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元瑾裴珩的其他类型小说《换嫁重生,我被病弱王爷宠冠京城完结文》,由网络作家“苏苏速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元瑾若,你是想死吗?”带着嘶哑沉怒的声音从身前响起。脑海中一缕神识自遥远方位钻入。元瑾若浑身一震,看向正被她压着的,婚服也被扯得凌乱的男人,双瞳急剧颤抖。裴珩......元瑾若心弦一绷,刚想从裴珩身上下来。可身子紧跟着又一软,体内一团火飞速蹿动。元瑾若盯着裴珩那张病弱苍白,但掩不住俊朗无双的面容......只想将他吃干抹净!“靖王,你先听我解释…”短时间内,元瑾若还没能分析出眼下情况。她分明是死了的。可为什么又活了。看穿着,还是大婚之日。重生了?“解释什么?”裴珩咬牙,苍白面色上泛起一丝不正常的红。分明也是被人下了药的。“你处心积虑嫁入靖王府,为的就是使这般龌龊手段吗?”身为先帝幼子,裴珩自幼受尽宠爱。当朝皇帝大他二十岁,更对这体...
带着嘶哑沉怒的声音从身前响起。
脑海中一缕神识自遥远方位钻入。
元瑾若浑身一震,看向正被她压着的,婚服也被扯得凌乱的男人,双瞳急剧颤抖。
裴珩......
元瑾若心弦一绷,刚想从裴珩身上下来。
可身子紧跟着又一软,体内一团火飞速蹿动。
元瑾若盯着裴珩那张病弱苍白,但掩不住俊朗无双的面容......
只想将他吃干抹净!
“靖王,你先听我解释…”
短时间内,元瑾若还没能分析出眼下情况。
她分明是死了的。
可为什么又活了。
看穿着,还是大婚之日。
重生了?
“解释什么?”
裴珩咬牙,苍白面色上泛起一丝不正常的红。
分明也是被人下了药的。
“你处心积虑嫁入靖王府,为的就是使这般龌龊手段吗?”
身为先帝幼子,裴珩自幼受尽宠爱。
当朝皇帝大他二十岁,更对这体弱多病的弟弟百般疼惜。
元瑾若本就混沌的脑瓜开始飞速转动。
道理她都懂,但不应该啊。
前世她嫁的是寒门姜家,风光无两的靖王妃是她姐姐。
她何时处心积虑嫁入靖王府了?
原本说几句话便要猛咳不止的裴珩,突然不知哪来的力气。
一掌便将元瑾若从他身上掀开。
“将这不知廉耻的妇人丢出去!”
裴珩挥袖怒喝,眼底狠戾几近化为实质,要将跌在地上的元瑾若千刀万剐般。
在被侍卫提着手臂丢出门的过程中,元瑾若的脑子乱如浆糊。
既是重生,她为何没如前世那般嫁入姜家?
蓦然间,元瑾若回想起临死前,姐姐将利刃捅入她心肺时说的那番话。
“若能重来,我必入姜家,再不去靖王府那糟践人的鬼地方。”
“那不见天日的苦,就由你来受吧!”
大胆的念头自脑海浮现。
她姐姐也重生了。
且重生在她之前,抢先一步夺了姜家的婚事!
思绪飞速运转间,元瑾若已被丢到门外。
大婚之日,哪怕到了深夜,府中仍有宾客。
一见新晋靖王妃被丢出门,府中顿时议论纷纷。
“这不是靖王妃吗?怎么被人丢出来了?难不成靖王不满意,打算退婚吗?”
“都拜了天地哪还有退婚的?我听闻靖王体弱不能人道,估摸是这王妃不懂事,戳中靖王的痛处才被赶出来了吧。”
“可我听说,这二姑娘是在去姜家的路上,哭着吵着非要嫁给靖王的,她难道不知此事?”
“好好的姑娘,今后就要守活寡了......”
