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他们在敲门。”

小念指着地板，声音稚嫩却冰冷。

林成停下手中的动作，身上的汗水被寒意替代。

他回头望向小念，发现她的眼神凝视地板，仿佛能穿透木板直达深处。

宿舍楼外的风拍打着窗户，发出令人不安的低吼声。

“小念，又是你的想象，对吧？”

周婉快步走过来，拍了拍小念的肩膀。

“是风声。”

小念摇了摇头，“不是风声。

很清楚……笃、笃、笃……像他们用手敲的。”

林成的脸色变得苍白，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了一样。

他挪动右腿时，那条受伤的腿隐隐作痛。

地板下的敲击声，他何尝没听见？

“你不要再吓妈妈了。”

林成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颤抖，仿佛更像在说服自己。

他转身向门外走去，“我去巡夜。”

“这么晚了，你一个人能行吗？”

周婉的眉头紧皱。

“我腿没断，只是慢点而已。”

林成关上了门，留下一室的冷风。

夜色中，宿舍楼通向地下室的路如张开的深渊，漆黑、潮湿且令人窒息。

林成走到尽头，果然听见了声响。

“笃、笃、笃。”

铁门后传来的声音与小念描述的一模一样。

他摸了摸门锁，锈迹斑斑的触感几乎让他下意识地缩回手。

门缝中渗出的泥水带着一股浓烈的腥臭味，像是某种久封的东西正在腐烂。

“谁在里面？”

林成举起手电筒，朝门缝里照去。

光柱笔直，刺破门缝的黑暗，映照出一条狭窄的通道。

什么也没有。

突然，门后传来一声低沉的撞击声，比敲击声更响，带着某种力量。

林成倒退一步，膝盖一软，几乎跌坐在地。

“林成！”

周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抱着披风跑了过来，“我说了让你别一个人乱跑！”

林成转过头，脸上全是汗。

他的嘴唇微微颤抖，“铁门后……有人。”

“什么？”

周婉被他的语气弄得浑身一僵，“你是说，真的有人？”

林成用力摇了摇头，仿佛在否定自己的话，但语气却难掩恐惧：“声音……我听见了。”

“铁门后是矿井的旧通道，你自己不是知道吗？

政府早就封死了。

你别再胡思乱想。”

周婉故作镇定，可她的眼神也隐约流露出不安。

“别吵。”

林成抬起手，阻止她说下去。

门后传来一阵轻微的刮擦声，像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