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觉地揪着囚服衣角，曾经的趾高气扬荡然无存。

张宇轻叹口气：“都到这时候了，我没那心思。我就想问你，这么多年，走到今天这步，你后悔吗？”他身体前倾，目光直直盯着林悦，似要穿透她的灵魂。

林悦沉默了，嘴唇微微颤抖，脑海里像放电影般闪过曾经的画面：破旧山村教室里的求知渴望、大学入学时的憧憬、和张宇决裂时的疯狂、酒吧里的纸醉金迷……那些被她亲手抛弃的美好，那些因贪婪犯下的过错，桩桩件件，此刻都成了压在心头的巨石。她的眼眶渐渐泛红，泪水在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张宇见她不语，又缓缓说道：“其实这么多年，我也常常反思，是不是当初中断资助，把你推向了更糟的境地。可后来看到你一步步自甘堕落，我又觉得，人终究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林悦听到这话，心里一阵酸涩，终于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她哽咽着说：“是我自己作孽啊……我本来有机会过上不一样的生活，是我太贪心，把一切都毁了……”她双手捂脸，哭得肩膀颤抖，曾经所有的伪装、强硬，在这一刻彻底崩塌。

张宇默默递过去一张纸巾，轻声说：“哭出来也好，往后的日子还长，在这儿好好改造，别再辜负以后的时光了。”

林悦接过纸巾，擦着眼泪，抽噎着说：“我还能有以后吗？我把最好的自己弄丢了，这十五年，就当是我赎罪吧……”她抬起头，眼神里满是悔恨，像是迷失在黑夜许久的旅人，终于看到了一丝曙光，却深知要抵达光明，还需漫长的跋涉与灵魂的煎熬，而这一切，都是她亲手种下的果，只能咬牙承受。

往后狱中岁月，林悦像是换了个人。她不再惹事，每日按时劳作、学习，闲暇时就静静坐在角落，回忆往昔。她把曾经的经历当作最沉重的教材，在内心暗暗发誓，若有重见天日之时，定要找回那份丢失已久的初心，即便前路依旧艰难，也要一步一步，爬出这深不见底的欲望深渊。

在监狱的时光悄然而逝，林悦像是一颗被重新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