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拾夕林仙儿的其他类型小说《卿泪涟涟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七月初十下雨天”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拾夕在小娘子依依的家里休养了几日,身体已然大好,与前几日懒懒的窝在榻上的情形不同,现在已经能下地了。原本枯槁的身体也逐渐丰盈起来,脸色也红润了许多。透过屋门,小马十九正在门口悠哉悠哉地吃着干草。想是这几日被照顾得很好,它的毛色已经恢复如初,在阳光下又泛起了缎面般的光泽。拾夕走出房门,一道刺目的阳光瞬间照射进来,让她不禁眯起了眼睛,她抬头望向天空,太阳依旧炽热。放眼望去,眼前除了几座孤独的伫立在黄沙中的小房子,四周皆是茫茫的沙漠。这里难道真的是菩提绿洲吗?“依依姐,不是说这菩提泉附近是一片绿洲吗?怎么也没有看到绿洲的影子啊!和其他地方的沙漠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同?”拾夕一只手扶着门框,转头问正在屋子里缝衣服的小娘子。小娘子没有停下手里的活...
拾夕在小娘子依依的家里休养了几日,身体已然大好,与前几日懒懒的窝在榻上的情形不同,现在已经能下地了。原本枯槁的身体也逐渐丰盈起来,脸色也红润了许多。
透过屋门,小马十九正在门口悠哉悠哉地吃着干草。想是这几日被照顾得很好,它的毛色已经恢复如初,在阳光下又泛起了缎面般的光泽。
拾夕走出房门,一道刺目的阳光瞬间照射进来,让她不禁眯起了眼睛,她抬头望向天空,太阳依旧炽热。
放眼望去,眼前除了几座孤独的伫立在黄沙中的小房子,四周皆是茫茫的沙漠。这里难道真的是菩提绿洲吗?
“依依姐,不是说这菩提泉附近是一片绿洲吗?怎么也没有看到绿洲的影子啊!和其他地方的沙漠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同?”
拾夕一只手扶着门框,转头问正在屋子里缝衣服的小娘子。
小娘子没有停下手里的活儿,时不时地抬头看着拾夕,开口道:
“这个地方在亿万年前和寒漠的其他地方一样,因为离寒漠之眼的距离太远,哪里有什么绿洲,不过是一片黄沙,也是一片人迹罕至的地方。后来因为寒漠之主引来了天泉,这里不知怎的多了一汪清泉,旁边还长出了一棵菩提树,这才被叫作菩提泉。”
小娘子停顿了一下,又继续开口道:
“不过自打寒漠之主出了事儿之后,仙泉被引走了,这里又恢复了往日的荒芜,那棵菩提树也已经因干涸而死,幸好这菩提泉还有那么一汪。我们这些人在这里倒也能够勉强度日。菩提绿洲,已经是过去的事情喽!”
依依小娘子的眼眸望着门外,目光之中隐约泛起一层泪花,似乎是想起了过去菩提泉边的美好生活。
阳光洒落在泉水之上,宛如万千碎金闪烁其中。微风轻拂,岸边的菩提树沙沙作响,人们在树下乘凉,泉边取水,小儿在泉边嬉闹......
“依依姐,这寒漠之主你可见过?”
“我只是听说过他的大名,但是却不曾见过。怎么?你对他好奇?不过我听说,万年前的那场天雷,这寒漠之主已然陨落。”
“死了吗?”拾夕有点疑惑,大长老不是说这寒漠之主只是被封印了而已吗?或许并不是所有人都能知道这些事的,只能去找菩提泉主打听打听了。
拾夕想到这里,开口说道 : “依依姐,我的野鸡十八上次被泉主抱走了,这几日可送回来了?”
“前几日泉主送信来,说是要你好生休养,她会好好替你照顾十八的,让你不必为它忧心。”
“依依姐,如今我已大好,我想去谢谢泉主,顺便把我的十八带回来。”
拾夕想到十八在菩提泉主那里也不知道过得怎么样?平日在家可是没少惹麻烦,不会惹泉主生气吧?
“行,我这就带你去吧!”依依放下手里的活儿,带着拾夕去往菩提泉主的住处。
依依和拾夕一路向菩提泉主的住所走去,一路上人们对拾夕都很是热情,羞涩的人会对着拾夕莞尔一笑,开朗的老远就挥着手打招呼,几个调皮的小儿不紧不慢的跟着她们,对拾夕很是好奇。一个小儿还把自己手里的枣子给了拾夕好几颗。
“真甜!这个枣子比仙界的鲜果都毫不逊色。果然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一方水土育一方物。”
“他们自出生也没见过什么外人,估计你对他们而言就像天外来客一般!你别介意啊!”依依开口说道。
菩提泉主的住处在菩提泉边,拾夕看到这所谓的菩提泉现在不过是一口水井那么大。
泉边用粗壮的树枝围成厚重的栏杆,栏杆上还挂着五颜六色的彩布,在微风中飞扬。栏杆被一把胳膊粗的铁链缠了好几圈,上边还挂了一把巴掌大的锁头。
虽然这里没有重兵把守,但是这样的架势看起来亦是一副生人莫近的模样,拾夕刚刚想要一窥的好奇心瞬间被强压了下来。
菩提泉主的住处在离菩提泉不远处,房子和依依姐家也没有什么不同。只不过在门口一只小兽,端端的蹲着。
小兽虽然样子小巧,但是目光却冷冽得吓人。拾夕刚想靠近,小兽已然由蹲姿变为站姿,眼睛像鹰隼一般地盯着拾夕,好像她再稍有动作就要猛扑上来一样。
拾夕想要前进的脚踌躇了一下,无可奈何的看着旁边的依依姐。
“依依姐,我怎么进去啊?”
“别着急,这个小兽叫“宝儿”,平日里乖巧的很,不怕。泉主自是知道你来了的,只需在门口等着便好。”
依依拍了拍拾夕的手,让她稍安勿躁。
果不其然,一会儿的功夫,菩提泉主就出现在了门口。
上次匆匆一瞥,拾夕对菩提泉主并没有什么深刻的印象,今日一见。竟然是个美女。
林间精灵一族水域充沛,仙子们个个水灵灵的,这菩提泉主虽不及仙子们风姿卓越,倒是多了分飒爽的风姿,看起来颇有阳刚之气。
只是今日这装扮未免也太过于喜庆了些?拾夕心下疑惑。
“泉主,这是在我家休养的拾夕姑娘,今天她已经好了,特来向泉主致谢!”依依恭敬地说。
“不必,流落至此也是缘分,能救你等性命,要感谢菩提泉神的护佑。”
“那就多谢泉主,感谢菩提泉神!”拾夕连忙朝着群主躬身,又朝着菩提泉的方向深深的拜了下去。
菩提泉主满意地点了点头。
以往也不是没有救过人,不过有些人却是一副忘恩负义的嘴脸。竟然敢觊觎这菩提泉,想要据为己有。
寒漠中水源本就稀少,这菩提泉又关乎这么多人的性命,怎可为他几个人所拥有?
