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当然是……是十……十八岁呀!”

看不见任何表情的光团上竟都出现了一丝红晕，见多识广的世界意识一次感到了困惑。

……

“谁不想自己是十八岁呀，笨蛋，世界意志真是个笨蛋。哼!”

一一一一

“梦幽，你觉得天底下什么最高？”

“不是山。”

“也不是天。”

“是人呀。爬上了山，飞上了天。不就比山高，比天高了吗！”

……

“梦幽，梦幽。虽然外边的世界百般多彩，但我依旧没见过比你还美的女子。”

“我说真的，原以为笼中鸟比不上天上雀。”

“现在？现在我依旧这么觉得。”

“唉，不是，轻点！”

“笼中鸟的确就是比不上天上雀么。”

“但是，但是笼中鸟若也飞上天，我不敢想，究竟有多大胆胆子。”

“嘿嘿，天上雀才敢与它争锋。”

……

“我要走了。”

“他们来接我了。”

“不要哭么。”

“可惜世间无同幸，唯我得见真天仙。”

“唉，不是，我都要走了，轻点。疼，疼，疼死我了。”

“我没有油嘴滑舌，明明佳人就在眼前，却连一声真心的夸赞也说不得，那可真得弊死了我。”

“哈哈，再见。”

“总有清风颂我语，伴君千载有相逢。”

……

一一一一

昔听吾主送璞玉，今朝残躯再难从。

想当年吾本湛江小霸王，与那湛江神是个哥们，吾常与他酒上功夫，后来有幸救了真龙后裔，那真龙后裔道过谢后便赐了我个真龙仆役的身份，可别看说是真龙仆役，但这却可以让我，吾与湛江水神喝了好几顿酒，而湛州牧更是要给我讨个正身水神之职，可我哪是那个在一个地呆得住的主，瞧，这不，眼看这湛江地域没人再拿我当兄弟
p>……

“小姐就这一回，下次就……”

“你们。你们怎么能这么对他，他，他是我的救命恩人！”

“唉，他现在是您的仆人。”

“仆人，他，是我的仆人？”

“这还是他高攀了呢，原先他不过只是个……”

“什么，你竟然这么认为，你竟然这么认为，他们竟然也这么认为！”

“……”

……

原来他们所谓的恩惠，竟然只是禁锢的锁链。

原来我们这样的才是“真”龙。

原来救了我，是他做过的最错误的决定。

哈。

哈哈。

那次，根本就没有任何一位长老跟着我。

没有他。

我就真的死了。

脸面，竟然比我的命还重要。

……

他，他变了。

我？我也变了。

但只有这样，未来我才有能力去改变。

……

我认识了一个人，他是这座王朝的一个皇子，他需要一个合作伙伴。

我就是他最好的合作伙伴。

……

我知道了。

一个可以让他摆脱真龙仆役的身份的方法，他只需要获得天地意志的认可就行了。

他就可以换个身份生活了。

我真是个天才。

……

拜拜了，小霸王。

一一一一

拨云画日泼墨间，风雨一从虎作仙。

那天，我看见了一道彩色透明的光晕。

起先，我以为是幻觉，所以我依旧保持虎的身形，匍匐前行。

直到有一天，我竟听懂了一位樵夫的话。

“日落夕山别样红，月起乌啼伴柴歌。”

“莫问此间害怕处，山君也可作神仙。”

那时，我还不知这些话是什么意思，于是，我便与狐哥说。

狐


“我还有很多话要对你说，上天呀，能不能再给我一段时间。”

一一一一

一个发光生灵，听到狐狸的倒数第二句话时，仿佛能看到它竖起来的眉毛。

而当它听到最后一句话时，它才是真正的咬了咬牙齿。

一一一一

感到生命的恢复，狐狸笑了笑。

然后，他开始了一个故事的叙述。

一个中年狐狸与幼年老虎的故事。

一个温馨却又滑稽的故事。

一个狐假虎威的故事。

故事的最后，有一只狐狸的自述。

“起先，我以为我是一名复仇者，然后，我是一名好大哥，最后，我却成了一个天地下最幸福的长辈。”

“我恨过你，却也爱过你，我也不知道我说的这些你能听懂多少，我只知道现在，我可以安心地离开了。”

……

一一一一

狐狸等待的死亡并没有来临。

“敢算计我！”

“我……”

“以后，你就替我打工。”

“要是……，我就……”