刺耳的非议响起,周遭目光火热,猛地将元瑾若思绪拉回。
是了。
裴珩体弱人尽皆知。
前世元泠泠也时常回娘家哭诉。
元瑾若偷着听了一耳朵,说是不能人道。
他是装的。
元瑾若起身整理衣衫,也顾不得裴珩有何难言之隐。
也无暇去问,自己何时哭闹要嫁裴珩的。
当下要紧的,是府中这些乱嚼的舌头。
“王爷身子不适,恐诸位宴饮不尽兴,特命我出来奉陪。”
元瑾若凤冠霞帔在身,哪怕被丢出来,依旧气势凛冽逼人。
“方才我听有些人不知死活,妄议王爷私事,管家,可是我听错了?”
元瑾若眉眼含笑,面庞艳若桃李,却带着凛人的威迫。
刚才那些乱嚼舌头的,脸色当即一僵。
不是说元家二姑娘最是温柔和善的吗?
今日一看,好像不是那么回事......
管家铁青着脸,上前到元瑾若身旁。
刚才那些话,他自然听见了。
自家王爷被辱,他身为管家,有心劝阻却不敢与这些官宦为难。
如今元瑾若身为正儿八经的王妃开口,也算治住这些烂舌头了!
“王妃怕是听错了,今日王爷大喜,哪个脏心眼子敢乱说话。”
说着,管家目光一扫,不少人都垂下了头,没敢吭声。
裴珩最受皇上宠爱,若被知道他们在裴珩大喜之日出口羞辱,免不了要挨一通板子。
好在管家不敢惹事,就看这王妃......
元瑾若缓和眉眼,语气也松软下来。
“哦?听错了?那还好,大喜之日见血也不吉利。”
“好在今日都是些懂事的,也免了大动干戈。”
元瑾若轻轻柔柔一番话,却听得众人心肝狂颤。
她是如何轻飘飘说出这番话的?
还见血?
这元家二姑娘哪里温柔了?
经此一事,再没人敢当着元瑾若的面嚼舌头。
甚至连她深夜被赶出房门之事也被略过。
宾客直到深夜离去,元瑾若也终于能歇下了。
“劳烦管家为我寻一间厢房。”
既被裴珩赶出来了,元瑾若也不去讨晦气。
何况刚重生,眼下情况未明,她需要独处调整思绪。
直到厢房烛光熄了。
裴珩房中梁上,暗卫声音随之响起。
“王爷,王妃已在厢房歇下。”
褪下婚服的裴珩独坐桌前,可眼中凌怒不减。
“她倒是心大,竟还睡得下!”
胆敢在王府中下药,他真是小瞧了元家姑娘。
不过方才被赶出房中,元瑾若没有哭闹倒是他未曾想到的。
也好,他最烦整日哭闹的女子。
不过这等不要脸皮的,也实在难办。
又是御赐的婚事,轻易废不得......
清晨。
元瑾若在厢房醒来,想了整晚的脑子乱糟糟的。
“梓玉,为我梳妆。”
她下意识唤自幼服侍自己的婢女。
前世在姜家受苦受难,是梓玉不离不弃日夜相陪。
后来姜家飞黄腾达,元瑾若也为梓玉寻了一门好亲事。
只可惜,元泠泠获罪后发疯,持刀闯入姜府,大着肚子的梓玉为她挡了一刀。
她们主仆都没能逃过死劫。
“二姑娘,梓玉不在,有事吩咐老奴便是了。”
元瑾若蹙眉,抬起一双冷眸。
章嬷嬷是元泠泠的奶妈陪嫁,怎么是她陪着自己?
“梓玉为何不在?”
元瑾若冷了面色,摔袖不肯让章嬷嬷触碰。
元泠泠的奶妈子,也不是好东西!
章嬷嬷撇嘴冷笑,“梓玉姑娘昨日突然患了失心疯,夫人怕她扰了二位姑娘的婚事,已经扣在侯府不许出门了。”
吃坏了?
她怎么不信?
前世她嫁姜家时,梓玉还好好的。
怎么元泠泠一换亲事,梓玉就失心疯了?
元瑾若重生时机比元泠泠晚,许多细节她尚且不知。
可梓玉是亡母为她留下最忠心的丫头,谁也别想从她身边抢走!
“说。”
裴珩靠在车壁上,眉眼间尽是冷淡。
他捏着那颗药丸,骨节分明的手指泛着冷白。
“那药丸怎么回事?”