还想把她这个泉主置于死地?哼!菩提泉主的眼神突然冷了下来。
当她看向门口的小兽时,眼睛里的戾气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满眼的慈爱。
“最后不过是成了我的“宝儿”果腹之物罢了。”
小兽非常通人性,看到菩提泉主看向他,抖着身体,摇着尾巴,不断地向菩提泉主示好。
菩提泉主一伸手,小兽就安安稳稳地蹲在了地上,甚是乖巧听话,和刚才在拾夕面前的模样简直判若两物。
泉主示意拾夕跟她进屋,依依躬了躬身,转身离去。
室外阳光甚烈,屋里却甚是昏暗。拾夕过了好半天才逐渐适应室内的光亮。
原来并不是一片漆黑,在桌子上有一盏蜡烛,跳动着微弱的光。
泉主静静地端坐在桌边,蜡烛的光芒时明时暗,她微微低垂着眼帘,让人难以窥视她眼底的真实情绪。
“你叫拾夕?”泉主悠悠的开口。
“回泉主,是的。”
“你从哪里来?”
“我本是仙界林间精灵一族的一个小仙子,但是因为仙根受损,没有能力学习法术,被发配来寒漠之地。”拾夕老实的开口。
“这炎离倒是算盘打得飞快,没有能力学习法术就要发配到这寒漠之地来,明知道这里资源匮乏!”炎离是大长老的名讳,拾夕自是知道。
“敢问泉主,你可认识我们大长老?”
“认识!不过也是万年前的事情了。你们大长老可好?”
拾夕心想,也许这泉主和大长老是朋友,不料泉主却继续开口道:
“可有整晚无法入睡?口舌生疮?食不下咽?缺胳膊断腿?奄奄一息?命不久矣......”
拾夕现在终于确定了,这绝对不是朋友间的问候,这分明是诅咒!
拾夕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说大长老过得好好的,想必泉主更觉得生气,可是也不能随便说诓骗泉主啊!
“大长老,年事已高有些失眠......”
“哼!”一声轻哼从泉主处悠悠的传来。
“泉主,那日抱走的野鸡可还好?没有给你添麻烦吧?如今我已大好,野鸡我也可以带回去自己照顾了。”
拾夕这法术不会,审时度势的本领倒是练得不错,赶快转移话题。
“野鸡,怕是你不能带回去了!”
“为什么?”拾夕不解。
“你把十八怎么样了?你把它杀了?”拾夕情绪激动,一个健步冲到了泉主的面前,眼里满满的惊恐。
“十八?你给他起的名字?他可愿意?”
拾夕不解,我给野鸡起个名字,还管他愿不愿意,这泉主问的是什么问题?
菩提泉主的目光看向床幔,拾夕顺着她的目光走过去,战战兢兢的拉开床幔,借着微弱的烛光,拾夕发现十八赫然卧在床铺的中央。
此时的十八身上披着一件红色的披风,头上裹着红色的围巾。脚上拴着红色的彩绳,彩绳的一端被固定在了床顶上,看起来说不出的诡异。
“十八?十八?是你吗?”这样的装扮,就是亲娘也认不出了吧?拾夕实在是没有办法辨别眼前的这只是不是自己的十八。
直到十八听到拾夕的叫声悠悠转醒,一双眼睛像是见到亲人似的看着拾夕。它艰难的抖动着翅膀,却因为被制住了动弹不得。
“你把十八怎么了?”拾夕看着泉主,实在是想不明白,她为何会对一只野鸡做出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
泉主倒也并不隐瞒。
“没什么,不过是补办了一个婚礼罢了!”
“婚礼?和一只野鸡?”
拾夕这才注意到,泉主的身上也是一席红裙,头上带着红色的头巾,穿着红色的鞋子,难怪刚开始见到泉主时觉得她的穿着喜气,原来是因为身上穿的是喜服啊!
“我不明白,你堂堂菩提泉主,怎会要和一只野鸡结婚?”
“小姑娘,你真的不认识他?”
“我当然认识他,它是我的十八,一路从仙树林里陪我来到此地的十八,一路上对我不离不弃救了我的命的十八......”拾夕回忆着和十八的点点滴滴,在记忆中努力搜寻着。
“够了!这根本就不是你的十八,这是本泉主的郎君,寒漠之主-----墨云殇 。”
拾夕呆愣在原地,现在她的思绪有点乱,一只野鸡,怎么就成了寒漠之主了?还是菩提泉主的夫君?
“万年前我与他早有婚约,怎奈在婚期临近之时,他被九重天雷所伤,不知所踪。寒漠的每一寸黄沙我都走遍了,亲手埋下了数不清的骸骨,就是想要确认是不是他。万年来,他就这样消失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后来我打听到他被那炎离老儿封印在了仙树林里,也曾去探过几次,但是都无功而返。没想到他竟然自己送上门来了。”菩提泉主顿了顿,看向十八。
“墨云殇,你为何要躲我!你可知,我找你找得有多辛苦?”
菩提泉主声音微颤,眼泪在眼眶中似要喷涌而出,却被她一甩头滴落尘土。
拾夕能想象到泉主满世界找墨云殇的样子,可是眼前的十八怎么也没办法和寒漠之主联系上,难道真的是他吗?
拾夕看着十八,十八的眼睛中一颗晶莹的泪珠滑落......看来这一切都是真的。
“可是泉主,他现在为什么是一只野鸡的模样?”拾夕有点不解。
“因为万年前的九重天雷,他的法力已然全部失去了,最终魂灵依附在一只野鸡身上才得以活命。还被那个老不死的炎离封印了这么多年!”
想到炎离,菩提泉主心中满满的恨意,眼神中的戾气瞬间凝结。
“不过,既然他回来了,哪怕现在的样子是一只野鸡,我也认他做我的夫君。昨日,我们已经拜堂成亲了。”
“呃......”拾夕想象着一个美丽的女子和一只野鸡穿着喜服拜堂的场景,一阵冷汗。
“可是,他还能恢复人形吗?如果他一直不能恢复人形,你也要这样和他过一生吗?”
“那是自然,我此生唯墨云殇一人。”
菩提泉主悠悠开口,声音中虽苍凉无尽,但坚定之意亦深植其中。
“你不必如此的......”一个低沉的声音,自帷幔后缓缓传来。
十八竟然开口说话了......
此去沙漠腹地的寒漠之眼,正常情况下不过7日行程,虽然一路黄沙漫天,偶尔遇到沙尘暴,夜行的毒物,忍受暴晒......但是在供给正常的情况下,仍然有机会安全抵达,毕竟拾夕出门时也算是做了完全的准备。
也许是命运使然,一行人抵达寒漠的第一天就遇到了百年一遇的沙尘暴。马车车辕断裂,车上物品尽毁,尤其原本好几壶珍贵的纯露也所剩无几。
所以十八不得已决定改道菩提泉,适当补给后再继续出发。十八心下叫苦连连,若是有的选,此生绝不踏足那个地方。
拾夕不知前路艰辛,一开始心里还攒着一股劲儿,发誓一定要带着十八和十九到达寒漠之眼。只是眼下的情形......连绵的沙丘一座又一座的横亘在她的面前,勇气也已经一点点消耗殆尽。
“十八呀,我若真的在这漫漫黄沙中殒命,你一定要带着十九去寒漠之眼。若因我之故,使你们葬身于寒漠,我即便身死,亦难心安啊.....”
