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镇小说 其他类型 携崽死遁,疯批权臣跪求当爹 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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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春

    男女主角分别是叶婉宁周钰的其他类型小说《携崽死遁,疯批权臣跪求当爹 番外》,由网络作家“二月春”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妹妹莫怕,哥哥我来了!”还没看到二哥人影,叶婉宁先听到他二哥的声音。她才起身,便瞧见二哥风风火火地迈过门槛。叶明岳身高八尺有余,生得俊俏,这会却板着脸,“今日你也太不讲道义了,去找许竹苓,该带上我才是。我都听说了,许竹苓是个蛇蝎心肠的毒妇,亏她识趣跑了,不然我得提着她丢出宅院!”“二哥哥别生气,对付一个许竹苓,还用不到你。”重生后看到家人,叶婉宁心生亲切,等云芝上了茶后,才轻声叹气。“妹妹怎么了,是不是还有为难的事?”叶明岳倾身过来,坐不住了,“有事你就说,你二哥哥我天不怕地不怕,谁要是欺负你,我一定帮你出气!”叶婉宁小声说了枫哥儿的事,“我原以为是许竹苓一厢情愿,不曾想,我们叶家看走了眼,她与周钰竟然连孩子都有了。二哥哥你别激动...

章节试读

“妹妹莫怕,哥哥我来了!”
还没看到二哥人影,叶婉宁先听到他二哥的声音。她才起身,便瞧见二哥风风火火地迈过门槛。
叶明岳身高八尺有余,生得俊俏,这会却板着脸,“今日你也太不讲道义了,去找许竹苓,该带上我才是。我都听说了,许竹苓是个蛇蝎心肠的毒妇,亏她识趣跑了,不然我得提着她丢出宅院!”
“二哥哥别生气,对付一个许竹苓,还用不到你。”重生后看到家人,叶婉宁心生亲切,等云芝上了茶后,才轻声叹气。
“妹妹怎么了,是不是还有为难的事?”叶明岳倾身过来,坐不住了,“有事你就说,你二哥哥我天不怕地不怕,谁要是欺负你,我一定帮你出气!”
叶婉宁小声说了枫哥儿的事,“我原以为是许竹苓一厢情愿,不曾想,我们叶家看走了眼,她与周钰竟然连孩子都有了。二哥哥你别激动,祖母身子不好,大哥哥公务繁忙,这件事,我只能先找你商量了。”
“还商量什么,他周钰干出那么不要脸的事,咱们打上门去,直接退了这门亲事便是。妹妹别怕,咱们家是不比之前了......”
“但周钰也不是以前的周钰了。”叶婉宁打断了二哥的话。
如今的周钰在翰林院当值一年有余,不仅得右相重用,还得皇上喜欢。反观叶家,已经没人身居高位。若是周钰咬死不认许竹苓和孩子,反而污蔑叶家,叶家是有理说不清。
屋内静了下来。
叶明岳握紧拳头,往常他就不喜欢周钰,觉得周钰心眼太多,做人做事太过圆滑,时常要人琢磨。果不其然,周钰藏了那么多事。
“哼!”叶明岳重重地呼气,再去看妹妹时,才发觉妹妹过于冷静,“妹妹可是有主意了?”
“周钰当面保证,即刻送走许竹苓,但他却把人藏在京城。”叶婉宁分析道,“我身边不过一个福生跑腿,没什么能用的人,这件事,还得二哥哥你帮我办才行。周钰这人,我是不愿意嫁了,但退亲,得把罪责都推到周钰身上,才能减轻对叶家的影响。”
叶明岳瞬间明白,“这事你放心,我保证把这个事办得人尽皆知。就算周钰真狠心,还是不肯忍下许竹苓母子,那我就给许竹苓创造机会,让她缠着周钰不放。她全家都死了,周钰是他的救命稻草,绝对不会放手。”
在酒楼那些地方厮混久了,叶明岳听了不少肮脏事,从没想到,自个会用上,这些手段。但为了妹妹,要他做什么,都是愿意的。
兄妹俩商定后,时候不早了。
临走前,叶明岳不忘叮嘱,“其实谢泊淮这人,并不像传言的那么可怕,妹妹见了他,寻常往来便好。”
叶婉宁点头应了好,送走二哥哥后,才感觉能放松一些。
一晚过后,周钰上门道歉,叶老夫人还在气许竹苓的事,面对周钰淡淡的。
但周钰这人会装,在德容院待了一刻钟,便把叶老夫人哄笑了。
面对未来孙女婿,叶老夫人不好太拿乔,看到大孙女来了,便让他们俩去园子里逛逛。
叶婉宁知道,这是祖母给她和周钰缓和的机会。
“婉宁,今日你见我,不似往日热络了,可是还在气表妹的事?”周钰走到前面,拦住叶婉宁。
叶婉宁没说话,静静看着周钰。
“虽然我与表妹一同长大,但我只把她当亲妹妹看待,对她从没有过越界的心思。我也按照你的意思,把她送回老家,你莫要生我气了,行吗?”他尾音带了些许恳求,是少有的温柔。
叶婉宁忍住恶心,不动声色地错开周钰伸过来的手,“不是按我的意思,是她本就不该留在京城。”
“是是是,你说得对。”周钰见叶婉宁今日有些难缠,只好耐着性子哄人,“过几日,我母亲要到京城了。表妹的事,我会说成是她思乡心切,自己要回去。母亲年纪大了,受不了惊吓,我相信你会愿意配合我的吧?”
