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陪酒卖笑的。”

“要不从了你张哥，哥能让你以后跟顾潜平起平坐。”

何瑞来救场的时候，张导的手正从我的衣摆下往进伸，我颤抖着捏着桌上的酒瓶，随时准备砸在他的秃顶上。

回去的路上何瑞一个劲地数落我

“林梓，我是真的搞不明白你。”

“你以为你这样追在人家屁股后面跑，就能让人家正眼瞧你一眼？”

说着，从副驾上拿起药瓶扔给后座的我。

“知道人家经纪人李萌是怎么说的吗？”

“人家说，潜哥说了，谢谢你，但东西你留着自己用吧。”

“我说你怎么上赶着打听怎么买这药膏。”

何瑞喋喋不休着，突然看到后座沉默不语摆弄着药瓶的我，又不忍心再奚落

“小梓，不是哥说你，你奔着追星的目的接近顾潜，那没什么问题，现在不也算梦想成真了。”

“但你要动真格，顾潜真的不合适。顾潜是什么人，是活在真空里的人，见不得娱乐圈的莺莺燕燕。”

“他以为谁都能和他一样好命，随便接好本子，随便当影帝，随便爆红。”

“他…其实挺不容易的，不只是靠命好。”

我没忍住，开口维护起了顾潜

“靠…真他妈脑残粉…”

何瑞无语地骂道。

02

又一次刷到顾潜和李雪的古早绯闻时

我皱着眉点了不感兴趣

想了想，又翻回去点了举报

顾潜和李雪的绯闻是因为一起拍的一部电影

顾潜也是靠这部电影拿了人生中第一个影帝

正式跻身进入电影圈，撕去了偶像的标签

电影讲的是两个被社会边缘化的小人物的情欲、爱恨、尊严

一个双腿残疾的青年和一个乡下来的小保姆

尺度有些大，有不少情欲戏

一改顾潜往日


“顾潜最近一直接触的是这个本子，你看看，是个讲性少数群体的故事，一个车间里的流水线工人和发廊里的跨性别女孩的爱情”

“双男主”

“因为没钱，跨性别女孩只简单做了上身手术，着装打扮上是女性，但男性气质还是比较明显，所以需要长相气质阴柔一点的男性饰演。”

“导演是张钰，前段时间刚获了个国际电影节的短片奖，这是他的第一部长篇。”

“顾潜接触的是流水线工人，洗头妹的角色还没敲定，导演愿意用新人，公司这边也能为你争取来试镜机会，但能不能选上就要看你自己了。”

“林梓，我是希望你能选择这个本子，不是因为你对顾潜的感情，而是如果这部片子成了，你的职业生涯也会起飞。”

“但你也要考虑清楚，难度很大，不一定能选上，还有题材争议很大，国内很可能无法上映，如果最后奖项上也没有水花，你的偶像生涯基本也断送了。”

何瑞噼里啪啦说了一堆后，噤声看着我的反应。

而我，早已被这个重磅消息炸得头晕目眩

我抚摸着剧本封面电影的名字，《潜滋暗长》

轻声说道“好，我去试试。”

05

试镜定在两个月后的三号

试镜的片段一共有三个，

洗头妹葛红自己给自己化妆的片段。

以及第一次在店里服务隔壁工厂里的青年赵鹏的片段。

最后一个是，赵鹏替葛红打了动手动脚的老主顾，带着葛红跑出了理发店，一路狂奔，来到后山上，赵鹏向她表达了心意。

这段是全片主角唯一一次成功的“出逃”，是短暂的也是浪漫的

和整部电影的其他情节比起来，这三个片段不算难。但却最能快速筛选演员符不符合葛红的气质

何瑞说，试戏的片段，顾潜会
亲自配合

这对我来说，更难了

我找了很多讲这一群体的纪录片和电影

没事也会溜达去城中村的小发廊洗头洁面，观察里面的人

因为不红，倒也没有被认出来的顾虑

我从拿到剧本的那天开始，就没再剪过头发

其实试戏一般不需要做到这一步，但我总想着用各种方法让胜算大一些，让自己和顾潜并肩演一部电影这件事的可能性大一些

头发越来越长，引起了一些粉丝的不满

很多人发微博开始声讨公司对我造型的疏忽

被骂得最惨的就是我的经纪人何瑞

周末我约何瑞来家里吃饭道歉，何瑞摆摆手说明白我的心思

还称赞我为了角色也是花了心思，还学会了做饭

饭后，他翻出了几条评论给我看

有黑子有粉丝

但表达的都是差不多的言论

猜我是不是想“下海”，想靠耽美赚钱

“越来越女人，不会以后都要走这个路线吧。”