拾夕沙哑的嗓音,有气无力的和怀里的十八说着话。他伸手摸了摸十八的羽毛,抬手把十八头上的翎子捋了捋,满眼的不舍。
“有本神君在,你想死哪能那么容易!”
十八心里说,却把头暼向了一边。还没到最后关头,怎么就开始安排起身后事来了呢?晦气!
拾夕扶着小马十九,勉强起了身。今天她已经没有力气自己背着行李了,只能一股脑的把所有的行李全都放在了十九的身上。
十八像昨日一样站在马头上,暗里用脚掌握十九前进的方向。
“十九,今天就辛苦你了!”
拾夕攥着缰绳,一遍又一遍地摩挲着十九那深棕色的鬃毛,回想着前几日它的皮毛还是如此的光亮,在阳光下闪耀着缎子般的光泽,而今不仅毛色黯淡,还布满烟尘。
拾夕凝视着小马十九清澈的眼眸,脑海中浮现出它在仙树林间纵情驰骋的模样,心中的愧疚又加深了几分。
拾夕的手蓦地顿住了,一道血痕触目惊心地出现在她的掌心。
“竟是没有发现十九受伤了!”一道伤口足有一掌长,仍有殷殷的血在往外渗。
拾夕掏出已然见底的纯露,轻轻的倒了一点在十九的伤痕上。这纯露果然是个好东西,倒上不久,十九的伤口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了。
现在所剩纯露已经非常少了,不知道,能不能熬过今天?
拾夕艰难地攥着马缰绳,尽力让自己的身体重心不倚靠在十九的身上。然而,今日的太阳却如此耀眼,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光芒。
拾夕抬头望去,仿佛太阳被一层神秘的面纱所笼罩,只能看到一圈圈朦胧的光晕缓缓晕开。突然间,眼前一黑,拾夕就那么颓然倒在了黄沙之中。
“还真是虚弱啊!”
十八扑棱着翅膀飞下来,想给拾夕喝点纯露。怎奈何自己现在这种形象,着实是没有办法。平日里灵活的鸡爪子,此时笨拙的拿不起一瓶纯露,而十九就更是帮不上忙,妥妥的大马蹄子,一脚下来,装纯露的瓶子还不得踩个稀碎。
十八无奈,今天是史上最狼狈的一天。
只见十八用翅膀紧紧的梏着瓶子,屁股坐在地上,用两只爪子用力的向上托举,然后一点点的倾斜,这才把纯露倒进了拾夕的嘴巴里。
不过也仅仅是几滴而已,大部分都洒在了黄沙中,连个水坑都没砸出来就消失不见了。
“拿着这么多的东西干什么?关键时刻一个有用的也没有!”十八看着十九身上驮着的东西。
“扔了吧!”
十八示意十九,把身上的东西全都抖落下来。然后一只鸡和一匹马合力把拾夕推到了马背上。
就在此时,天边一颗北极星已然亮起。
尽管这片黄沙在夜色的笼罩下显得幽静许多,但十八心里清楚,此时此刻,潜藏于暗处的危机正悄无声息地蔓延开来。
白天时,这里酷热难耐,而到了夜晚,就轮到各种各样的毒虫倾巢而出、四处活动了。
选择在这个时候赶路,无疑是惊扰了这些毒物们原本的安宁,破坏了它们精心策划好的捕食大计。
所以只能小心翼翼,十八心下祈祷,千万不要有事,这拾夕已经虚弱到不能再经历任何的危险了。
拾夕就这样被驮在十九的背上,十八依旧立于马头之上,目光炯炯的注视着前进的方向,偶尔也飞到拾夕的身边。
“还好!还没死!”
天边露出鱼肚白的时候,拾夕一行终于抵达了“菩提泉”附近。小马十九走了一夜,现在已经严重体力不支,在一个沙丘边上腿上一软就这么摔了下去,加上拾夕和十八,三个人就这样一起滑了下去。
拾夕昏昏沉沉了一路,恍惚中知道自己在十九的背上,想要感谢地话也已经说不出口了,只能勉强的用手轻轻的一遍一遍的抚着十九的的鬃毛,这么一摔倒是清醒了不少。
拾夕睁开眼睛,明晃晃的阳光晃得人眼睛疼,十九卧在不远处喘着粗气,十八也张着翅膀四仰八叉的趴在地上......
“十八......十九......”拾夕张了张嘴,发现自己已经完全说不出话来。连呼吸都像是在烧灼着气管。
拾夕艰难的朝着十八和十九的方向爬,身上的每一个骨节都在嘎嘎作响,好像年久失修的老机器,生命已经走进了最后的时刻。
拾夕爬到十九和十八的面前,掏出了藏在怀里的“玄影冰晶”。
“大长老说,这个玄影冰晶只能用一次,且只能用于一人。现如今已经到了这般田地,只能让十八和十九回去了!”
拾夕咬破手指,将一滴血滴在冰晶上,口里默念咒语,想要催动冰晶把十八和十九带回去。
十八看到拾夕催动冰晶,知道她还有护身法宝,以为她想要自己回去。却不曾想,她所念的咒语是想要把十九和十八带回去。
十九面色一沉,“既是如此,本神君也算是报了你的恩情了!”随即把头转向了一边。
只可惜拾夕没有催动成功,饥饿脱水,现在连脑子也不太好用了。明明在家的时候可是把这咒语记了好几遍的,怎的在关键时刻全都忘了呢?
“木什么......林什么.......”拾夕用力的拍拍头,现在更晕了,一句也想不起来。
“十八、十九,我对不起你们,大长老给了我玄影冰晶,说是在紧要关头可以保命,可是......可是我竟然把口诀给忘记了。你们不要管我,自己去吧......”拾夕说得悲怆决绝。
十八瞄了她一眼,一动不动。
“本神君若不是这般模样,何苦与你们一起在这里晒太阳?”
天空中几朵白云在慢悠悠的走,偶尔几只飞鸟从天空掠过。直到太阳升到高空,拾夕等人也没有动一下。茫茫荒漠,寂静无声,拾夕感觉到自己的生命正在慢慢的流逝......
十八心里着急啊!
“难不成今天真要死在这荒漠之中了?话说这菩提泉近在眼前,若不是刚刚一摔,早就到了。”
正在十八懊恼不已的时候,远处传来了几个男人粗壮的声音。
“哎!快看,哪里好像有人!下去看看还活着没!”
“走.....走......”
“你走得太快了,我告诉你有什么财宝你可不能跟我抢,这可是我先发现的,听见没有,说你呢!”
不过,他们可能要失望了,因为拾夕一行现在已经是身无长物。
“哎!什么都没有,这女子的长相也实在是.....”
“怎么了?长得不好看?再不好看还能比我家那位......”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汉子粗气的说着。
“嗯!确实不好看!”
“大哥救不救?”一个瘦小的男子问。
“救吧!长得难看也是一条命呀!这野鸡拿回去给我婆娘炖汤,这马弄回去驮东西,这趟也算不赔!”
