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还阳后身体有些虚弱。
往前迈了一步，就跪倒在地上。
要是能跑的话，我一定选择先离开这里。
毕竟在这种时候，出现在这里可不是什么好事。
桑晚闻言，目光缓缓转向我。
在看到我那和十年前一模一样，没有任何岁月痕迹的脸时，她惊了片刻。
但没过多久，她就露出了嫌恶的神情：“顾轻羽！我就知道你没死！”
“在那里装模作样，把我们耍得团团转很开心吧？”
“你知道我为了找你，特地跑了多远来到这里的吗？”
我有些无力，却还是扯出了一个笑。
“桑晚晚，你是不是弄错重点了？”
“我又没有偷你们家的东西，甚至没有去喝满月酒，你为什么要跟找犯人似的找我？秦川不是说那贼刚刚还出现在监控里了吗，那我现在在这儿，又怎么可能跟他有一毛钱关系。”
秦川刚看到我时，眼里也满是惊恐和不可置信。
毕竟当初是他和他的朋友，亲手处理了我的遗体。
他惊疑不定地看看地上的尸体，又看看我。
在桑晚晚开口之前，抢先说道。
“晚晚，他一定是耍了什么花招。”
“宴会上偷走戒指的绝对是他，刚才返回那一趟是他找人冒充的，现在刻意出现在这里，就是为了撇清关系！”
桑晚晚怀疑的目光落在我身上。
我毫不畏惧地看回去。
“桑晚晚，我顾轻羽一生行得正，坐得直，从来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的事，难道你觉得我会为一点钱，去做这种下流龌龊的事吗？”
“十年前，你因为秦川把我关在大火里。现在，还要为了秦川再给我扣一个小偷的帽子？”
桑晚晚提高了声音，愤怒道。
“够了，顾轻羽！为什么你每次都要针对阿川？”
“你知道他因为你纠缠不休的针对，而抑郁了很长一段时间吗！”
“十年了，一见面你依旧不放过他，你不就是恨他抢走了我吗？谁知道你当初纵火，是不是知道自己得了绝症，所以嫉妒心作祟想要拉着他去一起死！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狠毒！”
桑晚晚气喘吁吁地说完这些，眼里已经满是恨意。
我也如坠冰窟，当初出事后她没有看我一眼也就算了。
居然把最恶毒的揣测，都放在了我身上。
我感觉眼角有些湿润，却依然艰难地开口澄清。
“桑晚晚，我告诉你。”
“当初那场大火根本不是我放的，是秦川。”
“我当时被困在里面，被火烧得很疼，可是门都被反锁上了，却没有一个人来救我，我受了很严重的伤，差点就死了。”
我其实想说我确实死在了大火里。
可我现在好端端站着，这矛盾是怎样也解释不清的。
桑晚晚冷笑一声：“你是不是还想说，今天的事也是阿川编造出来诬陷你的？别以为我会相信，阿川心地善良，为人单纯，你这个内心恶毒的男人比他差了千倍百倍不止。”
“事到如今还装什么无辜？我看就是前几年给你的教训浅了，我不应该只把你关进火里就算了。”
“给我把他关进太平间的冷库里，试试当一具真正的尸体是什么滋味！”
我没想到桑晚晚竟然如此狠心。
虽然我早就是鬼魂了，可还阳后依旧能够感受到痛苦。
甚至因为身体特殊，所以知觉还要比别人敏锐上一倍。
仅仅是靠近冰冷的太平间，我就已经觉得全身战栗，有些受不了了。
可桑晚晚带来的人把我按在地上，就要往散发着寒气的停尸柜里塞。
林双冲上来阻止：“你们是不是疯了？我告诉过你们，顾轻羽早就死了，眼前这个人还没弄清楚是谁，你们就要这样折磨他？”
可惜她没能说完，就被人给推了出去。
