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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意值80%，50%，20%，10%，0%。”

“请注意，爱意值归零，命运逆转失败！”

14.

我的眼中带着了然，而他则瞬间崩溃。

“你听到了？！”

“你也回来了是不是？！”

在他疯狂的质问下，我轻轻点头。

我大概猜到，曾望秋是用了什么非正常手段回到了过去。

又让我丢失了记忆。

只是没想到我也回来了，还恢复了记忆。

“为什么？为什么？明明已经到了90%了，明明我就要成功了。”

他双眼泛红，目眦欲裂，紧紧抓着我的双手，“你也爱我的，是不是？”

“你爱我，不是吗？”

他的精神非常不稳定，好像完全陷入自己的世界。

我干脆闭上眼睛任他发疯，等他恢复冷静再谈。

不知过了多久，膝头突然一重。

我睁开眼，曾望秋跪在地上，抱着我的腿，仰着头。

泪水大颗大颗落下，砸在我的腿上，像一朵朵绽放的霜花。

“阿月，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

“我真的知道错了。”

“求求你，原谅我一次好不好。”

我一根一根掰开他的手指，只问他，“你还记得我们上一次回到一中是什么时候吗？”

一滴泪在他眼睫凝固。

15.

“亲爱的何翎月小姐，今天我认识你的第3000天。有人统计过，人生不过三万天，我人生中已经有十分之一的时间和你一起度过。可我很贪心，三千天实在太短，我想与你度过更多的三千天。”

“阿月，你是我这一生最重要的人，我将永远爱你，支持你，保护你，忠诚你。”

“请你嫁给我！”

我坐在学生时代的位置，曾望秋举着
其余的似乎更像是他对我的记录，有光明正大如我参加活动时的照片，也有偷偷摸摸的对我的背影，借阅卡，在个人空间里写下的少女心思等等细心的留存。

高考后，如曾望秋所言，我们似乎确认了关系，留下的照片几乎数不胜数。

搞怪的偷拍，旅行途中的二人合照，还有许多有意思的聊天记录，互相赠送的礼物。

一整个下午的时间，在纸页翻动的沙沙声和低沉温柔的絮语中悄悄溜走。

虽然没有真正想起，我也大概勾勒出从少女时代到现在跨越十多年的成长路线，而这条路上，曾望秋都陪在我身边。

照片看完之后，曾望秋珍惜地将它们重新锁进柜子里。

我不由觉得好笑：“怎么？会有人来偷相册吗？”

他轻柔地看我一眼，摇头笑笑：“因为对我而言它们太重要了，所以怎么保护都不觉得过。”

上扬的唇角逐渐下沉，封闭的记忆之匣里似乎传来类似的话语：“你是我这一生最重要的人，我将永远爱你，支持你，保护你，忠诚你。”

6.

曾望秋不知什么时候叫人送了食材过来，晚上我还是吃上了他亲手做的菜。

糖醋小排，黑椒牛柳，清炒上海青，还有一个玉米排骨汤。

他的厨艺出乎我意料的不错。

席间，曾望秋给我夹菜，盛汤，添饭，忙个不停，自己似乎都没怎么吃。

我愧疚又无奈，劝他：“我自己来就好，你做的菜，你也该多吃点。”

他应得痛快，行为上却死性不改。

吃完饭，我忖度着开口说要洗碗，也被他严词拒绝：“你一向不喜欢洗碗，家里的碗都是我来洗的。”

“你先去看会儿电视吧。”他把我轻轻推出厨房。

我没有看电视的兴趣，随便挑了一部首页推荐的刑侦悬疑剧。

没想到这部剧制作精良，场景布局、剧情脉络以及演员人设都十分优秀。

渐渐地，我也兴致勃勃看了
>我倚靠在门口，狐疑地看着他：“这里真的是你家吗？”

“你好像对它不怎么熟悉。”

失忆的是我而不是他，如果他经常下厨，怎么会不记得冰箱里有没有食材。

他关上空空如也的冰箱，避开我目光的动作很刻意。

短短几秒不知道做了多少个假动作。

“对不起，我最近太忙了，忘记买菜了。”

漫不经心地扫过厨房里各种各样的厨具，精致轻巧的款式，围裙也只有两条女士款，

又见他窘迫到耳朵发红，我没再多说。

家里没有菜，只能点外卖。

他征求我意见，我暂时也想不到要吃什么，于是只回了个“随便”。

他点单的速度很快，脸上没什么纠结的神色。

看起来是有一点了解没失忆前的我。

外卖来得很快。

他选的这家店水平不错，五菜一汤，每一道都色香味俱全。

“你不饿吗？为什么总是看我？”

吃饭时被人盯着的感觉实在太奇怪。

在他第不知道多少次偷偷看我后，我终于忍不住放下筷子问他。

“你……”他踌躇着问道，“你喜欢吃这些菜吗？”

小心翼翼的样子好像我是什么很难伺候的暴君，如果我说出一个“不”字，他就要跪地求饶。

“还好。”

他好像松了一口气，眼底泛起笑意，“你以前，”他迅速改口，“没失忆前很喜欢吃这几道菜。”

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坦言：“因为菜做得不错，所以觉得还好。”

“至于喜不喜欢，我暂时想不起来。”

笑意如潮水般消散，他闭上了嘴。

5.