“炖汤!我让你们喝完汤屁滚尿流!”十八心里恶狠狠地说。
这二人回去又找了几个人来,才算是把拾夕、十八和十九给拉了回去。
拾夕被安顿在刚刚救她的络腮胡子大汉的家中。
“去,取一觥水来!”大汉的婆娘是个纤细的娘子,模样不甚俊俏,脸上有几粒雀斑清晰可辨。这大汉在媳妇面前也是一副伏低做小的摸样,让干什么干什么。
拾夕在小娘子的照顾下,悠悠转醒。
“姑娘,你醒了?”
“谢谢姐姐,是你救了我?”拾夕声音沙哑,让人分辨不出说得是什么。
“姑娘,你没事了,在我这里好好养着,等好了咱们再说。”小娘子温和的说。
拾夕侧头,屋里的炉子上炖着东西,咕嘟咕嘟的冒着泡泡,底下堆着一摊羽毛,阳光下闪着七彩的霞光。
“啊......啊......”拾夕想要起来,但是身上却没有力气,她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摔倒在地上,顾不得身上钻心的疼痛,朝着地上的一摊羽毛艰难地爬过去......
“十.....八......”拾夕无力的伏在地上,颤抖着双手摸着地上的一摊羽毛。突然间,眼泪像决堤的水一样汹涌而出。
“姑娘,你这是怎么了?”
小娘子蹲在一旁,想要把拾夕扶起来,可是这拾夕已然瘫在了地上,小娘子竟是使了大力气也拽不动,一时间竟不知道如何是好。
心下实在想不明白,她为何抱着一摊羽毛在这里哭得伤心欲绝。
“十八......”
拾夕颤抖着,一遍又一遍地喊着十八的名字。每一次呼喊都仿佛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却得不到任何回应。想着这些日子和十八的点点滴滴,竟然让它葬身于这铜锅铁炉之中,心里越发的疼。
泪水顺着拾夕的脸颊缓缓流淌,慢慢的一脸冰凉......
“娘子,这鸡和马该如何安顿啊?”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指着门口的十八和十九。
小娘子本想说把鸡炖了吧!一看眼前这姑娘正对着一摊羽毛哭得如此伤心欲绝,万万不敢在她面前说要杀鸡的事儿。
“好生养着吧!”小娘子小心翼翼的开口,并示意大汉赶紧走。
“疯了吧!抱着一堆鸡毛在那哭什么呢?”门外的十八看着拾夕,一副哀其不幸的模样。
“鸡?”拾夕满脸狐疑地转过头去,目光落在了那道身影之上。
只见十八高傲地立于门口,昂首挺胸,仿佛在鸟瞰整个世界。
而此刻,拾夕的泪水却愈发汹涌,她的双肩微微颤抖,泪珠顺着脸颊不断滑落......
“十八......十八......”拾夕艰难的抬着手,招呼十八。
“哼!竟然想让本神君过去。看在你身体虚弱的份上,过去就过去!”十八迈着高傲的步伐朝拾夕走去。
“十八......我以为你死了呢!”拾夕的眼泪蹭得十八满头都是,十八挣脱着跳出拾夕的怀抱,却又被拾夕一把抱了回来。
“十八,十八......”
拾夕一遍一遍的叫着十八,把它紧紧抱在怀里。
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在门口一阵唏嘘,“幸亏刚刚没有把这只鸡杀了炖汤,这要是杀了,这小娘子怕是要和我拼命的。”
十八看到拾夕的模样,再看看锅里炖的汤,这才明白拾夕正在为自己难过。
“刚才还想抛下我独自回去,现在又在这里哭得死去活来。这个女人还真是奇怪!”十八有点不明白,这拾夕到底是真情还是假意。
“娘子,泉主来了。”
十八一听到泉主来了,在拾夕的怀里挣扎的更狠了,想要赶快找个地方躲起来。
但是于拾夕而言,十八是失而复得的朋友,怎么舍得放手。
当菩提泉主进来的时候,拾夕半卧在炉子边,怀来紧紧的抱着十八,脸上淌满了眼泪,还沾着几片羽毛,样子甚是滑稽。
“这......”泉主有些不解。
“禀泉主,这野鸡是和这姑娘一同被救下的,想是之前感情深厚。这姑娘醒来看到我这炉子里炖的汤,以为把她的野鸡杀了,所以哭得不能自已。不过,这些都是误会。”小娘子开口解释道。
“哦?”听到这话,菩提泉主不禁微微挑眉,脸上流露出一丝好奇之色,她饶有兴致地说道:“看来这野鸡定是有什么过人之处啊!不知可否让我看一看呢?”
说罢,只见他缓缓地伸出手,朝着拾夕怀中的十八伸去。
拾夕见状,小心翼翼地将怀中的十八递到了菩提泉主的手中。
菩提泉主接过十八,饶有兴味的看着它。十八原本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现在满是慌乱,甚至不敢和眼前的菩提泉主对视。
“哼!墨云殇,果然是你,这次我看你还能跑到哪里去?”
鹰眼眼底的愤怒已经被漫天的黄沙所掩盖,他紧紧的握着手中的马缰,双腿夹紧马腹。他的坚定似乎也给了胯下的马儿信心和力量,马儿逐渐停止了原地的踱步和嘶吼,和鹰眼一起,抬头挺胸直面恐惧。
巨大的黑影越升越高,直到将鹰眼完全笼罩。刚刚还是烈日炎炎,此时此刻的阴暗竟然让人感觉到阵阵寒意。
“鹰眼!快跑......”拾夕朝着鹰眼大声喊。
鹰眼的位置也许并不能看清楚这片阴影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反而离得远的拾夕一众人倒是看得真切。
那片阴影是一只巨蟒,它全身的鳞片像是铠甲,竟然在阳光下闪着金光,腥臭的气息扑面而来,瞬间让拾夕想起了在万蛇窟的那些日日夜夜。
拾夕知道,鹰眼怎么可能是这条巨蟒的对手,哪怕有滔天的恨意支撑,也没有办法在它的面前挣扎片刻。
“鹰眼,快跑,你不是它的对手!鹰眼......”
“嘶......”拾夕的声音就这样被淹没在了巨蟒的嘶吼之中。
“鹰眼......鹰眼......”
此时的鹰眼仿佛被巨蟒定住了,竟然就这么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拾夕想要去把他拉回来,但是菩提泉主紧紧的拉着她。
“拾夕,别冲动,你过去也是送死!”
“鹰眼......回来......回来......”拾夕突然拼尽全力挣开了众人的桎梏朝着鹰眼跑去。短短百米的距离,拾夕竟然像是走了一个世纪那么长。
拾夕拉着鹰眼的腿,但是他毫无反应,就这么定定的看着巨蟒。
“哈哈哈......背叛我的,今天都得死!既然你想来陪葬,那我就成全你!”
棘离的声音充满了嗜血的癫狂,他的眼睛猩红的看着眼前的鹰眼和拾夕,想着一会儿巨蟒紧紧的缠着他们的身体,缓慢的捏碎他们每一根骨头发出咔嚓的脆响,挤破每一处内脏让血液喷涌,看着他们在自己的面前缓慢地死去,整个人兴奋得颤抖......
