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园园沈园的女频言情小说《结局+番外《八零主妇觉醒,县状元丈夫追妻忙》沈园园沈园》,由网络作家“乐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一旁,一直沉默不语的周母忍不住了,「周易安!你要疯啊?」周父捂着心头,脸色看着很不好。周家闹成一团。一旁,魏清抽泣着,怯生生的挪到周易安身后,拉着他的衬衣后摆,「易安,你这样我会不心安的。还有,别怪嫂子了。她不是有意偷我内衣的,更不是有意害我,」她的话说到一半,委屈的哭了起来。周母是过来人,她一把拉过沈园园护在身后,挑起眉眼问魏清,「你是大学生?」魏清不安的看了一眼周易安,然后点头。「是的,阿姨。」周母冷笑,「大学入学不考人品是么?你的心机也太重了!你说字字句句都冲着我儿媳妇来的,你当我老婆子眼瞎耳聋看不出来?」周易安脸色涨的就像猪肝。他对魏清说了一声抱歉,拦在魏清和父母中间,「妈!她是我的同学,人品贵重,您不应该,」啪!一旁,周父...
一旁,一直沉默不语的周母忍不住了,
「周易安!你要疯啊?」
周父捂着心头,脸色看着很不好。
周家闹成一团。
一旁,魏清抽泣着,怯生生的挪到周易安身后,拉着他的衬衣后摆,
「易安,你这样我会不心安的。还有,别怪嫂子了。她不是有意偷我内衣的,更不是有意害我,」
她的话说到一半,委屈的哭了起来。
周母是过来人,她一把拉过沈园园护在身后,挑起眉眼问魏清,
「你是大学生?」
魏清不安的看了一眼周易安,然后点头。
「是的,阿姨。」
周母冷笑,
「大学入学不考人品是么?你的心机也太重了!你说字字句句都冲着我儿媳妇来的,你当我老婆子眼瞎耳聋看不出来?」
周易安脸色涨的就像猪肝。
他对魏清说了一声抱歉,拦在魏清和父母中间,
「妈!她是我的同学,人品贵重,您不应该,」
啪!
一旁,周父抄起棍子,抽在一旁的农具上。
棍子瞬间四分五裂。
母亲生气,周易安还能犟嘴。
但是父亲生气,周易安确实有些怕了。
「你长大了,你的事情我们原本不想管。但是周易安,你记着,做人要凭良心的。你就算良心让狗吃了,你也注意一下影响好么?」
一旁,沈园园急得手心冒汗。
但她忍住了,一滴眼泪没掉出来。
周父向她压了压手,
「孩子,这些年你过的什么日子,我和你妈很清楚。放心,他欺负不了你。」
周母:「你爸说的没错,眼见这你们的日子要好了,就有人想摘桃子?」
她瞪着周易安身边的魏清,轻蔑的一划而过。
「没门!」
沈园园赶紧擦了眼泪,要说周家还有什么让她顾忌的话,那就只要周家的爸妈了。
她拉着周母的手,小声嘱咐,
「我会好好的。妈,我爸身体不行,不能让他再动气了。我和易安的事情你们别操心,我会处理好的!」
在沈园园的一再保证下,周母只能把周父拽回了家。
见着二老背影越来越远,魏清扯了一下周易安的袖口,嘴角微勾。
她自怨道:
「嫂子她真的不欢迎我」
周易安捏着手,
「她没有资格。」
几分钟后,沈园园送了二老回来,她走进小院,周易安冷冰冰的目光戳了上来。
「沈园园你不错啊,学会告状了。」
沈园园没做过的事情,她坚决不会承认。
今天怎么惊动了二老,她也不清楚。
但是周父刚才差点发病的模样,让她心有余悸,
「我没有!」
「不是你还能是谁?」
周易安低吼一声,
「沈园园,魏清是我请来的客人。
你对她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很清楚!我在这儿把话挑明了,你对她做的一切,必须道歉!」
沈园园感觉到一阵压抑的气息。
不用解释了,什么都不需要解释。自己要离开这个家,立刻马上。
「周易安,就这样吧。」
她转身回屋。
沈园园从大衣柜深处掏出行李袋,首先放进去的,就是母亲的信。
然后,她把看着稍新的衣服塞了两件。
门帘掀开乱飞,噼里啪啦的打在门上,周易安气急败坏的冲进屋里。
「你要去哪?」
周易安怒视沈园园,她越发不懂事了。小偷小摸不说,还学会撒谎告状。更可恶的是,现在竟然拿离家出走威胁自己。
那就走好了!