元瑾若垂眸,答得稳重。
“我跟着游医学过些皮毛,会一些医术。”
裴珩嗤笑一声。
能一眼看穿他身体的症结所在,可不是什么“会一些医术”那么简单。
元瑾若没再解释。
她伸手搭上梓玉的腕脉,细细诊脉。
裴珩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片刻,又移向瑟缩在一旁的梓玉。
这丫鬟,分明怕他怕得要死。
元瑾若从随身携带的药瓶中倒出一粒药丸。
“服下。”
她将药丸递到梓玉面前。
梓玉接过药丸,犹豫着看向裴珩。
王爷会不会怪罪王妃?
见她犹疑,元瑾若直接抢过药丸,塞进梓玉口中。
“含着,别咽。”
梓玉不敢不从,乖乖照做。
她偷偷瞄了裴珩一眼,见他只是淡淡看着,并未阻止。
马车内一时安静。
梓玉心中忐忑不安。
她越想越怕,扑通一声跪在元瑾若面前。
“王妃,奴婢该死!”
元瑾若皱眉。
“怎么了?”
梓玉浑身颤抖,将当日接亲之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是大......大小姐......”
梓玉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入裴珩耳中。
“大小姐突然闹事,非要王妃去靖王府,自己一定要嫁给姜公子......”
“大小姐还说......还说以后要当诰命夫人......”
元瑾若眸光微闪。
接亲途中......
所以元泠泠是在那时重生的?
如此一来,一切都说得通了。
裴珩神色淡淡,听完梓玉的讲述,没有任何表示。
梓玉更加害怕,身子抖得像筛糠。
王爷这是......生气了吗?
元瑾若将梓玉扶起来。
“好了,都过去了。”
“你好好养伤。”
裴珩挑眉看了她一眼。
这女人,倒是比他想象中沉得住气。
马车缓缓停下。
车夫低声禀报:“王爷,王妃,府邸到了。”
元瑾若扶着梓玉率先下了马车。
裴珩随后出来。
就在他踏出马车的那一刻,身子毫无预兆地一软,直直地朝着地面栽去。
“王爷!”
最近的元瑾若下意识伸手去扶,指尖不经意间触碰到裴珩的腕脉。
脉象沉稳有力,哪里像是一个即将昏厥之人?
元瑾若心念电转。
装的?
下一秒,豆大的泪珠夺眶而出。
“王爷!王爷你怎么了!”
她哭得梨花带雨,仿佛裴珩下一刻就要撒手人寰。
裴珩:“......”
他嘴角微微抽搐。
这女人,演技未免也太好了些。
“快来人!王爷晕倒了!”
元瑾若哭喊着,声音凄厉,瞬间惊动了府中众人。
下人们慌作一团,手忙脚乱地将裴珩抬回房间。
元瑾若哭得更大声了。
“快去请太医!快去!”
管家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跑去请太医。
府中一片混乱。
房门被重重关上。
裴珩缓缓睁开眼睛。
元瑾若也适时地擦干了眼泪。
两人四目相对,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古怪的静默。
裴珩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嫌弃,但语气却带着几分赞赏:“王妃真是......聪明。”
元瑾若没有接话。
前世姜承封侯拜相,她也成了诰命夫人,见过不少大场面,对京城各方势力也算有些研究,其中自然少不了帮姜承分析朝局,出谋划策。
但对于裴珩,她所知甚少。
只知道这位靖王殿下似乎与当朝长公主关系不睦。
裴珩这突然的“晕倒”,莫非与长公主有关?
但细想之下,又觉得有些不合理。
元瑾若决定先不深究。
她清了清嗓子,主动打破沉默:“王爷既然醒了,那我们不如谈谈?”
裴珩挑眉,示意她继续说。
“我可以帮王爷一直维持现在这......病弱的状态。”
元瑾若顿了顿,补充道:“直到王爷不需要为止。”
说着,她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瓷瓶,放在桌上:“这是特制的药丸,每日只需服用一颗,即可。”
裴珩视线深沉地打量着她,许久才开口:“王妃想要什么?”