“嘶......”巨蟒已经不屑于再用眼睛控制鹰眼了,他缓慢的靠近,10米......5米......1米......
拾夕此时下定了决心,既然无力反抗,今天就一起死在这里吧!
“嘶......”
一声小小的低吼自拾夕的腕子处传来,小翠蟒像是刚刚睡醒了似的,悠然地抬起头,活动了一下看起来有些僵直的脖子,朝着巨蟒的方向轻蔑的瞟了一眼。
尽管那只是一声极其细微的低吼,哪怕距离它最近的鹰眼和拾夕也未能察觉分毫。
然而原本气势汹汹的巨蟒却像是突然遭受了巨大的惊吓,整个身躯猛地一颤,倏地向后急速退了数米之远。高高直立起来的身体竟然也伏在了地上。
棘离眼中的猩红之色仿佛要滴出血来一般。他朝着眼前的巨蟒疯狂挥舞着双臂,嘴里还不断发出沙哑而又凄厉的嘶吼声:
“你在干什么?快给我杀了他们!杀了他们……”每一个字都如同从牙缝里挤出来似的,带着无尽的愤怒和地狱般的寒意。
“你在干什么!杀了他们!”棘离继续命令道。
“嘶......”巨蟒一声低吼,侧过头对棘离发出警告。
“你.......”棘离顿时禁了声,毕竟是个冷血的畜生,刚刚那幽绿色的眼神瞬间让他的话憋住了。
鹰眼此时才悠悠地缓过神儿来,看着眼前伏在地上的巨蟒,心下也是震惊不已。但是看着地上站着的拾夕,他顿时明白了原委。
拾夕腕子上的小翠蟒,在这万蛇窟中自是个非常厉害的角色。上次就已经见识到了他的威力,有这小翠蟒在,万蛇窟中自是没有敌手。
鹰眼跳下马,拉着拾夕。
“别怕!”鹰眼轻声安慰。
拾夕本来凭着一腔信念,现在看到巨蟒伏在了脚下,这种害怕的感觉才在逐渐浮上心头。
“拾夕,他怕你!”鹰眼突然间想要逗逗眼前的拾夕。
“怕我?为何?”
“我也不知道为何,也许是因为你是仙生仙长的小仙娥。”
“你怎么知道他怕我?”
“不信?”
拾夕一脸疑惑的看着眼前的鹰眼,不知道怎么在这么危急的关头还有心情在这里和她逗趣。
鹰眼牵着拾夕的胳膊,朝着巨蟒的方向走去。
“不要......”拾夕本能的拒绝,现在好不容易离那巨蟒远了,反而巴巴的再靠过去,这简直是找死的行径!
“别怕,我们过去看看!”鹰眼轻声安慰,拾夕就这样被鹰眼牵着朝巨蟒走去。
众人本来还在震惊,这巨蟒竟然收了神威偃旗息鼓了,似乎没有再次发起进攻的意思。可是这两个不知死活的人竟然还要朝着巨蟒去。
“拾夕,回来,危险!”菩提泉主忍不住大声的喊,其他众人也跟着泉主一起喊。
鹰眼回头,伸手示意大家不要担心,牵着拾夕继续往前走。
在走到离巨蟒几米的距离时,巨蟒将头伏得更低了,甚至身体在微微的颤抖。
“看到了吧!他怕你!”鹰眼对拾夕说。
拾夕还是很疑惑,不过手腕上的小翠蟒倒是幽幽的看了一眼鹰眼,表示对他的所做所为嗤之以鼻。
“拾夕,你看看你的手腕。”拾夕低头看着手腕,手腕上一只翠绿的小蟒蛇。
“啊......不是手镯吗?怎么变成小蛇了?”
拾夕是后来才发现自己的腕子上有一条翠绿色的小手镯的,还在纳闷说这手镯的大小与手腕那么贴合,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这个东西戴到手上去的。
拾夕现在才知道,这手镯竟然是一条小翠蟒。想着这些日子,这条手镯一直陪伴着自己,竟然是一只小翠蟒。
拾夕伸出手,试探着想要摸一摸小翠蟒的身体,小翠蟒竟然主动把头凑了过来,蹭了蹭拾夕的手。
“鹰眼你看,它竟然不怕!”拾夕掩饰不住内心的兴奋。
“它才不会怕!它巴不得永远和你在一起。”
“真的吗啊?”
“真的,这可是万蛇窟中的王。”鹰眼想到一行人出入万蛇窟,如入无蛇之境,还多亏了小翠蟒的功劳。
“谢谢啦!兄弟!”鹰眼看着翠蟒真诚的道谢,但是小翠蟒却把头扭向了一边。鼻子里闻不可闻的“哼!”了一声。转瞬间又变成了翠绿色的手镯,盘在了拾夕的腕子上。
此时巨蟒已经缓慢的开始后退,它的身体逐渐隐入黄沙之中,不一会的的功夫就消失不见了。
“我要杀了你们!”此时的棘离已是穷途末路,他掏出短刀想要和鹰眼进行最后一击。只不过,就在他准备冲过来的时候,刚刚已经隐入黄沙的巨蟒突然间现身,就这么一口将棘离吞了下去,然后迅速消失不见了。
众人现在的表情简直可以用瞠目结舌来形容。鹰眼本来还以为会有一场恶战,没想到......
“就这么死了?”
“好像是的!”
两个人牵着手回到队伍中,队伍也是一片沉默。大家都还没有从刚刚的震惊情绪中缓过劲儿来。
“泉主,那棘离真的死了?”
“好像是!”
这个出场的阵仗太大,最后竟然以这么一个结局收尾,确实有点......看来无论是做人还是做条蛇都得低调一点才行。
一众人经历了刚刚的大劫,从营区里出来时候的兴奋劲儿已然消失殆尽,每个人都提高了警惕,准备应对随时出现的危机。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队伍决定在此扎营,此处也有几个断壁,正好可以挡挡风沙。
今日的月亮宛如圆润的玉盘,散发着皎洁的光芒,将整个大地都照得如同白昼一般明亮。
此时,除了站岗的人员之外,其他人早已疲惫不堪,紧紧地依偎在一起,或躺或靠地沉沉睡去,全然不顾这虐人的风沙,和寒冷。
鹰眼看着旁边睡着了的拾夕,月光正好洒在她的脸上,那般美好。
他悄悄的离开队伍,朝着沙漠深处走去。在鹰眼起身的一刻,拾夕已经觉察出了,她悄悄地跟在鹰眼的身后。
鹰眼足足走出了好几里才在一个沙丘上停了下来,他双腿跪在地上,昂起头对着月亮发出了一阵“嗷呜......”声。
拾夕的心瞬间揪成了一团。
“嗷呜......嗷呜 ......”几声狼嚎之后,竟然在遥远的地方传来了回应。鹰眼坐了起来,似乎并没有要走的意思。
“唰唰唰......”急促的脚步声逐渐逼近,打破了原本宁静的氛围。是一群寒漠雕狼,拾夕心中不禁一紧。
在天边,一群黑影向着鹰眼的方向疾驰而来。天山的星星闪着清冷的白光,那群雕狼眼睛却闪着莹莹的幽绿色的光芒。
它们靠近鹰眼,在离鹰眼不远的地方停了下来,将鹰眼围住,一起对着月亮嘶吼。
“嗷呜......嗷呜......”