周易安脾气涌上,什么也不顾了。
「你要走是么?你只要敢迈出这个门,就这辈子别回来。」
周易安才不相信沈园园会走,她能去哪?她敢去哪?
魏清站在周易安身后,抽了一下鼻子,她泪水涟涟牵着周易安的衣袖,
「易安,你别说这么狠的话,嫂子万一真的不回来了,你可怎么办啊?」
言毕,魏清突然怼上沈园园的目光,整个人震了一下。
她在笑!
沈园园勾起嘴角,
「我就说你聪明吧。」
周易安捏着拳,等着沈园园收拾好行李。
这个沈园园太不像话了,魏清好心好意替她们夫妻着想,她反而阴阳怪气起来了。
周易安扬起手臂,把魏清往后压了一下,让出门前的道。
「魏清,你不必替她想。她这个人最近不知道中了什么邪!你让她走,永远不要回来才好!」
求之不得。
沈园园提上行李后,觉得浑身通体舒泰。
四年了,今天终于有了了结。
她掀开帘子,迈出房间。
在擦过周易安的时候,她猛然间停下脚步,
「我的离婚证明开好了,你这两天回去开证明吧,然后咱们去民政部门把手续办了。」
短暂的错愕后,周易安很快镇定下来。
他没想到,沈园园动作这么快,连离婚证明都开好了。
不对。
沈园园怎么敢和自己离婚。
她就算真的开了离婚证明,无非也就是想用离婚证明来试探自己离婚的决心。
「好,我这两天就回学校。」
周易安很平静。
眼见沈园园要走出大门,魏清急得大哭起来,
「易安,你们怎么能离婚啊?都是我不好,我要是不来这儿就好了。你怪我吧!你以后一个人,可怎么生活啊?」
周易安的声音温柔如水,轻声安慰。
至少,沈园园是没听过这种腔调的。
她也懒得再听,推门走了。
「离婚会影响你的仕途的,你不是已经被市里点了秘书?」
魏清眨着大眼睛,等待周易安的回答。
周易安拍了一下魏清的肩,
「你就是太善良了。别操心我的事情了。」
魏清擦了擦眼泪,看着空荡荡的大门口,嘴角泛起一抹笑意。
周易安回到屋里,随手在大衣柜里翻了一下。
里面还剩两件沈园园的大衣,补丁落补丁。
他依稀还记得这两件衣服,好像是沈园园做知青时穿的。
这时,大门前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把周易安的神思夺了回来。他走出里屋,只见住在街头的老张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
「快,你爸心脏病犯了,拉县医院去了!」
周易安一阵心悸,不由得又回头看了一眼衣柜。
「快啊!你媳妇儿已经过去了!」
这句话让周易安定了定神。
身后,魏清的眸色越来越深。
赶到县医院的时候,周父躺在病床上,脸上没什么颜色。当他瞥见门前的周易安和魏清时,脸色更差了。
他颤颤巍巍抬起手指,声音发飘,
「滚」
周母上前,更是一点好脸都没有。
「不想让你爸现在就断气,就带着你的同学赶紧离开!」
周母撞上门,把刚缴费回来的沈园园吓了一跳。
魏清绕过周易安,抓住沈园园的胳膊,
「嫂子,易安他知道错了。你赶紧进去劝劝叔叔阿姨,让易安进去看看。易安只想知道叔叔现在还好么?」
沈园园眼角挑了一下,甩开魏清的手。
周易安一见沈园园的架势,气就不打一处来。
「魏清!他们是我爸妈。求她做什么?」
他的声音很大,震的狭长的楼道嗡嗡作响。
沈园园食指搭在唇峰上,做了一个嘘声,
「你再闹这么大的动静,爸爸的心脏就真的受不了了。」沈园园收起缴费条,绕过周易安推门进了病房。
顺着门缝,周易安看见妈妈抱着沈园园流泪了。
离开住院部,周易安心情复杂极了。
他站在医院的花坛边,时不时往楼上的病房里看。