又来了。
每次周钰要叶婉宁做什么时,总会把叶婉宁高高架起,以前叶婉宁脑子没转过弯来,现在却看得明明白白。
“还是实话实说的好,不然以伯母对许竹苓的疼爱,用不了多久,又会找理由把人接回来。到时候你是接,还是不接呢?”叶婉宁露出一个体贴的笑容,“我也是为了你着想,可别误会了我,免得到时候你难做人。”
周钰以为叶婉宁一定会答应,刚弯起的唇角僵住了,准备好夸叶婉宁大气的话,全卡在喉咙里,半天没给出反应。
叶婉宁懒得和周钰周旋,看到妹妹们在远处,只给周钰留了个背影。
周钰心想叶婉宁看着沉稳,实际还是有小女儿心思。也是,叶婉宁应该不高兴,这样才代表她心里有他。
心思这么一过,周钰重拾信心,追叶婉宁去了。
只是还没到叶婉宁身边,就看到叶家三姐妹全绷着身子,转头发现了谢泊淮。
谢泊淮是天子近臣,不少人想要讨好的对象。周钰也曾和谢泊淮示好过,但谢泊淮把他拒之门外,从那之后,他更想往上爬,待他日后官至一品,好好打谢泊淮这些人的脸。
昨儿遇见谢泊淮,周钰就想不明白,谢泊淮什么时候那么闲了,竟然会参与叶家和他的事?
周钰没想明白,一晚上翻来覆去,后半夜才睡着。
再次遇到谢泊淮,周钰不敢多打量,匆匆瞥了一眼,便去看与谢泊淮同行的叶明岳,“二哥好,谢大人好。”
看到周钰,叶明岳心里窜起一股怒火,想到妹妹的话,又只能憋着,阴阳怪气地哼了句,“我再好,也不如周钰你好,你可厉害呢。”
周钰面色讪讪,他知道叶家人都护短,但叶明岳当着谢泊淮这个外人阴阳他,让他脸面有些挂不住。
谁知,谢泊淮跟了句,“周大人,你那位表妹,可送走了?”

很平常的语气,却不知为何,周钰感觉有股扑面而来的凉意。
“送走了,昨儿个便送走了。”周钰谨慎回答。
“真送走了吗?”谢泊淮眸如幽潭,轻飘飘问完,看周钰不可察觉地颤了颤,敛去神色,转而和叶明岳说先走了。
叶明岳瞪了周钰一眼,叫上几个妹妹,一同离开。
周钰后背出了薄汗,快速回想昨日安顿许竹苓的经过,确认小心再小心了,才稍稍松口气。
谢泊淮与叶家往来并不深,周钰在叶家这几年,没听叶家人提起过,想来谢泊淮是另有事找叶家,他在心中默默安抚自己。
等气顺了,周钰带着小厮去了叶家库房。
从周钰到叶家起,叶家按照家中几位公子的定量,同样给周钰月银。后来他考试、拜师等费用,都从叶家公中出。
尽管中了状元,周钰有了自个的俸禄,叶家还是会按月送银钱贴补。今儿正好是叶家给钱的日子,周钰让风染去领钱,只是等了一刻钟,风染气愤归来。
“大人,管事的说您与叶大姑娘成亲在即,若还是按月给您银钱,对外说出去不好听。为了您的名声,往后没有月钱了。”
确实,这种事传出去,周钰会得个吃软饭的名声。
周钰面颊滚烫,觉得叶家这么做有道理,但心中又不太爽快。
从他进翰林院后,上下打点、与同僚交际......处处都要花钱。光是右相生辰时,他送的礼就超过一百两。光靠他那点俸禄,哪够人情开销?