鹰眼起身,用短刀割破手掌,将血滴进了它们的嘴巴里。雕狼原本幽绿的眼睛在喝了血之后,瞬间变成了灼灼的红色,这个场景说不出的诡异,就像在进行一场特殊的仪式。
直到几片云朵遮蔽了月亮,这个仪式才算结束。狼群悄无声息的散开去,沙丘上只留下鹰眼一个人孤独的背影。
一阵风吹过,沙丘上的点点脚印也消失不见了,刚刚的一切都仿佛没有发生过一样。
拾夕捂着自己的嘴巴,生怕因为一个不小心发出了声响。
鹰眼在沙丘上坐了好久好久,直到天边微亮,他才缓缓地站起了身。
他缓慢的朝着扎营的方向走去。手上的伤不再滴血,一条触目惊心的刀口在手掌中央,细看之下,手掌上竟然盘亘着密密麻麻们的刀口,只是有的因为年日久远,逐渐变淡,有的还泛着淡淡的粉红,而今天的刀口赫然的张着嘴巴,露出惨白之色。
鹰眼的脸色煞白,昨天的仪式耗费了很多的血,现在的他只觉得脚下无根。
回到营地的时候,大家已经开始准备启程了。
“拾夕呢?”鹰眼在人群中搜寻了一遍,确认拾夕并不在。
“醒来的时候就没有看见,去周围找找。”菩提泉主命令大家。
“不用找了,在那儿呢!”一个小伙子指着从远远的地方走过来的拾夕。
“拾夕,干嘛去了?”菩提泉主关切地问。
“无事,去那边看看,大漠的风景真美!”
“美?”菩提泉主在这荒漠中生活多年,从来没有觉得这荒漠的景色美过,如果不是命运使然,谁会愿意生活在这荒芜的寒漠之中呢,仙树林难道不好吗?
众人看拾夕无事,又开始抓紧收拾自己手上的东西。
鹰眼盯着拾夕的眼睛,想要看看拾夕到底在想什么,从早晨开始,拾夕看他的眼神就有点不对劲。有探究,有同情,有时候竟然有一丝丝的恐惧......
怕他妈?鹰眼心里一疼,为什么要怕呢?谁都可以怕我,只有拾夕不行。
大家着急赶路,今天的车赶得飞快,拾夕在车上已经被颠得七荤八素在肚子里不停地翻江倒海。
拾夕感觉到一股热流从鼻腔中涌了出来,这才发现自己流鼻血了,一滴血滴进了黄沙之中,转瞬间就消失不见了。
现在距离菩提泉还需要一日的行程,看来今天还得在这寒漠中过一夜,只是今天的夜注定不会平静了。
今日的月亮已经没有了昨日的圆润和明亮,似是有着蔼蔼的雾气将月亮遮挡了起来似的。拾夕颠簸了一路,早早地靠在行李上睡了过去。
“啊!”
站岗的人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就被一片黑影咬断了脖子,其它的黑影一拥而上,只消片刻就将那人撕了,只剩地上一片暗红的血迹。
黑影逐渐向众人靠近......
十八和宝儿最先惊醒。宝儿立那里,目光炯炯的盯着远处的那边黑影。
“这回去的路还真是不太平啊!”十八心里暗暗说道,只是自己这堂堂神君之躯,却不能发挥分毫的作用,着实无用啊!
“咕咕咕......”十八低声对宝儿说,大概意思是,你能吞了他们吗?
“嗷嗷嗷......”宝儿同样低吼,大概意思是:不一定。
“完了,看来今天要死在这里了。”
并不是十八危言耸听,这寒漠中的鬣蜥自是非常厉害,想着他神力还在的时候,一个人也是对付不了这般多的,这宝儿的神力还没有恢复,充其量也就吞个一两只。剩下的该怎么办呢?
鬣蜥还在靠近,宝儿的神力已经引起了他们的注意,所以他们最先进攻的就是宝儿。只不过,他们似乎低估了宝儿的行动速度,不出片刻,就被整个生吞了。
剩下的鬣蜥不敢再轻举妄动。
一众人早就醒了,这鬣蜥也只是在老一辈猎人的故事中听过它们的传言,没想到今天竟然能够见到真的。只是故事中从来不是英雄的传说,结局全部都是他被咬死,被吃了,被拖走了......
一众人现在只能做到能跑多远就跑多远。
拾夕手上的小翠蟒此时毫无动静,并没有想要出面拯救大家的意思。
“拾夕,快跑!”鹰眼焦急的让拾夕快点跑,他掏出短刀,准备和鬣蜥一搏。
“嗷呜......”一阵狼嚎,就这么从鹰眼的嘴巴里发出来了,众人还来不及诧异的时候,一群雕狼就这么突兀的出现了在沙漠的尽头,朝着他们的方向冲了过来......
“不如咱们比试一下?”菩提泉主突然想逗逗这白雨泽。
“不好吧?斗它?只需要拿出我最低阶的凶兽就够了!”
“不要,我只和最高阶的比!若是我赢了怎么办?”菩提泉主说。
“若你你……赢了?怎么可能,你就不可能赢!若是你赢了,自然是按照这斗兽的规矩,把我这九阶九品的凶兽拱手送上!”
白雨泽脱口而出,他是无论如何都没有想过,自己的凶兽能被这小狗狗打败。
“那好,今天下午,我们斗兽谷外一较高下。”菩提泉主并不想现在就暴露宝儿的实力,不过如果能先把白雨泽的凶兽弄过来,接下来的斗兽环节自是会容易许多。
“行,那就下午见!”
白雨泽带着这紫炎狼早早就候着了,想要斗兽是假,最主要还是想要多看看这菩提泉主。
这紫炎狼,一双眼睛泛着莹莹的紫光,似乎是有一种摄人心魄的魔力。身上的鬃毛在阳光下反射着缎面一般的光泽,张嘴露出森白的牙齿,威风凛凛,令人生畏。
足以见得这白雨泽对这凶兽还是极好的,喂了不少好东西。
“舒颜,你可想好,我这紫炎狼可不是一般的凶兽,若是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我自是不会和你计较!”
“无碍,我们比比看。”
宝儿窝在菩提泉主的脚边,似乎对这对面的紫炎狼丝毫提不起感兴趣。菩提泉主蹲下身,轻轻的对宝儿说:宝儿,不许伤害它,把它拐回来即可。”
“舒颜,我看你对这小兽甚是宝贝,万一一会我的紫炎狼把它伤了,你可不许恼人!”此时此刻白雨泽还在担心宝儿。
“不恼!开始吧!宝儿,去!”
宝儿缓缓起身,抖了抖身上的沙尘,朝着紫炎狼慢悠悠地走去......