「易安,你说的很对啊。你才是叔叔阿姨的儿子。你要真的想进去的话,嫂子是拦不住的。」
魏清趁机火上浇油,
「嫂子这么做不对,她应该让你进去解释一下,而不是把你关在门外。这样只会加深隔阂」
周易安掏出烟,在点燃的那一刻,还是征求了一下魏清的意见。
魏清点点头,眼里流出关切。
「魏清,她确实不太懂事。但她在那挺好的。我爸妈这些年都是她在照顾。」
魏清的下颌紧了紧,抬头看向病房时,眼底蒙上一层恨意。
「你们要离婚了,你爸妈以后怎么办呢?」
她压抑着心中的期待。
听了魏清的话,周易安长长吐出一口气,眼底无限温柔,
「别担心我的事。园园只是在跟我置气,不会真的离开。当然了,我也不能惯着她,这女人不听话是不行的。」
魏清心中咯噔一下,眼角狠狠一压。
她似乎明白了什么。
既然这样,她决定兵行险着。
沈园园预料的没错。
她在门市部找了一圈,别说肉了,就连鸡蛋也没了。
回家的路上,她只能在街边买了点小菜回来。
周易安看见一篮子的绿色,脸色很差,
「你太过分了。魏清远道而来,你就拿青菜叶子招待她?」
沈园园站好最后一班岗,
「时间真的太晚了,门市部的肉和蛋都卖光了。」
周易安来到后院,看向鸡窝,
「这里的蛋呢?都让你一个人吃光了?」
「」
乔队长给了自己珍贵的肉票,自己就不能用鸡蛋回报她么。自从拿了肉票,沈园园只要发现鸡下蛋了,就会煮好了带给乔队长。
「不用解释了!」
周易安失望的摆了一下手,
「你这种小肚鸡肠的性格,我怎么和你继续过下去?我累了。」
说什么没有买到,还不是吃醋了不想买。
说到底就是不想跟他离婚罢了。
日渐黄昏,沈园园也累了。
她回到房间,打开衣柜。
那封信,被她压在了被褥下面。
远在沪市的妈妈写信给她,信中说,户口已经能解决了,问她什么时候能回家。
她给妈妈的回信,其实也写好了。
只不过,刚刚扔进了火堆里。
信里,她说她现在已经结婚了。
沪市对她来说,只能是遥远的故乡。
「妈妈,我们马上就能见面了。」
沈园园抚摸了一下妈妈的信。
门外,响起了周易安的催促声,
「沈园园,你不做饭了么?
你是等着谁做?
魏清身子弱,水土不服。你就不能体谅一下她么?她不能挨饿的!」
沈园园连续上工十几天,遇见下雨的日子,她就是饿死,也要趁着大雨来临前把麦子割了。
自己能挨饿,
别人就不能。
「好,这就来。」
沈园园又看了一眼信封,心情平静下来。
门外,传来魏清的声音,理性自持,
「易安,你怎么能对你妻子大呼小叫?也太大男子主义了。她虽然是个农村妇女,但是女人也有女人的尊严。」
沈园园擦过两人,走进厨房。
魏清的声音又传了进来,
「你应该向你的妻子道歉。首先,你应该给她买一件内衣。」
沈园园坐在小板凳上,划亮火柴,开始生火。
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
这还是结婚时,周家妈妈给自己做的衣服,一穿四年,已经洗破了。
临走前,还是去百货买两件衣服吧,穿着新衣服回家,妈妈才不会太伤心。
「她和你不一样。」
周易安叹气,
「每天田间灶头的瞎忙活。对了,我会赔偿你衣服的费用,还要麻烦你自己去商场买一件。」
火光在沈园园脸上晃动。
在下乡前,沈园园在沪市的生活很好。
她也有胸衣,也有花裙子。每天睡前,妈妈还会给她擦香香。
她不是生来就在田间灶头转悠的女人。
突然,厨房的帘子哗的响了。
周易安板起脸来,
「你做饭的速度快一点,别把魏清饿着了。对了,一会儿吃饭的时候,你要为昨天的事情向魏清道歉!」
磨磨蹭蹭,又开始耍小性子了。
魏清远道而来,自己当然要尽地主之谊。
她这么对待魏清,让自己的脸往哪放?