元瑾若毫不犹豫地回答:“城西的那块地皮,我要用来建医馆。”
城西那块地皮?
裴珩知道,那是块好地方。
虽然地处城西,但紧邻西市,人流量大,商机无限。
丞相府早就盯上了那块地。
不过既然元瑾若想要,给她也无妨。
反正丞相府那边,他也不想给面子。
“王妃倒是好眼光。”
裴珩轻笑一声,语气里听不出喜怒。
“那块地,本王允了。”
元瑾若略微有些诧异,原本以为要费一番口舌才能说动裴珩,没想到他答应得如此爽快。
“王爷果然深明大义,体恤百姓。”
元瑾若顺势送上一记毫不吝啬的赞美。
毕竟日后还要仰仗这位靖王殿下,适当的恭维总是必要的。
“王妃还有旁的事吗?”
裴珩眉梢微挑,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倦怠。
“没有了。”
元瑾若福了福身,转身离去。
她没有丝毫拖泥带水,甚至没有等太医过来为裴珩诊治。
房门再次被关上。
这一次,房间里只剩下裴珩一人。
他抬手揉了揉眉心,只觉得一阵疲惫。
这个元瑾若,和传闻中似乎不太一样。
传闻中,她是京都出了名的才女,温柔娴静,端庄大方。
可今日所见,她冷静果断,心思缜密,甚至还带着几分......狡黠。
有趣。
“来人。”
裴珩唤来暗卫。
“去查查,元瑾若最近都做了什么。”
他需要知道更多关于这个女人的信息。
姜府,雕梁画栋,气势恢宏。
元泠泠一路都在解释,试图让姜承相信自己。
“承郎,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做那些事,都是元瑾若陷害我的!”
她紧紧攥着姜承的衣袖,语气焦急。
可姜承只是轻轻拂开她的手,面容冷淡。
“泠泠,你累了,先回去休息吧。”
他并没有理会元泠泠的解释,径直走向书房。
元泠泠的心沉了下去,前世温柔体贴的姜承,如今却对她如此冷漠。
她咬了咬唇,强忍着委屈,转身走向自己的房间。
然而,还没走到房门口,就被姜母拦住了。
“泠泠,你过来,帮我把这些账本整理一下。”
姜母手里拿着一沓厚厚的账本,语气不容置疑。
元泠泠哪里受过这种委屈,前世她嫁给姜承后,姜母对她百般疼爱,何时让她做过这些粗活。
“娘,我累了,想先休息一下,这些账本让丫鬟去做吧。”
她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姜母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丫鬟?你如今是姜家的媳妇,做点家务事怎么了?还摆起架子来了!”
她一把抓住元泠泠的手腕,语气尖锐。
元泠泠只觉得手腕一阵刺痛,她用力甩开姜母的手,眼神里充满了不耐烦。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落在元泠泠的脸上。
元泠泠被打懵了,她捂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姜母。
“你......你竟然打我?”
姜母指着元泠泠,怒骂道。
“你这个不孝媳!嫁到姜家来,不好好相夫教子,还敢顶撞长辈!我今天就好好教训教训你!”
她又想抬手打元泠泠。
就在这时,姜承从书房里走了出来。
“娘,您这是做什么?”
他皱着眉头,语气有些不悦。
姜母看到姜承,立刻换了一副委屈的表情。
“承儿,你看看你娶的好媳妇!目无尊长,忤逆不孝!”
她添油加醋地将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
姜承听完,看向元泠泠的眼神里充满了失望。
“泠泠,你怎么能这样对娘说话?”
他语气严厉地斥责道。
元泠泠的眼泪再也忍不住流了下来。
她委屈地哭喊道,“承郎,你为什么不相信我?我没有做错,是她们......”
可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姜承打断。
“够了!不要再说了!”
他有些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元泠泠委屈无比,捂着脸,哭着跑回了房间。
倒在软榻上,她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前世她以为姜母和善,姜承体贴,如今才发现,这一切都是假象。
她紧紧咬着嘴唇,心中充满了悔恨和不甘。
泪水模糊了元泠泠的视线。
她紧紧攥着被单,心中充满了不甘。
难道,这就是她的命吗?
不,她不甘心!