周钰野心很大,奈何周家家底薄,拿不出钱支持他。
罢了,他与叶婉宁下个月完婚,到时候夫妻一体,没了叶家的月钱,叶婉宁也会拿出嫁妆贴补。叶家看中叶婉宁这个嫡长女,就算这几年日子再拮据,叶家也会给叶婉宁准备丰厚的嫁妆。
这么一想,周钰舒服许多。
在他走后,有丫鬟去找了叶婉宁,说了风染去领月钱的事。
叶婉宁与两个妹妹一同喝茶,二妹妹叶婉玉不加掩饰地“啧”了一声。
叶婉华则是好奇问,“大哥哥不是说,周大哥和我们是一家人,不管周大哥在哪,月钱都不会断吗?”
叶家大哥清楚周家情况,在周钰到叶家时,便开始给月钱,主要还是为了维护叶婉宁的面子,免得周钰囊中羞涩,让叶婉宁被京城人笑话,
“是我的意思。”叶婉宁端着茶盏,小口抿着,“周郎已经入朝为官,总不好让人传他吃软饭。”
外边人倒是没说过这话,毕竟这是叶家和周钰之间的事,他们不说,旁人也不知道。现在叶婉宁自个提起来,丫鬟们都往她这瞥了一眼。
叶婉华心思单纯,没有多想,叶婉玉忍了又忍,憋着语气道,“早该停了的,他自个都领俸禄了,哪里缺这点银钱。”
叶家这几年进项少,大家日子都过得紧巴巴的,多一个人要开支,府里更要勒紧裤腰带,包括叶家几姐妹,一年里难得做一件新衣,更别说胭脂水粉那些。
爹娘在世时,他们兄妹都过过锦衣玉食的日子,这几年出门做客,姑娘们又爱比较,弄得叶婉玉都不爱出门了。
听出二妹妹有怨气,叶婉宁心中难受,妹妹们都到了相看的年纪,京城里都是人精,不拿出点好的排场,相看时就要低人一等。
“昨儿收回的宅院,我已经找房牙子去卖了。等拿到银钱,咱们每人添置一套衣裳先。”叶婉宁道。
“这哪成?”叶婉玉当即红了脸,她只是单纯不喜欢周钰,才想吐槽一句,并不是想要大家补贴回来,“这是母亲留给大姐你的陪嫁,你自个儿的产业,哪能拿出来公用。我只是嘴快,没有其他意思,衣裳不衣裳的,我不需要那个。”
何氏过世前,把产业都分配好了。虽说婉玉和婉华是庶出,但她是个心地好的,给每人都分了一处宅院,用作以后陪嫁。
“好妹妹,就算咱们都长得如花似玉,还是要打扮打扮的。”叶婉宁了解妹妹性格,笑着拉住妹妹的手,“这是我当姐姐的心意,你可不能拒绝。等做了新衣裳,我带你们出门去,说不定良缘就来了。”
叶家三姐妹都生得好,婉玉眉眼利落,婉华可爱玲珑,若不是叶家不似从前辉煌,提亲的人早就踏破叶家门槛。
饶是叶婉玉,都被说得害了羞,抽出手道,“我才不想嫁人,我就要在家中赖一辈子。”
“好好好,那我给婉华相看。”叶婉宁刚说完,便看到三妹妹脸红得能滴血,小小声地让她别说了。
看着灵动活泼的妹妹们,叶婉宁眼眶微湿。
真好。
大家都还好好的。
前世她被周钰害得染脏病,名声尽毁的时候,是这两个妹妹冲到周家,平日里说话都不敢大声的婉华,再害怕,也跟着婉玉来找周钰要人。
周钰伪善不肯放人,说不管怎么样,他与叶婉宁夫妻一场,还是愿意给叶婉宁养老。
叶婉玉为了见她这个亲姐姐,顾不上世家礼仪,冲到厨房拿了刀,逼着周钰带路。
那时的叶婉宁面容憔悴,听到开门声,以为是送饭的婆子,直到妹妹冲过来,她才想到躲闪。
“别!别过来!”叶婉宁缩在床脚,“会......会传染的。”
婉玉却没听她的,还是想过来带她走。
可婉玉的夫君来了,直接把婉玉给扛走了,婉华也被强行拽走。
后来她们如何了,叶婉宁并不知道。
她被关在院子里,什么消息都传不进来,但她能想到婉玉和婉华并不好过。有她这么个“红杏出墙”的大姐,她们的名声也会受到影响,更别说她们还来周家大闹一场。
叶婉宁的宅院卖得很快,第二天房牙子就带着买家来按手印。拿到钱,叶婉宁喊来了绸缎庄的老板,给家中每个人都挑了布料,剩下的全买了京郊的一处荒地。
夜里没有旁人时,云芝表示很不理解,“姑娘买那些荒地做什么?便宜是便宜,但什么都种不了,您手上的银钱本就少,往后不是更没钱开销了吗?”
