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南锦屏江暮白的其他类型小说《继母抢亲?她转嫁皇子宠疯了南锦屏江暮白最新章节列表》,由网络作家“金知意”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要往后花园去,正路过南徽音的院子。杀她那日江蔓得意忘形,跟她说了许多,就包括今日江暮白对她‘一见钟情’前,还与南徽音在后院子私会。此时,南徽音正跟江暮白执手相望泪眼,满面悲伤却又故作坚强,好一朵迎风摇曳的小白花。“表哥,我知道你也是被逼无奈,我都明白。你放心,我会一直等你的。”“徽音,我知道委屈你了,事成之后,我一定会加倍补偿你,风风光光把你娶进门。”“有你这句话,我能有什么委屈,不过就是等几年,为了你,我愿意等。”“徽音。”江暮白握住南徽音的手,一脸的无奈跟叹息,她是如此的善解人意,倒是让他更加愧疚,长臂一伸,不由把人抱进怀中。“你们在做什么?”突如其来的一嗓子,把南徽音跟江暮白吓了一跳,两人几乎是瞬间就分开来,转头一看,就见南锦...
杀她那日江蔓得意忘形,跟她说了许多,就包括今日江暮白对她‘一见钟情’前,还与南徽音在后院子私会。
此时,南徽音正跟江暮白执手相望泪眼,满面悲伤却又故作坚强,好一朵迎风摇曳的小白花。
“表哥,我知道你也是被逼无奈,我都明白。你放心,我会一直等你的。”
“徽音,我知道委屈你了,事成之后,我一定会加倍补偿你,风风光光把你娶进门。”
“有你这句话,我能有什么委屈,不过就是等几年,为了你,我愿意等。”
“徽音。”江暮白握住南徽音的手,一脸的无奈跟叹息,她是如此的善解人意,倒是让他更加愧疚,长臂一伸,不由把人抱进怀中。
“你们在做什么?”
突如其来的一嗓子,把南徽音跟江暮白吓了一跳,两人几乎是瞬间就分开来,转头一看,就见南锦屏俏生生的站在不远处,脸上带着浓浓的怒火。
南徽音跟江暮白一愣,南锦屏怎么会在这里?
“姐姐,你误会了,方才是我没站稳,表哥这才扶了我一把。”南徽音眼睛闪了闪,带着一抹恼怒强压着慌张辩解。
“这一把可真是厉害,把你都搂进了怀里。徽音,你虽然是继室所出,可也是嫡女,怎么能与外男拉扯不清,投怀送抱,简直是不知羞耻,有辱门风!”
南锦屏怒骂出声,心里只觉得十分畅快,面上却是怒火燃烧,捂着心口一副深受打击摇摇欲坠的柔弱样子。
说着也不等二人开口,她快步过去,一把将南徽音拽过来,随即朝着江暮白一脚踢了过去,正中他下三路。
江暮白毫无防范,哪想到名门闺秀忽然会出脚伤人,尖锐的痛感让他不由自主的微微躬身,冷汗瞬间冒了出来。
“表哥,你怎么样?南锦屏,你这是做什么,你疯了吗?你知道他是谁吗?”南徽音差点晕过去,尖着嗓子喊道。
“不管他是谁,光天化日之下你们抱在一起,这件事情他必须要给个交代。”南锦屏痛心疾首,“你跟我去见爹爹!”
真是可惜,没有一脚把他踹废了!
“你放开我,不是你想的那样,你这是污蔑我!”南徽音死命的挣脱南锦屏的手,眼中闪过一抹狠意。
南锦屏看的清清楚楚,不再理会南徽音,只看着江暮白斥道:“原来你就是江世子?真是闻名不如见面。
就算你们是表兄妹,今日之事,若不能给我们德庆侯府一个说法,他日我必要讨个公道回来。”
闹,一定要闹大,不闹大,江暮白这块狗皮膏药肯定不要脸的还要往她身上贴!
江暮白一手扶着廊柱,一手摁着肚子,额头冷汗直冒,面色铁青中透着惨白,哪里还有往日世家公子清贵矜持的样子。
“南大姑娘,你真的误会了,我与令妹是清清白白的。”
“是吗?你们真是好清白啊,清白到抱到一起,你当我是瞎子?你不会忘了,你今日来到底是做什么的吧?”
