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以后。

从他嘴里说出“不干净！”这三个字……

杀人诛心！

王翰对我做到了……

眼泪潮水般涌出眼眶。

我竭力压抑着情绪。

可还是被体贴的黎明辉察觉到了。

“哥，对不起……”

“我尽力了，可还是做不到。”

我用力忍住眼泪，不让泪水滴落下来。

“傻丫头，说什么呢。”

他温柔地抚摸着我的头发。

“没有什么对不起，我们慢慢来。”

“日子还长着呢。”

我再也按捺不住心里积存多年的痛苦。

一头扎进他怀里嚎啕大哭。

“哥，我忘不了从前的事。”

“我是不是因为那事，就不干净了……”

他抬起身用双手捧住我脸颊，认真地凝视着我的眼睛。

“你是天底下最单纯、最干净的女孩儿。”

“我们都是好孩子……以后不许再胡思乱想。”

“嗯？记住没有。”

他用额头顶了顶我的额头。

然后神色凝重地看着我。

“嗯，记住了哥。”

我终于止住哭声。

“这才乖……听话，闭上眼睛……”

他磁性的声音温柔缠绵。

像是温煦的春雨淅淅沥沥落在身上。

极致的温柔滋润着我干涸的心田。

汇成小溪化作汩汩暖流消融着寒冰。

我忽而像是刚刚降临人世的婴儿。

万念皆空随风飘升！

许久之后。

元神好似一点点回归。

我这才睁开水濛濛的双眼。

犹如重生！

8

我周天晚上回到市区家里。

一进门就接到母亲的电话。

她劈头盖脸把我数落了一顿。

“你真是废物！快要煮熟的鸭子
>“那个证人就是你自己吧？”

“……你只要回到我身边，就会万事大吉。”

“法律是讲究证据的，不然你去起诉吧，报案也行。”

我此刻最庆幸的就是跟王翰分了手。

这种心理阴暗的人太可怕了。

当年警察手里那张照片，说不定就是他提供的。

由此说来。

初中那段时间。

他可能跟踪过我。

居然暗地里偷拍我。

所幸他当年没有拍到黎明辉的正脸。

当年那个案件迟迟破不了案。

在当地引起的影响很坏。

后来发现一个在附近拾荒的壮年流浪汉。

根据种种推测那人才是凶手。

审讯过程不得而知。

只听说那个流浪汉精神失常。

16

下了出租车。

我去街边的奶茶店买了杯柠檬水。

边喝边往住处走。

心头弥漫着愁云惨雾。

顿觉悲凉凄清。

最不愿触及的心事不断在心间翻腾。

可怕的过往清晰地映现在脑海。

噩梦总是阴魂不散！

这些年不管走到哪里。

都好像受着某种力量的庇佑。

只要遇到危险和难处。

最多三天之内就会迎刃而解。

时间长了，我确定这不是巧合。

在我的身后有位保护神。

他不惜散尽自己的修为。

也要全力护我的周全。

这个保护神就是黎明辉！

他就像我的影子。

始终忠实地追随着我。

只是他潜伏在黑暗里。

白日里无法看到他。

我忽然感到浑身乏力。

还有点恶心想吐。

头也晕乎乎的。

是不是发烧了？

我抬手摸了摸额头。<
”

年轻女子哭哭啼啼，上手紧紧揪住他的衣领。

“你是不是觉得老娘好欺负，我跟你没完！”

