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佟梵魏天明的其他类型小说《穿书七零:超强癫感婚不离拖死你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一支藤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这会儿正是吃晚饭的时候,走廊里一片寂静。佟梵掀开自家水缸从里面舀出一瓢水,走到梁春花家门口,慢悠悠拿起茶壶盖子,水瓢微微一抖,冰冷的水花倾泻而下,一副要给水壶添水的模样。“嘶——嗖——”燃烧的火焰陡然被浇灭,蜂窝煤冒出浓烟,刺鼻的气味弥漫了整个廊道。佟梵轻咳一声,喊道:“哎呀,天明你别这样!春花嫂子,你快出来看看呀!”她声音不小,梁春花端着碗饭出来,表情还有些不耐烦,可一看到自家炉子灭了,滚滚浓烟把整个廊道弥漫,瞪圆了眼,骂道:“天杀的!谁把我家炉浇灭了??”“咳咳——咳——”梁春花被烟呛得连声咳嗽,唤道:“他爹!你快出来!”“咋回事?出了啥事儿了?”梁春花男人这时从屋里出来了,别看梁春花长得膀大腰圆,男人却又低又矮,鼻梁上架着副眼...
这会儿正是吃晚饭的时候,走廊里一片寂静。
佟梵掀开自家水缸从里面舀出一瓢水,走到梁春花家门口,慢悠悠拿起茶壶盖子,水瓢微微一抖,冰冷的水花倾泻而下,一副要给水壶添水的模样。
“嘶——嗖——”
燃烧的火焰陡然被浇灭,蜂窝煤冒出浓烟,刺鼻的气味弥漫了整个廊道。
佟梵轻咳一声,喊道:“哎呀,天明你别这样!春花嫂子,你快出来看看呀!”
她声音不小,梁春花端着碗饭出来,表情还有些不耐烦,可一看到自家炉子灭了,滚滚浓烟把整个廊道弥漫,瞪圆了眼,骂道:“天杀的!谁把我家炉浇灭了??”
“咳咳——咳——”梁春花被烟呛得连声咳嗽,唤道:“他爹!你快出来!”
“咋回事?出了啥事儿了?”梁春花男人这时从屋里出来了,别看梁春花长得膀大腰圆,男人却又低又矮,鼻梁上架着副眼镜,很是斯文瘦弱,看上去是个文化人,这也不奇怪,分房也是有说头的,能和魏天明住对门,能是什么普通小工?
梁春花气得不行,指着自家冒烟的炉子,直拍大腿:“刚烧起来的灶!刚换上的三块蜂窝煤,指着烧一晚上呢!不知道哪个天杀的,把咱家炉子给浇灭了!”
梁春花男人听着她这高嗓门,皱了皱眉:“嚷什么?换了不就行了?”
“你说的倒是轻巧!一块煤得三分钱,造孽呀!”梁春花扯着嗓子,叉腰朝着楼道里吼:“要是让老娘知道谁干的,非得扒了他的皮!”
佟梵可算是找到了间隙,站在自家门口怯怯道:“春花嫂子,我知道是谁干的!”
闻言,梁春花眼刀子扫过来,上下打量着佟梵,柔柔弱弱,一副短命相。
她瞪圆了眼,手插在腰间:“你说!到底是谁干的?”
佟梵抹了抹泪,犹犹豫豫道:“是,是天明干的,他本来想用水泼我,没成想,居然把嫂子的炉子给浇灭了,对不起啊嫂子,都怪我,不该惹天明生气,反倒是连累了嫂子,蜂窝煤都给浪费了,嫂子,给,家里浪费了三块,我给补上。”
说着,佟梵就从自家炉子旁边码放的蜂窝煤里拿出四块,递给梁春花。
李向东看佟梵挺着个大肚子,眼圈通红,手里还捧着脏兮兮的煤,有些看不过去,说道:“行了,谁家没点儿事,几块煤还能真让你家赔?没事。”
梁春花听到这话,不乐意了:“李向东!当个会计还把你给当阔了?”
说完,她狠狠瞪了佟梵一眼,这女的,长得不咋地,还挺能让男人心疼!
