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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宴

    男女主角分别是陆宴溪月的其他类型小说《爱意散作满天焰火全文》,由网络作家“陆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庄楚霜先一步离开露台。溪月看见她扑进了陆宴怀里,被陆宴推开。庄楚霜眼圈红红的说着什么。大厅内乐队演奏的声音掩盖了争执声,但陆续有圈儿里的朋友发现了不对劲围过去。有男人拍着陆宴的肩膀像在劝说,被陆宴甩开手。最后,陆宴怒气冲冲地扔下一众人,来到阳台。陆宴脾气不算好,但大多数时候,他都是恹恹的,懒得发脾气。“我们走——”陆宴抓住她的手往外走。两人走到大门处时,还有人来劝:“溪月,你就跟楚霜道个歉嘛,何必为点小事闹得大家不开心……滚开!”陆宴头也没回。两人上了车,一直到车子开了出去,陆宴稍微平静下来。他分出一只手抓住溪月冰凉的手,“小溪,我知道你不会无缘无故生气,一定是她对你做了什么过分的事。你无需道歉。”“是她对我做了过分的事,还是,你和...

章节试读

庄楚霜先一步离开露台。

溪月看见她扑进了陆宴怀里,被陆宴推开。

庄楚霜眼圈红红的说着什么。

大厅内乐队演奏的声音掩盖了争执声,但陆续有圈儿里的朋友发现了不对劲围过去。

有男人拍着陆宴的肩膀像在劝说,被陆宴甩开手。

最后,陆宴怒气冲冲地扔下一众人,来到阳台。

陆宴脾气不算好,但大多数时候,他都是恹恹的,懒得发脾气。

“我们走——”陆宴抓住她的手往外走。

两人走到大门处时,还有人来劝:“溪月,你就跟楚霜道个歉嘛,何必为点小事闹得大家不开心……滚开!”

陆宴头也没回。

两人上了车,一直到车子开了出去,陆宴稍微平静下来。

他分出一只手抓住溪月冰凉的手,“小溪,我知道你不会无缘无故生气,一定是她对你做了什么过分的事。

你无需道歉。”

“是她对我做了过分的事,还是,你和她?”

溪月轻声问。

旁侧的大卡车发出尖锐的鸣笛,刺得人耳痛。

“……什么?”

陆宴皱眉打了方向盘,又转头询问。

溪月嘴唇翕动,突然觉得身上软得没一点力气,那话就卡在喉咙里,问不出第二遍。

陆宴的手机铃声响起来,显示“楚霜”。

他皱眉,没接听。

电话挂掉后,屏幕上弹出一条信息。

庄楚霜发来一张照片。

陆宴瞥了一眼,骤然变了脸色。

照片上,庄楚霜坐在酒店二十一楼的天台上,双脚悬空,一头长卷发被风吹的凌乱。

铃声再次响起。

陆宴按下接听。

庄楚霜的声音通过蓝牙音箱响起在车厢内,伴随着呼呼的风声:“阿宴,我要立刻见到你。”

“如果十分钟内,你没出现在我面前的话,我就从这儿跳下去。”

随后,电话切断。

车厢里静了两秒。

“这个疯子!”

陆宴骂道,双手紧紧抓着方向盘,手背上青色血管暴突。

车子猛然调了个头,陆宴将油门踩到最大,往酒店方向驶去。

“她是真的能做出来!”

他咬牙切齿。

到了酒店,陆宴甚至忘记了副驾上溪月,推开车门径直冲进了电梯。

夜色中,庄楚霜站在天台边缘,双臂打开,一身红裙似火,看向陆宴的双眼里盈盈泪光动人。

“阿宴,你不要我了吗?”

陆宴想也没想,越过防护网,一把紧紧抱住她。

溪月跟上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忽然“砰——”一声,烟花升空。

四下里一群人跳出来,大叫:“Surprise!”

有人拿着录像机对着两人录相,还有人拿着手机在卡秒表:“哇塞!

十分钟差两秒!

宴哥真的准时欸!”

陆宴意识到不对劲,推开庄楚霜,红着眼梢骂:“你发什么疯?”