吃完午饭，我再次提出去其他房间看看。

这次他不再拒绝，先带我去了卧室。

卧室比客厅少了些奢华的冰冷，多了些属于家的温馨。

“你买东西的品味很专一，这么年总
，十分钟步行。

“曾望秋不放心你一个人回来，特地买了一辆车，每天往返于学校和公司之间接送你。”

汽车进不了校园，他就把电瓶车停在校门口，用电瓶车送我到寝室楼下，赶上十一点的查寝。

“听说他那段时间一边在忙学校的实验，一边和几个同学一起做一个项目。不过每天接你这件事，他坚持了整整三个月，直到你实习期结束。”

林粤的描述和她这个人一样理性克制，只客观地讲述发生了什么，从不添油加醋地融入自己以及其他旁观者的看法。

她不会说“他那段时间真的很辛苦，人都累瘦了”，也不会说“他对你真的很好，在你身上投入了全部心思”。

可是就是这样的克制，就是这样的留白，才那样真实，那样动人。

10.

除了与曾望秋有关的，方思雯和林粤还跟我聊了许多我以前的事，填补了部分缺失的记忆板块。

记忆虽然依然摇晃，但勉强找到了足以维系生存的土壤，不再像白茫的蒲公英一样飘散，没有来处，没有归途。

她们都有工作，是收到曾望秋的消息后特地从其他城市赶过来的。

知道我身体还算健康，又陪我聊了一整天，都放下了担忧的心。

我送她们下楼赶车离开，方思雯的笑脸下掩藏离愁，“本来也很久没见了，没想到现在又要分离。”

林粤淡淡回道：“离别本就是永恒的人生课题。”

天边晚霞绚烂多姿，似乎毫不为人间的离别烦扰。

“阿月，”方思雯已经坐上出租车，林粤上车前突然叫住我，“不管你想不想得起来，不管你有什么疑惑和怀疑，学会听从你自己的心。”

“我明白。”

出租车扬长而去，像天边划过的流星，几个眨眼间便不见踪影。

我站立了片刻，转过身，曾望秋正站在大厅里，温柔地冲我笑。

愣了一下，我也回了一个清浅的笑。

11.
，就是解不出来。

面红耳赤地站在那里站了几分钟。

物理老师又点曾望秋起来回来回答，他嬉皮笑脸，理直气壮地说他不会。

可他偏偏是班上物理成绩最好的。

物理老师无可奈何，又点第二名起来，第二名被曾望秋瞪了一眼，也气短地说不会。

方思雯一边讲，一遍手舞足蹈地表演，“后来齐刷刷地站了七八个人，老师都气笑了。”

她讲得生动形象，那些画面好像跃然眼前，我捂着眼睛笑，手心却微微湿润了。

9.

“我和曾望秋不是一个专业，私底下见他的次数并不多，关于你们的事除了你的转述，我亲自见过的比较有印象的只有两件。”

林粤缓缓开口。

大二那年，有一天凌晨，我突然腹痛，浑身直冒冷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林粤睡在我隔壁床，听见动静急忙打了120，又用我的手机联系了曾望秋。

曾望秋跟我们宿舍隔了一个园区，也不知他是怎么说服的宿管阿姨，冲上来抱着我从六楼跑下去，第一时间把我送上救护车。

检查结果出来是阑尾炎，要做手术，他整个晚上跑前跑后，为我缴费，去了解术后照顾事项。

因为我不想让父母担心，整个术后恢复期他都请了假陪在我身边照顾我。

“那天晚上，他比救护车来得还快。跑上楼的时候，只在睡衣外面套了一件羽绒服，脚上穿的还是夏季的拖鞋。”

那是北方十二月的夜晚，他就这样几乎光着脚跑了几百米。

“你后来告诉我，那之后他得了冻疮，第二年又复发，反复了几年才好。”

第二件事发生在大四。

那时候我每天要去外面实习。

实习公司的任务很多，常常要人加班。

偏偏院里不允许外宿，每晚十一点派人查寝，不在宿舍的都会被扣综测。

从实习公司到学校有一个小时的路程，五十分钟坐地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