太平间的门被重重关上，林双在外面用力拍打，却无济于事。
我用尽力气对她喊了一句：“林医生，帮我报警！”
几乎要被冻僵的我被从停尸柜里救了出来。
恍惚中我看到了不少人，似乎还有秦川的父母，秦家夫妇的脸。
我瞬间清醒了几分，没想到他们也跟着来了。
桑晚晚还在镇定自若，知道真相的秦川却再也没有办法淡定下去了。
他指着我病急乱投医：“是这个人！他潜进我们的别墅偷走了东西，那时我们秦家的传家宝！快把他抓起来！”
说完，秦川把目光投向秦家父母。
他本以为父母会毫无疑问地帮助他，站在自己这边。
没想到秦家夫妇在看清楚我脸的那瞬间，就愣住了。
秦母随即扇了他一巴掌，怒斥道：“你做了什么！”
秦川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扇蒙了，站在原地有些怔。
却看着秦母把地上的我扶起来：“没受伤吧？不好意思，我们家这个孩子性格顽劣，如果做了什么对不住你的事，就由我们来赔偿。”
我有些不解于她的态度，毕竟孩子被调换这事，秦家父母应该不知情。
但眼见她连连道歉，又是我的亲生母亲，我也没说出什么重话。
秦父也在生气，他正要走向秦川问个清楚。
桑晚晚就先一步上前，把人挡在了背后：“爸妈，你们怎么护着外人，却这么对自己的亲儿子？”
“纵然你们一直不待见他，可这么做也过分了！”
秦父气笑了：“亲儿子？我可从来没说过他是我亲儿子！”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惊了。
就连我也没想到，不禁有些好奇秦家父母是怎么看出来的。
却听得秦父说：“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你越长大越和我们没有一点共同之处？不仅五官，就连性格也完全没有相像的地方。”
“后来我特地去验了DNA，发现你根本和我们毫无血缘关系。”
“这么多年我之所以留着你，不过是想通过你找到我们亲生儿子的踪迹罢了。”
秦川身形不稳地往后退了几步，脸上的血色刷地褪去。
桑晚晚似乎没想到这个发展，她有些不相信地问道：“那你们的亲生儿子在哪儿呢？”
秦父看向秦川的眼神愈发冰冷。
“这些年，我们没放过任何一个寻亲的机会，看到一个与我们长相相似，年龄差不多的孩子，就想方设法验证，可惜一直没找到。”
“我感觉这小子是知道点什么的，可他一直不松口。”
“今天我们接到警察的通知，说他在外面惹了事，立马就过来了。”
在秦父说话的期间，秦母的眼神一直没从我身上离开。
原因无他，在我们见面的那刻，我也察觉出来了。
我和秦家夫妇长得太像了。
所以，不等她说话，我就主动叫道：“妈。”
然后叫了秦父一声：“爸。”
在他们震惊向我看过来时，我缓缓开口。
“我才是你们的亲儿子。”
“当年是在秦家工作的保姆把我偷走了，让自己的孩子冒充了我。”
“而且多年来，秦川一直处处针对我，想要害死我。”
“他故意抢了我的女朋友，后来又把我关在酒店里纵火，现在又污蔑我偷了秦家的翡翠戒指，就是因为他知道我的真实身份。”
我对她的这种反应有些意外。
毕竟我以为，桑晚晚必定厌恶透了我。
分手前她信誓旦旦说，以后我们老死不相往来。
没想到现在听到我死了，反倒有些着急。
然而行到半路，秦川拦住了她。
“晚晚，你不要轻易相信那个医生的话，她跟顾轻羽肯定是站一边的，上回我去医院体检，明明还看到那个家伙了，他好好的呢，怎么可能会死呢？”