庄楚霜大笑着抓住陆宴的衣领凑上去,在他唇上印下一吻。

“生日礼物……”陆宴怔怔呆住。

在众人的起哄声中,生日歌响起,服务员推上了香槟和三层的生日蛋糕。

庄楚霜推着陆宴吹了蜡烛,两人又一起切了蛋糕。

烟花漫天。

欢声笑语。

无人关注的角落,溪月静静转身离开。


郑澐喝醉了酒,谈兴浓厚。

“我外祖家算是略有薄产,这个海岛是我外公的,零零碎碎还有些别的产业,我妈是好人家出生的女儿,从小娇养长大。

她在新加坡读大学时遇到陆廷振。

他诱惑了她。”

“他们在一起第三年,我妈才知道他已经有老婆有儿子。

但那时候她已经怀孕了,她恋爱脑,信了陆廷振说爱她的鬼话,执意要把我生下来。”

“我记忆中的父亲,每年会来陪我们一个月,对我和我妈都极好。

我之前一直觉得我很爱他。”

郑澐嗤了一声。

“后来他老婆发现了我们的存在,陆廷振就再没来过了。

我也是那时才知道这一切,才知道我他妈的原来是个私生子。”

“我跟我妈说没关系,以后我保护她,我们过我们的生活。

可林斓没放过她,她做了很多事不断刺激她,十五岁那年她陪我度过最后一个生日,在夜里自杀了。”

“今年我回海城去见了陆廷振,他躺在病床上已经是个活死人了。

有人给了我一封信,陆廷振在里面说,之前几年没去见我们,是怕有人对我们不利。

说他已经立下遗嘱,一旦他去世,他的财产平分给我和他的大儿子陆宴……他还说我妈是他此生挚爱,是他唯一爱过的女人,真他妈好笑……”溪月一直安静地听着,没说话。

郑澐说到后面逐渐语无伦次,最后丢了酒杯,蜷在沙发上睡着了。

次日醒来,郑澐又恢复了人前那副开朗阳光的大男孩样,对头天的事绝口不提,溪月也只当全然没听过他那些幽晦曲折的往事。

郑澐带她去海边钓鱼,鱼没钓着,溪月失足滑进了水里。

海岛上气候温暖,水温也很宜人,溪月索性在水里游了起来。

当她仰浮在海面上,看到的是碧蓝碧蓝的天空,明媚的阳光,曾经海城的那些阴霾,似乎都在变淡。

溪月在海岛上过着简单的生活,心情平稳下来,她开始忙着申请学校,她找了几所内陆的大学,研究他们的博士生申请。

一天,她在研究某个课题时,有个部分一直想不通,思来想去,决定打给国内的导师咨询。

溪月拿出许久没用的手机,去找导师的电话。

插上电,刚一开机,手机嗡嗡震动不停,吓得溪月以为要爆炸。

定睛一看,无数的信息涌入,发信人都是“陆宴”。

溪月心中发颤,想要扔下手机,恰逢一个电话打进来,手指不小心触上,电话接通。

时隔半年,陆宴的声音就这样猝不及防的通过听筒传了过来。

“小溪,你在哪儿……”溪月忙要挂断,又听他说:“别哭,也别怕,我来接你回来……他们不配做你的家人,以后我来做你的家人。”

溪月怔住。

陆宴醉了,他在喃喃自语,他说的是她十八岁时候的事。

那年她高中毕业,考上了很好的大学。

久未联系的舅舅一家打电话来,叫她回去过春节。

舅舅说在电视里看到了她的采访,知道她以市第一名的成绩考上了大学,如果她妈妈还在的话会很高兴的。

溪月心软了,这是她世上唯一骨血相连的亲人。

于是,她在春节前回了趟林家村。

开始几天,一家人收了她带去的礼物,待她还算客气。

后来,在舅妈得知她不肯将奖学金给他们时就翻了脸。

“你现在去陆家当大小姐了,还在乎那么十几万块钱?

说什么要拿着当学费,陆家还能差你那点学费?

林溪月,你就是没良心!

自己攀上高枝了,放我们在这受苦!”

舅舅开始还维护她,为她说几句话,可除夕那天,他喝醉了,又开始发酒疯。

在家里打砸东西,骂她跟她妈一样短命鬼。

溪月被砸伤了额角,捂着头,在寒风中跑了出去。

陆宴打电话来,问她除夕过的怎么样。

那时陆宴还把她当小孩,他们也并未在一起。

溪月压着嗓子说:“宴哥,都挺好的……”,可陆宴一下就听出了她声音里的哽咽“你在哪儿?

为什么风这么大?”