江暮白面色一僵,他今日是来跟南锦屏相看。
本来计划好的事情,一瞬间江河直下,出了这种意外,江暮白绞尽脑汁想要辩白。
南锦屏可不愿意跟他废话,一手拖着南徽音直奔前院去。
这一路上她大声斥责她与江暮白偷情败坏德庆侯府的声誉,德庆侯府的下人们听得清清楚楚,目瞪口呆。
南徽音:......
“南锦屏,你是不是故意的?”南徽音要疯了,恨不能把她的嘴给撕烂。
“什么故意?我作为长姐,就有资格教训你,不能让你走错一步,带累府里的姑娘少爷们以后婚事艰难,名声不保。”
南徽音气的差点撅过去,让她死了算了!
这么大的动静,整个侯府上下都被惊动了。
江暮白哪里还有脸来后院对质,直接去了书房见德庆侯,把事情一说,然后黑着脸甩袖走了。
留下做什么?
等那南锦屏见到他,再给他一脚吗?
姑姑还说南锦屏性子软好拿捏,他今日看着却似个母夜叉,这样的人他可不敢娶!
德庆侯黑着脸脚步匆匆赶往后院,就见徽音正扑在江氏怀里哭,南锦屏蹙眉坐在一旁,一脸怒火,仿佛风一吹就能把这侯府给点燃了。
“闹什么?锦屏,你是做姐姐的怎么能欺负妹妹?”
南锦屏转头看向德庆侯,上辈子她以为他只是偏心一点,但是绝对没有想到他的心肝黑成那样。
这样的人不配为父!不配为人!不值得她尊敬!
南锦屏黑着脸道:“父亲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亲眼看到我欺负徽音了?”
“徽音一向乖巧听话,若不是你欺负她,她怎么会哭成这样?”
听着德庆侯这话,南锦屏本来就冷了的心,更是雪上加霜。
他这是要胡搅蛮缠把事情糊弄过去,没看到江暮白都没脸现身吗?
怕是这会儿早就滚蛋了!
“是啊,你这乖巧听话的好女儿,在后院子与人私会偷情,既未相看又无定亲,就与江世子搂搂抱抱,卿卿我我,若不是我亲眼所见,我简直不敢想这是她做出来的好事!”
江氏满面悲戚,伤心的看着南锦屏,哽咽道:“锦屏,我一向视你如亲生,待你比徽音更好。今日的事情就当是徽音做错了,我替她给你赔罪。
我一定严加管教她,好不好?你看在我的面子上,放她一回吧。她以后还要嫁人,难不成真的要逼死她吗?”
听听,江氏就会给人戴帽子,让你上不来下不去。
德庆侯瞧着江氏在南锦屏面前如此做小伏低,心头一阵不快,黑着脸怒道:“还不给你母亲还有妹妹道歉,你一个做姐姐的,怎么就这么容不下妹妹!还要让长辈给你道歉,你如何担得起!”
南锦屏“腾”的一声站起身,抬眼看向德庆侯,“我以为爹爹至少要问个清楚明白,没想到不问是非对错,就要摁着我道歉,真是太令我伤心了。既然德庆侯府容不下我,我现在就回永国公府去!”