他有些慌张地想阻止桑晚晚。
但桑晚晚走得有些急，似乎并没有听到他的话。
她迅速开车到了医院，然后一脚踹开了林双办公室的门。
冷冷地问：“顾轻羽给你多少钱，让你和他一起演这出戏瞒天过海？”
林双看见她并不意外，从柜子里拿出一个档案袋。
从里面取出一张纸，递到桑晚晚面前。
上面明晃晃写着几个大字“死亡证明”。
桑晚晚脸色略微有些变化。
她取过来仔细看了看，很快冷嗤一声。
“不就是一张纸，再盖个章，谁能分清楚真假？别想用这个来糊弄我！”
“我的耐心是有限的，别再浪费了，快点让顾轻羽出来见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林双看了看她，叹了口气。
起身道：“那你跟我去太平间认领吧。”
桑晚晚一愣，没想到她居然这么爽快地回答。
有些狐疑道：“别以为这样我就会相信。”
“毕竟那里的尸体都冻了几年了，谁能看得清原来的模样？万一你拿个随便别的什么东西来糊弄我，我也不知道。”
“而且那里又冷又臭，我不想去！”
“你直接让他出来就可以了，我告诉你，顾轻羽现在犯了盗窃罪，你帮他打掩护是包庇！”
林双一声不吭往太平间走。
桑晚晚嘴上嫌弃，见状竟然也只犹豫了片刻，就跟着她走过去。
拉开太平间大门时，林双想起什么似的，问道：“你是桑晚晚？”
桑晚晚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
林双面色复杂：“那你怎么会不知道他死了？他十年前临死的时候，可是给你打过无数个电话的。”
林双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
我确切的死亡日期，是十年前桑晚晚和秦川的婚礼的前一天。
为了让桑晚晚彻底和我断绝关系，秦川把我绑到了酒店套房里。
然后放了一把火，熊熊的火焰迅速窜满整个密闭的房间。
我觉得他疯了，想让他放我出去。
可他却满眼挑衅：“你猜，如果晚晚在我们中间二选一，她会选谁？”
不出意外，桑晚晚选了他。
她带着消防队冲进来时，先把秦川扶了起来。
秦川脸上满是惊恐，紧紧抱住她哭诉：“晚晚，轻羽只说要找我谈点事情的，我没想到他居然要拉着我一起死……”
桑晚晚冷冰冰地看向我，眼里闪烁着愤怒。
“你差点把阿川害死了！看来是我平时对你还是太宽容了，别想让我救你出去，你就待在这，什么时候学乖了再出来！”
她把门关上，独留我自己在熊熊燃烧的大火里。
我给她打了无数个电话，得到的只有她两个字冷冷的回应。
“活该。”
后来，火势被扑灭，我烧焦的身体被人抬了出来。
秦川的好友却统一口径作证，说我是自己想不开，才放火自杀的。
我死得悄无声息，除了主治医生林双外谁也没在意。
遗体更是一直被搁置在太平间，无人认领。
桑晚晚现在似乎也想起了这回事。
她的嘴唇陡然变白，浑身颤抖：“难道，当初顾轻羽死在了那场大火里？”
“不对啊，我只是想给他一个教训的，并没想让他死，而且火势并不大，他一个成年人不能逃出去吗？”
林双声音有些冷：“你走的时候反锁了门，房间又在酒店二十三层，跳窗也跳不了，你让他怎么逃？”
桑晚晚脸上的血色褪去，刚想说什么，清冷的太平间却忽然闯进一个人。
竟然是秦川。
我死了十年，没人发现。
直到前女友孩子的满月宴上，她老公丢了价值连城的翡翠戒指。
我被指认为小偷。
她掘地三尺要找到我，给我一个教训。
我的主治医生告诉她，我早就躺在太平间里许多年了。