宝儿一路上走得闲庭信步,不过是百十米的距离,这小兽竟然溜溜哒哒地走了好几分钟。白雨泽等得着实有些不耐烦。
“紫炎狼!不必手软!”
白雨泽眼中戾气渐显,原本只是想着陪菩提泉主玩玩,奈何人家一副瞧不起人的模样,派出了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小东西不说,还慢吞吞的,明摆着就是不把我白雨泽放在眼里!
听到主人的命令,紫炎狼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
全身鬃毛炸起,身上仿佛燃烧着紫色的火焰。它的身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膨胀起来,散发出一种无与伦比的威压。
反观站在一旁的宝儿,瞬间就被隐匿在了一片阴影之中。它那小小的身形与紫炎狼相比,简直微不足道,似是一粒尘埃。
只是宝儿......毫不在意,依旧慢吞吞的朝前走着......
“呵,还真是一副欠揍的模样啊!”
墨云殇看着宝儿,真是恨不得让白雨泽教训一下它。但是转念一想,他们才是统一战线上的人,赶快打消了这个念头。
紫炎狼张开大嘴,一声狼嚎惊天动地,狼嚎之时竟然搅得周围的空气躁动,平白无故的刮起了一阵妖风。
墨云殇紧紧的拉着菩提泉主和拾夕,生怕一个不小心让这妖风卷了去。
“宝儿!快点!你就能忍受这货在你面前嚣张!赶紧收拾了它,回家吃饭!”
墨云殇实在是有点受不了了,不得不搬出这激将法。不出所料,这激将法对宝儿甚是有用。
只见宝儿站定,张开大嘴一声狂吼。身体倒是没有变大,但是身后却出现了一个三倍大小的虚影。
菩提泉主的泪水此刻就像决堤的洪水一般汹涌而出......
前些时日,总是看着眼前的野鸡出神,过去万年的时光不断地跳出来,万年的光景竟然没有使记忆褪色,反而每一场每一幕都那般鲜活,看着野鸡的神情觉得他分明就是故人。
有时候又恍惚觉得是自己看错了,多年的寻找和等待,怕是已经心魔成疾。竟然把一只野鸡看成了是他,还想着和这只野鸡一起度过漫漫余生。
现如今,这只野鸡竟然开口说话了,那暗沉中带着一丝沙哑的声音不是别人,就是她的墨云殇,此时此刻空气突然凝滞了。
她找到了那个寻了万年的墨云殇……
拾惜看着二人的模样,红了眼眶。她悄然退出屋子……
也许他们有一肚子的话要讲,有一肚子的相思和委屈想要倾诉。拾夕站在此处,显得有那么点格格不入。
拾惜走出房间,房间里幽暗的光似乎也已经没有了刚刚的暗哑和晦涩,反而点点跳跃的烛光透着无尽的温情。
“宝儿……”
拾夕低声唤着正在门口小憩的小兽。宝儿半睁着眼睛,懒洋洋的看了她一眼,不为所动。
看着小兽没有了刚才的那般排斥和敌意,拾夕壮着胆子走到小兽身边,伸手摸了摸小兽头上金黄色的皮毛,手感甚是滑腻。拾夕不自觉地加大了手上的力度,小兽舒服的扭了扭身体,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拾夕?”
不知何时,菩提泉主已经站在了拾夕的后边。
“没有想到,宝儿竟然能让你摸。”
菩提泉主看着宝儿,又看着拾夕,一脸的不可思议。
“宝儿真可爱,泉主!。”
拾夕开心地说,掩饰不住对宝儿的喜欢。
“拾夕,你可知这宝儿并不是你看见的这般模样?”
“哦?”拾夕有些不解。
“算了,以后有机会再告诉你吧!既然宝儿喜欢你,以后有时间你就常来这里陪宝儿玩吧!”菩提泉主开口道。
“真的吗?我真的可以经常到这里来。谢谢泉主!!”拾夕开心的道谢。
“不知道宝儿有没有什么喜欢吃的东西?下次来我可以带给它!”
“这个宝儿啊,最大的特点就是不挑食,换句话说就是来者不拒。”菩提泉主笑眯眯地看着宝儿。
想起前几日,它刚刚吞下了两个想要把菩提泉占为己有的贼人。对了,还有那日有一匹小马误入它的势力范围,也是被它一口吞下。好在宝儿吃东西还算优雅,都是一口吞掉,没有那般血腥,菩提泉主看着宝儿的眼神中满满的宠溺。
“那好,泉主,今日我就不打扰了,有时间我再来看宝儿。”
“宝儿,姐姐走了,改天再来看你哦!”拾夕抬手摸了摸宝儿的头,和它告别。
宝儿原本闭着眼睛,听到拾夕要走,懒懒的睁开一个缝儿,然后又把头撇向了一边。
菩提泉主暗自好笑:拾夕啊,你若是知道这宝儿是万年的神兽,还会不会跟它自称姐姐呢?
菩提泉主自从和墨云殇相认之后,整个人像变了一样。原本脸上虽然明艳,但是总是流露出淡淡的忧愁,但是这些日子,脸上哪里还有什么愁容,整个就是一个容光焕发。菩提泉的子民都跟着沾光了,大家每日喜气洋洋的。
“泉主最近这是怎么了?莫不是又要嫁人了?”一个年轻男子心下疑惑。
“别胡说!咱们泉主和寒漠之主墨云殇生死不分离,这墨云殇都陨落万年也没见泉主对谁动过心呀?肯定不是这么回事。”
“那为何近日这般喜气,我记得还是那会和墨云殇准备婚礼的时候才有这般光景呢?”
“泉主的事情你就别打听了,赶紧干活儿吧!”年长一点的小伙子说道。
“拾夕,我们泉主这些日子心情不错,自从万年前他的未婚夫寒漠之主陨落后,好像再也没有这么开心了。”小娘子依依高兴地说着。
“不过就是有点奇怪,这泉主每日抱着你的十八是怎么回事啊?你把十八送给泉主了?”
“嗯!”拾夕一边应承着,一边忙着手里的活计。
“你真的把十八送给泉主了?”
依依有点不解,想当日以为十八被炖了汤,这拾夕可是哭得死去活来,今日怎么舍得将这十八送给泉主了呢?
“拾夕,你在那里捣鼓什么呢?”依依凑近正在做食物的拾夕。
“我准备做点沐雨仙子独创的美食,给宝儿尝一尝。”
“宝儿?你是说泉主的那个小兽?”依依问。
“对呀,这里难道还有另外一个宝儿吗?”