灶台边。
委屈,不甘。
两重情绪压在沈园园心中,她要炸了。
「我没有偷她的内衣,周易安。我不认为我应该道歉。」
沈园园咬字清晰。
这些字周易安每一个都明白,可是组合在一处时,他懵逼了。
沈园园这是中邪了,竟然忤逆自己的意思?
她就这么看不惯魏清?
这么大的醋劲儿,他还是第一次看见。
「你是什么意思?」
沈园园重复了一遍。
陡然间,周易安不可思议地的盯着她,
「沈园园,你现在是撒谎成性!」他很不满意,「魏清能诬陷你么?她是什么人,她能诬陷你?」
屋外,魏清叹了一口气,
「易安,昨天确实是我鲁莽了,我没照顾到嫂子的心情。」
沈园园扯掉围裙,
「晚饭你自己解决,我累了要休息。」
周易安扫了一眼厨房,他几年没干过粗活,完全不知道从哪里下手。
这哪里是累了?
她这是嫉妒魏清,开始拿自己撒气。
「沈园园,你不要太过分了。」
沈园园仰天吐了一口气。
四年了,眼前这个男人从没有履行过丈夫的责任。
他读书四年,成了五指不沾阳春水的城里人。
而她这个真正的城里人,成了周易安眼里的「田间地头瞎忙活」。
「周易安,你还会劈柴么?」
沈园园冷然一笑,把围裙塞到周易安的手中,「厨房里可是没有柴火了,想吃饭,自己动手去办吧」
院子里,响起了脚步声。
沈园园往外看了一眼,魏清拢起披散的头发,走向柴垛。她拿起斧子,突然尖叫了一声。
「哎呀!」
周易安就像失了魂,冲出门外。
两人挤在一处,沈易安捧起魏清的手,
「天啊,你流血了!」
周易安声音劈叉了。
院子里,魏清哭的很伤心,不断的劝周易安别担心,去卫生所打一针破伤风就好了。
打针?
沈园园想看看,什么程度的伤口能打针。
自己也伤了,需要打针么?
她放下火钳,起身走到魏清身边。
魏清的手心,扎进去了一小块木屑,有点发红。就像雪中绽放的小红梅。
「你怎么回事?斧子有问题你不知道处理一下么?!」
周易安拧眉,质问沈园园。
魏清抽泣着,
「以安,别怪嫂子。我没做过什么重活,手上的皮是薄了一些,都是我的问题。」
「走,我带你去打针!」
他拉着魏清的袖口,把她带出院子。
院子里,只剩下沈园园一个人,她扯了一下自己的袖口,里面的伤口隐隐作痛。
前天上工时,她的镰刀不小心蹭到了手臂,划掉一大块皮。
我需要打针么?