我瞧了一眼王翰此刻的狼狈相，忍不住直摇头。

从前那几年，我怎么会爱上这样一个人？

还是那般忍辱负重卑躬屈膝。

10

我决定要离开黎明辉。

考虑了一上午，下午郑重地向公司递交了辞呈。

或许这样，对我对他都好。

他现在是公众人物，一举一动都会受到关注。

更何况是未来的婚事。

如果他跟我结婚。

那我的陈年旧事很快就会被扒出来。

甚至还会连累到他。

所以不如就此别过。

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离开这座城市的头天晚上。

我请黎明辉来家里吃饭。

没有高档的珍馐佳肴。

只是一顿普普通通的酸菜饺子。

他奶奶家在东北。

因而他打小喜欢吃酸菜饺子。

晚上临睡前，我用电压锅煲了一锅玉米碴子。

里面放了好多大芸豆。

这也是他从小乐意吃的。

11

这一夜，我强颜欢笑。

肆意自斟自饮，醉得一塌糊涂。

他兴许是受了我的感染。

竟也喝得醉眼迷离。

人在喝醉之后才能释放本性。

白日里的面具和枷锁荡然无存。

我们从餐桌喝到客厅的地毯上。

我打开电视柜底下的抽屉。

扒拉半天找出一张老电影的碟片。

王家卫导演的《春光乍泄》……

我们相互依偎，靠在沙发前，边喝酒边看电影。

看着看着就入了戏。

录音机里男人隐忍的哭泣。

眼神幽暗的男人半夜出门去买烟。
细节都完美得无可挑剔。

黎明辉温柔体贴。

感觉他如履薄冰，处处加着小心，竭力克制着本能。

他生怕伤到我。

处处怜惜照顾。

自己却百般隐忍。

这倒让我深感过意不去。

我静静地看着他英俊的睡颜。

恋恋不舍地走出房间。

今天是礼拜日休息。

希望他睡到自然醒。

他昨晚实在太累了。

想想就忍不住心疼他。

昨夜他在睡梦中，还喃喃唤着我的名字。

今早醒来才发现。

他居然紧紧握住我手腕。

好像怕我跑掉似的。

难道是他觉察到什么了吗？

我来不及吃早饭。

快速沐浴更衣。

拎起事先收拾好的行李箱。

蹑手蹑脚地走出家门。

出门前扒开卧室门缝贪婪地看他好几眼。

他睡得是那样香甜。

憨态可掬像个孩子。

我的胸口骤然钝痛。

好不容易才忍住眼泪。

13

我打了辆出租直奔机场。

出门前给黎明辉留了字条。

说我暂时想换个城市生活。

劳烦他不要四处找我。

如果有一天我在别处呆腻了。

自然会回到原先居住的城市。

我迷迷糊糊地过了安检。

独自走向登机口。

一路忍住泪水。

直到飞机起飞，我才用纱巾蒙住脸。

任凭泪水无声地汹涌滂沱。

下了飞机后，看到手机里全是黎明辉发来的信息。

“不管你在哪里，你都是我的女人。”

“遇到任何困难，第一时间通知我。”

“宝贝，我只给你放两个月假。”

“到期如若不主动回归，别怪我亲自
他。

结果话到嘴边却变了。

“劈你的雷在路上！”

我说完就摔门而去。

眼前晃动着他那张帅得跟王八蛋似的脸。

2

“都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我偏要走进去。”

清晨无事扒拉朋友圈，看到了王翰的朋友圈。

分手还不到两个月，他就打算跟别人结婚了？

他还配发了九张旅游照，全都是他跟那个女孩的合影。

我的心猛然钝痛了一下。

青山绿水草原羊群，那绿得幽蓝的海子，一看就是九寨沟。

我早就想去那里旅游。

可是他一拖再拖，总说以后有机会再去。

机会？

看来他如今找到机会了。

只是他身边的人不再是我。

你为何负我不负她？

心碎的滋味只有自己知道。

3

“恭喜入坟，配偶很漂亮。”

我盯着手机屏幕，又评论了一句。

“他日迁坟，也别忘发个圈儿。”

正想关掉微信，不想他竟然回复。

“女孩儿漂不漂亮不重要，关键是要干净……”

看到这句话，尤其是“干净”那两个字，我如遭雷轰。

内脏疼痛炸裂到玉石俱焚。

难道女孩儿被污，就不干净了吗？

只是不幸遭受胁迫。

并没有真正失去。

就算意外失身，难道就不干净了？！

做梦也想不到，这句话出自王翰之口。

我怔怔地愣在那里。

电话忽然响了。

“喂！”

“你东西还要不要？都替你打好包了。”

“扔了吧。”

我淡淡地回了句，挂断电话。

是王翰打来的，又想没话找话。

“滴”的一声！

是信息的提示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