为了钱,他们也不会让自己走的,必然会低头。
第二日一早,江蔓院子里的人就来传话,今日信国公夫人与江世子登门拜访。
南锦屏对镜描妆,让香秀给她梳了个偏坠髻,将她明艳的五官衬的有几分温婉。
南锦屏知道江暮白喜欢南徽音那样婉约似水的美人,最不喜她这样五官过于明艳的,上一世他说过女子容貌过艳实则轻浮。
手中螺子黛微微下压,眉峰弯折,一弯柳叶挂在南锦屏的眉峰上,将她明亮璀璨的眸子也陇上一抹柔和。
“姑娘,今儿个怎么画这样的妆容?您不是不喜欢吗?”香秀笑着说道。
南锦屏浅浅一笑,“想换个样子。”
香秀不疑有他,笑着说道:“姑娘这样也好看。”说着将一对珍珠做成的鬓珠插进发间,越发显得她温柔清雅。
正是江暮白最喜欢的美人样子。
南锦屏一路往正院去,刚踏进门,便听到了正厅里传来说笑声,以及南徽音那一句清清脆脆的暮白哥哥。
香秀的脸色立刻挂不住了,紧抿着唇跟在大姑娘身边。
南锦屏却眉眼依旧,踩着石阶走进正房。
她一进去,屋子里的说笑声顷刻间消失不见。
南锦屏眼尾余光扫到江暮白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怔住了,她并未看他,直直向前,看着江蔓屈膝一礼,“锦屏见过夫人。”
江蔓扫过南锦屏,隐隐觉得哪里不对,不过南锦屏规行矩步,没有丝毫逾越之处,她强压着不满,满面笑容的说道:“锦屏,这是信国公夫人。”
南锦屏这才侧头看向信国公夫人,一如上一世刻薄,傲气,目中无人,看她的眼神似乎在看什么脏东西一般。
“见过国公夫人。”南锦屏施了一礼。
信国公夫人狭长的面容这才微微抬起,目光如刀一般落在南锦屏的身上,“姑娘家当贤淑臻静,尊敬长辈,友爱手足,大姑娘你说是不是?”
南锦屏自然听出信国公夫人敲打之语,她抬眼望过去,浅浅一笑,“夫人说的是,能教出江世子这样的儿子,想来夫人颇有心得,锦屏受教。”
江暮白听到这话,才恍然回过神来,轻咳一声,看着南锦屏说道:“南大姑娘,那日的事情着实是个误会......”
南锦屏幽幽一叹,侧眸带着几分无奈的看着江暮白,“江世子慎言,你一句误会,让徽音如何自处?”
南徽音此时已经红了眼睛,方才她就发现江暮白一直盯着南锦屏,隐隐觉得有些不妙,此时听着江暮白这话,脸一瞬间就白了。
没有用,就算是她说她喜欢表哥,还是没有用,她娘依旧想要让表哥娶南锦屏!
“表哥,你这是什么意思?今日你跟舅母不是来议亲的吗?”南徽音声音发颤,一脸不敢置信。
江暮白看着南徽音这般模样,顿时有些心疼起来,落在南锦屏身上的目光终于收了回去,看了母亲一眼,一时间不知如何开口。
信国公夫人当机立断的说道:“徽音,今日舅母确实来给你表哥与你大姐姐提亲,你是个好孩子,乖一些。”
南锦屏看着这些令她恶心的人,好像那日捉奸的事情不复存在。
南徽音眼泪瞬间落下来,转头对上母亲阴沉的目光,她一咬牙,快步走到南锦屏面前,“你不是说这门亲事你不愿意吗?怎么现在又愿意了?”
南锦屏这才一脸惊讶的说道:“二妹妹,你说什么?难道今日不是信国公夫人带着江世子来跟我赔礼吗?”
南徽音听了这话一时也有些糊涂了,转头看向信国公夫人,“舅母,你们今日到底来做什么?”
信国公夫人语气有些严厉的说道:“徽音,你不要耍小性子,舅母知道你跟你表哥一起长大,难免情分深了些,但是男婚女嫁是大事,你不要任性。”
说完,也不给南徽音说话的机会,转头又看向南锦屏,似是施舍一般开口,“南大姑娘,你生母早逝,有克亲之嫌,本来这门亲事我是不同意的,不过你母亲既然开了口,这事儿就这么定了......”
“国公夫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克亲?我若是克亲,只怕侯爷跟夫人早就不在人世了,咱们两家虽然是姻亲,但是人命关天,您还是不要开玩笑的好。”
“你......果然牙尖嘴利,你这样的性子若是嫁入别人家不知要吃多少苦头。”
“那就不劳国公夫人费心了。”
“锦屏,你怎么能对长辈如此无礼?”江蔓瞧着事态不可控立刻出口斥道。
南锦屏黑黝黝的眼睛盯着江蔓,脸上却带着一抹无奈慢慢说道:“夫人今日又骗我,说是来赔礼,居然是来议亲,看来那日云安县主与太子殿下的话,夫人没有放在心上。”
江蔓眼神一厉,“婚姻大事自有父母做主,这门亲事你爹与我同意了,就这么定了,以后你少出门只管备嫁便是。”
南锦屏转头看向南徽音,幽幽说道:“二妹妹,知道的你是夫人亲生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捡来的。你与江世子情投意合,我是亲眼所见,也愿意成人之美,奈何......”