她是重生的天命之人,她一定会走到最后辉煌的时刻!
元泠泠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慌乱的情绪。
她不能就这样被打倒。
她要振作起来,重新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元泠泠起身,擦干眼泪,打开妆奁,仔细地打扮了一番。
然后,她从自己的私房钱里取出一部分,去街上买了些姜母喜欢吃的点心和一些上好的布料。
回到姜府,元泠泠捧着东西,径直走向姜母的房间。
“娘,我错了,我不该顶撞您。”
元泠泠低着头,语气诚恳地道歉。
姜母看着元泠泠手里的东西,脸色稍缓。
这些东西一看就价值不菲,也足以看出元泠泠的诚意。
“知道错了就好。”
姜母接过东西,语气还是有些阴阳怪气。
“以后在姜家,就要守姜家的规矩,别再像以前那样娇纵任性了。”
元泠泠连忙点头称是。
“娘教训的是,我以后一定谨记在心。”
她知道,姜母虽然嘴上说着原谅她,但心里肯定还有疙瘩。
不过,只要姜母肯接受她的东西,就说明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
接下来,元泠泠又去书房找到了姜承。
她将特意寻来的几本孤本古籍递给姜承。
“承郎,我知道你一直想找这些书,我特意托人寻来的,你看看喜不喜欢。”
姜承看到这些孤本,眼睛一亮。
这些书他寻觅已久,没想到元泠泠竟然帮他找到了。
他原本心中的那股怒气也消散了不少。
“泠泠,你有心了。”
姜承接过书,语气温和了许多。
元泠泠见姜承的态度有所好转,心中暗喜。
她知道,姜承是个爱书之人,只要投其所好,就能慢慢挽回他的心。
看到姜承和姜母的态度都有所缓和,元泠泠觉得自己又行了。
靖王府。
服了药后,梓玉的脸色终于恢复了些许红润。
“小姐,奴婢没事了。”梓玉的声音还有些虚弱,但眼神里充满了感激。
元瑾若收回手,淡淡道:“你好好休息。”
她起身,眼神中闪过一丝冷意。
该去找章嬷嬷算账了。
昏暗的柴房里,章嬷嬷瑟缩在角落,身上满是灰尘和稻草。
元瑾若站在门口,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章嬷嬷,你可知罪?”
章嬷嬷抬起头,眼神闪烁:“老奴不知王妃何意。”
元瑾若冷笑一声:“事到如今,你还想狡辩?”
“我问你,是谁指使你给王爷下药的?”
章嬷嬷咬紧牙关:“是老奴自己看不惯王妃,所以才......”
“看不惯我?”元瑾若打断她,语气冰冷,“你一个王府的奴才,有什么资格看不惯我?”
章嬷嬷沉默不语。
元瑾若也不着急,她慢慢走到章嬷嬷面前,蹲下身。
“我听说,你在城外的庄子上,还有一个孙子?”
章嬷嬷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惊恐。
“那是你死去儿子留下的唯一血脉吧?”
元瑾若的声音轻柔,却像一把利刃,刺穿了章嬷嬷的心脏。
章嬷嬷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你......你想干什么?”她的声音颤抖着。
元瑾若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我只是想让你说实话。”
“是谁指使你给王爷下药的?”
章嬷嬷浑身颤抖,泪水夺眶而出。
“是......是二小姐。”
元瑾若点点头,眼中没有丝毫意外。
“很好。”
她转身吩咐身后的侍卫:“把章嬷嬷送到姜家去。”
“到了姜家之后,一定要好好做人,承认错误。”
章嬷嬷满脸灰败地答应了。
姜府门前,章嬷嬷被侍卫推搡着,狼狈不堪。
她深吸一口气,扯开嗓子大喊:“我错了!我不该听二小姐的话,给靖王下药!”
周围的路人纷纷驻足,好奇地围观。
“二小姐?哪个二小姐?”
“还能是哪个?当然是姜家的二小姐,元泠泠啊!”
章嬷嬷继续哭喊:“二小姐嫉妒靖王妃,所以才让我给靖王下药,想要破坏靖王的婚事!”
