会，必须拿出收入的一半变成生育基金归有孩子的家庭用。”

“不想生孩子你们就得出钱，等老了孩子们也不允许管你们，一切按最低标准来惩罚。”

她说得振振有词，可我却怀疑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了。

这还是新社会吗？

怎么有人说出这样大言不惭的话！

单身和婚姻都是个人选择，我暂时不结婚，只是没有遇到合适的人。

如果幸福的话，自然会主动进入婚姻殿堂。

再说了，生孩子这种事情又强求不来，她倒是指点江山上了。

“你没事吧？

想要乞讨的话拿上自家的破碗蹲马路边去，来我家门口发什么疯?”我彻底没了耐心，“你自己家庭不幸福就来催别人结婚生子啊？”

我懒得搭理张琴。

之前林奶奶也给我讲了一些情况，张琴的老公对她并不好，因为她前两胎生的都是女儿，所以他们拼了命都要生个三胎龙种。

本来我对她还抱有同情，但现在看来，这个女人简直不可理喻。

“像你这种年轻女人，平时在外面不知道认识多少男人。

花天酒地心，不愿意生孩子却要谈恋爱，简直是不负责任。”

张琴说的更起劲了，“你别得意，孩子就像核武器，可以不用但不能没有，以后老了我家孩子会为我撑腰，你呢？”

“劝你识相，把生育基金交出来，以后我家孩子也就少难为你一点。

别等最后按社会最底层待遇来对待你们这些大龄单身女，你后悔也来不及了。”


所有人都围了过去。

“我本来已经筛选好新招的实习生了，也通过老板的公章流程，今天刚准备给那些孩子发offer呢。”

“结果现在所有存储他们手机号码的数据都没了。”

最“高端”的商战，往往是直接把对方公司的文件删进垃圾箱。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纷纷揣测。

“该不会有内鬼吧？”

此言一出，李伟的脸色白了白。

他做事太蠢，只替换了实习生的简历资料，却忘了把对应的联系方式也导出来，所以现在缺了数据。

这两天我也没闲着，对李伟进行了调查。

他过来替换资料不仅仅是想栽赃陷害我，其实自己也被对家公司蛊惑收买，用这种低级的方式来试图破坏公司内部。

“没关系，是谁干的查一下监控，再不济电脑上也有操作记录。”

“我记得改资料插U盘的话，也会留下型号痕迹，到时候排查一下就行。”

我一点也不着急，“对了，等技术部的同事上班，让他们来恢复一下资料。”

“干这个坏事的，估计是和技术不太相关的部门，只会最基本的删除键，一点含金量都没有。”

气氛虽然有些严峻，但听到我说的话，大家都笑出了声。

“是啊，这搞破坏的人也太傻了哈哈哈，肯定是没计算机能力的。”

李伟的脸色更难看了，他抬手指着我鼻子，“你滚！

现在公司不欢迎你！”

我朝他翻了个白眼，“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当董事长，现在可以随便开除人了？”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李主管！”

李伟气得胸脯不断激烈起伏。

法务部门很快报了警，公司停工一天，所有人接受调查。

李伟还想阻止，“不能停工！

如果停工损失谁来担着？”

他还想着拖延警察的调查进度，殊不知我都已经把监控打包好发去了警局。

“没关系，公司不怕这些损失。”

我无所谓地摊了摊手，“对了，今天工资照发哈，每个人还给二百块红包，感谢大家配合调查。”

李伟瞥了我一眼，“你在发什么疯？”

同事们也面面相觑，“小湘，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笑了，“我已经请示过我爸了，他表示同意，大家放心就好。”

“嗯对，就是你们想的那样。”

我爸和我都姓“姜”，现在深入一想，大家也都明白了我的身份，和我们之间的关系。

“我靠姜湘，你居然瞒着我们！”

和我同期实习的小姐妹激动地红了脸。

李伟却是面色苍白，“你什么意思啊？

耍我玩是不是？”

我点了点头，“是又怎么样呢？”

“你现在和我发火也没用了，进去陪你老婆一起拘留吧，说不定还可以安排个夫妻间？”

我毫不留情地嘲笑他。

“你凭什么认定是我！

警察还没调查！”

李伟死到临头也不悔改，梗着脖子嚷嚷。

我直接把截出来的监控发到了会议室大屏幕上，“呐，要不然让大家看看，到底是不是你？”

“看你还怎么嘴硬！”

画面中，李伟以一种极其扭曲可笑的姿势，在努力躲避摄像头。

那笨拙的身姿，惹得大家开怀大笑。

就这样被当成笑料，李伟的愤怒已经到了极点，他冲上来就要打我。

“你是不是故意和我过不去？

坑完我老婆，又来坑我？！”

很可惜，他的报复心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在挥起拳头的那一瞬间，就被警察按倒在地。

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不是我想坑你们，是你们自己欺人太甚，先找上门来。”

张琴和李伟在楼栋里不讲理惯了，不知道威胁勒索了多少钱财。

看我是一个独居的实习生，所以对我产生极大的恶意，认为我好拿捏。

他们自己的婚姻生活过得一团糟，就看不得别人逍遥自在一身轻，显然思想已经扭曲，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来考量。

而现在，他们受到应有的惩罚，是罪有应得。

李伟故意窃取公司资料，毁坏公司人事档案，被法务部上诉后，面临着巨额罚款和牢狱之灾。

在这些罚款的衬托下，张琴惹出来的十几万已经是小巫见大巫。

眼看日子没了希望，大着肚子的张琴果断选择打胎离婚。

因为是大月份打胎，张琴颇费了些工夫，身体也损耗很大，再次看到她时，整个人已经完全憔悴消瘦。

“哼……社会的蛀虫。”

她左右手都牵着孩子，可依旧对我嗤之以鼻。

我虽然单身，却没看到她身上因为婚姻有任何幸福的影子。

某种程度上来说，她算是清醒的“恋爱脑”。

李伟拖着不肯离婚，并且要求债务平分。

两人捅出的篓子谁也逃脱不了责任，即使是离婚也不行，毕竟是婚后的债务。

李伟在家等待判决时，两人已经不知道打了多少次架，生活已然是一地鸡毛。

为了还债，他们只能卖掉房子。

在搬家那天，我站在楼上看他们。

只瞧见那辆破旧的皮卡车，载着所剩无几的行李，驶向了一片黑暗中。

不知他们未来的日子会怎样，已经与我再无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