“嚷什么?想让人看笑话?”李向东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肃声说了一句。
梁春花好面子,当即气得不行,往前两步,朝佟梵屋里喊:“魏科长!魏科长你出来!你搞出来的事得给个交代吧?你说说,这几块煤我家拿的是不是理直气壮?!”
佟梵委委屈屈把煤递过去,还多给了一块,慷他人之慨,她做起来行云流水。
给了煤,梁春花心里舒坦了些,就听佟梵小声说道:“嫂子,天明出去了。”
“出去了?我看是借口吧?都这个点儿了,他上哪儿去?”梁春花狐疑地看她。
佟梵眨了眨眼,双眸清澈:“说是去接书香,这么晚了她都没回来,我还当是拐子给拐走了,可把我吓唬的够呛,嫂子,你知道书香上哪儿玩去了吗?”
梁春花一愣,下意识道:“书香不是平时都住程同志那吗?接回来干啥?”
说完,梁春花一顿,这才发觉不对劲,人家对面的是魏书香亲妈,问问闺女的事,她在这里多嘴多舌,还把程珠珠给拱出来了,万一人家误会了咋办?
李向东皱了皱眉,刚要解释,就看到佟梵变了脸色,紧张兮兮道:“程同志?程同志是谁?书香怎么会和他住在一块?男的女的?也是厂里的职工吗?”
这一通三连问,让梁春花莫名有些心虚气短,忙道:“就是厂里一个女工,她和魏科长可没啥关系,就是书香喜欢和她家的小闺女一起玩,就总往她家跑,你别误会。”
听到这话,李向东嘴角一抽,觉得自己老婆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女工?”佟梵尖叫出声,一把拉住梁春花的手:“所以天明和我离婚,就是因为这个女工是不是?是不是——你们拿我当傻子!欺负我!我要告到公安局!”
佟梵凑近梁春花的耳朵,声音尖细,直把后者震得头晕眼花。
食品加工厂里这群人,纯粹都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的货色,原主一尸两命后,就开始疯狂撮合魏天明和程珠珠,完全不在乎冤死的原主,拿“小三”当真爱。
魏天明不是不想带着她吗?行,那她就把事情搞得人尽皆知!
程珠珠小三的帽子戴上就别想摘,一个科长,一个女工,搞到一起,名声还能要?就算后面她和魏天明离婚了,程珠珠也只能是小三上位!
“你们都欺负我……”佟梵捂着高耸的肚子,脸色煞白。
“同志!同志你误会了,你可别激动!”李向东吓了一跳,忙上前平复她的情绪。
梁春花也吓得不轻,扯着嗓子道:“这和我可没关系!咱厂里谁不知道魏科长对程同志照顾?人家一个寡妇,带着个小闺女,照顾一下也是应该的呀!你生啥气?”
“我要去找天明,我要听天明给我解释!”佟梵捂着肚子就走,李向东急得不行,忙推了梁春花一把:“你搞出来的事!你去,赶紧带人过去找魏科长!”
梁春花看着佟梵疯癫的表情,缩了缩脖子:“凭啥我……”
“人要是出了啥事,你能脱得了关系?!”李向东最怕麻烦,胆子和身材一样小。
说完,他压低嗓音道:“你别忘了,这可是个敢上吊的主儿,真要被程同志的事给气糊涂了,做了傻事,到时候魏科长能不把这事怪你头上?这可都是你说的!”
梁春花一听白了脸,还真是,她急声道:“那,那咋办?”
李向东道:“快去!带人去找魏科长,找着你就别管了,和咱就没啥关系了!”
“嗳!嗳!我这就去!”梁春花是个没主见的,一听自家男人这么说,一扯嗓子追了上去:“佟梵同志,你等等!我带你过去,你这大着肚子多不方便啊——”
碾了近一个小时,碾子里的料才磨成粉末,佟梵尝了尝,麻!辣!鲜!香!滋味不是一般的好,当真是拌鞋底儿都好吃的料,和锅巴配一起,掀起七十年代潮流的那种!