“瞧你眉心皱的,小小年纪别总皱眉,你且等着吧,我不会让这笔钱打水漂的。”根据叶婉宁前世的记忆,和亲的隆玉公主马上到京城了,皇上对她有愧,让她自个挑一块地,为她建造公主府。这位隆玉公主不喜热闹,偏偏挑中京郊的地,挑中的便是叶婉宁现在买下的地。
届时,八十两银子的荒地,能给叶婉宁带来八百两的回报。
老天都给她一次重来的机会,总要好好利用,让家人日子过好些才是。
在叶婉宁计划下一步怎么挣钱时,谢泊淮站在刚买来的宅院里,青山不解地左右看看,拉着书砚退后几步,小声问,“你说咱们大人买宅院做什么?他都没成家,就想分家了吗?”
书砚给了青山一个白眼,不想多说,奈何青山没懂。
“就算买宅院,以大人的本事,也该买处阔绰点的,这里哪能配得上大人?”青山刚问完,就看到主子转身看来,赶忙抿紧唇瓣。
月色昏暗,衬得谢泊淮的轮廓更加分明,眼中掠过危险的暗光,薄唇微动,“有那么多问题,看来还是太闲了。”
“没有!”青山疯狂摇头,两只手捂住嘴巴,“我......我再不多嘴了!”
谢泊淮瞟了青山一眼,大步出了院子。和亲匈奴的隆玉公主即将归京,近来城中有不少探子细作,正是他最忙的时候。
追着细作进入一处宅院,屋内烛火闪烁,映出一道丽影,谢泊淮这才发觉,自个到了叶家。
“谁?”
叶婉宁刚准备吹灯歇息,察觉到有风灌进屋里,单薄的里衣随风轻摆,她警惕地握紧匕首。

云芝手里捧着茶水,听到周钰被打,先是愣住了,想笑又不敢笑出来,忙点头,趁着转身时偷偷笑了下。
真是畅快。
得谢谢打人的好汉,帮姑娘狠狠出气了。
屋里的叶婉宁姐妹听到婆子的话,还没等云芝开口,叶婉华被吓哭了,“天子脚下,怎么会有这种事?”
叶婉玉同样气愤,在她们这里,还不知道周钰与许竹苓的关系,任然把周钰当成未来姐夫,“报官,一定要报官!”
“妹妹们别激动,周郎是朝廷命官,他被人打了,衙门的人肯定在查。”叶婉宁猜不到谁动的手,上辈子没发生这种事,但她心中同样兴奋,“我去周家看看,你们千万瞒着祖母,她老人家受不了惊吓,等我去周家确认周郎伤势后,我自个去回话。”
“大姐姐放心,我们不是那种不知轻重的人。”叶婉玉给妹妹递了帕子,“快擦擦眼泪,你这般爱哭,以后找个厉害的婆家,岂不是天天抹眼泪?”
“啊?”叶婉华圆圆的眼睛呆住了,叶婉宁让二妹妹别吓唬人,带着云芝往周家去。
此时的周家,许竹苓收到消息后,放心不下周钰,偷偷跑了过来。
看着床上脸肿成猪头的周钰,许竹苓心疼地抹眼泪,“查到谁干的了吗?”
周钰脸疼得发麻,他昨晚与同僚吃饭,马车突然坏了,想着路程不远,干脆走路回去,结果不知哪里冒出来的人,套了麻袋就打。
那些人抢了他的钱,扒了他的衣裳,若不是打更人发现他与风染,在街上吹一宿的冷风,不死也得烧坏脑袋。
他身上倒是还好,就是脸挨了好几拳,这会不想说话,和许竹苓摇了摇头。
“太嚣张了,皇城里竟然殴打朝廷命官,实在无法无天。”许竹苓让人拿药来换,风染进来后,小声说大夫还在等医药费。
重新安顿许竹苓要花钱,周钰平日吃穿也要用好的,原想着到了领叶家月钱的日子,结果叶家不给了。突然出了这种事,周钰伤在脸上,得用上好的药才能不毁容。
一下子,周钰拿不出医药费来。
风染也被打,但比周钰好多了,窘迫地看着主子。
许竹苓看看周钰,再去看风染,掏出钱袋,“我这里有些银钱,表哥的伤要紧,你快拿去给大夫。”看风染出去后,许竹苓让周钰放心,“表哥可能没听说,叶婉宁运气好,买的荒地被隆玉公主看中,挣了许多钱。下个月成婚,她肯定会带过来。”
说到这个,许竹苓心里犯酸,她并不觉得自己比叶婉宁差,只是投胎不如叶婉宁,不然以她的容貌性情,肯定会比叶婉宁多人倾慕。
等叶婉宁嫁过来后,她一定要亲自给叶婉宁下绝子药,才能安心。
周钰囊中羞涩,连医药费都得许竹苓来付,面子上过不去,摆了摆手,示意许竹苓先回去。
“我还是留在这里伺候表哥吧,风染手笨,哪里有我仔细。”说着,许竹苓给周钰掖了掖被角,“姑母马上到京城了,若是让她看到你这样,姑母会着急上火的。”
听此,周钰没再反对,“枫哥儿呢?”