依依想说:拾夕,你是真没有见过这宝儿张开血盘大口吞天吞地的模样吧?这些吃食,估计连宝儿塞牙缝都不够呢?但是看到拾夕这般兴致高涨,索性就闭了嘴巴不出声了。
拾夕凭着记忆里那本《宠物辅食》的食谱做了个鸡肉条,说起这鸡肉条的制作工序也是够复杂的,切割、腌制、蒸煮、晾晒……整整九道程序。
一开始这宝儿倒是吃得兴致勃勃,但是时下再看见这些吃食已经有点兴致阑珊了。拾夕带着它去见宝儿,宝儿一副爱答不理的模样。不过却都便宜了十八,十八倒是吃得津津有味。
“十八,好吃妈?你说宝儿最近怎么不喜欢了呢?你在泉主这过得倒是挺好,胖得跟个球似的了。”
拾夕想伸手摸摸十八,可是转念一想这个可是泉主的男人墨云殇啊,怎么能被别人染指呢?果断地断了摸摸十八的心思。
不过墨云殇自上次口出人言之后再也没有讲过话,样子又恢复到和一只普通的野鸡相差无几的样子。这神君之力被压制的死死的,上次能够说话已然是难得,这还多亏了在仙树林喝了几天的纯露所致。
只是眼下这般光景,寒漠之中不知道有没有恢复之法?
“为了宝儿,看来得再做点别的吃食了。”拾夕暗下决心。
拾夕想着自己的那些行李,全都丢到了沙漠中,那里边可是有沐雨仙子送的烤箱和很多食谱,也不知道过了这么些日子,还能不能找到了。
“泉主,我有一事相求。”
“但说无妨!”
泉主对拾夕向来有求必应,这拾夕算得上是她的恩人,不仅救了墨云殇,还将他送到了她的身边。这样的大恩一直苦于无从报答,所以但凡拾夕开口,泉主都会答应。
“我来寒漠之前,装了一车的行李,里边有很多的东西都甚是宝贵。后来因为遇到沙尘暴,马车被砸物品损坏,我们的补给严重不足,体力不支,没有办法在再负重前行,所以都丢在沙漠中了,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回来。”
“这个不一定,因为这寒漠中并不是只有我们,但是如果你能够说出大概的位置,我们倒是可以去找找看。”
“位置?”拾夕想着当日来的情景,自己能顺利到达这菩提泉,一定是墨云殇的功劳吧!
“十八?不知你可否带着我们找到行李呢?”
这野鸡十八最近着实有点飘了,每日里在菩提泉主这里养尊处优,出入屋子菩提泉主都舍不得让他自己走路,全程都在怀里抱着。身体越发的丰润起来,足足长了2斤肉,看起来就是一只大肥鸡。
宝儿每次看到这只大肥鸡都要争宠,无奈何这泉主只喜欢十八。对于宝儿只是笑一笑,最多摸摸它的头,倒是这夕最近总是往这里跑,换着花样的给它做好吃得。
所以这一鸡一兽只要相逢就是一场暗自争宠的戏码。
一见到拾夕有事拜托十八,这十八的头都快仰到就成天上去了,可怜的宝儿只能不断地围着泉主转圈,祈求也带着它去。泉主无奈,只得也带上它。
菩提泉主点了一队人,套了马车。亲自带着拾夕、十八和宝儿一同向沙漠走去。
不知是不是心情上的不同,拾夕看着这漫漫黄沙,竟然心里怎么也生不起厌恶之情。大漠孤烟说不出的孤寂,却能让人心头一震。
在十八的带领下,一行人走了不到半日就抵达了上次丢弃行李的附近,大家开始四处搜寻......
这寒漠里常年刮风,沙丘自是一时一个样。这已经过了几日,眼前的寒漠早就变了模样,搜寻起来非常困难。
几个人在沙漠中足足搜寻了半日,眼看着天色已晚,正准备打道回府,明日再来的时候。
“泉主,找到了。”
几个人跑过去,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喜不自胜的表情,这整日的功夫可算是没有白费,终于被他们找到了。
一行人在沙漠中挖呀挖呀,好在这些东西当时都是直接抖落下来,全都散在一处,挖起来非常简单,不出一个时辰,已经全都挖了出来,此时天色已然全黑。大家装车,仍然准备连夜回去。
突然间东北方向扬起漫天黄沙,在暗黑的沙漠中显得尤其诡异。
“别动!都趴下。”泉主一脸的警惕,示意大家趴在地上不要动。
不出片刻,有一群人已经来到了近前。他们各个骑着黑色的马,戴着黑色的头巾和面纱,穿着黑袍。
“寒漠飞鹰?”菩提泉主站起身来,朝来人拱了拱手。
“我们领主的名字也是你配提的吗?”来人嚣张的气焰让十八直翻白眼。
“狗屁寒漠之鹰,想当初不过是本神君座下的一个马夫而已,自从本神君受了九道天雷,世间纷纷传本神君已经陨落,这帮畜生才组织了个寒漠之鹰,整日里在这寒漠中横行霸道。今天,本神君定要清理门户。”
十八心里暗下决心,扑棱着翅膀飞到了菩提泉主的肩膀上。
“呵?没想到这世间还有人把野鸡当做宠物养着。我看着野鸡倒是肥硕,不如送给老子回去炖汤,老子能留你们个全尸。”
“哼……”
菩提泉主轻轻地摸了摸肩膀上的十八。原本并不想与他人为敌,可是眼前人家已经欺负到了头顶上,再不反抗就是懦弱了。
“你当真能给我们留个全尸?”
“这小娘子倒是有趣得很,死到临头了竟然还能如此这般淡定,我看着模样也怪俊俏的。”一个悍匪说。
“不如,你跟着我回去,给我们老大做个压寨夫人可好?”
“那就要看你能不能把我带回去了。”
菩提泉主一脸玩味,只是这十八有点坐不住了,这都要把自己的媳妇抢走了,怎么还能让他淡定呢?
十八试着施展自己的神君之力,可是总是觉得这股力量被一股更强大的力量桎梏着,施展不出来,但是身上的毛都支棱了起来,生生的变成了一只圆滚滚的野鸡。
“呦呵!这野鸡甚是有趣,怎么还会变身呢?”一群强盗发出了哄堂大笑。
“别担心!”泉主看着十八的模样,突然间一抹红晕飞上了脸颊。她拍了拍肩膀上的十八,示意他不要着急。
“既然话已至此,那就亮出你们的本事,看看有没有办法把我带回去做压寨夫人吧!”
“哈哈……这小娘子甚是有趣,兄弟们,我们一起上,给咱们老大带回去一个压寨夫人。到时候人人有赏!”带头的一个强盗大声的喝令大家。
“好......好……”一时间狼烟四起……
除了十八和拾夕,其他人倒是淡定的很。拾夕闭着眼睛,想着自己的命运竟是在这里结束的,心中一阵唏嘘。
只是,漫天黄沙过后,一切重归沉寂,沙漠中哪里还有强盗的影子。只见小兽宝儿立在正中,舔着嘴唇。
烟尘落下,宝儿轻蔑地望着泉主肩头上的十八,然后摇着尾巴回到了马车上。
“泉主,这是怎么回事?那些强盗怎么不见了?”
“无事,不必惊慌,也许是菩提泉神护佑,保我等性命无忧。”菩提泉主要是告诉拾夕,这些人都被宝儿吃了,她怕是再也不敢过来跟宝儿玩了吧?
“大家准备启程,这寒漠飞鹰也是有点本事的,一会要是寻来,免不了麻烦。先回菩提泉!”
远处一阵马蹄声正在逼近,火把的光亮像天上的星辰,在暗黑的沙漠中闪着诡异的红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