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主仆皆是一呆。

两人都是做好了委身求全的准备，岂料秦牧深夜前来只是为了问点事情。

而且还特别说明问完就走，一点留下来过夜的意思都没有。

严妙云虽是女儿身，却也知书识礼。

见秦牧神色庄重不似作伪，心中不禁升起疑云。

‘这位九皇子倒不像急色之辈，可为何父亲大人那般评价呢？’

如此想着，嘴上也不耽误，唯恐秦牧改变了主意，急忙道：“殿下请问，奴家知无不言！”

“如此最好。”

只是秦牧应了一声，老脸竟莫名有些发红。

“那个，本宫想请问小姐，身上隐秘之处可有什么胎记？”

严妙云闻言，再次一愣。

随即黯然起来，心道：‘父亲诚不欺我，这九皇子果真就是个登徒子！’

‘也罢，今日看来是难逃一劫了。’

如此想着，双眸泛起泪花道：“殿下想知道，一会儿自己看看就知，何必人前如此辱我。”

秦牧知道对方误会了，却也不知如何解释。

况且秦牧这人最怕麻烦，解释起来少不了长篇大论。

索性摇摇头，端起原主的恶人架子，道：“小姐尽管回答便是，看与不看本宫自有主意。”

见严妙云噘着嘴，一脸受了天大委屈。

秦牧只好加重语气道：“莫要逼我就在此处除你衣裤！”

听见这话，小翠“噗通”跪了下来。

一遍哀求一边动手解自己的衣服，“殿下有什么冲我来，只求不要欺负小姐！”

秦牧翻了个白眼，恐吓道：“你再脱的话，本宫可要叫观众了哈！”

此言一出，小翠顿时吓得住了手。

为了保住小姐清白，勉强干点羞羞的事情也就算了。

反正自己是小姐的贴身丫鬟，通房的事儿早晚要干。

但要是幕天席地之下还有观众看着，那还不如直接投湖算了。

严妙云也听到了秦牧的话，顿时咬紧了红唇。

小翠自小陪着自己长大，两人是情同姐妹。

如何忍心看着小翠受辱？

眼一闭牙一咬，屈辱道：“请殿下放过小翠，奴家告诉殿下就是！”

秦牧无语凝噎。

虽然问的是有些私密，可也用不着一副引颈就戮的样子吧。

摇摇头，秦牧道：“那你倒是说啊！”

严妙云眼角落下泪来，屈辱道：“奴家腰间有块红斑。”

“切。”秦牧不屑道：“我还以为多私密的位置，搞得好像清白不保了似的。”

闹半天只是腰部有块红斑，前世的女人穿露脐装的满大街都是，偏偏这个时代的女人看得重。

严妙云闻言不语，只是眼角的泪珠更大颗了。

在她的想象中，秦牧问完之后就该亲眼验证了。

心中不禁悲呼：‘终究还是躲不过幕天席地这一劫嘛！’

‘只求他看完之后，能将我抱入房中……’

只是闭着眼睛等了一会儿，却迟迟没有动静。

只听小翠呆呆道：“九皇子……他真走了！”

严妙云立刻睁眼，果然只看到秦牧急匆匆的背影。

“噫，难道九殿下有什么难言之隐？”

百思不得其解下，严妙云不禁怀疑道。

小翠闻言不禁欢喜，“啊，那可真是太好了！”

“哼哼，一定是九皇子太放纵了，所以酿成了苦果。”

“小姐，您的清白可以保住了！”

一时间，主仆相顾痛哭。

要是秦牧听见二人对话，说不得得tຊ转身策马，向这对主仆证明一下，自己不但没有难言之隐，反而很好很强大！

只可惜，秦牧时间紧任务重，走得太快。

出了府门，秦牧登上早已等待的马车，吩咐道：“去严景辉家。”

…………

严景辉正在书房看书，忽有奴仆在门外叫道：“老爷，九皇子来了！”

严景辉眉头一皱，不禁惊疑起来。

只是略作思考，便道：“请在花厅叙话。”

“是，老爷！”

当严景辉来到花厅，秦牧正好也在下人的带领下施施然来到。

一见面，秦牧便嬉皮笑脸道：“老泰山，小婿这厢有礼了！”