周围一片哗然。
外界众说纷纭,消息自然也传到了元泠泠耳朵里,她猛地将手中的茶盏摔在地上,恶狠狠道:
“元瑾若,你居然真的请动了李先生!”
“她怎么会有这样的本事!”
前世,元瑾若根本没有展现过任何医术上的天赋。
她最多只是暗地里帮一些名门夫人调理妇科病症,赚些银两贴补家用。
而如今,她不仅将医馆办得风生水起,甚至连普陀山的李先生都请下了山。
“这不可能!”
元泠泠紧紧地攥着拳头,指甲几乎嵌进肉里。
这让她愈发肯定自己的猜想——
元瑾若也重生了。
可就是因为这样,才让她惊疑不定。
前世种种在元泠泠眼前闪过,元瑾若临死前怨毒的眼神,此刻仿佛就在眼前。
元泠泠越想越觉得心惊,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她原本以为自己重生一世,可以将元瑾若踩在脚下,让她尝尽自己前世所受的苦。
可是现在看来,事情远远没有她想象的那么简单。
“我不能再按照前世的计划走了。”
元泠泠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我得想个新的办法,彻底毁了她!”
仁德医馆门前,人头攒动。
“听闻李先生今日坐诊,我可是天不亮就来排队了!”
“谁说不是呢,李先生可是普陀山的神医,能得他一诊,可是几世修来的福分!”
人群中,两个衣着朴素的妇人,脸色苍白,步履蹒跚。
她们相互搀扶着,一步一步走向医馆。
“这位大娘,您这是怎么了?”梓玉上前询问。
其中一个妇人虚弱地开口:“哎,我也不知道得了什么怪病,浑身无力,胸闷气短,已经看了好多大夫了,都不见好转。”
另一个妇人也跟着附和:“是啊,我们听闻李先生医术高明,特地从城外赶来,希望李先生能治好我们的病。”
梓玉连忙将她们扶进医馆,安排她们坐下。
李先生诊脉之后,眉头紧锁。
“两位脉象平稳,并无异样。”
两个妇人对视一眼,转过头去道:“李先生,您再仔细看看,我们真的很难受。”
李先生又仔细诊脉一番,依然没有发现任何问题。
“恕老夫直言,两位并无疾病。”
此言一出,两个妇人脸色骤变。
其中一个妇人猛地站起身,指着李先生大声喊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说我们装病吗?”
另一个妇人也跟着哭喊起来:“我们千里迢迢赶来看病,你竟然说我们没病!你这是庸医!骗子!”
她们的哭喊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排队的人们纷纷议论起来。
“怎么回事?难道李先生真的治不好她们的病?”
“我看她们也不像装病啊,脸色那么苍白,看起来很虚弱的样子。”
“会不会是李先生的医术不行,被普陀山的名声给捧高了?”
人群中,窃窃私语的声音越来越大。
李先生冷哼一声,眉宇间尽是不耐,“两位若是无病,便请回吧,莫要在此扰乱医馆秩序。”
两个妇人并不罢休,反而更加嚣张起来。
“你说我们没病就没病?你算什么神医?我看你就是个骗子!”
其中一个妇人说着,竟然一脚踢翻了身旁的药柜。
珍贵的药材散落一地,药香弥漫中,更多的是令人心痛的浪费。
另一个妇人见状,也跟着撒泼起来,将桌上的笔墨纸砚扫落在地。
“我们今天就要揭穿你的真面目,让大家都看看你这个庸医的真本事!”
她们的举动彻底激怒了李先生。
“大胆刁妇,竟敢在此捣乱!”
他一声怒喝,就要命人将这两个妇人赶出去。
这两个妇人显然是有备而来,打算闹完就跑。
然而,她们没想到的是,元瑾若早有准备。
医馆门口,站着两个身强力壮的护卫,如同两座门神一般,牢牢守住出口。
两个妇人还没跑到门口,就被护卫一把抓住,动弹不得。
“放开我们!你们知道我们是谁吗?”
她们拼命挣扎,却无济于事。
李先生走到她们面前,眼神冰冷。
“送官!”