“来人,把大姑娘给我带下去!”江蔓发了狠,要将南锦屏关起来,等出嫁时塞进喜轿便是。
南锦屏眉眼一冷,看着冲进来的成妈妈等人,怒道:“我看谁敢!我娘是侯爷明媒正娶的嫡妻,我外祖是抵抗外族力战而死为国捐躯的永国公,我是德庆侯府嫡出大小姐,你们敢动我一下,云安县主必然会替我诉冤上达天听!”
南锦屏此言一出,还真把人唬住了。
她趁机转身就往外走,边走边说道:“我一直把夫人当亲娘一般对待,如今到了要紧关头才知道真心假意,夫人一次又一次骗我,这侯府我是待不下去了!”
“愣着干什么,快把人拦住!”信国公夫人立刻喊道。
“快,拦住她!”江蔓面色乌黑立刻起步追过去。
南锦屏手腕一翻,一把利刃抵在脖子上。
江暮白一见,立刻说道:“大姑娘,不要冲动,有话好好说!”
“什么?香雪得了恐水症?”江蔓面色骤变的看着成妈妈,“怎么回事?”
成妈妈回道:“老奴想去找香雪打听下那边的动静,谁知道听大姑娘身边的人说香雪背着姑娘偷溜出府,回来的路上被恶犬咬了,她一直藏着也没敢跟人说,今日犯了病才藏不住了。”
江蔓眉头紧皱,怎么就这么巧?
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看着成妈妈说道:“你让人去打听一下,是不是真的。”
成妈妈道:“老奴得了消息,就让我小儿子去打听了。香雪被送到了大姑娘自己的庄子上,他悄悄跟人打听,就听说那庄子上有人疯了,总是大喊大叫。”
恐水症便是狂犬病,这要是放在以后,打几针疫苗就没事了,但是在这古代却很难医治。
江蔓看着成妈妈又问,“你打听到香雪是何时被咬了吗?”
“那边的丫头说有小半月了,只是香雪一直瞒着,若不是她发病,只怕还不会被发现。”成妈妈有些后怕的说道,她常跟香雪私下见面联系,这要是她猛不丁咬自己一口,自己也完了。
“怎么就这么巧?”江蔓是不信的,“再去查,多花点银子,看看能不能买通庄子的人仔细打听下。”
“夫人,您是怀疑这事儿是假的?”
江蔓看着成妈妈说道:“那日她怎么就能那么巧撞到暮白跟徽音,我总觉得不对劲,而且这两日她待我的态度跟以前也不同。”
成妈妈皱眉道:“不是亲生的,果然是养不熟的白眼狼,夫人放心,老奴这就再去打听。”
成妈妈走后,江蔓定定神,还是换了身衣裳往娘家去了,不管如何,想要恢复跟南锦屏的关系,怕是还得让暮白低个头。
另一边,南锦屏知道江蔓回了信国公府,也并未放在心上,她思量着下一步该怎么做。
正想着,吕妈妈进来了,就听她说道:“大姑娘,香雪撞墙没了。”
“没了?”南锦屏一愣。
“是啊,姑娘只是让她在庄子上养病,恐水症虽然可怕,但是也未必就一定就治不好,偏偏自己想不开。”
吕妈妈长长的叹口气,“姑娘待她也算是仁至义尽,我已经跟她爹娘报了信,她爹娘知道她得了恐水症见都不肯给她收尸,直言让庄子上的人就地埋了就是。
老奴想着香雪到底服侍姑娘一场,姑娘心善,老奴替姑娘做主给了香雪家二十两银子,也算是些许安慰了。”
南锦屏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吕妈妈替她把香雪灭口了。
她看着吕妈妈轻叹口气,“让你费心了,妈妈。”
吕妈妈浅浅一笑,“老奴只盼着姑娘这一生平安喜乐。”
香雪得了恐水症撞墙自尽的消息,很快在侯府传开了。
江蔓从信国公府回来就得了这个消息,气的连茶盏都给砸了。
一个眼线就这么没了,南锦屏身边的人极难收买,这么多年也就一个香雪,结果现在也没了。
江蔓压下心头的火气,一直等成妈妈回来,听成妈妈亲口说香雪得恐水症的消息属实,这才把心头的疑惑放下。
另一边,乔姨娘正在跟女儿南边月说话。
“我看着事情没这么简单。”乔姨娘柔声说道。
南边月坐在临窗的榻上,手里的丝线穿过月牙白的缎子,闻言抬起头,“姨娘,你不是说咱们不要去管那边的事情了吗?”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乔姨娘哼了一声,“你个傻丫头,你想想上回大姑娘因为江世子的事情生了多大气?