她呢喃了一声。
第二天,沈园园起了个大早。
她刚洗漱完毕,周易安醒了,
「你今天的态度还不错,知道早起排队去买鸡。」
果然,她很害怕和自己离婚。
今天这么早起来,无非就是想弥补昨天的过错。
周易安满意的笑了笑。
沈园园愣了一下。
她觉得周易安误会了。
自己不仅不会去排队买鸡,自己更是要去做一件大事。
突然,他脸板了起来,
「可是你洗漱的声音小点行么?魏清要是被你弄醒了怎么办,她水土不服,手心又受了伤。你就不能让她好好休息?」
沈园园手腕上传来剧痛。
她嗤笑一声。
今天一切都应该了结了。
她出门,在鸡窝里掏出新鲜鸡蛋,一共有五个。
煮好鸡蛋后,她装了两颗走。
「放下。」
身后传来周易安冷冰冰的声音。
沈园园是大学生丈夫留在乡下的媳妇,丈夫是县里的状元,考上了大学,是县里的骄傲。
但一天,丈夫却带回了一个温文尔雅的女人,说是自己的大学女同学。
女同学看中了丈夫未来的前途,在乡下不断诬陷沈园园,挑拨两人的感情。
沈园园对丈夫心灰意冷,答应了母亲回沪市的请求。
沈园园要求离婚后,丈夫才发现自己离不开沈园园,前往沪市追妻。
而沈园园靠着自己的勤奋聪明,已然获得了新生。
「我们离婚吧。」
沈园园坐在柴火灶边做饭,丈夫周易安对她说。
她点头同意了。
沈园园在兜里揉了一下,掏出一个皱巴巴的信封,顺手扔进了火堆里。
「这是什么信?」
周易安问。
沈园园瞥了一眼炭烧的灰烬,
「废纸。」
周易安继续刚才的话题,
「你偷拿魏清的胸衣,这件事她不和你计较是她大度,没有去公安局揭发你。」
周易安的语气很严肃,
「但是你怎么变成这样了,竟然学会偷东西?」
沈园园微笑,
「你想让我怎么办?」
周易安很平静,
「她说被人摸过的内衣,她不要了。你应该赔偿,并且向她道歉。」
昨天,在省城读大学的丈夫周易安,带了他的同学魏清回家。
魏清说,她想看看文学系的大才子周易安的家乡。
当晚,周易安刚走进卧室,魏清大哭起来,因为她的内衣不见了。
她说,自己亲眼看见是沈园园偷偷翻她的包,拿了她的碎花文胸,还在身上套穿了一下。
魏清还埋怨周易安,替沈园园不平,
「易安,你不能对你妻子这样,她连内衣都没有见过么?」
沈园园回忆起内衣事件。
「你那是什么表情?我让你道歉,错了么?」
周易安声音发冷。
「没错,你是对的。」
沈园园脸上再笑,心里就像啃了黄连。
自己和周易安结婚四年,他一直在省城上学。
在外人眼中,周易安是全县第一个大学生,自己真是捡到了宝。
没人知道,自己为了守着这个小家,一连放弃了好几年沪市的回城名额。
前些天,周易安来信,说他回来有点事和自己说。
回来那天,他身边站着一个娇滴滴的女同学。
沈园园累了,她真的要走了。
「我同意离婚了,你还有事么?没事我就进屋了。」
周易安在厨房里扫一圈,
「你上街买菜,做一顿饭菜。魏清水土不服,记得要清淡一点的。」
「好,」
沈园园答应的很痛快,反正马上就要走了,一顿饭两顿饭的事情,她不想计较。
她提上买菜的竹篮,回去拿钱。
沈园园刚要走出小院,周易安拦住了她,
「园园。你去买只鸡给魏清煲鸡汤。」
肉票
八十年代,一切都是按需供应,肉是极其珍贵的。
想买肉只有钱不行,还需要一张相应的肉票。
沈园园只能返回房间,从铁皮盒子里取出一张肉票。这还是生产大队的乔队长送给自己的,她说自己瘦的不像话,应该补补。
她舍不得,想留到周易安回来,给他做一顿红烧肉。
给他一个惊喜。
没想到,周易安一声不响的回来,给自己了一个大「惊喜」。
「今天时间晚了,不一定能买到。」
她给周易安打预防针。
周易安大概也清楚这个情况,他皱眉,
「什么时候去能买到?」
「早起排队。」
周易安下了命了,
「你把人家内衣弄脏了,本来就该道歉。你明天早起排队去买,正好向她道歉了。」
道歉?
她的内衣掉在地上,自己帮她捡起来,也要道歉么?