他很严肃地在电话里问她。

那天,陆宴开了七个小时的夜车,赶到林家村,在她母亲的坟前找到了她。

他把她拉起来,说:“小溪,我来接你。”

她把头埋进陆宴敞开的羽绒服里,嚎啕大哭。

“别怕,以后我来做你的家人。”

他摸着她头顶的软发。

从那时起,陆宴就成了她的一切,是她所有情感的着陆点。

可是,他们最终还是走散了。

溪月挂断手机,无声地哭了。


“阿姨,您之前的提议……我同意。”

林溪月站在阳台上,身体已在风寒夜露中凉透。

电话那头的林斓诧异,顿了片刻:“你能想通是最好。”

又冷冷补充:“你不是能够站在阿宴身边的人。

离开他,对你对他都好。

我会给你安排合适的联姻对象……人不用您安排了,我有人选。”

林溪月轻声,“给我一个月时间,我会全部了结离开海城。”

挂掉电话,溪月垂下眼睫,一颗泪珠掉落。

十年时光,南柯一梦。

其实,从庄楚霜回国那天她就该醒了。

……半个月前,庄楚霜因母亲去世回国,陆宴全程陪同出席了她母亲的葬礼,之后又陪她去了山上的寺庙,手机关机,杳无音讯。

林溪月在他们去寺庙的第三天收到一个小号发来的消息。

一条是庄楚霜的裸体油画,一条是男人的喘音。

那声音溪月很熟悉,是陆宴的。

她一直很迷恋陆宴在床上的样子,不强势,有种禁欲的脆弱感。

两人情到深处,淋漓尽致时,她埋在他颈窝里小声:“……怎么办,我好喜欢听你这种好像被我施虐的声音,我是不是有点变态?”

陆宴笑,说要把声音录下来给她做手机铃声。

那当然只可能是玩笑。

溪月怎么也没想到,有一天自己手机上真有了这段音频,从另一个人处发来的。

从那一刻起,这声音便成了她的噩梦。

真实的噩梦。

在梦里,庄楚霜一丝不挂与陆宴在画室中极尽缠绵。

溪月从梦中惊醒,剧烈喘息,冷汗涔涔。

“小溪,我从山上回来了,公司事情堆积有点多,晚饭不回来吃了。

你要好好吃饭哦。”

陆宴打电话回来。

对于消失的那些天只字不提。

溪月咬了下唇,看向餐桌上的请柬,是庄楚霜回国欢迎宴的邀请函。

不知是不是巧合,日期订在陆宴生日的同一天。

溪月原本不想去的,接到陆宴的电话后却改了主意。

傍晚,溪月打车到了酒店,服务生领着她上二楼。

隔着玻璃门,林溪月看见大厅里身着大红露肩礼服裙,艳光四射,被众人簇拥的庄楚霜。

旁边站着陆宴。

不知是谁说了什么,庄楚霜挽着陆宴的胳膊笑得前仰后合。

陆宴转头看她,脸上是无奈的笑。

两人目光相接,仿佛黏了蜜。

溪月其实一直知道,庄楚霜是陆宴心里的那抹白月光,心口的朱砂痣。

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她本以为……“小溪——”陆宴看见了她,微微一怔,随后快步走来:“你怎么会来?”

溪月拿出请柬:“邀请函。”

陆宴笑起来:“巧了,我加班结束后,楚霜打电话来说办了宴会,让我来捧个场。

我想着你一向不喜欢这种场合就没叫你。

没想到她还请动了你。

进去吧。”

陆宴拉起溪月的手,“怎么这么凉?”

他温暖的掌心将她包住,说:“我让人帮你拿条披肩。”

溪月看着他,这些年他一直对她这么温柔体贴,仿佛从未变过。

陆宴拉着她走到众人面前。

这一众人都是陆宴圈儿里的人,溪月哪怕跟他们不熟,也都认识,只有庄楚霜是初见。

陆宴向她介绍她:“楚霜,这是我的未婚妻溪月。”

他态度坦然,跟溪月十指相扣,姿态亲密。

“久闻大名。”

庄楚霜抱臂,看向溪月,微笑:“陆家从乡下收养的孤儿嘛。”

这话一出,周围静了一瞬。

在场的人都知道溪月的来历,可大家也清楚这些年陆宴将溪月看得有多宝贵。

从没有人敢在陆宴面前轻视过溪月。

眼见陆宴的脸色沉下来,庄楚霜忽然咯咯笑起来,亲热揽住溪月肩头:“开个玩笑,别介意!”

“我带溪月去吃点东西,你们自便。”

说着不由分说推着溪月往露台去了。

离开大厅,庄楚霜“嗤”了一声。

“送你的礼物,喜欢吗?”