没亲娘庇护的孩子,受了委屈也没人撑腰。要是钟夫人还在,江世子敢这样做?”
南边月闻言放下手中的活计,思量着说道:“姨娘的意思是,大姐姐因为此事跟夫人离了心?”
“不好说,还得看一看。”乔姨娘眼神微微一敛,“不过,就算是没有,咱们也可以推一把。”
总归这府里不能让江氏独大,不然就没她跟孩子们的活路了。
“那姨娘的意思是?”
乔姨娘对着女儿低声数语,南边月微微一惊,“姨娘,这是真的?”
乔姨娘看了女儿一眼,“你只管去递话,看大姑娘什么反应,我就能猜出她几分心思了。”
南边月立刻起身,“我现在去。”
南边月到了南锦屏那里,南锦屏让丫头迎她进去,笑着说道:“三妹妹怎么今日有空过来?”
“眼瞅着要入夏了,我给大姐姐做了几个荷包,手艺不好,大姐姐别笑我才是。”南边月说着将荷包放在南锦屏身前。
“三妹妹的针线可是极好的,难得你费心。”南锦屏说着拿起荷包仔细欣赏,又吩咐香秀上茶,抬眼看着南边月,“这东西最是费眼睛,平常打发时间就罢了,不要一直做。”
“多谢大姐姐,我知道了。”南边月笑着应下。
香秀端茶进来,“三姑娘,请喝茶。”
“有劳。”南边月笑道。
香秀忙道不敢,奉上茶就退至一旁。
南边月端起茶轻轻抿了一口,又赞了几句,这才露出一脸为难的模样。
南锦屏就知道她醉翁之意不在酒,乔姨娘母女最会审时度势,这是知道她跟江氏有了罅隙,乔姨娘闻着味儿就会出手了。
“三妹妹,怎么了?”
南边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大姐姐,我......我得了一个消息,但是不知道怎么说。”
“哦?”南锦屏面上带着几分意外,“你我姐妹,有话直说便是。”
南边月轻轻松了口气,低声说道:“我一个庶出的,也不敢多言,不过那日大姐姐因为江世子的事情伤心难过,我......我也觉得江世子实在是过分。”
南锦屏面上恰如其分的露出几分恼火来,哼了一声没开口。
南边月一见,就知道姨娘让自己来对了,她立刻又说道:“我听说夫人请了信国公夫人跟江世子过门做客,好像要重提大姐姐跟江世子的婚事。”
南锦屏一愣,不应该是江家登门为江暮白求娶南徽音吗?
江蔓居然还不死心!
南锦屏心头冷笑一声,那正好,她就再送她一份大礼。
就在众人惊叹于会发光的佛衣时,云安县主再一次对太后说道:“太后娘娘,臣妇这里还有一件寿礼奉上。”
太后满面笑容看着远安县住,“你今年这是发了财,给哀家的孝敬都要双倍?”
此言一出,大家都乐了。
连皇上都笑道:“云安,你又搞什么鬼?”
“皇上,臣妇真是冤枉,我只是借花献佛罢了。”云安县主拍了拍巴掌,很快便有宫人抬着一架屏风进殿。
屏风上红缎罩着,看不清屏风的真容。
信国公夫人看了一眼云安县主,不过是一架屏风罢了,难不成还能绣出花儿来?
