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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长卿怔了一下，他在犹豫。

听说他有洁癖。

“新马车，没坐过外人。”我解释。

徐长卿登上了马车，道：“臣只是担心殿下的清誉。”

又装，第一次见面就约我，徐长卿还会在乎清誉？

我呵呵一笑。

08

“殿下，让我做见不得人的面首，我自然要多了解一下殿下的喜好，不然穿帮了，如何是好？”

“假装，假装不是真做。”我咬牙解释。

“当然，臣懂的。”徐长卿眼睛闪过一丝失落，一瞬间眼睛带上的笑意。

“殿下，我们私通多久了，第一次见面是在何时何地，殿下最喜欢什么颜色，爱吃什么食物……”

我头都大了，这么麻烦。

“不能实话实说吗？我们一见钟情，在宫宴上相见，约在醉仙楼，干柴烈火，就好了。”

徐长卿沉默了一会儿，小声说：“发展也太快了，臣怕圣上和皇后不相信。再说，醉仙楼只是酒楼，没有客房。我们第一次有些草率了。”

“徐大人，你有什么建议？”我斜着眼睛看他。

“我们相识一年了，您对我有恩，资助我求学，臣因感激而心怀敬仰，宫宴上殿下的玉佩掉了，臣认出了恩人。我们彼此聊的投机，臣想再努力一些，做出些成绩，就求娶公主……”

“可。”我打了个哈欠。

“还是徐大人有远见，这样，明天你来公主府，我们讨论一下细节。”

“是。”

09

第二天，两人前后来到了公主府。

我带他们来到了后花园的假山处，这里是密室一个进口。

穿过狭窄的一个弯曲的通道，我们到了了一个宽敞的所在。

夜明珠将这里照如白昼。

昭华公主的骨灰就供奉在黄花梨桌子上。

“妍妍……”

韩元瑞恸哭。

男人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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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因很简单。我现在是孤家寡人。

对爱情当然有憧憬。

但是好看的公子们看不上我。他们对我避之如蛇蝎。

有几个清秀公子也表示心仪我的，但是母后一调查，不是身边有几房妾室，就是已经订了婚，退婚的，还有休妻的，总之身边没有一个干净的。

母后说，“荣华，我们大周的公主，你将来的夫婿必定要人中龙凤。宁缺毋滥！”

我严重怀疑，按照皇后娘娘的标准，我恐怕找不到夫婿了。

03

新科状元郎徐长卿，字子逸。

号称为“大周第一美男。”

我一听就笑了。

看美男是我的一个癖好。

我号称“大周第一好色公主。”

宫里有宴会，我施施然出席。

见到了徐长卿。

果然脸是脸，身材是身材，关键这少年才十七岁。

美是美，但他一看就是生人勿近的样子。

一想到他比我小七岁，我就没有了兴趣。

宴会上我多喝了几杯，离开时，正遇到落单的徐长卿。

真是巧了。我看了一眼身后的侍卫。

他很懂事的躲起来了。

静谧的后花园角落，只剩下我们两个人。

徐长卿穿了四品官员的官服，长身玉立。脸如明月般皎洁。

月色正浓，我感觉有些站不住了。

“臣见过公主殿下。”徐长卿深施一礼。

声音也好听。

我忙抬手拦他，哪知道手碰到他的胸口。

一时间我也呆了，竟没有马上做出反应。

公主殿下，不可以！

夜色下，少年的脸皎洁如月。

那算了。

我收回了放在他胸前的手。

我踉踉跄跄地越过他，想回府。

突然袖子被握住，我转头对上一双黑漆漆的眼睛。

深邃的，莫测的，翻滚着
某种情绪的。

我像被烫了一下。

“明晚，醉仙楼，殿下，不见不散。”

少年清冷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我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有些恍惚。

真的，假的？

管他的，明晚我去一趟醉仙楼。

会会这个新科状元郎。

04

徐长卿自幼父母双亡，他在寺庙里长大，师父又是受人敬仰的高僧。他从小稳重，不苟言笑。

我问太子弟弟：“徐长卿，人怎么样！”

太子弟弟竖起大拇指：“姐姐，他是可用之才。父皇让我多和他学习。可他过得是和尚生活，我一点也学不来。”

“和尚生活？”

“不喝酒，无论是谁劝酒，从来没喝过。女人更是被视为老虎，敬而远之。上个月苏大学士的家宴，给徐长卿找了个舞娘，但他看都不看一眼，后来干脆翻脸走了。”

我想到昨天徐长卿的眼睛，他不像是寺院长大的，像是在妓院里长大的。

太子弟弟继续说，“徐长卿为人古板，没有通房丫头，也没有乱七八糟的关系。但他办事靠谱，为人正直，聪明不圆滑，确实有手段。”

得了，听明白了。

太子的意思是徐长卿不重情欲，一心为公。

这样的男人多半是断袖，还有一半就是有了心上人，但是不能在一起。

唉！

这状元郎是清冷的一挂，但他昨晚对我这个丑女抛出了秋波。

为什么？他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05

夜幕降临，我乘坐马车到了醉仙楼。刚下马车，就有小厮迎了过来。

“贵客，楼上有请。”

我随小厮到了二楼。

包厢门打开，里面的男人却不是陆长卿。

他长得很魁梧，浓眉大眼，威风凛凛。

“你是……”

“臣韩元瑞，给荣华公主请安。”

韩元瑞，这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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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原来真是他们亲生的孩子。

对外声称我是义女，实际上我是侥幸存活下来的真公主。

怪不得父皇母后一直对我宠爱无度，甚至超过了太子弟弟，太子弟弟不但不吃醋，还百般维护我。

怪不得徐长卿说我救了他，后来出事忘了他。原来他也知道。

“我和昭华公主是同一个人。”这句话他们都没有说出口，但我却懂了。



太子看他一眼：“好小子，我把你当兄弟一般，你却肖想我姐，真是胆大包天。”

看看，太子明显偏向徐长卿，嘴里骂他，眼神却看向我。

母后又好像没看到徐长卿，她又问：“你选好了没有？”

“徐长卿。”我心里乱得很，他们似乎都知道什么，却谁也不说出口。

母后说：“不变了，也不反悔了？“

我点头。

母后又问韩元瑞，“这个结果，韩将军也没有异议吗？”

韩元瑞摇头。

母后又问徐长卿，“成为驸马，你不能担任要职，只能留在荣华公主身边，你不后悔？”

“不悔。”徐长卿不顾别人的眼光，握住我的手。

“谢谢殿下选了臣，臣一定听殿下的话。”

什么乱七八糟的。

15

韩元瑞还跪在地上，他再次请求带昭华公主的骨灰离开。

“父皇，母后你们就成全他吧，他这样痴情的人也算世间少有。”

我不明白明明是一件小事，他们为什么会坚持如斯。

父皇看了我一眼，叹了一口气。

母后说，“我们做不到，算个其他的吧。”

太子弟弟看看我，又看看一脸倔强的韩元瑞：“韩将军，起来吧，你就算跪到天荒地老，我父皇母后也不会同意的。昭华公主还活着，怎么可能让你带骨灰走？”

“那母后说，偏院里埋葬的是昭华公主？”我看着母后，“都是骗我的？”

韩元瑞一下跳起来，他高兴道：“太好了，妍妍还活着，能不能让我见一见她。“

除了韩元瑞，其他人都看我。

我一下跳起来，心跳如鼓：“不可能。”

徐长卿牢牢拉住我的手，“殿下，殿下，我陪你到外面透透气。”

我松开徐长卿的手，对韩元瑞说了句“对不起。”

有些事，禁不住琢磨。

我站在池塘边吹晚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