严景辉腻歪地翻了个白眼，道：“九殿下若是真认我这个岳丈，就该给小女一个名分。”

“不求皇子妃之位，做个侧妃也可以啊。”

岂料，刚刚还口口声声老泰山的秦牧，就跟属狗似的说翻脸就翻脸，怒道：“老东西，给你脸了？”

“跟你开个玩笑，还当真了嗦！”

严景辉气得胡子翘起，他好歹也是官居二品的当朝户部尚书，将来入阁拜相也不是没有可能。

虽然秦牧是个皇子，却是个注定不可能登上皇位的闲散之人，竟然如此辱他！

简直叔叔可忍婶婶不能忍！

不过严景辉到底是只老狐狸，还是忍了下来。

只是脸色难看，缓了半天才道：“不知殿下夤夜前来，有何要事？”

秦牧翻脸比翻书快，一下又嬉笑起来，“也没有什么要事，只是给你报个喜。”

闻言，严景辉不禁有些疑惑，问道：“是何喜事？”

秦牧嘿嘿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刚给你女儿开了个苞。”

“啧啧，没想到严尚书长得不咋地，这闺女倒真是人间极品呐！”

“就是腰间有块红斑，略微有碍观瞻。”

对于女儿的命运，严景辉早有预料。

只是预料归预料，亲耳听见秦牧说出来，感觉总是不一样的。

尤其是秦牧说得如此***，简直气炸了严景辉的肺。

“唔！”严景辉捂着胸口，再也忍耐不住，怒斥道：“九殿下，你真是欺人太甚！”

秦牧收起笑脸，冷声道：“老贼，这不是你应得的吗？”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背地里给我那大皇兄出了多少馊主意整我。”

“以前我不说话那是我脾气好，现在你惹毛我了，就该知道有什么下场。”

“我还不怕告诉你，这只是开始。”

“等我玩腻了，就把你女儿卖到青楼去！”

“全城百姓只要有钱，就能一尝尚书之女的滋味，你觉得如何？”

严景辉只觉得脑子一昏，顿时捂着胸口跌坐在椅子里。

因为他知道，以原主的性格是能做出这种事的。




小翠摇摇头，道：“小姐您管他去哪儿，最好这辈子都别回来了。”

“要不然，小姐您可就要遭难了！”

严二小姐凄楚一笑，道：“身为女子，早晚有这一天。”

“只是没想到，这位九皇子竟然连个名分也不给……”

见自家小姐说的凄凉，小翠也不禁见哭兴悲，当下愤然道：“小姐你等着，我这就去看看tຊ九皇子回来没有。”

“若是回了，我一定替你要个说法！”

只是话音刚落，院外忽然响起一道玩世不恭的声音。

“哦，找本宫要什么说法呢？”

…………

秦牧急匆匆返回王城，本意是找兵部索要兵仗袍服的。

只是入城之后天色已然昏暗下来，料想兵部的那些老爷们是下值了的，无奈之下只好先返回府邸。

只是如今对秦牧而言，时间是一刻也浪费不得的。

本想亲自赶往兵部尚书的府上，又想到对方若是推诿不给，自己少不得要拉着对方跑一趟御马监打秋风，又或者找便宜老爹要一道圣旨。

干脆就放在白天一块办了，也更有效率一些。

这一下，反倒空了。

只是今夜虽非春宵，却也值得千金。

既然军赀的事儿得放一放，那就想想钱粮的事儿吧。

秦牧虽然暴富，但兜里的银子毕竟能省就省。

从苏婉晴那里借来的七百周国禁军，朝廷肯定是不会拨给钱粮了。

但自己新招募的一千标营可是名正言顺的朝廷“编制”，这钱粮必须得朝廷出啊！

于是想到被自己坑了个女儿的户部尚书严景辉，只是这老东西乃是大皇子秦北的拥趸。

想从对方手上要钱要粮，不用想也知道难度有多高。

就这么找上门去，肯定是什么也要不到的。

正想着如何才能从严景辉手上抠出钱粮来，秦牧灵光一动不禁拍了下脑门。

那老东西的女儿就在自己府上，何不从对方身上找找灵感呢？

只是刚一进怡情小筑，便听到一个侍女气愤的声称要找自己讨个说法。

于是便开口问道。

只是问题出口，那侍女反倒哑了，有些紧张的站在那里低着脑袋。

秦牧微微一笑，也不纠结。

径直走到凉亭里。

严二小姐立刻站起身，微微一礼道：“奴家严妙云，见过九殿下。”