江蔓的面色却有些凝重,她跟云安县主不睦多年,彼此知之甚深,看她的样子,只怕这礼物不简单。
而且她右眼皮直跳,可是什么好兆头。
云安县主的俏皮话一句接一句,把太后哄得高高兴兴,这才上前接下红缎。
此时,屏风的真容出现在众人面前,殿中瞬间安静下来。
屏风上用金线绣了斗大的佛字,围绕着佛字又绣了经文环绕,金光闪闪的屏风与佛衣相映成辉。
太后很喜欢,亲自走上前站在屏风前仔细观摩,然后惊讶的说道:“竟还是双面绣,瞧着倒像是匽州傅家的技法。”
匽州傅家几个字一出,江蔓如雷震耳,一双眼睛立刻看向南锦屏。
南锦屏站在太后身侧,察觉到江蔓的目光,抬头回望过去,对着江蔓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
“太后娘娘慧眼如炬,正是傅家献上的贺礼。”云安县主笑道。
太后轻叹一声,“哀家也有好些年没见傅家人了,既然来了,便叫进来吧。”
江蔓捏着帕子的手一紧。
信国公夫人看着小姑子面色不好,微微蹙眉,不过还是关切的问了一句,“怎么了?”
江蔓摇摇头,眼睛却盯着殿门口的方向。
很快,便有一人大步进了殿中,宝蓝织锦长袍,腰束缂丝腰带,头戴玉冠,眉目清正,容貌清隽,他大步上前行礼,“草民傅蕴程拜见太后娘娘,皇上,皇后娘娘,祝太后娘娘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
“怎么是你小子来了,你爹爹呢?”太后笑眯眯的问道。
傅蕴程恭敬回道:“回太后的话,我爹本是要亲自来给太后娘娘祝寿,奈何临行前突然病了,让草民替他告罪,请太后娘娘恕罪。”
众人听着太后与傅蕴程说话有来有往,一时间都有些好奇,不过是个商贾,居然能在太后面前这么有颜面,倒是奇怪的紧。
南锦屏却不觉得奇怪,因为当年外祖父出征缺少军饷,是傅家四处筹银,只是傅家一向低调,此事知道的人不多罢了。
就在这时,云安县主轻笑一声,看着傅蕴程道:“傅家小子,怎么你表妹在这里,你竟是不相识?”
江蔓:!
她死死地盯着南锦屏跟云安县主,一时间摸不清楚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傅家!
傅家不该出现在这里!
傅蕴程脸上大惊,随即大喜,“真的吗?说起来惭愧,自从姑母过世后,我就再也没见过表妹,一眨眼都这么多年了,着实不知哪一位是表妹。”
太后闻言皱眉,“怎么会多年未见?”
傅蕴程忽然转头看向江蔓的方向,江蔓面色微僵。
“姑姑刚过世那一年,我跟着爹爹来京见过表妹,只不过那时表妹年幼,怕是不记得了。后来德庆侯续娶,我们傅家再来京便见不到表妹了,德庆侯夫人说表妹不愿意见我们,我们也不好强求。逢年节送来节礼,只要表妹安好,见不见也不打紧了。”
江蔓此时终于知道哪里不对了,太巧了,这分明就是一场局,就是针对她来的!
江蔓立刻上前一步,“太后娘娘,锦屏幼时性子娇软,失了母亲时常哭闹,臣妇也是颇费了一番功夫才把人哄好。实在是不愿意她想起旧事伤怀,故而请傅家多多担待。”
“这话说的真是漂亮,年幼时就罢了,怎么锦屏长大了,却依旧不能见亲人?真是令人想不通。”云安县主嗤笑一声,“别是有人故意捣鬼吧。”
“县主还请慎言,我知道县主一向与我不睦,却也不能信口胡言。”江蔓怒道。
南锦屏就在这个时候站出来的,她狐疑的看向傅蕴程,“你方才说年年给我送节礼,可我一针一线也未见过,莫不是哄人的吧?”
傅蕴程面色大变,转头看向江蔓,“德庆侯夫人,这是怎么回事?我傅家给表妹的节礼年年不断,我这里可是有礼单的,表妹为何不知?”
江蔓:......