她勾着红唇,笑得妩媚。

“那两条消息,是你发的。”

溪月直视她的眼睛。

庄楚霜笑得更深了:“那天我们在寺庙里,佛像前,越是禁忌越刺激,没有男人能抵抗住这种刺激……”溪月开始呼吸急促,背脊僵直,那种被噩梦笼罩的感觉又来了。

“外面人来人往,还有人在诵经。

我没想到阿宴的味道这么好,他的手指好灵活,还有他的声音……够了!”

溪月抓起手边的酒杯泼了过去。

红色酒液从庄楚霜的下巴上滴滴答答落下。

她笑了笑,越过溪月的肩头,看向她身后。

溪月仓促转身,不远处,陆宴隔着露台的玻璃门,蹙眉,目光深深看向这边。


当天晚上,陆宴没回来。

溪月将亲手制作的生日蛋糕丢进了垃圾桶。

桌上摆放着她为陆宴准备的生日礼物,他最喜欢的画家的新作,她在那个画家那儿蹲守了半年,才打动了画家将这副画卖给她。

她原本很期待他看到这礼物时欣喜的表情。

手机铃声响起,屏幕上“林斓”两个字闪烁,溪月微微迟疑,还是接了起来。

“阿姨……阿宴人呢?”

电话里林斓劈头就问,“打他电话怎么没人接?”

“他……跟朋友一起过生日。”

“跟他说我有打电话来祝他生日快乐。

还有……”林斓不耐烦吩咐:“你照顾着他点,别让他被人灌酒。

海城都半夜几点了还在外边!”

林斓想当然的认为溪月必然跟陆宴在一起,毕竟这些年,每一年的生日,都是溪月陪他一起过的。

可今年例外了。

溪月没多说什么,听话应是,等林斓挂了电话。

当初,她能来陆家,是林斓带她来的。

她得感激她。

还有陆宴。

父母意外去世后,她被迫跟着舅舅一家生活。

舅妈刻薄,舅舅是酒鬼,一喝醉酒就要打人。

她常常是被推出去挨打的那一个。

十四岁那年他们要把她卖给邻村四十岁的单身汉。

绝望中溪月在墓地蹲守了两天,蹲到回村祭祖的林家大小姐。

她举着全优成绩单,跪在她面前求她资助自己。

她听说林大小姐很有钱,又心善,每年都会资助村里的贫困生。

她想拿这笔钱回去换舅舅留着她继续念书。

她结结巴巴说完自己的境况后,林斓一时没作声。

而林斓身边那个长着一张英俊厌世脸,一直神情恹恹的少年忽然开口说了句:“你不是喜欢做慈善吗,不如收养她?”

后来溪月才知道,那时十八岁的陆宴有严重的抑郁倾向,那天他的那句话是他几个月来唯一主动开口说的一句话。

于是,林斓很快搞定了所有的程序,在那个冬天把溪月带回了家。

“你要多跟阿宴说话,知道吗?”

她这样吩咐溪月。

溪月最初想求一份资助,最后却被带回了陆家,成为陆家的养女。

手机震动,溪月垂眼,以为是林斓又发了什么叮嘱。

却是庄楚霜发来的消息,一连三张照片。

一张手部特写,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指甲干净圆润。

那是陆宴的手,林溪月很熟悉。

照片里光线昏暗,可是细看,能看到那手按在黑色蕾丝胸衣上。

一张陆宴的下巴,敞开的领口处,喉结上一枚鲜红唇印赫然。

最后一张,是庄楚霜自己的怼脸拍,笑着直视镜头,脖子上的整片暧昧红痕清晰可见。

他跟你一起时也这样吗,我都要受不了了溪月一直盯着手机,直到屏幕自动暗下去,才发现自己整个人抖的厉害。

次日,陆宴回来时,溪月正在浴室洗漱。

他从身后抱住溪月,满脸歉意:“小溪,抱歉,昨天被他们灌醉了。

本来想早点回来跟你一起过生日的。”

他凑过来想亲吻溪月,被溪月侧头避开。

陆宴身上是沐浴过后洁净的味道,可溪月一想到他可能是为着什么原因洗了澡,就觉得一阵膈应与难受。

陆宴微微怔住,抬头想从镜子里看溪月,却发现洗手镜上一道深深的裂痕,碎隙里还有未能处理干净的血渍。

他一下变了脸色:“小溪,出了什么事?”