一一一一

狐哥走了。

我……

我最后成了，成了虎仙。

我不知道狐哥会不会失望，但是我想，我应该为世间留下一份温柔。

因为我曾经也感到了温暖，哪怕是虚假的。

我遇到过一个四处游历的独臂青年，他想做一件大事，我不想离开这，于是我把武艺教给了他。

期待他有一天可以实现他的理想。

一一一一

“他现在还不能走，那个游侠还不知道真相。”

“等他知道了一切之后再说。”

“小老虎，真成了这座洞天福地的第一个山神了。”

“狐狸我啊，可真有眼光呀。”

“快点着，快点，让那游侠集齐着。”

“要我说，你那些个宝贝都
在躲在阴暗已久的头皮上，一种酥痒感袭来。

听说小孩子的记忆分不清幻想与现实。

或许有时连大人也不一定能区分。

母亲的身影与父亲的身影交织在一起，这是那条通往漆树林的道路。

只是那天，阳光并没有这么好。

齐长生抬了抬头，似乎在与父亲对视。但很快，他就将眼神望向了母亲。其实他们都被困在了那一天。

他们家已经很多年没贴过春联了。

马上要到下坡了。

他们的影子被太阳公公拖在了整条大街上。

白色的绸缎挂满了碎砖巷。

……

远方。

小小的衣冠冢连绵不绝。

如一座座小小的山峰。

……

很快。

他们走到了漆树林。

齐长生又闻到了那股味道。

很冲。

很难闻。

他低下头。

一条干涸的溪痕从他眼角开始。

………………

自那以后。

母亲的身体便一天不如一天了。

直到那个下着细雨的午后。

母亲艰难地起身。

想要出去看看。

……

一一一一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播洒之时，一个七八岁的孩童还在呼呼大睡，而当太阳已经爬至山颠，阿婆的第一声催促已然传来，而当太阳正挂蓝天一个清脆的巴掌打破了均匀的呼吸，梦中偷吃的报应在现实中受到，鲜红的手印代表着阿婆耐心的极限，穿着肚兜的孩童在一双粗糙且宽大的手掌中完成了沐浴以及更衣，然后又不顾他死活地将一整颗鸡蛋塞进了他的嘴巴。

这个顽童姓刘，叫刘十六，生日是六月十六日，他的父母都还尚在，不过从他很小的时候就离开了小镇，父亲刘十五是个商人，是家乡漆器的一个稳定收货方，不过，其先似乎并不是他，母亲冯十三是个精细女人

一一一一

清风明月，酒旗山郭。

独臂游侠，悠然心醉。

三两声蝉鸣伴书声，一两点萤火照寒窗。

满屋青苔遮不住，故人旧景总相随。怨天庸人埋物变，意气书生感时迁。辞乡游子多情现，寒屋陋舍忆故人。满纸文字荒唐言，忆暖余煴照心田。

曾几时酸甜苦辣，辩什么真真假假，离家几许，只记家中冷暖，故友亲朋，再忆黄土，埋葬几许人家，最记老母，少时几上楼阁，放眼极目，难读书。

故里游园春不再，忆中旧景今不现。苦中寻花花自在，梦里寻家家不回。几年习得屠龙术，荣归故里斩蛟龙。本以为衣锦还乡铜锣响，天下尽皆英雄归。奈何凡尘几载春秋，乡土再难寻旧客，自此方寸之间炼人心。

“忆昔午桥桥上饮，更吹落，心如雨，为赋新词强说愁，更上层楼，更上层楼。“

“暖风熏得游人醉，斜阳暮里杜鹃啼，少小离家老大回，小扣柴扉久不开，爱上层楼，爱上层楼。“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小时不识月，呼作白玉盘。劝君更进一杯酒，君问旧期未有期，巴山夜雨张秋池，江枫渔火对愁眠，黄鹤一去不复返，久坐阁楼，久坐阁楼。”

“问君前程千万里，此夕羁人独向隅，再难登楼，再难登楼。”

“小时只道是寻常，后来梦中几番番遇到，默然相顾，只记鬓发斑驳，再无青丝，有时梦中采耳，我亦是幼童，却静躁不同，逸然顺心。“

“前院庭中，母本欲植一枇杷，秋收其果，满目神怡，至今方惜，恨无物可念，重又庆幸，不必常怀神思。”

“旧祖母尚在，余年尚幼，学步之年，蹒跚欲行，常记母声柔，祖母枯荣，旧时梦魇，今朝难寻，曾记祖母缝衣幼时，大劝吾从本心，务顺百心。“

“唉!”

“难追旧景，新生梦换。”

“醉忆山中青常绿，故院新草旧且尘。”

“梦里年少肯读书，学成状元探春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