“我让奶母看着,不会有事。”许竹苓扫了眼屋子,她很少来这里,想到叶婉宁即将成为周家女主人,心里又妒又恨,面上却还要装出大度,“听闻大户人家嫁女,都会提前把嫁妆送到夫家,叶家何时送嫁妆来呢?”
周钰也在想这个事,周家没有家底,不说以后官场上的打点应酬,就说下个月成亲用的银钱,他现在都拿不出来。他是新科状元,不少人盯着的对象,若是婚宴太寒酸,岂不是被人笑话?
他想结交的,都是京城权贵,下了喜帖把人喊来,总得招待得舒舒服服。
这事他和叶家大郎暗示过,叶家大郎心疼妹妹,立马主动说会送银钱来办婚宴。离婚期只剩下二十余日,却还不见人送钱来。
怎么回事呢?
“应该快了。”周钰想了想,叶家大郎这个人沉稳靠谱,不会说话不算话。
“可惜表哥成亲,我不能到场。”许竹苓哽咽着。
周钰拉住许竹苓的手,安抚道,“我与叶婉宁没有感情,不过是靠她和叶家在京城立足。等我站稳脚跟了,叶婉宁没了利用价值,肯定会想法子休了她。绝嗣的药我已经弄来了,大夫说慢慢加,保证不会被人发......”
一句话还没说完,风染急冲冲跑进来,“大人,叶大姑娘来了。”
听到这话,许竹苓“刷”地站了起来,想要离开,却听到叶婉宁走到门口,赶忙躲床后去。
叶婉宁刚进屋,就发现风染神色慌张,按理来说,风染应该带她进来,结果先跑来找周钰。
扫了眼屋子,倒是没什么铁别的。
只是这屋里,多了些香粉的味道,顿时明白怎么回事。
“婉宁,你......你怎么来了?”周钰心虚。
“听说你被人打了,我担心你,赶忙过来看看。”看着周钰脸肿得不像样,叶婉宁心下爽快,“查到是谁做的了吗?”这可是她的恩人啊。
周钰说没有,“衙门的人已经去查了,想来是些地痞,赌钱吃酒没了钱,才一时冲动抢钱。你不用为我操心,不然我会心疼的。”
叶婉宁:......这话太恶心人了。
不过她想着许竹苓能藏哪里,对着周钰敷衍地说了句“应该的”。
周钰有心事,没太仔细观察叶婉宁神色,“对了,大哥说会帮忙操持婚宴,他可曾与你说过,何时派人来?”
叶婉宁心中冷哼,周钰自个没有钱,指望叶家拿钱。家中心疼她,怕她婚后被人说道,东拼西凑拿钱办婚宴,周钰还要往好的挑,前世大哥甚至去借钱,只为了给她撑面子。
她不动声色地转身,“大哥近来忙,不曾与我说这些。”
周钰想皱眉表示不满,奈何眉头疼得厉害,看叶婉宁在走动,一颗心悬了起来,怕叶婉宁发现异常,赶忙说他没事,要休息了。
但叶婉宁已经发现了许竹苓,再多的算计,都不如老天爷送上门的机会。
只是她正打算喊出来时,院子里来了人,过了会,谢泊淮带着青山进了屋子。
“近来城中不太平,听闻周翰林夜遇抢劫,本官特来问问情况。”谢泊淮一本正经地看着周钰。
京城里有什么大事,镇抚司的人都会到场,最近城里细作多,谢泊淮会上门问话,倒也正常。
只是为难了叶婉宁,她是女眷,不好和谢泊淮他们待在一个屋子里,如果在这会揪出许竹苓,好还是不好?
心思快速过了一遍,虽然谢泊淮不好惹,但没有外人在场,周钰和许竹苓的事便闹不大。
不闹大,如何弄臭周钰的名声?