“好母”

“也不知道接触的哪部耽改剧，果然现在这些剧都是不需要演技，只要男人长得足够像女人，满足腐女们的奇怪爱好就可以了。”

更有老粉指责我忘记初心，沦为经纪公司赚钱的工具。

何瑞看我翻着这些评论，没什么表情

“小梓，我让你看这些，是想告诉你，这只是刚开始，等到后面你去试镜，电影开拍、上映，这些争议声只会越来越大，选上了还好，选不上会被反复鞭尸嘲讽。”

“你要想好。”

我又翻看了好久的评论

点开了一条评价

“小梓好美，啵啵小梓老婆。”

递给何瑞，调笑着说“你看，这个路线也不是没市场。”

何瑞看完，抽了抽嘴角。

我点了根烟，抽了两口，淡淡地说

“我看评论说我越来越女人，这不挺好的，说明我
得有点不能呼吸，小心翼翼地开口

“你还记得我们之前一起拍过电影？”

“好像很多次吧。”他微皱着眉思索着

我感觉心脏在胸腔里咚咚跳个不停

我很想大声告诉他，是的，几乎是每一次，这两年你所有的片子我都挖空心思去争取一个小角色

“嗯，挺多次的。”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顾潜没再说话，我们又转了几圈，顾潜提议去旁边的小街上吃点东西

我担心他被认出来。他摆摆手，不在乎地说“这里都是讨生活的人，没功夫关注我们这群人。”

厂区外面的小夜市街倒是热闹，灯火通明

我和顾潜选了家烧烤店，坐在靠角落的位置

周围三三两两有几桌工人在吃饭喝酒

有人在聊女人，有人在聊家庭。

夏天夜晚的风，徐徐吹着，我有些出神地望着周围的一切，觉得好像就置身在电影里，我就是葛红，旁边的人就是赵鹏。

回头看向顾潜的时候，正撞上他看过来的目光，我有些不自然地拨弄耳边的头发到耳后，这是留长发之后我渐渐养成的一个习惯

“葛红”

顾潜冲着我叫了一声，我有些怔愣着看着他

“我今天给工头送了两盒好烟，工头答应下周让我多加班几天，你乖乖在家等着我。”

顾潜在说电影里的台词，葛红和赵鹏悄悄确定关系后，赵鹏从工厂宿舍搬去和葛红一起住，那段日子是两个人最幸福最平静的一段时光。

“你怎么也学会他们塞礼这套了？”

我很快接上了台词。

“想多挣点，带你离开这里，我听说在国外我们这样的可以结婚。”

“还国外，我们怎么可能去国外，而且我是要做真女人的，到时候我们可以大大方方结婚。”

这段后面就是赵鹏调笑葛红，说那要再好好验验他适不适合做女人，两个人便又缠绵在一起

想到后面
邀请我和顾潜一起去看粗剪

我看着自己在里面的表演，自己也觉得不真实

我对顾潜说“我演得真好。”

他笑着亲吻我的脸颊

张钰告诉我这部电影是当年在学校时候给顾潜承诺的

当时张钰渴望成为中国电影第七代导演里的代表性人物

他会送自己最好的兄弟顾潜一部电影

就用他的名字命名

张钰看着我说，看来我不止送了老顾一部电影。

后来这部电影入围了好几个国际电影节

而我也入围了很多电影节的最佳新人

那一年的片子竞争很激烈，顾潜入围了几个最佳男主

但得奖的希望不太大

但他一点也不关注，倒是很在意我的最佳新人奖

还振振有词地替我分析着

我问他怎么变得和我一样恋爱脑，都不在意自己的事业了

他亲吻着我说，“带你找到梦想，就是我现在的事业。”

电影入围了很多奖项，虽未上映，但也引起了很多关注

狗仔拍到了我和顾潜经常在一起的画面

有人猜测是电影的宣发手段，但更多的声音是认为我们因戏生情

再一次被推到风口浪尖，是陈雪在采访里说的话

好事的记者问她作为顾潜曾经的绯闻女友，怎么看最近顾潜因为新戏和一个男艺人相恋的传闻

陈雪说，“顾潜是位很勤奋努力的演员，他拍戏总是很沉浸。之前我还和他聊过这个事，让他要学会分清电影和现实，学会快速抽离。当时我们一起拍戏，他也是陷入了一种感情错觉，虽然他自己一直不承认，但还是希望他这方面要快些进步。”

一段话，既证实了顾潜对她的爱慕，也讽刺了我和顾潜的感情

顾潜问我“要听我解释吗？”

我点点头

“那是我的第一部电影，我拍得用尽心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