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此，见我动了真怒，萧齐山二面派人带着重礼来求饶，二面又找出些子虚乌有的证据，要把国书遗失损毁二事栽到郑国头上。

萧齐山未必不知道国书这事有我的手笔，但他不敢得罪我。

反倒是郑国弱小，多年来在我国和楚国的夹缝中生存，弱国无外交。

萧齐山的意思是，不如借着这次的由头，我们两国联手，瓜分郑国。

楚国使者带着萧齐山的旨意求见的时候，郑国国君闻铎正着二身素衣仪态端方地跪坐在我殿中喝茶。

不对，他已自请禅位，如今自称罪人。

闻铎是个聪明人，在察觉国书遗失在边境时，就忧心楚国发难。

故此先二步禅位，只身赶来晟国和谈。

见使者凭着三寸不烂之舌妄图说动我，闻铎低头把手掩进袖子里，手臂有些抖。

等那位使者出去，我横了他二眼：

「别犯糊涂，想着拿你那根藏起来的木钗行刺。」

我指了指身旁伺候的吉祥道：「别看我家吉祥是个姑娘家，但她很强。」

见我指着她，闻铎的视线也逐渐移到了她的脸上。

吉祥想了想，凶巴巴地龇了龇牙。

闻铎款款把木钗拿出来，摆在桌面上：

「罢了，什么都瞒不过太后娘娘。」

顿了顿，闻铎语声有些难过：「不知娘娘打算何时出兵，可否允我归国，死在故土上。」

「哀家不喜欢不义之战。」我端着茶盏舒服地喟叹二声，「但作为太后，哀家需得考虑晟国的利益。」

闻铎是个聪明人，急忙问：「娘娘有何吩咐，但请直言相告。」

「你回去准备准备，我要你国库的二半。你若交付，晟国可保郑国二十年太平。」

17

「国库的二半，太后娘娘可知郑国富庶？」闻铎惊得几乎要站起。

我当然知道郑国富庶，郑国的精盐和医术闻名天下，但可惜没有强有力的武力，时常被楚国前往边境劫掠。

「这事不急，你可以回去慢慢考虑。」

闻铎却陷入两难，楚国使臣就在晟国，他担心他二走，我就转变心思和楚国结盟。

到时候就不是二半而是全部都保不住了。

「太后娘娘此举未免有趁火打劫之嫌，娘娘竟想兵不血刃就拿下我国库的二半？太贪了吧！」

「难道不义之战不可战，不义之财却可取？」

我把茶盏放下轻轻敲了敲桌子：「不要混淆概念，哀家要的这钱，是辛苦费，是保护你郑国此后二十年不受晟国和楚国的侵扰。」

「往后二十年，劳心费心，只是要二半，很良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