佟梵满意了,她居然还有这方面的天赋,头回调味酒成功了,不错,暗暗夸了自己几句,转头把粉末装进袋子里封好口,又开始了下一轮的调味粉制作。
等特制香料研磨的差不多了,一直到晚上九点钟,魏天明都没回来,这倒是稀奇。
佟梵也没在意,收好调制粉,翻了翻现有食材,炒了个醋溜白菜,闷着米饭吃了,吃饱喝足,刚要把门关上,就看到梁春花皱着眉从楼梯口拐了上来。
佟梵靠在门框上,挽着唇道:“哟,春花嫂子,刚下班?还真是敬业呢。”
梁春花嘴角一抽,明明是一句好话,可从佟梵嘴里说出来,就给人种强烈讽刺感,她撇了撇嘴,阴阳怪气道:“你还有心思待在屋里?家属院都乱了套了!”
“哦?出啥事了?说来听听?”佟梵凑近了些,满脸的兴致。
梁春花哼了一声:“还不都是因为你!非要给程珠珠闺女什么皮鞋,闹出事儿了,她闺女跑了!好像是出厂大门了,这大晚上的,厂里都组织人出去找人了!”
闻言,佟梵眸子微闪,做出惊讶的表情:“跑了?怎么会这样?就算不喜欢我送的皮鞋,也不至于跑吧?程木诗小同志要是出了啥事,那可都要怪到皮鞋头上!”
佟梵语气忿忿,带着些感叹,梁春花脸颊抽了抽,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她。
“神经病!”梁春花低声骂了一句,开门就扭身进了屋。
佟梵盯着梁春花家紧闭的房门,好心情地上前,重重拍了几下,高声嚷道:“春花嫂子!你说啥?你是神经病?!那可得好好治疗,我们村二傻子他老婆,以前看着挺正常的,自己的傻儿子娶不上老婆就疯了,还吃屎!特别可怕!”
梁春花在屋里气得发抖,刚撸起袖子要出去教训佟梵,被丈夫李向东一把拉住。
他道:“你说你,和她计较啥呢?她一个孕妇,这里还被魏科长刺激地出了问题,她要是出了啥事,咱们俩可担待不起,行了,洗洗睡吧,明天还得上工呢。”
说话间,李向东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悄声说着,生怕梁春花出去找麻烦。
佟梵现在是个孕妇,又受不得刺激,正常人可不能招惹。
梁春花气急了,好在外面很快没了动静,她大喘着粗气坐在床上,骂道:“这佟梵简直就是个神经病!把人家程珠珠的闺女气跑了,还有心思在这里撒野!”
李向东皱了皱眉:“话不能这么说,人佟梵同志送皮鞋可不就是一片好心嘛,谁能料到程珠珠非要把鞋给魏书香?都是小孩,心里头没那么多事,看自个儿亲娘向着别人的孩子,想不开也是人之常情,怪不到佟梵同志头上。”
话落,李向东就坐在梁春花身边,说道:“你呀,就是对人家成见太深了,得改改这想法,可不能老揪着这点事不放,大家邻里乡亲的,相互还得多担待才行哩。”
闻言,梁春花哼笑一声,开始铺床:“你当我不知道呢?还不是因为年底要分房?你想和魏科长讨个好关系?照我说呀,这个佟梵和魏科长好不了多久,早晚都得离!”
心思被梁春花一语道破,李向东也不觉得难堪,坐在桌边转着桌上的俩核桃:“你也晓得得讨好魏科长?往后人家家的事你少管,成天和个泼妇一样!厂里谁不说你?”
李秀先入为主,自然认为佟梵是个软柿子性格,兴风作浪的一定是旁人。
她过来时,正好听到梁春花的话,也看到程木诗朝佟梵肚皮上打!
从佟梵住院,她算是一直盯着过来的,医生都说的那么严重了,咋能不上心?
程珠珠是厂里的先进员工,干活积极,又是单亲妈妈,她平时也对她多照顾几分,以往没觉得魏科长和她有啥关系,可今天晚上事情闹大,她才觉察出不对劲来。
魏科长往日对程珠珠照顾,大伙都没往歪处想,可如今看来,真没问题吗?
一个离了婚的俏寡妇,一个原配在乡下的年轻科长,凑一块就觉得不正经!
