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手中灯笼随着步伐剧烈晃动,光影在地面上斑驳跳跃,似一场慌乱的光影游戏,想必是有紧急要务要通禀。
行至宴殿之外,便能听见丝竹管弦之声悠悠传出,如袅袅仙音,撩拨人心。殿门大开,一股温热的酒香与馥郁的花香混合着扑面而来。抬眼望去,殿内更是金碧辉煌得让人目眩神迷。穹顶高悬,绘满五彩祥瑞的壁画,祥云朵朵簇拥着众神,或拈花微笑,或驭龙翱翔,似在庇佑着这人间的盛会。
殿中,数根合抱粗的朱漆立柱上缠绕着烫金的蟠龙,龙鳞闪烁,龙须飘动,仿佛下一刻便会腾空而起,搅动漫天风云。地上铺就的是绣工繁复至极的大红锦毯,毯上织就的牡丹花开得正艳,花瓣层层叠叠,娇艳欲滴,每一步踏上去,都似踩在繁花之上,绵软中带着无尽的奢华。众大臣们身着朝服,衣袂飘飘,依照品阶分坐两侧,交头接耳间,不时望向殿门方向,眼神中既有对盛宴的期待,也暗藏着各自的心机盘算。
一张张摆满珍馐美馔的矮几有序地排列着,几上的餐具皆是金银所制,在烛光下闪耀着刺目的光芒。翡翠玉碟中盛着鲜嫩肥美的鱼脍,薄如蝉翼的鱼片晶莹剔透,入口即化;水晶杯中斟满了甘醇的美酒,酒液在杯中荡漾,映出周围的光影,仿若藏着一个光怪陆离的小世界;镂花银盘中码放着各类精致点心,形状各异,或为娇俏的玉兔,或为展翅的蝴蝶,单是看着,便让人赏心悦目,更莫说品尝其滋味。几位身着粉色宫装的妙龄宫女,莲步轻移,穿梭在矮几之间,手中稳稳地捧着酒壶,为大臣们添酒,她们面容姣好,低垂着眼帘,不敢多瞧这些权贵一眼,动作却轻柔优雅,尽显宫廷仪态。
宴殿四周,轻纱帷幕层层垂下,微风拂过,纱幔轻舞,如梦如幻。帷幕之后,宫女太监们往来穿梭,身姿轻盈,动作麻利,为这场盛宴默默忙碌着,添酒上菜间,不敢发出丝毫多余的声响,生怕惊扰了这殿中的贵客与满室的堂皇。而在殿角一隅,乐师们正全神贯注地演奏着,琴瑟和鸣,琵琶铮铮,笛箫悠扬,手指在琴弦与笛孔间灵动飞舞,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