见沈园园没有第一时间答应,周易安不高兴了,
「你不愿意?」
早起,凌晨五点就要起来。
沈园园并不是起不来去排队,只是她凌晨六点要去大队上工割麦子,她担心来不及上工。
但这些话,她咽了回去。
自己马上就要走了,没必要解释。
「好。」
她点头后紧接着问了一句,
「你的离婚证明开好了么?」
周易安一怔,眼底有些诧异。
这女人竟然问自己这个问题?这是在试探自己和她离婚的决心。
她果然怕了。
「我回来的急,」
话音未落,他声音冷冰冰起来,「过几天我回学校去开。」他反问沈园园,「你的离婚证明,要抓紧时间去开。」
「好。」
沈园园转身回屋。
第二天,魏清主动去了医院。
她撸起袖子,涮了拖把,开始在病房里打扫卫生。
「你有病?」
周母横眉冷竖。
沈园园被捕的消息,一夜之间传遍全县。在医院住院的老两口听后,活活的哭了一整夜。
魏清不明所以,
「阿姨,我没病,你放心。沈园园出事了,我来照顾你们啊。」
她捋了一下刘海。
周母冷笑,
「你没病来什么医院啊?」
魏清哑然,怯生生的看向身后的周易安。
周易安护着魏清,
「妈,您别这么说。魏清是好心,您别这么说。」
他谨慎的看着床上的父亲。
周父一直闭着眼睛,仿佛不想看见腌?的东西。他心口起伏不定,又像是随时要发作一般。
「好什么心!表面功夫谁不会做。」
周母跺了一下脚,地上水花泛起。
「什么天气还拖地?拖一次半天都不干,还嫌你爸身子不够难受是么?」
周易安这才发现,地上都是水。
秋风萧索,病房里显得更冷了。
可这不能怪她啊!
魏清是城里娇生惯养的女孩,不会做事很正常,不像那个沈园园,粗活做惯了。
他把魏清拉出病房,心疼极了,
「难为你了,」
魏清眼眶泛红,摇头,
「以安,我的心好痛。你家现在这个局面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找嫂子,就不会出这样的事情,嫂子也不会把我推下河」
她委屈巴巴往身后的病房看,
「你爸妈也就有人照顾了。」
她期待着些什么。
谁料,周易安一阵沉默后,问魏清,
「你仔细回忆一下,你们是不是在争执的时候,园园不小心把你推下去了?」
昨天夜里,冷静下来的周易安思索着这个问题。
沈园园确实有很多缺点,但是她真的敢杀人?周易安不太相信。
他觉得中间或许有误会。
但无论如何,他不想让沈园园这么痛快的出来,她最近太不正常了,一定要好好接受教训,免得日后再犯。
魏清眼底划过一丝失望。
她很快扬起无辜的大眼睛,又开始跟周易安道歉,
「易安,抱歉。我的教养不允许我撒谎」
周易安心情复杂。
魏清是文学系有名的才女,品行高洁。自己刚才的话,怎么能加在这种女子身上。
「该说抱歉的是我。」
在看守所待了两天,沈园园粒米未进。
她经常抱着腿窝在床板上,看着头顶上方的方寸天空发呆,一看就是一整天。
她不后悔那天走慢了,听说周父的病情立马赶去医院。
她也不后悔去了河堤,着了魏清的道。
沈园园对着那方天空发誓,只要能出去,她第一时间就要回沪市。哪怕暂时拿不到离婚证,她也不能在这个地方待一秒钟。
「沈园园,你可以走了。」
女警推开门,看着沈园园笑了一下。
足足愣了好几秒,沈园园才确定自己没听错。
办理好一切手续,沈园园在看守所里见到了乔队长。
「你该感谢乔队长。」
女警把沈园园的行李袋递给了她。
原来,沈园园被释放正是乔队长孜孜不倦的努力。听说沈园园出事后,乔队长一夜未眠,沿着河堤附近挨家挨户询问当天的情形。
幸运的是,让她找到了给沈园园递纸条的小男孩。
「那孩子好奇,给你送了纸条后,就一直跟踪你。」乔队长一脸痛快,「他看的清清楚楚,是你离开之后,那臭婆娘自己摔下去的。」
臭婆娘?
沈园园笑着哭了,她狠狠搂住乔队长,
「乔大姐,谢谢你救了我!」
乔队长大手一挥,
「可不是我的功劳,这叫天理昭彰,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
「园园,这些年你的付出我们都看在眼里,你家那个陈世美配不上你。」
沈园园紧紧攥住乔队长的手。
在这个小县城里,她又多了一个「舍不得」。
「乔大姐,我会永远记得你的,你永远都是我的好大姐。」
乔大姐知道她要走了,并没有多问。
她只是轻轻拍了拍她,
「我也不会忘了你。」
离开前,沈园园去医院,偷偷看了一眼周家爸妈。
她离开医院便赶到长途汽车站,买票去省城,然后在省城中转后,坐上了回沪市的火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