现在院子里都是镇抚司的人,事情闹起来,这些人肯定不会替周钰遮掩,毕竟周钰还没厉害到,让镇抚司的人给他面子。
默默地深吸一口气,叶婉宁刚做好打算,谢泊淮却突然拔剑掷出。
锋利的剑锋划破帘帐,随着一声尖叫,长剑“咚”地插进木梁。
许竹苓被吓得浑身发抖,顾不上躲藏,浑身发软地瘫坐在地上。

周钰最先反应过来,许竹苓躲得好好的,谢泊淮此举让他如何与叶婉宁解释。
他沉下脸,恼羞成怒,“谢指挥使,你在我房中拔剑,这是做什么?”
“镇抚司办事,需要向你解释?”谢泊淮冷眼扫过去。
嚣张。
目中无人。
谢泊淮一句反问,所有人都不敢出声。
只剩下许竹苓压制不住的哭泣声。
青山眼睛瞪得像铜铃,主子这是多讨厌周翰林?昨晚揍了周翰林,现在直接动手,半点面子都不给周翰林。要是周翰林因此上折子弹劾主子,主子又要被骂了。
周钰气得说不出话来,谢泊淮是御前红人,最得皇上信任。余光瞥到叶婉宁,脑袋疼得厉害,思绪转了又转。
叶婉宁不会放过机会,错愕地质问,“周......周郎,你不是说把许竹苓送走了?她怎么会在你屋里?”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本就不清不白,还特意躲藏,更让人无法相信他们是清白的。
“婉宁,你听我解释。”周钰知道要哄着叶婉宁,可当着谢泊淮的面,他若是姿态放得太低,岂不是让谢泊淮笑话?
拖着身上的疼痛,周钰坐了起来,“谢大人,你也看到了,我这里没有陌生面孔,能不能请你先出去?”
“周钰,你是想遮掩什么吗,才让谢大人出去?”叶婉宁作出伤心模样。
有谢泊淮在,周钰的话才有传出去的手段。
周钰急了,“我为人做事问心无愧,哪有要遮掩的?送表妹的马车出了意外,我才让表妹在家中住两天,怕你多想才没说。我与你那么多年的情谊,在你面前,我从来堂堂荡荡,现在你信不过我是吗?”
叶婉宁早就见识过周钰的一张巧嘴,“不是我信不信得过你,事实就摆在我眼前。要说马车坏了,你大可以把人安顿在客栈,明知道许竹苓对叶家使坏,你还如此维护她。我与你,无话可说!”
话说到这里就够了,叶婉宁转身要走,许竹苓跪着出来。
“妹妹别生表哥的气,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表哥一时心软才收留我,你要打要骂都冲我来,别因此坏了你们的情谊。”许竹苓缓了过来,知道今天这事得她来担着,表哥的前程也是她的希望,就算心里再讨厌叶婉宁,也不能因此坏了叶婉宁和表哥的婚事。
顿了顿,许竹苓擦了擦眼泪,“妹妹与表哥婚期在即,若是传出点什么,对你们叶家姑娘名声也不好。”
叶婉宁已经走到门口,她没有回头,“被人捉奸的又不是我,少污蔑我叶家名声。许竹苓,你那么喜欢周钰,我把他让给你就是。”
话毕,叶婉宁带着云芝离开。
快到周府门口,青山喊住了她。
“叶大姑娘,您等等。”青山大口喘气,跑得太急,忘了主子交代的话,先说起自己的想法,“您方才说得太好了,哪个好姑娘会恩将仇报,许竹苓就不是个好的,周翰林同样......哎呦喂,小的说远了。大人让小的来和您说一声,镇府司捉拿细作与您无关,不用把今儿的事放在心上。”
若不是主子交代了,不让他多嘴,他都想把许竹苓和周钰有孩子的事告诉叶大姑娘。
“好的,替我谢谢你家大人。”叶婉宁刚和周钰翻脸,现在还有事要办,匆匆告别后,带着云芝上了马车。
“姑娘,我们现在是不是可以和老夫人说,您想退婚了?”云芝激动道,从知道周钰和许竹苓通奸,她等这一天太久了。
叶婉宁说还不到时候,“世人对女子苛刻,就算我把周钰和许竹苓捉奸在床,旁人只会说周钰风流,骂许竹苓狐狸精,却不会劝我退婚。大部分人眼里,周钰还是个良配,有功名,有前程,人还生得俊俏。要想退婚,我们还得添一把柴。”
主要是祖母的身子经不得气,叶婉宁得把事情定下来,再缓缓告诉祖母。
“姑娘是想拿枫哥儿说事?”
