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何氏集团一直经营得有声有色,积攒的财富是她几辈子都不敢想的。
我态度坚决,我的人生因为您才被点亮。
我不回去。
说不稀罕何家钱是骗人的,可总有一天,我会靠这双手让我妈过上好日子。
何家果然派了辆劳斯莱斯来接我,我拒绝上车,被两个人绑了上去。
何耀宗坐在身侧,僵硬着脸色看我一会,欲言又止。
车窗外穿梭的街道繁华,高楼鳞次栉比,是我活了十五年从没见过的。
对不起,爸不是有意把你送走。
我一路沉默。
车子抵达一处豪华别墅,光是门口的树跟草坪,就比我家的泥墙屋大了不知道多少倍。
何耀祖见着我拧紧眉心,拿着根黑色皮鞭,爸妈,你们要领这乞丐回家,干脆也把我送走。
何耀宗狠狠瞪他,你惹祸,我在替你赎罪,再闹就关起来。
呵。
他从来不是真心想带我回来,只是想替大儿子赎断了我手指的罪。
何夫人则在一旁好言相劝,直到何耀祖一再确认我的回归不影响他大少爷的地位,这才丢了鞭子上楼。
临走,他抬眸跟我眼神相撞,两团仇视的火烧得我很不舒服。
何家夫妻让我坐在客厅沙发,语气更像是在命令。
我们已经通知医院找最好的专家,听话把另一根六指也断了,真心欢迎你回家。
你跟你哥的待遇会是一样的。
我故意露出一脸贪婪,怎么一样?
出门车接车送?
顿顿大鱼大肉?
想买什么买什么?
何耀宗用穷人没见过世面的眼神瞅我。
你书念得好,比你哥有优势。
我会安排,让你在国内跟或国外的大学随便挑。
只要确保你不影响家运跟父母运势,车子、房子、票子,都不是你该考虑的问题。
听了他这番趾高气扬的言论,我到底没忍住笑出声。
他脸色下沉,仿佛又在嫌弃我不懂规矩,到底是从山村出来的。
你似乎忘了,以我的成绩不用你安排,都能在国内随便挑大学。
我没有夸夸其谈,因为我的成绩稳居市内前四,老师们都对我寄以厚望。
至于影响你家运势,从出生开始我就被你们列为首要威胁,恨不得我死在外头。
夫妻又是一阵面色潮红,但还是想在我面前展露所谓的教养。
你想我们怎么做?
何耀宗捏着拳,透出一家之长的威严。
我笑着起身,我不会断指,也不会回来。
倒希望当彼此从没遇见过,当陌生人就好。
看出我在坚持,何耀宗语带嘲讽:看来你天生反骨,的确不适合这个家。
你可不要后悔。
我扬起左手不屑冷笑,一百万,买断一切仇怨。
我不是一脑屎的废物,要屈辱仰仗何家的馈赠。
可这断了的指,他们总该付出相应代价。
我妈坐何家安排的车在门口等我。
等我出了那两道雕花大铁门,还带出一部新手机,跟一百万的转账赠予。
拿我妈身份证绑的。
当晚我们就在外边找了家餐馆,什么贵点什么,算是庆祝。
高兴之余,我妈显得忧心忡忡,就这么跟他们闹僵,以后你总归是少条路走。
我心情极佳,夹了些牛肉到她碗里,这肉是牛身上最嫩的,您还没吃过。
吃完我给您买身新衣服,要商场那种好布料。
见我明显在转移话题,我妈只能安静往嘴里塞东西。
后来我想去商场,她硬是拉住我,说是习惯在街边摊买衣服,穿好的看着不伦不类。
有了这笔钱,我们算相对改善了生活。
我让她卖掉在老家的鸡鸭鹅到市里租房子,那样她就能陪着我念书。
主要她已经快年过半百,一只手又麻痹残疾,我也想尽量照顾她。
我们在城中村找了套月租五百的小两室,她挤小的那间,大的留给我。
我常在学校学到晚上九点十点,回了出租屋,还能看见她在暗黄的灯下等我。
她帮我烧好水,炖各种补汤给我。
我似乎在以一种复仇般的狠劲,为高考埋头苦读。
高二文理分科,综合个人特长跟兴趣爱好,我果断选择理科。
何耀祖那边安静了一段时间,估计从家中确信我不愿回去跟他抢夺财富地位,暂时收了心。
可我到底是他的眼中钉,他怎么可能让我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