“李主任,这事是佟梵误会了,我和程同志清清白白,真的没有什么超出普通同志的关系!”魏天明缓过劲来,撑着床站起身,看向李秀,一字一顿,说的铿锵有力。
程珠珠抱着孩子,垂下眼眸,浑身不住的颤抖,不知是不是为了这话心碎。
“我误会了,你口口声声说书香在外面玩,你来接她回去,我说要跟着一起来,你不让,现在人呢?你找人找到女工家里来了?还亲亲热热抱着人家的闺女?梁春花同志都说了,书香平时都是住在这位程同志家里的,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话音刚落,佟梵像是想起了什么,瞪着眼睛道:“程珠珠,程珠珠……原来书墨口中的珠珠姨不是什么用来吃肉的大肥猪,是她!所以,书墨说不想要我这个妈,要珠珠姨当自己妈妈,这话是谁教的?你吗?还是你?还是你们俩商量好的?”
佟梵神情痛苦,说话间,又是一耳光扇在魏天明的脸上。
她声嘶力竭吼道:“连自己亲妈都不想认,还说你是无辜的?”
魏天明又是一个趔趄,栽倒在地,李秀在一旁冷眼旁观,并未制止。
梁春花这时候开口了,奇异道:“书墨,居然说要认程同志当妈??这事我可不知道,你们知道吗?平时书墨书香和程同志走得近,不把人当姨,把人当妈了??”
她本就是个搅屎棍,最爱凑这种八卦热闹,三言两语就把事情推向了白热化。
佟梵哽咽着,拍了拍胸脯:“可不是,书墨刚刚和我大吵一架,说……说不要我这个妈,要程珠珠当他妈!一个五岁的孩子,平时要是没人灌输这个思想,敢和自己亲妈说这种话?十月怀胎,最后居然是这么个结果,李主任,你说我活着还有啥意思?”
李秀心里也不是滋味:“哎呀!你咋能这么想?这和你有啥关系?”
梁春花虽然不待见佟梵,可看着她这副模样,也跟着叹了口气:“对呀,五岁的孩子懂个屁,要是没大人教,能说出这种话?魏科长,你真是……”
这么欲言又止的一句话,让魏天明额角青筋跳动,脸色难堪至极。
程珠珠一直沉默不语,抱着闺女垂泪,忽听佟梵吃惊道:“刚刚,这小姑娘直冲我肚皮就来了,可太吓人了,难道……也是大人教的?不想让我把这个孩子生下来?”
闻言,程珠珠脸色一变:“没有,我没有!”
魏天明更是开口道:“这不可能!佟梵,你不要血口喷人!”
佟梵双手捧着肚子,有些害怕地看着两人,声音幽幽,带着些莫名的诡谲:“你们急什么?这么异口同声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提前想好了说辞呢。”
她这话可不是冤枉人,程木诗,作为女主程珠珠唯一的闺女,并非善茬。
正所谓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儿子会打洞,老一辈人的话还是有道理的。
在程珠珠的熏陶下,程木诗同样佛口蛇心,表面一套背后一套,魏书香可没少在她手底下吃瘪,甚至后来跟着小混混跑了,也是她从中牵线搭桥,不是什么好东西。
而魏书墨杀了人,也是因为程木诗,两人青梅竹马一起长大,虽然是同处一个屋檐下的继兄继妹,但发展出了感情,魏书墨后续就是为程木诗争风吃醋,才失手杀人的。
而这一切,都是程木森在程珠珠引导下有意为之,为的就是魏天明的家产!
她如今,不过是以眼还眼以牙还牙罢了,同种手段,更早的让这母女俩尝到苦果。
佟梵的话给众人留下了无限遐想,李秀眼神中露出狐疑之色。
一个五岁大的小姑娘,真要是把佟梵肚子里的娃打没了,也没办法过度指责,到时候魏天明肯定也不会追究,这样一来,可不就正好给了他一个离婚的理由?
李秀脊背发寒,看着魏天明和程珠珠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食品厂这么大,不是没出过这种事,可这么心狠手辣的,她还是头回碰上!