她却冷笑：“他那种无耻小人怎么可能舍得死？你让他出来亲自给我解释，否则我不会相信！”
后来我从地府还阳，重新回到人间。
得知真相的她，却跪着求我别走。
……
在桑晚晚孩子的满月宴上，秦川价值连城的翡翠戒指不见了。
监控画面显示，一个身形极像我的人偷走了戒指。
于是在我死后的第十年，桑晚晚第一次主动联系了我。
“顾轻羽，带着你拿走的东西，给我滚回来给阿川道歉！否则我就报警处理了。”
对面沉默了几秒，发出不解的声音。
“有病吧，我不是什么顾轻羽，我都用这个号码十年了，你打错了。”
电话骤然挂断，桑晚晚皱了皱眉。
似乎不敢相信号码已经换人的事实。
毕竟我曾经处处为她考虑，体贴她记性差，多年以来用的都是同一串数字，从未更改。
秦川见她脸色不好，好脾气地安抚道。
“没事的晚晚，虽然我也很喜欢那个翡翠戒指，可轻羽毕竟是你前男友，我也不好追究什么，大不了忍痛割爱就是了。”
“再说，他还一直病着，也算半个将死之人，我没必要和他计较，就给他当出点医药费了。”
我在一旁听得直冷笑。
我顾轻羽都变成鬼十年了。
怎么去偷那阳间的玩意儿？
要不是因为在地府表现良好，获得了还阳三日的机会。
我还真不知道，原来秦川在背后是这么造谣我的。
但现在还阳时日还未到，我只能以游魂的形式，游荡在他们中间。
秦川那副分明舍不得，又偏偏要为我说话的样子，让桑晚晚看得万分心疼。
“你不用为顾轻羽说话，他肯定是故意的。”
“当初婚礼上那场火灾，我为了救你没管他，他肯定耿耿于怀，故意在今天大闹一场，为的就是让所有人不痛快。”
“反正他得的是不治之症，肯定要住院的，我不信他能跑到哪里去！”
说完，桑晚晚拿出手机就打给我的医生。
电话响了几秒，被人接了起来。
对面的人刚说了一声“喂”。
她就迫不及待地开口：“顾轻羽在哪儿？赶紧让他接我的电话。”
电话那头沉默了有几秒钟。
才有一个女人开口说：“您找顾轻羽？他早死了。”
“十年前就死了。”
我听出那是我主治医生，林双的声音。
当年我被秦川拔了氧气管，被迫放弃治疗。
是她自掏腰包为我治病。
虽然最后没能活多久，我依然对她很感激。
桑晚晚怔了怔，没有立刻理解她的意思。
但林双的声音在电话里过于年轻，她有些不悦地皱了皱眉。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顾轻羽哪能那么快就死，大夫不是说他至少还能活个二十年吗？”
“他怕不是知道自己偷东西被发现了，所以在这儿装神弄鬼？”
“别以为我会信，我不吃这一套！”
桑晚晚的声音冰冷，然而林双听到却顿了顿。
“我是医生，怎么会拿这种事骗人？”
“这位患者十年前抢救无效去世了，他死前孤身一人，没有人来看他。”
“遗体至今还在太平间里，无人认领。”
“若您是他的家属，就赶紧来吧。”
“毕竟再过不久，我们就要送去火化了。”
桑晚晚的脸色陡然变了。
她忽地站起身，就要往外走。
秦川一进来就跌跌撞撞走到桑晚晚面前，脸色竟然有些苍白。
他面色为难地开口：“晚晚。”
桑晚晚一愣，立刻扶住他。
“阿川，你怎么了？”
秦川突然低下头，有些自责地扇了自己一巴掌。
“对不起晚晚，是我没有看好家，你离开后我忙着照顾我们的宝宝去了，顾轻羽却又进来偷走了你的珠宝。”
“我本来想把这件事瞒下来，但那是你最喜欢的一件钻石项链，我没有办法不告诉你。”
他哽咽道：“他一定是恨极了我，才会这样处处针对我，都怪我当初用不光彩的手段把你抢过来，都怪我实在太爱你了。”