信国公夫人此时也察觉到了事情不妙,这件事她是知道一些的,不过一个没了娘的孤女,她的东西拿了又如何,偏偏没想到有朝一日会闹到太后面前!
满殿的人都惊住了,齐齐看向江蔓,真是人不可貌相啊,德庆侯夫人这些年在京城名声甚好,便是因为她善待继女,万万想不到还有这样的隐情。
傅家那可是匽州首富,给南锦屏送的节礼能寒酸了?
这么多年了,那得多少东西?
德庆侯站在人群中,被同僚异样的眼神盯着,恨不能找个洞钻进去。
这件事情,他不知道啊。
“德庆侯夫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皇帝开口问道。
一直站在人群中的太子,看着江蔓面色发白的样子,握紧了拳头,他轻咳一声,上前一步笑着说道:“父皇,许是德庆侯夫人看着南大姑娘年幼,帮着她保管着,都是一家人,又何必分的这般清楚。”
云安县主有些意外的看了太子一眼,没想到太子居然会为江蔓说话,不由蹙紧了眉头,那她接下来该怎么做?总不能不顾太子的颜面。
南锦屏咬紧了牙关,众目睽睽之下,太子居然还敢为江蔓说情,可真是一往情深啊!
南锦屏转头看向江蔓,“夫人,太子殿下说的是真的吗?你真的帮我保管着?”
“自然。”江蔓挤出一抹微笑。
“那就好,彼时我年幼,蒙夫人费心,如今我长大了,也请夫人不要再阻拦锦屏与舅舅,表哥见面,也请夫人将礼物送还。锦屏这些年不知长辈心意,心中十分自责难安,如今知晓,自是要回礼的。”
说完,南锦屏一顿,看着江蔓又问道:“这些年夫人帮我收下节礼,不知可帮锦屏回礼了?”
江蔓脸上的神色已经撑不住了。
傅蕴程立刻开口说道:“我们傅家可没收过德庆侯府一针一线,表妹的回礼也不曾见过。”
人群一下子炸开了,江蔓恨不能立刻晕过去,但是她不敢装晕。
“锦屏快来,舅母让人给你做了些匽州的小吃,你看看喜不喜欢?”傅大太太瞧着锦屏进了饭厅 便立刻招手把人叫过去。
南锦屏走到桌前,满满的摆了一大桌子,芙蓉鸡片,燕窝煨鸭,什锦鱼翅,酱肉包,如意八宝卷,鲜虾银丝面......
“舅母,我很喜欢,让您费心了。”南锦屏扶着傅大太太坐下,只觉得满心都是甜甜的味道。
“妹妹,这厨子也是我娘带来的,你尝尝他的手艺喜不喜欢。”傅蕴程见小姑娘感动的都要哭了,忙开口打岔。
清隽的眉眼上带着暖暖的笑,让南锦屏坐下,亲手给她夹了一个酱肉包。
对上表哥温和的笑容,南锦屏一口咬下去,酱汁浓郁鲜香,当真是令人齿颊生香。
“好吃。”南锦屏笑道。
“再尝尝这个。”傅大太太盛了一小碗银丝面放在锦屏面前。
南锦屏在侯府从来都是一个人吃饭,江蔓说她是侯府的大姑娘,要养成好规矩。
原来跟家人一起吃饭是这样幸福的事情。
吃完了饭,傅蕴程对着南锦屏说道:“今日我便去侯府拿你的东西,妹妹就不要去了,也免得看到那些人生气。”
主要是东西怕是不好要出来,傅蕴程做事可不像是他那张脸那么温和,免得锦屏吓到了。
南锦屏乖巧应下,“那就麻烦表哥了。”
傅蕴程笑,“一家人,不用客气,在家等好消息吧。”
傅蕴程起身就走,傅大太太就拉着南锦屏把永国公府转了一圈,花园也败落了,这么多年没有主人,花草枯萎,只剩下几棵大树支撑着。
“花园要重新修起来,你喜欢什么花,舅母让人买了来种上。”
“都可以。”南锦屏对这些不挑,不管是什么花,盛开时都是独一无二的。
傅大太太是个能干的,在傅家管了多年的中馈,她做事干脆利落,首先便是请了牙婆来,这偌大的公府没几个下人算是怎么回事。
牙婆接了这么一单大生意高兴地嘴都合不上,立刻就把手下最好的人都送了来由着傅大太太挑。
南锦屏被傅大太太叫在什么,教给她如何识人,买家仆也不是简单的事情,那些眼睛四处乱转,性子飘浮的万万不能要。
国公府如今光杆一个,回事处、司房、库房、祠堂、厨房、茶房、针线房,更房、马房、田庄、铺面......