溪月抬眼,淡淡:“没事,擦镜子时不小心划到。”

“你告诉我要怎么不小心才能从镜子正中划到手!”

陆宴咬牙,抓起她的手,看到手背上缠着的厚厚绷带。

“没事,我已经处理好了。”

溪月抽出手,不想谈昨夜失控用手砸向镜子的事。

陆宴却不肯罢休,拽着她的胳膊:“我们去医院——”溪月挣开:“我已经处理好了!

我的包扎技术很熟练,之前那么多次都是我给你包扎,你不是很清楚吗!”

溪月脱口而出的话,让两人都愣住。


到了医院,溪月生怕自己推门就看见郑澐戴着氧气罩半死不活的样子。

结果,郑澐躺在病床上,虽然脸色发白,但没戴氧气罩,醒着,见她进来就叹了口气。

“说了让你别回海城,怎么这么不经骗呢?

读书读的再好,脑子不行也没辙……”溪月:“……”她转身要走,门口带她来的人拦住陪着笑:“电话里说得有些夸大,但澐少手术做了六个小时,人也昏了一天才醒来,医院差点下了病危通知书。”

溪月转头过去,刚好对上郑澐看过来的视线,郑澐转眼躲开。

溪月发觉这人做了次手术还变得别扭起来了。

她走到床边的椅子上坐下,看见他身上的管子,在输血浆,其实伤的很严重。

“听说是车祸?”

溪月问。

郑澐应了声。

溪月没敢问是意外还是什么。

郑澐看出来她所想,说:“不见得是他做的,也可能是意外,也可能是他下面有人等不及了。

我把林斓送进去了,那边的人都疯了。”

短短一句话里的信息量太大,溪月只觉心惊,手心微微发凉。

郑澐却不放过她,接着说:“陆宴为了把他妈捞出来,跟庄楚霜结婚了。

庄楚霜舅舅手里捏着遗嘱,他要一个切实的保障才肯站队。”

郑澐觑着溪月的表情,溪月只是淡淡嗯了一声,“在市中心看见婚礼转播了。”

“该听的消息听到了,该看到的也看到了,你回岛上去吧。”

郑澐这是觉得她是为陆宴结婚回来的?

溪月看着郑澐一副要闭门谢客的样子,愈发觉得这人现在变矫情了。

“之前我生病你照顾了我一个月,这次我还你一个月。”

溪月不容分说,把行李箱提进来推进柜子里。

夜里,郑澐伤口疼醒了过来,看见溪月伏在他床边上睡着了。

她应该是没想睡的,手里还拿着本书,结果书就压着半边脸睡过去了。

病房里没开灯,有月色透过窗纱照进来,照在她脸上,有点可爱的细绒毛。

郑澐想起离开海城那阵,在医院里她灰败的脸色,有点得意于自己把她照顾的还不错。

这念头一闪而过之后,郑澐心里仿佛有根弦被轻轻拨动,他愈发仔细地看她,一时连手术的伤口都没那么疼了。

郑澐这辈子最讨厌恋爱脑,他也不觉得自己会有真心去爱人。

可那天,那么多人都劝他,拿捏住溪月去跟陆宴谈条件,他拒绝了。

手术醒来后,他们告诉他溪月会来看他,他当场发脾气骂了人,可心里还是不免起了盼望。

郑澐觉得自己好像栽了跟头。

但一时又有点不想起来。

早上,郑澐是被压醒的。

溪月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的滑了下去,现在她头靠着他大腿,手隔着毯子压在某个在早晨尤其会精神抖擞的部位上。

郑澐很想挪动,无奈他现在的身体是根废柴。

他好不容易左扭右扭将腿微微挪开一点时,溪月揉着眼睛,坐直了。

她时差没倒过来,半醒不醒地看他:“要喝水还是上厕所?

我扶你起来。”

说着就掀开毯子。

然后就足足呆了三秒。

病号服虽然宽大,但帐篷支得太高,两边差点行了个贴面礼。

溪月瞌睡被吓的全醒了,反应过来后,迅速又把毯子扔了回去。

“那个……我不知道,虽然说是早上,但你不是刚手术完……”她语无伦次。

郑澐咬牙切齿,闭上眼睛:“只要我还没死,晨起它就会这样。”

“那,你要去洗手间吗?

我扶你去……”溪月努力淡定。

“让护士来。”

“哦。”

溪月如释重负,站起就要按铃。

被郑澐一把扯住:“好歹等它歇了再……我不要脸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