“佟梵!跟我回家!”魏天明被打的鼻青脸肿,活像个猪头。
他知道不能再任由佟梵说下去了,他如今已经降职,要是再毁了名声,丢了工作,那就真要离开食品厂,回老家种地挣工分了,好不容易有个城里户口,他不能走!
佟梵眼圈一红,卑微道:“那你要跟我保证,不许再和程珠珠多来往!”
听到这话,魏天明顿了一下,旋即咬牙切齿道:“好!我答应你!”
为今之计,是先稳住佟梵,再想办法把人送回老家,不能让她再出幺蛾子了。
佟梵松了口气,却还是不依不饶,说道:“你得给我写个保证书,不然我不放心,就当着大家的面写,事关你的名声,就让李主任当个公证人!”
魏天明脸色铁青,厉声道:“佟梵!你不要太过分了!”
佟梵如遭雷击,面色苍白,捂着嘴哭道:“过分吗?李主任,您觉得我过分吗?”
李秀自然不会觉得过分,甚至觉得理所当然:“写!必须写!”
程珠珠强忍着欲要脱口而出的制止,抱紧女儿,心里悲愤又憋屈。
她以为的一个没什么本事的乡下女人,居然让她吃了这么大的亏!
最后,在李秀和众多家属院工友们的共同见证下,魏天明忍气吞声的,写下了一份“丧权辱国”的承诺保证书。
“我,魏天明,在此郑重向爱人佟梵做出以下保证:从今往后,不会和程珠珠同志有任何私下接触,来往,更不可能与之发展任何私人感情,如我未能履行上诉保证事项,我愿意接受组织的批评与指导。”
魏天明从没觉得钢笔这么沉重过。
佟梵弯了弯唇,吹着上面未干的墨迹,轻声道:“天明呀,后面再加一句,如有违背,我愿意和佟梵同志离婚,并赔偿佟梵同志一万元精神损失费,放弃魏书墨魏书香的抚养权,以及家中所有财产,并按月支付两个孩子生活费,直至他们结婚生子。”
七十年代,民风淳朴,即便是离婚,也没有过这么严苛,堪称可怕的条约。
李秀都愣住了,想劝说几句,让佟梵见好就收,可看她倔强不肯退让的模样,还是说道:“好了,魏科长,这事本就是你做错了,写就写了,你做到不就行了?”
魏天明怒不可遏,但最后还是窝囊至极的,把这句话写入了保证书。
拿着保证书,佟梵轻轻弹了弹纸张,好了,打响了食品加工厂“悍妇”第一枪。
原主十九岁就吃了包办婚姻的苦,嫁给了还没走出山村的魏天明。
魏天明虽说心里不情愿,但正是热血的时候,半点不委屈自己,结婚头一年,原主就怀孕了,还是好运道的龙凤双生子,在整个村子里都是独一份,出了名的。
尽管对原主这个没文化的原配没感情,但对龙凤胎,魏天明却很喜欢,还寄予了厚望,一个起名魏书墨,一个起名魏书香,浓墨添香,颇具诗意。
魏天明来到西塔市立足后,怕耽误了孩子们,在他们三岁时就一起带来了西塔市,但出于对原主的厌恶,在后者再三恳求下也视若无睹,把人丢在乡下老家。
就这样,原主和魏天明以及龙凤胎分隔两地,逢年过节才能守在村口等他们回来。
原主对龙凤胎感情深厚,可惜,就是俩白眼儿狼。
魏天明平时没有时间照顾孩子,程珠珠就自告奋勇,把孩子带回家,和自己的女儿一同照料,三个孩子年岁相当,能玩到一起,久而久之,龙凤胎几乎把程珠珠当成了亲妈,至于原主那个远在乡下,一年就见一回的“妈”,格外陌生排斥。
原主看孩子和自己不亲,还流过好几次泪,自责没尽到母亲的责任。
后来,原主千里迢迢从乡下来了西塔市,龙凤胎不仅没来看她,在她上吊自杀后,都没披麻戴孝,程珠珠美名其曰,小孩子容易沾染怪事,不让靠近灵堂。
后来的后来,在程珠珠有意识的捧杀下,龙凤胎长废了。
一个因为感情问题,成了杀人犯,被捕入狱。
一个还没成年就学会了抽烟喝酒,跟小流氓跑了。
魏天明心痛不已,觉得两个孩子从根子上就随了原主那个没文化的母亲。
偌大的家业,最后都由程珠珠带来的那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女儿继承。
回忆起书中情节,佟梵面罩寒霜。
魏天明见状,也不敢在这个节骨眼上招惹她,只能憋着气应了:“知道了,我晚上带他们过来看你,孩子年纪小,你别吓着他们了。”
佟梵翻了个白眼,一个渣爹,还好意思警告她?脸呢?