“我派人给周母传话,说了许竹苓的事。虽然我许久没见周母,但这位极其护短,算算脚程,今日会到京城了。”叶婉宁的马车在路边停下,对面便是许竹苓母子住的宅院。
没过多久,有管事的去拍门,把里面的人赶了出来。
奶娘抱着枫哥儿,一脸懵逼,“你们家把房租给我主子,契约上按了拇指印的,怎么就反悔了呢?”
“这是我们家的房子,租不租由我们说了算,谁也没想到,租房的会是个外室,坏了我家风水不说,我家夫人都嫌脏。”管事的带着一群家丁,把许竹苓的东西丢了一地,“麻溜地滚蛋,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
外室?
有人听到,好奇问怎么回事。
管事直接答了,“我家夫人说了,宁愿房子空着没人租,也不能租给外室。”
“夫人好有骨气。”路人夸道。
奶娘带着一个丫鬟,哪里是一群男人的对手,看着满地狼籍,打算先去找主子。
而叶婉宁再次看到枫哥儿,是一点同情都没有,她安排人给主人家传话,说许竹苓是别人养的外室。主人家最讨厌外室,才会来赶人。
她了解周钰,为了自己,其他人都不重要,就算是亲生儿子,真到了关键时刻,周钰为了保全自己,也不会认枫哥儿。
但周母不一样,能嫁给周父,是她娘家给周父出了赶考的钱财。她本人没什么见识,说话做事就是个普通村妇样子,对于枫哥儿和许竹苓,她是十分看重。
要不是周父给周钰定了娃娃亲,周母是想让许竹苓这个侄女当儿媳妇的。所以奶娘带着枫哥儿去周家,周母肯定会留下枫哥儿。
“让福生去王家说一声,奶娘抱着孩子去了周家。”叶婉宁道。
王家是租房子给许竹苓的人,王老爷和叶家大哥相熟,两家时常有来往。故而王老爷年轻养外室的事,叶婉宁听说过。
王夫人吃过外室的苦,最痛恨外室,若是知道许竹苓是周钰的人,必定会把这事传出去。
叶婉宁要借王夫人的嘴,不仅坐实周钰和许竹苓的关系,还要让京城的人都知道,他们已经有了孩子。

没等叶婉宁开口,云芝先急了,“许竹苓竟然有孩子?”
跑腿的叫福生,他也很震惊,只是说到这里,他迟疑地看向主子。
叶婉宁早就知道有这回事,“继续说。”
“那......那孩子还喊周大人爹。”福生当时吓坏了,差点没站稳,大姑娘让他盯着许竹苓,谁曾想听到这种事。下个月就是大姑娘和周大人的婚期,叶家早就忙活起来了。现在出了这种事,让大姑娘怎么办才好?
“什么爹?”云芝以为自己听错了,再三确认福生没听错,当即要去找大哥儿,让他们给姑娘做主。
叶婉宁喊住云芝,“如果我要闹,大哥和祖母必定会为了我退亲。但这么打上门,谁能证明那孩子是周钰的?到时候周钰死不认账,我们又该如何?没证据确凿,我们这样闹起来,叶家的名声也会受到影响。”
她了解周钰,不死到临头,周钰都不会放弃抵抗。
祖母心疼她,必定会为她退婚,可祖母的身子,已经受不了这种操劳。若是直接退婚,以周钰的为人,肯定会倒打一耙,反而揪着叶家说不好。毕竟这么婚事对周钰非常重要,他不会轻易放弃。
枫哥儿的事,她上辈子就知道了。一开始是周钰带回来,说是恩人的遗孤,想认为养子。叶婉宁没有自己的孩子,看枫哥儿乖巧可爱,便把孩子记在名下,悉心教导枫哥儿。
殊不知,枫哥儿是许竹苓和周钰的私生子,在她被囚禁时,枫哥儿对她吐口水,“你才不是我母亲,你整日只会逼着我读书写字,你给我找的先生更讨人厌。我母亲说了,你就是个毒妇,让我乖乖忍一段时间,我才喊你当母亲。现在你被休了,我再也不要忍你了!”