虽然天色昏暗，但是借着烛光还是能看清面容。

秦牧略一打量，不禁赞道：“果然姿色殊丽，国色天香！”

天可怜见，秦牧纯粹是从欣赏的角度给出评价。

但听在主仆二人耳中，却透着迫不及待的急色意味。

严妙云惨然一笑，“九殿下谬赞了，奴家不过常人而已，哪里当得起殿下如此赞誉。”

“若是无事，奴家想先回房沐浴一番以待殿下。”

虽然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严妙云也早就打定了主意。

与其做注定无法成功的反抗，倒不如平静接受屈节辱命的命运。

至少场面上好看一些，能少受点侮辱。

要怨恨，就怨恨自己命运多舛吧。

然而秦牧却是万万没想到，刚一见面这位顺手敲诈来的小美人，就已经做好了献身的准备，当下就是一愣。

见秦牧不说话，反而呆呆的看着严妙云。

小翠心里不禁一个咯噔，暗道：‘听说这位九殿下最是荒唐无道，而且是个花丛里的老手。’

‘他该不会是想要将小姐就地***吧？’

‘这两天听府里的其他下人说过，说是这位九皇子最爱幕天席地的乱来。’

‘府中下人还常常撞见呢！’

‘若如此，小姐的名节不是彻底毁了吗！’

想到这里，小翠不禁鼓起勇气。

“九……九殿下，您不给小姐名分便也罢了。”

“难道……难道还要这样羞辱小姐么？”

秦牧不禁一愣，默默寻思自己做了什么，才让这小丫头产生了自己要羞辱严妙云的误会。

而严妙云更是不明就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小翠你胡说什么呢？怎么可以这么对殿下说话。”

说着，严妙云也不禁有些紧张的看向秦牧，解释道：“小翠无礼，都是我这个做主子的不会***，还请殿下息怒。”

“殿下若有怒气，奴家一力承当。”

严景辉曾对她言，秦牧不仅好色，而且喜怒无常。

打死仆从的事，也时有发生。

谁知道小翠这话，会不会惹怒秦牧。

然而见到自家小姐到了这个份上，还在替她着想。

小翠立刻感动的一塌糊涂，于是豁出命道：“殿下若是非要在这幕天席地之处苟合，就冲小翠来吧！”

“反正小翠天生贱命，什么清白不清白的无所谓了。”

说着，似乎为了勾起秦牧的兴趣，好替自家小姐转移火力，还故意挺起了平平无奇的胸膛。

秦牧被彻底说蒙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自己打进这小院，拢共没说两句话。

就扯到了什么沐浴以待、什么幕天席地、什么户外苟合上去了。

难道自己这张脸，长得这么***吗？

然而念头只是在脑子里转了一圈，秦牧便大致明白了原委。

说到底，还是原主的名声太臭了。

再加上自己在皇极殿上，毫不客气的放话要人。

任是谁听在耳中，都会以为秦牧是在要个玩物。

再加上记忆中，原主似乎的确挺喜欢户外搏杀，人家有此猜想也就不算离谱。

只是这事儿到底他***谁在往外传啊！

别让我抓着，不然……

不过……话说，这个小丫鬟虽然跟搓衣板有一拼，但是相貌清丽可爱，若是在这凉亭湖水之畔搏杀一番，也确有一番趣味啊……

秦牧甩了甩头，将荷尔蒙的蛊惑甩出脑海，秦牧尴尬的咳嗽两声说道：“小丫头，话能乱说饭可不能乱吃。”

“你要这样凭空污人清白，可别怪本宫责罚你！”

“不是，是饭可以乱吃……呸，这都什么跟什么！”

秦牧放弃解释，看向刚刚反应过来，正瑟瑟发抖的严妙云道：“严小姐，其实本宫来找你，是有点事情问你。”

想了想又加了一句，“问完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