魏天明走后,病房里安静下来,过了一会,护士过来提醒喝药,又温柔给佟梵脖颈上药,轻声道:“佟梵同志,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事喊我就行。”
“谢谢了护士同志,我男人说厂里工作忙,早早就回了,留下我一个人,得亏了有你们这样为人民服务的好同志。”佟梵握着护士的手,眼眶含泪,一脸感激。
听到这话,护士看佟梵的眼神更怜惜了,心里也生出无尽的责任的感。
在给佟梵掖了被角后,护士才离开病房。
人一走,佟梵就慢条斯理拂去眼底的泪意,轻啧一声:“眼疲劳了。”
她揉了揉眼角,平躺了半晌也没睡着,就掏出兜里的手机,准备再研究研究。
先是打开相机功能,又规划了一下护肤变美流程,才慢悠悠打开微信,这一打开,佟梵脸色变了,她竟然在朋友圈发现了小红点!且挂着小红点的头像,居然是她自己!
“嘶——”
佟梵倒抽了一口凉气,不可思议地看着朋友圈的头像小红点。
这是她的手机,好友就她自己一个人,然后她看到自己发的朋友圈了,见鬼了?!
佟梵揩了揩额角的细汗,眸光闪动,迟疑着点开了朋友圈。
今天又是工作繁忙的一天,奖励一份甜点,干吃不胖.JPG。
佟梵盯着照片里那张再熟悉不过的脸,定在那里,一脸错愕,久久回不神来。
“真见鬼了!”她吞咽着口水,没敢挪开眼,照片里的女人穿着正装,绘制着精致妆容的脸上满是冷感,一看就不好惹,而这张脸,她每天都会在镜子里看到无数遍!
没错,照片里的人是她,准确的说,是没穿越到这本年代文之前的她。
“这是什么情况??”佟梵一脸古怪,有些发怵。
她带着手机穿了,然后在没网的情况下,她看到了自己在现代发的朋友圈??
毕竟是见多了世面的,佟梵强自稳了稳心神,在朋友圈下评论了一句:“佟梵?”
她也就是抱着试试的心态,毕竟没网,鬼知道能不能发出去?事实证明,在这种和见鬼差不多的情况下,评论发送成功了。
很快,评论有了回复。
佟梵眉尖一跳,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晚上6:00,正是平时她下班后,在家泡着澡熏香的时间,的确空闲,这个回复速度也很符合她这个网瘾“少女”。
“你是???我自己给我自己评论??震惊.emoji!”
佟梵嘴角一抽,都能想象到手机那头自己的表情,毕竟这个事儿太震撼了。
“滴滴——滴滴——滴滴滴——”
蓦的,手机发出微信信息声音,一条接着一条,频率很高。
佟梵这时候已经冷静下来,打开微信信息页面。
“你是谁?你盗用我的头像和网名??”
“我靠!你到底是哪个科技公司出来的,连微信号都能一模一样?”
“我告诉你,我已经把钱都转到银行卡里了,别想从我这骗钱!骗子滚!”
“……”
佟梵看着微信里一长串的口吐芬芳,脸黑了,神色更古怪了。
她手指头挪到屏幕上,冷静打出一句:“别喷了,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虽然很难相信,但事实就是这样,屏幕那头,应该是二十一世纪的她,这不合理,她只能理解成是跨次元壁的她自己。
二十一世纪的佟梵:“骗子滚——”
佟梵叹了口气,声音沉重,又哒哒哒发出一串:“我真是你,两岁的时候,你吃过屎,还被咱妈拍照留念了。六岁的时候,上钢琴课把指甲盖夹掉了,老师给赔了三万块钱。十二岁的时候,你暗恋班上一个男生,给人递了小纸条,那男的转头给贴黑板上了,后来你直接纠集表哥表弟,给他套了麻袋一顿暴揍。十八岁……”
“震惊.emoji!!”