枫哥儿甩着捡来的树枝,不顾曾经的母子情分,狠狠抽打叶婉宁。
她对这个孩子,记忆深刻。
云芝哑口,愣了好半天,哭了出来,“可是姑娘,那您怎么办啊?如果周大人真的和许竹苓生了孩子,您还嫁给他吗?”她心疼主子,好不容易盼到能成亲,却出了这种事,叫人怎么能不委屈。
“当然不嫁。”叶婉宁耐心地提云芝擦眼泪,“我都没哭,你怎么哭上了?如今我提前知道,这是好事,你应该替我庆幸。我自问对周钰一心一意,但他如此负我,说明他不值得我再为他付出。”
这些年,周钰吃叶家、用叶家的,靠着叶家的关系才能拜得名师,叶家愿意付出这些,是把周钰当成未来的女婿。
但周钰拿着她的钱,养别的女人孩子,实在欺人太甚。
叶婉宁让福生继续盯着许竹苓,“你什么都不用做,记录她每天做什么就好。云芝你擦擦眼泪,把我二哥喊来。”
周钰已经是状元郎,要对付周钰,不能光靠叶婉宁一人,她二哥这几年交了不少朋友,正好派上用场。
另一边,周钰和许竹苓关着门说话。
枫哥儿正在午睡,许竹苓看着儿子酣睡的模样,很是心疼,“往后我不能出现在周家了,表哥要把枫哥儿记在叶婉宁名下,我得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枫哥儿?”
说着,许竹苓伤心落泪,她今日受了不少委屈,看周钰过来,顺势靠在周钰怀里。
“你不要想那么多,你是枫哥儿生母,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我不是和你保证了,不会让叶婉宁有孩子,她没有自己的孩子,必定会把枫哥儿视如己出。叶婉宁这人虽然一板一眼,没什么意思,但她出身名门,有她教养,枫哥儿必定能受益匪浅。”周钰搂着许竹苓,轻声安抚,“至于你我,都等了那么久,再多些耐心吧。”
“可是我......我怕叶婉宁不肯罢休。”
“不会的,叶婉宁骨子里有着世家大族的高傲,而且她最相信我,我说送你回老家,她绝对不会派人去查。”对于拿捏叶婉宁,周钰非常有自信。
许竹苓还是不甘心,但她全家都死在盗贼手下,除了周钰,再没有其他依靠。她知道周钰喜欢听话的,她乖巧地点头,“我都听你的,这段日子我会好好待枫哥儿。”
看许竹苓那么顺从,周钰很是满意,抱着人开始温存。
其实他对叶婉宁也动过心,但叶婉宁与他之间,总像有条不可逾越的鸿沟。好友说是他自卑,因为出身贫苦,所以面对叶婉宁无法放松相处,时时刻刻都得端着,怕被叶婉宁看穿底气。
但他不认同好友的话,周家也曾发达过,且以他自个的本事,想要重振周家并不难。
他对自己很自信,叶家不正是看出他的潜力,才没悔婚。说来说去,叶家并不是表面的仁义,实际虚伪得很。
怀中温香软玉,周钰还是喜欢不论他说什么、做什么,许竹苓都会说好,因为许竹苓只能仰仗他而活。这种仰望,让他的内心得到十分的满足。
屋内很快传出男欢女爱的动静,谁都没注意到,窗外闪过两道人影。
青山跟着主子拐进小巷,嘴里念叨不停,“原来周大人和许竹苓真有一腿啊,早上周大人还发誓呢,果然男人的话不能信。大人您说得对,叶大姑娘真是识人不清,要是嫁给周大人,往后她有苦头吃。”
还是他家大人好,到底心疼他,没真的让他跑圈砍柴,又带着他出门。只是没想到那么凑巧,竟然听到周钰的墙角。
“大人,您说咱们要不要知会叶大姑娘一声?”刚问出口,青山又摇摇头,“还是算了,叶大姑娘与周大人婚期在即,就算咱们说了,一来叶家不会信,二来信了也不可能退亲。他们可是娃娃亲,感情深厚着呢,最多是去母留子,好些大户人家都这样干。诶三爷,您怎么突然停......停下?”
见主子看过来,青山心中咯噔,他是又说错什么了吗?怎么主子眼中闪过一抹杀意?
“你也觉得,她与周钰感情深?”谢泊淮突然停住。
“肯定啊,周大人在京城读书的几年,都住在叶家,他们是未婚夫妻,平日里不用太避嫌。就算是石头,相处这么几年,也会感情不错吧?”青山理所当然地回答。
谢泊淮转身加快步子,“你现在就去营地跑二十圈。”
“啊?不是爷,小的又......好的三爷,小的这就去。”青山觉得自己很委屈,主子明明说不用跑了,为何突然又加了十圈?
但主子发了话,青山不敢不从,就当训练了。
送走主子后,青山才后知后觉地想到一件事,主子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人,怎么今日留在叶家宅院看热闹?
不行,回去后他得找书砚问问,他脑袋好用。总得问个清楚,免得下次再说错话。
等青山跑完二十圈,回到谢家却没看到主子,书砚拍着他脑袋说傻子,让他有话待会说,先去找主子才是。
此时晚霞如火,谢泊淮正站在酒肆的楼顶,望着的方向,正是叶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