这两个字,如同晴天霹雳一般,击中了两个妇人的心。
她们顿时傻眼了,原本嚣张的气焰瞬间消失殆尽。
“李先生,我们错了,我们只是一时糊涂,您就高抬贵手,放我们离开吧!”
她们苦苦哀求,眼中满是惊恐。
李先生眉间骤然一凛,正要命人将这两个撒泼的妇人拖出去。
元瑾若却轻轻抬手,止住了他。
她莲步轻移,走到两个妇人面前,清冷的目光如同冬日寒潭,看得两人心头一颤。
“二位如此大费周章,想来并非只是为了几两银子吧?”
元瑾若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能看穿人心。
两个妇人对视一眼,眼神闪烁,支支吾吾不肯说话。
“装聋作哑?”元瑾若轻笑一声,笑容里却不见丝毫暖意,“二位可知,这天子脚下,朗朗乾坤,岂容尔等肆意妄为?”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周围看热闹的众人,声音提高了几分。
“今日若是不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岂不让众人以为我仁德医馆欺凌弱小,容不得半点质疑?”
两个妇人脸色一白,显然没想到元瑾若会如此强硬。
“我再问一次,是谁指使你们来此闹事的?”
元瑾若的声音冰冷,如同寒冰利刃,直刺人心。
两个妇人依旧沉默,只是低着头,不敢看元瑾若的眼睛。
“既如此,那就送官吧。”元瑾若语气淡漠,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大理寺的板子,想来能让二位开口说实话。”
听到“大理寺”三个字,两个妇人身子一抖,眼中涌出无限恐惧。
她们不过是些市井小民,哪里经得住大理寺的严刑拷打?
“我说,我说!”其中一个妇人终于忍不住开口了,声音颤抖着,“是有人给了我们银子,让我们来这里闹事的。”
另一个妇人也连忙跟着点头,“是,是有人指使我们的。”
“你反应快,倒是好事,”裴珩语气稍缓,“今日之事,你处理得不错,没有让消息传出去,否则若是真请了太医过来,很可能会暴露此事。”
元瑾若偷偷瞄了一眼裴珩,却正好撞上他投来的视线。
裴珩眼眸深邃,让人捉摸不透他的心思。
他冷哼一声,薄唇轻启:“怎么,王妃还有事要说?”
元瑾若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却也明白他的意思。
“臣妾的确有一事相求,只是方才不好开口。”
裴珩挑了挑眉,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臣妾想在仁德医馆坐诊。”
裴珩的眉头瞬间皱了起来,“准你开医馆已经是格外开恩,王妃莫要得寸进尺。”
元瑾若连忙解释:“王爷明鉴,仁德医馆的生意越来越好,李先生年纪大了,总要有个休息的时候。”
“若是请别的郎中来看病,臣妾一是信不过,二是怕砸了仁德医馆的招牌。”
“所以臣妾才想到自己亲自坐诊。”
她顿了顿,语气诚恳:“臣妾研读了许多医书,王爷应该也清楚臣妾的本事。”
“臣妾能做得很好,也算是造福百姓。”
元瑾若眼波流转,狡黠道:“就算将来被人发现了臣妾的真正身份,还能为王爷积攒美名,有益无害。”
裴珩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权衡利弊。
最终,他缓缓开口:“你说的头头是道,本王若是再不答应,岂不是显得不近人情?”
元瑾若心中一喜,正要道谢。
却见裴珩脸色一沉,语气冰冷:“但你若是在外闹出对王府名声有害的事情......”
他顿了顿,眼神锐利如刀,“本王不会轻饶。”
元瑾若脸上的笑意淡去,神色也变得认真起来。
“臣妾明白,定会小心谨慎,绝不给王爷添麻烦。”
她福了福身,转身离开了裴珩的房间。
走出房门,元瑾若才轻轻地舒了一口气。
裴珩喜怒无常,让人难以捉摸。
但今日总算是有所收获。
仁德医馆的牌匾下,新添了一块小小的木牌,上书:凌霄夫人,坐诊逢双日。
元瑾若一身素雅的月白色衣裙,端坐在诊桌后,指尖轻搭在脉枕上,神情专注。
她取了化名,不为别的,只为了纪念那个无人记起的凌霄花,也为了保护自己。
凌霄花,是她娘亲生前最爱的花。
如今,也只有她还记得了。
第一位病人是一位年迈的老妪,颤巍巍地伸出手,布满皱纹的手背上,青筋暴起。
元瑾若细细诊脉,眉头微蹙。
“老人家,您这病根在肺,寒邪入体已久,需得慢慢调理。”
她语气温和,不疾不徐地解释着病情,并开出了一张药方。
老妪接过药方,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希冀。
“凌霄夫人,我这病看了好多大夫都没好,您真的能治好我吗?”