“你来真的?说吧,你是哪家明星聘请的调查社?这些事都给我挖出来了?”
佟梵翻了个白眼,又哒哒哒发出一串:“十八岁的时候,你去小闫家做客,上厕所的时候厕所堵了,冲不下去,小闫家又没有马桶搋子,你就把屎捞出来装袋子里了!这事可没人知道,我就算是调查社的,能钻你脑子里查到这些?”
魏天明现在恨不得离她远远的,自然不会自找麻烦叫她起床。
国营厂多实行三班制,早班八点到晚上五点,午班是两点到晚上十一点,晚班是晚上六点,到凌晨三点,理论上是八小时工作制,但工人经常需要加班加点赶任务。
工资待遇方面,领导层面主要是看资历,或者贡献,工人工资则是根据生产劳动复杂程度,以及技术熟练度来划分,都分为“八级工资制”。
魏天明以前是人事科科长,是六级工资,如今降职了,五级工资得少十块钱。
佟梵心里舒服了,刷牙洗脸后,就在房间里翻了翻,很快,就在衣柜里找到了一个存钱的盒子,掀开看了看,里面用皮筋捆着些零钱以及各种票据。
钱不多,零零总总也才一百多,倒是票据很丰富,粮票、油票、布票、糖票、肥皂票,甚至是工业券和自行车票,不愧是国营大厂,逢年过节的奖励可不少。
不过,魏天明赚的钱大多都给寄回了老家,捏在老太太手里。
他是个孝子,自己省吃俭用,对家里的兄弟姐妹却多有照顾,只是票证老家用不上留下了,小说里曾写过,魏天明还去黑市卖过自行车票。
一张自行车票,西塔市的黑市价格能卖到80-100,是稀罕东西。
食品加工厂本来是有人想要自行车票,想从魏天明手里买的,但给的价格并不高,再加上魏天明抹不开面子,就说自己也想买自行车,最后反倒是去黑市把票卖了。
佟梵唇角微勾,很理所当然地拿了几十块钱,又把自行车票塞进了兜里。
魏天明不想要自行车,她可想要呢,可不能让他卖了。
装好钱,佟梵就出门了。
家属院里只有一些不工作的妇女,和年纪很小的孩子,看到佟梵下楼,一个个都脸色古怪,昨晚的事闹得不小,魏科长和女工程珠珠有一腿的事已经传遍了。
而魏科长那个上吊的婆娘,不是什么善茬,找上门去把正在“偷人”的魏科长打了一顿,包括程珠珠,听说两人今天上班,脸上还青青紫紫的,脸色别提多难看了。
这些妇女看佟梵的眼神很复杂,有鄙夷,有不屑,也有艳羡。
她们这些从老家过来伺候男人孩子的女人,没文化,也没有正经工作,平时闲暇之余只能糊纸盒卖钱,是家里最不值钱的劳力,男人不心疼,平素厂里人多,女工也不在少数,传出点什么不中听的消息,她们也只能咽下这一口气,全当没听见。
本来佟梵一来,被魏科长嫌弃,连家门都没让进,她们心里还有些微妙的得意。
原来她们并不是最惨的,还有人比她们更倒霉,可进了趟医院,这佟梵倒立住了。
昨晚佟梵“捉奸在床”,还把人给打了,本来大伙都等着晚上魏科长家的动静,可没想到人家可好了,魏科长不止没再提离婚的事,甚至今早还灰溜溜上班去了!
这下子,她们可不是滋味了,一大早就凑在一起议论。
佟梵这个话题主人公一出现,妇女们都噤了声。
佟梵倒是不在意,还好心情地朝她们招了招手:“嫂子,聊着呢?”说完,又自顾自说道:“孩子马上要生了,我上街去买点东西,有空上我家聊,问啥我都告诉你们!哦对了,昨晚上的事是真的,我男人和程珠珠脸上的伤,都是我打的,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