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只能投射成为其他东西，比如永恒之心。”昼小艾一下子捂住了自己刚刚说出口的猜测。

她看了看许年认同的眼神，不由得苦涩地笑了笑，心想，他们费劲心力找了这么久的东西竟然一直在围着他们打转，要是有人知道了得气到吐血。

“那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我那天在屋子的三楼找你的前几分钟，我正想找你说话，但是一束金色的光恰好照进了大厅的那副画猫的眼睛上。猫的眼睛不断对我低声喃喃细语着，渐渐地，我看着那幅画上面的吊坠便真的想起来了！我将那个吊坠从水中取了出来，然后我便站在粉色水潭处等啊等，等了很久。”

“直到那个暴雨的夜晚，你一出现我终于知道自己可以不用等待了。” 许年回答道，但是其中的内容听起来却像是一个没有任何意义的魔幻故事。

昼小艾将缝在自己侧兜的坠子拿出来，并给许年查看，“是这个吗？”

他将其拿到手中，出人意料地光芒一闪，但一瞬间之后，坠子还是那个坠子没有任何变化。只听到他回答道：“是的，我和这个坠子就是永恒之心。”

听见许年这话，昼小艾将坠子挂到了许年脖子上，扯着他的胳膊自己凑过去细细观察着许年的变化。静静地等待许久，她最后简单地叹了一口气。

她当年在永恒大厦见过永恒之心，隔着一扇透明玻璃，那鲜活地像人类一样跳动的心脏和此刻静静躺在这里的这块石头没有一点可比性。

她觉得自己已经有些精神失常了。

看着周围三人对许年完全视而不见的态度，她好像是对着空气说话的样子他们也能当其不存在，昼小艾闭上了双眼。

许年到底是自己幻想出来的还是真实存在的，在她眼睛一闭一睁的时间流逝中，他是否还会出现在自己跟前？一片虚无的眼前，就像是黑洞，吸收了她能看见的一切。

但此刻的昼小艾并没有身处在外太空之中，太阳还在强烈地将光线挤进她的视线。

三、二、一、
果实也存在着一个缺点，如果人们一旦背弃了果实所作出的选择，这会导致果实返心流速降低，然后外壳破碎，永恒之心开始枯萎坍缩。

背弃性的意思是：人们通过求助于永恒果实帮自己做出的选择不能后悔。

但现今世界大多数的人们仍会通过永恒之心选择自己的一生的伴偶，毕竟最优性决定了效率以及少走多少年弯路，永恒果实被人们宣扬为人生使命的达成条件之一。

由于永恒之心的稀缺，再加上背弃永恒契约的人类导致永恒之心无法更生出更多果实，所以这些背弃者会被联邦法令强制归为永恒公司长期劳役，与冒险者们一起，在无数个每三十天轮回中找到新的永恒之心，才能最终远离永恒森林。

……

刚才还在大发雷霆的瓢泼大雨转眼已变得淅淅沥沥，水汽雾蒙蒙地氲在了她抬眼所及的每一张脸上。

昼小艾站在他的公寓门口，发现自己倒也没想象得那么轻松，到底还是经历过和他一起果实变红的人。她自嘲地笑了笑，撑开黑色的大伞，迈步朝高轨走去。

高楼的大屏仍还播放着永恒果实的3D立体虚拟广告。有一段小人动画，动画上害羞的两个小人在同时触碰到果实后，果实由青变红，变成两份飞入俩人身体。然后两个小人幻化成几条广告标语：“您情感的最终选择”、“永恒果实助您完成人生使命”、“22世纪最具效力的契约”。

正愣神地坐着看着外面的场景，昼小艾被一个人打断了。

“许久未见，没想到能够在这里遇见你。”一个开朗且熟悉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

来人背着一个大大的旅行包，刚坐在她对面，身着一身劲装，但头发乱糟糟的而且面容有些未修边幅，像是经历过一场长途跋涉。他眼睛里的红血丝实在是太明显了，昼小艾一眼就看见了。

“哈哈，真巧，许年。”她尴尬地回答道。

“巧……吗？”对方对这个用词有些疑惑，“不过确实是蛮巧的，我很多年都没有碰见过熟人了，毕
愣着不敢接受，她一边将东西按进他们的嘴里，一边继续对他们说道：“吃下他们，虽然只有一小部分，至少能愈合一下你们完整的自己，不再心念着回到这里。”

其余几人一下子理解了昼小艾的意思，许教授咽了下去，赶忙问道：“那你怎么办，我难道害了你的父亲现在又来害你？”

“被骗子拿去，不如做出最好的决定。”她挥了挥自己手上那剩下的三分之一，“我现在能够自由地呆在永恒森林，以后继续完成父亲未完成的任务，不用担心，我一切OK。”