元瑾若微微一笑,笑容清冷却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
“老人家放心,我定当尽力而为。”
送走了老妪,陆续又来了几位病人。
元瑾若皆是耐心诊治,一一解答他们的疑惑。
她的医术精湛,药到病除,渐渐地,凌霄夫人的名声在坊间传开了。
有人说,凌霄夫人是位仙女下凡,妙手回春,能治百病。
也有人说,凌霄夫人是位隐世高人,医术通神,无人能及。
这些传言,或真或假,都为仁德医馆增添了几分神秘色彩。
而元瑾若,依旧平静如水,每日在医馆坐诊,用她精湛的医术,为病人们带去希望。
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透着一种清冷端庄的气质,令人心生敬畏。
裴珩坐在书房里,听着暗卫的汇报。
“凌霄夫人?”
他低喃着这个名字,深邃的眼底浮现些许玩味。
这个女人,还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他知道她是元瑾若,却也乐得看她玩这出“化名”的把戏。
彼时,姜府。
锦绣床帐低垂,帐内熏香袅袅,却掩盖不住空气中弥漫的焦躁。
元泠泠捂着小腹,秀眉紧蹙,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嘶......”
她倒吸一口凉气,疼痛一阵紧似一阵,仿佛有无数根针在扎她的肚子。
“废物!都是废物!”
她一把将药碗扫落在地,瓷片碎裂的脆响在房间里回荡。
滚烫的药汁溅到丫鬟的裙摆上,丫鬟吓得瑟瑟发抖,却不敢躲闪。
“夫人息怒,奴婢这就再去请郎中。”
元泠泠怒瞪着她:“请!请什么请!请来的都是些庸医!本夫人的肚子都要疼死了,他们却连病因都说不出来!”
她烦躁地扯着床幔上的流苏,精致的妆容也掩不住她此刻的憔悴。
丫鬟小心翼翼地建议:“夫人,奴婢听说仁德医馆新来了位凌霄夫人,医术十分了得,不如......”
“仁德医馆?”
元泠泠猛地打断她,眼中闪过一丝怨毒的光芒。
那可是元瑾若开的医馆!
让她去看元瑾若,岂不是自取其辱?
“闭嘴!不许再提仁德医馆!”
她怒喝一声,胸口剧烈起伏。
“去!把姑爷叫回来!”
丫鬟面露难色:“夫人,姑爷正在户部忙公务......”
“忙公务?忙什么公务比本夫人的命还重要?!”
元泠泠尖声叫道,疼痛让她失去了理智。
“快去!立刻!马上!”
丫鬟不敢再违抗,只得匆匆退了出去。
她刚走到门口,就被姜母拦住了。
“怎么回事?吵吵嚷嚷的,成何体统?”
姜母一脸不悦地问道。
丫鬟低着头,不敢隐瞒:“回老夫人,夫人肚子疼得厉害,让奴婢去请姑爷回来。”
姜母冷哼一声:“泠泠这孩子就是娇气,一点小病小痛就大惊小怪的。”
她挥了挥手:“滚回去!别去打扰承儿,他现在正忙着要紧事!”
丫鬟愣在原地,进退两难。
姜母不耐烦地瞪了她一眼:“还不快去?是想挨板子吗?”
丫鬟吓得一哆嗦,连忙转身回了房间。
屋内的动静,元泠泠听得一清二楚。
她气得一把掀开锦被,赤着脚就冲了出去。
“母亲!”
她站在门口,怒视着姜母。
“承郎如今在户部谋的差事,还是我娘家帮着寻来的。”
“他如今已经好几天没有回府了,我派人去寻他也是理所应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