这么一算,需要的人着实不少。
傅大太太眉心紧缩,下头的丫头粗使婆子可以随便买,但是府中管事却难寻到好用的。
“不行,我还是写信回匽州,让你舅舅送几个能用的人来,先把门面撑起来。”傅大太太说道。
看着锦屏沉静不语,傅大太太怜惜道:“想来那江氏也不会教你如何管家,不怕,舅母教你。”
江蔓确实没教过南锦屏,上一世江蔓只会哄她,“这些琐事闺阁千金哪需要费心,等你嫁人陪送几房下人,让他们帮着你管便是。”
她是关在笼子里的一只鸟,哪知道外头的天空是什么样的,不知道别家的闺秀都学什么。
舅母愿意教她,她更要用心去学。
“回事处管着府里的人情往来,待客接物,所以这里的管事一定要沉稳圆滑八面玲珑,不能轻易得罪人。司房管着府里的账册,银钱往来,所以一定是你自己信任的人,不然很容易出纰漏,被下人蒙蔽......”
南锦屏十分聪慧学得很快,甚至能举一反三,傅大太太惊喜不已,只觉得这孩子要是愿意跟她回傅家,经商肯定是一把好手。
这下子大太太教的更用心了,一个用心教,一个用心学,大半天的功夫,南锦屏就知道一个国公府该如何配置人手了。
大太太也是个心大的,新买来的人就由着锦屏自己分派让她练练手。
一直到天黑傅蕴程这才回府,身后跟着三辆大车,满满当当的装满了东西。
傅大太太知道自己儿子的本事不觉得奇怪,南锦屏头一回见,顿时佩服的紧,能从江蔓手里抠出东西来,不简单。
“表哥,你怎么做到的?江曼可不会轻易拿东西出来。”南锦屏笑着问道。
傅蕴程俊秀的眉眼飞扬起来,在表妹面前,他没有装的斯文沉稳,“先礼后兵,简单的很,我先送上拜帖,好声好气与他们说。
他们自然不会轻易交出东西,于是我就让人拿着钱去街上找了几十个叫花子,地痞,小混混在侯府门前叫骂。
将我们给傅家的礼单一一念出来,再把这些年傅家克扣你的真相一一道出,那些人嘴巴不干净,连说带骂,那江蔓如缩头乌龟忍得住,德庆侯可忍不住。”
好的怕坏的,坏的怕横的,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
傅蕴程找来的都是不要命的!
南锦屏只觉得痛快,“可惜我没能亲眼所见。”
傅蕴程在她头顶上用折扇轻轻敲了一下,“小丫头学点什么不好,这些无赖招数还是免了。”
“对付无赖人就得用这种手段,我还真的要学一学。”南锦屏上一世一辈子与人为善,哪里做过这种出格的事情。
像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恨不能一时半会就把这些本事都学到手。
现在才知道江蔓把她困在府里这么多年,有多可恶了,这是要折断她的翅膀,把她养成个傻子。
正是因为这样,所以上辈子她才惨死在她的手中。
没有学过的东西,即便是重生了,也不会凭空会了,南锦屏知道自己要学的东西多着呢。
南锦屏打开库房,要亲自给舅母还有表哥布置房间,珍贵的摆件,不要钱似的送进二人屋中。
大太太笑的合不拢嘴,看着儿子说道:“这孩子心地纯善,但凡心思多些,也不会被那毒妇蒙骗这么多年,跟你姑母真是一模一样。”
人不能太善,好在现在还来得及,她会好好教她。
国公府到处都在修葺,府里乱糟糟的,第二天南锦屏带着舅母上街,又悄悄给南边月递了信,让她出来相见。
她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可少不了乔姨娘这个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