说罢，她朝他们挥了挥手，直接转身，不再理会后面所有人的呼喊，又重新退回了永恒森林。

杰森急切地想要追进去，他身边的爆炸头拦下了他，急忙提醒还有半天的时间永恒森林就彻底重置，注意时机。

于是他抢夺了出口处把守士兵携带的一把次代纳米碳纤空气狙击枪，他将辅助激光打开，直接瞄准瞬开了一枪。

在场的众人被吓得不清，但奇怪的是，昼小艾的身影还在迷雾里若隐若现，虽然她的步速慢了下来，但这种枪千米内绝对不会失效，她怎么可能还会继续移动。

杰森疑惑地打开辅助倍镜，草上有血的痕迹，没失误，打中了。他又看向倍镜，林京的脸却突然出现在了镜头前面，这一瞬间他扣动扳机的动作停滞了。

她好像和昼小艾搀扶着什么，她们身影交叠重复，让他不敢开枪。

犹豫了一下，他最终还是追去了永恒森林，众人再次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迷雾中。

……

昼小艾和林京搀扶着中枪了的许年，慢慢地移动着。她有些惊慌失措，许年看起来十分的虚弱。怎么一个永恒之心还会中枪流血啊，这既不符合常识，也不符合科学。

后面杰森在追赶着他们，她们也不敢立即停下查看他的伤势，只是昼小艾总觉得自己已经在他的身上搓出了浅浅地一层永恒之心的外壳碎块。只要还撑一段时间杰森一定会自己返回的，昼小艾心里暗暗祈祷着。

自己明明很高兴，对方便接着说：“笑不出来就不要勉强自己了。”

停滞在原地的一秒钟后，昼小艾伸手轻弹了一下许年的脑袋，并说道：“你这次不装，那么上次就装失败了，结果就是会达到更大的反作用力。不讨喜的我这类人是这样的，既是满足自己，也是成全自己。”

见她的语气有些许过去回忆的气息，许年想起过往，有些心疼，“无论面对谁，面对何种情况，只要不勉强自己，不委屈自己就好。”

“正因为不勉强不委屈，所以我才站在了这里。”昼小艾坚定地回复了一句，看着许年轻松地眨了下眼。

……

一行人到达大厅之后，室内暖和的温度让所有人感到舒适，一个非常适合休息的地方。

看着这间屋子里不同寻常的干净，另一队领头的那个男人，立马让大家先散开搜索一下目之所及的房间，确保基本的安全。

谢之尧推着许教授的轮椅，带着其他三个人在大厅找了一处休息区，开始准备起了食物和热水。

他们这队倒是和另一队有些心照不宣的默契，像是做了交易一样，分工明确。

那个锐利的男人在二楼楼梯圆台处扯到了什么东西，他奋力一拉，大厅里正中央的帘子直接被扯掉了。

所有人一下子就看到了在大厅中央墙壁的巨幅油画，画面精美，多少让人有些痴迷。

昨天昼小艾整个人还晕晕乎乎的，现下才来得及仔细观察大厅里面的东西。

她看向了那幅画，是一幅古世代风格的人物画，画上画的是一位衣着华贵的女人因为天气太热坐在一池子冰水里，她的怀里抱着一只匀称的猫。猫也被打扮地像个人一样，穿着衣服带着各种项链首饰，手上更是抓着一条坠子。

画上的女人神韵怎么如此熟悉，就好像在照镜子一样。

这个时候站在前面的陈芸蕴也转过身来对她说：“小艾，画儿上的这个女人好像你，不过细看长得和你差别还是挺大的，不然我都要以为你在这里挂了一副
些麻烦。

9. 生病

“啊嚏！”

凛冽的寒风吹在三个人的脸上，气温骤降至零度以下，即使有所准备，昼小艾还是感冒了。

从那天以后同行的人倒是增加了一个，没有人提出疑问，也没有人直接解释什么，两人就顺其自然地接受了许年的同行。

天空旋转着落下了一朵莲花似的冰晶，林京立马伸手接住了，接着便融化在她的手心：“第一片，第十五天，日子过得还真是快呢。”

瞥了一眼扯着她衣角缀在她身后发烧的昼小艾，她还想嘲讽俩句，但是看着她发红发热发烫的脸以及晕晕乎乎的状态，自己狠狠憋了一下，心想算了。

她赶紧喊住前面走路的许年：“你走那么快干嘛，赶着投胎啊。”

许年听见林京的话倒是放缓了些步子，他解释道：“我们得抓紧找一个能够落脚的地方，以小艾的身体状况来看，她必须要休息。”

昼小艾听见他们好像要吵起来似的，赶忙回应说：“我没关系，一会儿就好了，赶路要紧，得抓紧时间。”刚说完，她就像个醉鬼走路一样晃了两下。

林京赶紧拉了一把昼小艾，对许年大声道：“你以为我不知道吗，这地盘你熟我熟？要到的地方不远了，但是你看她像是能继续赶路的样子吗？”如果此时能够显示白眼数量，那么林京的白眼估计能够排到永恒森林之外了。

许年见状将昼小艾的背包取下背在了自己前面，然后来到昼小艾面前转身蹲下，说：“上来吧，我背你。”

此时昼小艾晕晕乎乎的脑袋没有作过多挣扎，顺势就靠了上去，下意识将手臂搭在他的肩膀上，没有环着，身体有些许僵硬。

“这下应该可以赶路了，继续带路没问题吧，魔女小姐？”昼小艾努力地说出了最后一句话，便睡了过去。

她看着前面环着两个大包的许年，以及昼小艾脸埋在帽子里靠在他后背沉沉睡去的样子，林京撇了撇嘴，提了提自己加厚的裙摆，“走吧，天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