我听到冷笑了一声，难得他也知道自己做的事不光彩。
当初我和桑晚晚两情相悦，她打算推掉家里安排的联姻。
但秦川却装可怜，说联姻取消，他就会被爸妈打死。
从此，便用这个借口厚脸皮地跟在她身后，寸步不离。
每次我们吵架，他就不动声色地挑拨离间。
他装得太逼真，以至于后来每每发生分歧，桑晚晚都会习惯性地可怜他，主动护在他面前。
桑晚晚有些震惊地看着他问：“阿川，你说的是真的？”
“顾轻羽又来把我的首饰偷走了？”
秦川点点头，再次拿出家里的监控画面给她看。
果然在画面里，又是那个身形与我极为相似的男人，掩着面部潜入桑晚晚的房间，翻走了钻石项链。
但我一眼就看出那人不是我。
秦川无非就是仗着桑晚晚搞不清楚我是否真死了，就像把所有的脏水都泼到我身上。
就像十年前那场大火一样，全部是他自导自演。
桑晚晚果然生气了，她咬着牙盯着监控里那个人，冷冷说:“顾轻羽还真是长本事了，居然一而再再而三地试探我的底线，阿川，我们直接报警，让警察直接把他抓进去得了！”
秦川一听她要报警，立刻就急了。
立刻挤出几滴眼泪，拼命摇头。
“晚晚，这怎么行？”
“毕竟是我曾经对不起轻羽，我已经很愧疚了，万一他真的坐牢了，我会一辈子良心不安的。”
“而且他的母亲知道了这件事以后，跑过来跪下苦苦求我，我也是实在看不过去她一个六旬老人还要为儿子如此操心，才为他求情的……”
秦川让开了身子，他身后出现一个瘦小干巴的女人。
我看到她瞳孔微缩，因为她确实是我名义上的“母亲”。
那女人一看到桑晚晚就开始哭。
“晚晚小姐，那人确实是我儿子，请您放过他吧，如果您把他送到警局去，那我们老顾家后半辈子的颜面就没了啊！”
我冷漠地看着她，丝毫不意外她会这样说。
因为早在十年前我死时，她就开始帮着秦川撒谎掩盖了。
因为毕竟秦川才是她的亲生儿子。
而我是她年轻时在秦家当保姆时，用秦川调换出来的秦父秦母的孩子。
所以，她根本不在意我，甚至巴不得我死，这样秦川是个冒牌货的秘密便永远不会有人知道。
她哭得惊天动地，桑晚晚的脸色渐沉。
在母子两人的合力表演下，她终于深信不疑。
“亏我还可怜他，曾经在心里为他找借口开脱，现在看来真是多余，顾轻羽真是辜负了我的信任！”
秦川又面色惨白地将手机递给了桑晚晚。
“晚晚，你看，怎么会这样……”
只见“我”又在监控里出现了，正在大摇大摆地四处翻找东西。
桑晚晚气得快要把手机捏碎。
“骗子！和医生联合起来欺骗我！”
“我非要逮到他不可，好好教训这个不懂事的男人，让他再也不敢骑在阿川头上作威作福！”
林双眼看着局面演变成这样，眉头拧紧。
却依旧坚持道：“不可能！顾轻羽早就死了，他怎么会跑到你们家里去？桑晚晚，你就这么看着别人随意污蔑他，让他死了也要背负上这样的污名吗？”
“枉他死前还那么喜欢你，一直挂念着你，真是白费心血！”
“与其在这里争论，不如你亲眼看看！”
她拉开那个装有我遗体的停尸柜。
当那个被火烧得面目全非的人出现时，桑晚晚忍不住作呕。
她气极反笑：“有完没完？顾轻羽分明在监控里出现了，怎么可能在这里躺着，把人当傻子呢！”
“既然你非要说这玩意儿是他，好！那我认领了！”
“直接把他扔到湖里去喂鱼吧！”
说着，她想都没想，直接命令人将我的遗体从窗户扔了下去，扑通一声，沉没到水底。
她好整以暇地冷笑，正准备看林双的笑话。
却忽然听到了我的声音：“你是不是搞错了？我在这里呢，怎么有空去你家偷东西？”
她转眼一看，已经还阳的我，竟然活生生站在她面前。